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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里长出来的歌谣

2019-11-14姜淑梅

润·文摘 2019年10期
关键词:里长小巴蛤蟆

1.俺跟姐姐一般高

小杨叶,水上漂,俺跟姐姐一般高。姐姐骑个好马,俺就骑个树坷杈。

2.小巴狗上南山

小巴狗,上南山,撅金条,编布篮。

捞大米,做干饭,大狗吃,小狗看,气得小狗一头汗。

3.俺家门前一棵桃

俺家门前一棵桃,青枝绿叶梢儿摇。开的桃花一样大,结的桃儿有大小。

大桃摘了集上賣,小桃树上风来摇,摇不掉的是好桃。

4.洗衣裳

在坑边洗衣服快,坑大,水清,不用换水。天热以后,很多大人孩子下坑洗澡,那些小小子玩得可好了,有的躺着往前游,有的从树上往下跳。男人下坑,都穿条裤子。那时候家家有布,谁都不知道做个裤衩。

5.大坑

俺家东边的坑很大,蛤蟆多,一帮小孩儿喊:风来了,雨来了,蛤蟆背着鼓来了。蛤蟆叫的时候,气囊一鼓一鼓的。

《拍手为歌》是82岁的姜淑梅奶奶收集整理的一部鲁西南老民谣集,也是她的第一本画集。鲁西南老民谣,即当地人口中的“小唱”,曾经是乡间孩子们玩耍、情人们表情达意的一种方式,是农人在天地与四季间随口吟唱的歌谣,承载了姜淑梅奶奶消逝的童年游戏与乡间生活。她像三千年前的采诗官一样,认真地搜集了这些快要消失的民谣。

为了让老民谣更为具象,她又自学绘画,将从前的游戏、人物和生活场景,用独有的绘画风格,为我们一一呈现。她的画,笔触天真朴拙,颜色艳丽,透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在《洗衣裳》一画中,中间的大水坑里有十来只嬉戏的鸭子,还有几个人在游泳,三个女人在水边洗衣服,动作神态各不相同,画面上方还有生动的桃树和悠闲的燕子。这样的画作配上文字,完全就是一幅清新的乡村画。

在《拍手为歌》的后半部分,收录了姜淑梅奶奶最新创作的民间故事。她历经战乱、饥荒年代,饱受生活磨难,大半辈子都是文盲,直到花甲之年才开始识字,字认多了,便有了拿起笔记录曾经生活的冲动,现已出版多部作品。她的文字简洁、冷静,宛如老人在身边拉家常,却包含直击人心的力量。

这些从土地里长出来的老民谣和老故事,在姜淑梅奶奶的笔下汩汩流淌出来,她把对家乡的深切情感完整地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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