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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劳之事的意义

2019-11-13绿茶

莫愁 2019年28期
关键词:长款横杆徒劳

文/绿茶

将衣柜里三只衣架解下来,那是用白色布带绑在横杆上的。叹息,这是生命中大大小小的徒劳之事中最小的一件吧。

有几件长款大衣,挂在衣架上,衣摆依然拖到柜底堆着,就想把衣架提高一点。当时想,把衣架绑在横杆上面,会提两三公分的高度,以为可以解决问题。

可是,衣架最终还是从布带的束缚中滑下来,大衣还是拖到柜底板上。缠裹的布条多余且醒目,索性解下。

可系得太结实,竟然难解。边解边笑,为这世间种种徒劳之事:

将破了的器物修复,复又碎裂。

瘦身成功,复而反弹的体重。

刷洗工地围栏上灰尘的工人,他们知道明天围栏上又将是厚厚的泥点。

大声呵斥孩子不做作业的大人,于绝望中看到多年前的自己。

将破罐子捡回来油漆好,装上有机土,便以为可以种出鲜花的我。

抽屉里厚厚的,可是再也不想打开的剪贴簿。

跟对自己并无兴趣的男人调情的女人。

用地中海发型掩饰秃顶的男人……

当然,最广大普遍的徒劳是——明白很多道理,却仍然过不好这一生。

不过,纵如此,仍然记得当时的那点执念,那点不舍,那些渴盼,那点希望,那点坚持,那点热情。似乎最终只是徒劳。但是,之前却经历劳心、劳力,甚至乐此不疲,乃至孜孜以求。

经由这一切,我们最终活成此时的样子,虽不完美,但也算有趣。

也许,这就是徒劳之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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