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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人生,叫“二十几岁,定不下来”

2019-11-12七天路过

读者·原创版 2019年11期
关键词:归属感天体邮票

文|七天路过

在我23岁的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准备一个人去北京。我妈妈跟我说:“闺女,回来当个老师,一年有寒暑假,吃住都在家里,你看多方便。”

我说:“不,妈妈,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当老师。”

我妈问:“那你想做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想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做什么。我不想回老家过一眼就看到头的生活。”

我妈又说:“可是家里有妈妈啊!”

我问:“那妈妈可以给我点儿生活费吗?”

我妈说:“祝你在北京一切顺利。”

就这样,我一个人带着3000块钱来到了北京。我非常清楚地记得,那天是2015年9月12日,星期六。头天晚上,我在廊坊车站约了一辆车,装了满满一车的行李,跨城搬家到了北京的东五环。

出地铁的那一站叫传媒大学站,我租的房子是在一个城中村里,是一座四合院里的一间,大小刚好能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洗脸要从外面的水管里接凉水,用电热水壶烧开了倒进洗脸盆里。你知道那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什么词吗?

仪式感。

这是一种来自北漂的仪式感—五环之外,租房,自己烧水,要到外面上卫生间。

如果你一开始就住进了有电梯的小区,那你北漂的感受一定没有那么深刻。每天从东五环坐地铁到北四环需要2个小时,我每天要在8点之前到达传媒大学站,手里握着烧饼,但是还不能吃,因为会像一条沙丁鱼一样被揉进人群里,被人流推着,从八通线换到一号线,再换到五号线。

就这样,我在北京待了3年半,成为新闻里的“空巢青年”。

那时,有很多朋友问我爱北京吗。我说我不爱北京,北京也不爱我,但我们成全了彼此。

我唯一一次觉得自己非常“漂泊”的时刻,是2017年我住的房子被判定为“隔断房”,需要在3天之内找到新房子搬走。

那天刚好是平安夜,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冬天的风使劲往脖子里钻,我就想,这些风都能把我的脖子当成家,可是我又能把哪里当成家?

然后,我就很难得地想起了我的家乡—河北邯郸,一个十多年来变化很小、节奏很慢的城市。我回到家乡的时候,人还是那群人,变化就是大人变老了,小孩长大了。它是我的地理意义上的故乡,但是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太多化学反应,我们也没什么亲密感。

当我们在谈“客”的时候,其实也是在渴望一种故乡,一种归属感和安全感。

但邯郸是吗?我摇了摇头,它应该不是。比起小城市的小和慢,以及那种熟人社会编织起来的狭窄的生活,我更喜欢大城市里的宽阔和自由,喜欢那种规则带来的秩序感。

所以,对家乡来说,我是个游客,不是个归人。

那我这20多年来偶尔升起的归属感来源于哪里?

我又想到了两个字:爱情。

从懵懂意识到男女有别到初恋,再到恋爱,在爱情中,无论是20岁、23岁还是26岁,我觉得自己的内心都变成了18岁,然后,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特别容易变成同一句话:你在干吗?

因为在爱情中,“你在干吗”是会自动翻译成“我想你了”,所以每次对方或者我说起“你在干吗”的时候,我心里就会“下星星”,你觉得所有的美好都会如期而至。

爱一个人,你就会在他身边得到安全感。无论你去了哪里,心里都会被一个坐标牵动着。这就是爱情的美好之处,在所有的不确定中会有一些瞬间,你很确定自己被爱着。

大部分恋爱的周期是这样的:试探—暧昧—热恋—“冷恋”—分手。热恋有不同的方式,但是“冷恋”的方式却是相似的。无非是不再有一定要回的信息、一定要谈清楚的矛盾,像是毛衣掉了一针之后,所有的线都被抽了出来。

爱情,我曾经在某个阶段以为,拥有爱情就有了归属感,但后来我才发现,这是两回事。不是说你有了爱情,你就拥有了一块领地,你可以在上面建房子,想象着把客厅装修成什么样。因为不管是对方还是感情,实际上是流动的,很难在20来岁的时候定型,把自己当成一块齐齐整整、不会再扩张的领地,相反,对方也有自己的星辰大海。

所有人,无论男生女生,都应该警惕“一恋爱就傻掉”的病。不要觉得把自己托付给爱情,就不需要自我了。

所以我得出一个结论:爱情,也不是能够给我归属感的东西。

在我来到杭州之后,有朋友问我,是喜欢北京还是喜欢杭州。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是两个都喜欢啊。

从17岁离开家到26岁,我从邯郸到廊坊上学,然后从北漂变成杭漂,我似乎一直处于“漂泊”的状

态。

如果现在有朋友问起,我会说我爱北京,我热爱北京那种充满无限可能的氛围,也热爱胡同里藏匿的酒馆和美食。

我热爱大家都想要找到星辰大海的拼命感,每个人都可以在这座城市袒露自己的梦想和欲望,却不用担心受到嘲笑。

但是我也爱杭州,我喜欢这里有一个完全开放的西湖,无论你什么时候走到这里,它都能给你带来心旷神怡的抚慰感。喜欢这里的汽车永远为你让路,喜欢室友每个周末都会说“哎呀,喝喝酒、看看电影、约约会,好好生活的啦”那种工作之外的松弛感。

我觉得我身体的某个部分留在了北京,也留在了杭州,这两座城市也都在我身上种下了一些新的东西。

人在年轻的时候踮起脚尖四处张望,于是不断地跟外部环境交换自己,创造新的生命力和想象力。

1000年前,有位诗人说过:此心安处是吾乡。

怎么算成为自己的故乡?你成为你人生中的主角,把自己人生的主动权和选择权拿在自己手里—从父母的约束里拿回来,从社会的固有观念里拿回来,从对爱情的一味奉献中拿回来。

我今年26岁,我知道我的人生经验不够有厚度,但是我相信,这是一份更接地气也更具备操作性的经验。

第一,活在当下。

我所说的活在当下,是不畏将来,也不念过去。

在心理学中有一个说法叫“事后聪明式偏差”,也就是我们常常会说的“我早就知道,当时应该如何选择”。但其实人作为最懂得趋利避害的动物,你在当下做的,已经是综合当时的资源和条件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如果你有新的目标,就应该从现在起,去做,去尝试。你要保证你带着自己去远航的时候,船头的方向跟你的目的地是一致的。

第二,重新调整你的圈子,找到同伴。

有记者问霍金:“你对于人世间最感动的是什么?”霍金的回答是:“遥远的相似性。”

小型张邮票不论是与全套票相伴发行,还是单独发行,都是作为独立的部分存在,邮市价值上涨明显;“四方连”作为邮票中的“贵族”,发行量较少,由于是四枚同样的邮票呈田字型排列,表现形式独具特色,收藏价值颇高;整版票的收藏价值自然不用多做介绍,需要强调的是2018年邮票发行量减幅达27%,由于发行量的减少,2018年发行的整版票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即将发行的《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纪念邮票整版票先天优势明显。

其实,当我因为工作调动要来杭州的时候也犹豫过,毕竟在职场中人脉和资源的积累是最难的,但当时我刚好有一个朋友决定去国外读书。他工作几年后决定重新出发的勇气还是感染了我,很多时候,对于电视上那些名人说的话我们内心毫无波澜,但是身边人的“打怪升级”却能让你辗转反侧。

找到能够跟你共同奋斗的人,这几乎可以说是20几岁最重要的事情。

第三个,做你自己。

物理上有个名词叫“洛希极限”,是指两个天体在固有距离的轨道运行,一旦超过了这个距离,潮汐力就会把较弱的那个天体撕碎,被撕碎的天体就会变成星尘,渐渐地聚拢在另一个天体周围,变成围绕它运转的星环。

有人会说,哇,好浪漫啊,用一次粉身碎骨,换一次永恒的拥抱。

我说不,你不要变成星环,你要做那个天体。因为你的本质就是天体,如果你坚持运转,你会找到跟你遥遥相望的另一个天体,然后你会跟它说:“哇,遥远的相似性。”

不要为了别人改变你的本质。如果你们彼此相爱,那他一定也爱着你原来的模样,而不仅仅爱着你的牺牲和拥抱。

电影《本杰明·巴顿奇事》里有一段台词,送给你—

做你想做的人,这件事没有时间的限制,只要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

你能从现在开始改变,也可以一成不变,这件事没有规矩可言。

你能活出最精彩的自己,也可能搞得一团糟。

我希望,你能活出最精彩的自己。

我希望,你能见到令你惊奇的事物。

我希望,你能体验未曾体验过的情感。

我希望,你能遇见一些想法不同的人。

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的人生感到骄傲。

如果你发现你自己还没有做到,我希望,你有勇气,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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