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 俞征鹿 王 璐

一、引言

科技创新是推动新时代科技发展的第一动力，科技创新的一部分成果最终以学术论文的方式呈现，因此，科技论文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科技发展的水平和状态。

科学活动的蓬勃发展使得科研合作逐渐成为科研活动的主流，成为科学发展和解决问题的主要途径[1]，以及科学研究工作发展的重要模式。研究人员也从科学论文合著的文献计量学方法角度论证了科技合作研究的存在[2]。随着科技的进步、全球化趋势的推动，以及先进通信方式的广泛应用，科学家间开展合作不再受到地域的限制，参与合作的方式也越来越灵活[3]。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产业革命、军事革命加速推进，国家战略竞争力、社会生产力、军队战斗力的耦合关联度越来越高，大量科研活动需要军民双方共同参与，与此同时，军民合作产出论文的数量也在逐渐增加，对其进行研究可以了解当前军民合作研究方面的科技发展水平和状态。目前，对军民合作产出论文的研究手段主要以定性分析为主，开展定量分析的比较少。少有的文献计量学视角下的研究都是基于主题词的检索，主要内容集中在热点问题的变迁、核心研究机构和核心作者等方面，研究对象涵盖不全面，有一定的局限性，对论文的类型也没有加以区分，不能全面准确地反映军民合作研究方面的问题。

为了定量分析我国军民合作研究的现状和特点，本文从科研活动本身出发，以“国防和军队相关单位”与“其他科研单位”合作研究产出的论文为研究对象，对军民合作产出论文的特点加以统计分析。本研究所选择的论文均是具有原创性的科研论文，并均来自经过严格同行评议的期刊。

二、研究方法

本文所研究的“国防和军队相关单位”包括全军和武警部队院校、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所属中央企业中与国防建设相关的企业及其他军事单位。数据来源为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自行研制的中国科技论文与引文数据库（CSTPCD），数据年份为2017年。该数据库精选了2000余种科技期刊，约占我国科技期刊总数的1/3，基本覆盖了我国各个学科的所有重要期刊，且均采用严格的同行评议制度[4]。

根据期刊论文的主要分布领域，本研究将覆盖多学科和跨学科内容的期刊复分归入2个或3个学科分类类别，自然科学版期刊被分别归类到112个学科。在此基础上，对期刊每篇论文的文献类型和学科再进行逐一细分，选取更具有学术性的文献作为数据来源，以保证分析的代表性和准确性。论文所属学科的划分与期刊不同，其依据为论文内容与所载期刊的学科，现暂且分类至一级学科，共有39个学科类别，且按主题分类划分。39个学科共分为五大领域：基础学科、医药卫生、农林牧渔、工业技术和管理及其他，每个领域由若干具体学科组成。

三、数据分析

（一）发表期刊分析

根据最新数据CSTPCD2017统计，2017年，我国军民合作产出的论文共计10668篇，分布在1596种中国科技核心期刊上，占核心期刊总数的65.9%，占论文总数的19.1%，发表论文较多的期刊详见表1。从表1中可以看出，军民合作论文大多发表在医学类和与国防科技工业相关的期刊上，这也切实反映出医疗卫生和国防科技工业都是我国军民合作研究的重点领域。

表1 军民合作论文发表数量排在前20名的期刊

刊发军民合作论文的期刊共涉及141个学科，占核心期刊学科总数的92.8%，期刊所属学科排名情况详见表2。军民合作论文主要分布在学报类期刊及医疗卫生类期刊上，此外“航空、航天科学技术”“计算机科学技术”“电子技术”类期刊也发表了较多的军民合作论文。

（二） 论文学科分析

学科是人类科学文化成熟的体现，学科发展的水平决定了科学研究的水平，也是一个机构、一个地区乃至一个国家知识创新力的重要体现。军民合作论文研究内容广泛，涉及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各个领域。军民合作论文发表数量占比排在前20名的学科分布详见表3。从总体数量上来看，有3883篇为临床医学类论文，占军民合作论文总数的36.4%，远高于其他学科；其次为计算技术类和基础医学类论文。论文数占学科论文总数的比例可以反映出军民合作研究在学科内的深入程度和被重视程度，从表3可以看出，论文数占学科论文总数比例最高的是“军事医学与特种医学”类论文，比例为6.7%，其次是“航空航天”和“测绘科学技术”类论文。在排名前20名的学科中，医药卫生类学科共有6个。而在现实生活中，军民合作研究也确实在医疗方面体现得最为明显，军民合作已经成功阻止了许多严重的疫情，如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SARS)、甲型流感(H1N1)等。

表2 刊发军民合作论文期刊所属学科排名前20名

表3 军民合作论文发表数量占比排在前20名的学科

（三）第一作者机构分析

表4是军民合作论文发表数量排在前20名的机构。排在前3位的机构分别是南京信息工程大学、解放军总医院和第四军医大学。前10名机构共发文1876篇，占发表论文总数的17.6%。临床医学类论文在军民合作论文中占比较大，对医疗机构进行统计，排在前10名的医疗机构见表5。解放军总医院以262篇论文排在第一位。从表5中可以看出，军医大学是军民合作论文的重要产出单位，而大学附属医院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表4 军民合作论文发表数量排在前20名的机构

表5 军民合作论文发表数量排在前10名的医疗机构

（四）第一作者地区分析

军民合作论文的作者分布在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和直辖市），详见表6。发表论文最多的前3个地区分别是北京、江苏和陕西，共发表论文4176篇，占总数的39.1%。北京、江苏和陕西也是国内论文的高产出地区，在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2018年发布的国内科技论文产出状况中分别排在第一、第二和第四名，与国内整体情况相比，河北、河南和重庆地区发表的军民合作论文数量相对突出。

（五）基金资助

军民合作产出的10668篇论文中，由基金项目资助产出的论文有6985篇，占论文总数的65.6%。早在17世纪初，弗兰西斯·培根就在《学术的进展》中指出，学问的进步有赖于一定的经费支持。由基金项目资助的研究一般都是在充分论证的基础上展开的，研究的内容大多是当前研究的重点和热点问题，而论文则是基金项目资助研究的重要产出内容之一。军民合作论文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的最多，共产出3128篇，占基金项目资助产出论文总数的44.8%，其次是来自军队系统的基金资助，详见表7。

表6 军民合作论文发表数量排在前10名的地区

表7 资助产出军民合作论文排在前10名的基金项目

四、结束语

军民合作的科学研究活动已经达到一定规模。2017年，“国防和军队相关单位”与“其他科研单位”合作产出论文10668篇，约占我国科技论文总数的1/5。

军民合作研究涉及领域广泛，医疗卫生和国防科技工业都是我国军民合作研究的重点领域。军民合作产出的论文共分布在1596种中国科技核心期刊上，约占核心期刊总数的2/3；论文所在期刊共涉及141个学科，占核心期刊学科总数的92.8%，表明军民合作研究的范围已经非常广泛。从单篇论文的学科角度来看，医药卫生、航空航天、核技术、电子通信等都是军民合作研究的重点领域。

军民合作研究的作者主体来源广泛，但不均衡。第一作者来自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和直辖市）,排在前3位的地区是北京、江苏和陕西。与我国科技论文的整体情况相比，军民合作论文的地区集中度更高。

通过对第一作者机构的分析可以看出，高等院校是军民合作研究的主力机构，军医大学表现突出，公司企业类机构同样是科研创新的重要力量，在军民合作研究中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军民合作论文发表数量排在前20名的机构中有17家是高等院校。排在前3位的分别是南京信息工程大学、解放军总医院和第四军医大学。医疗机构也是重要的产出单位，除了解放军总医院之外，第四军医大学西京医院、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和南京军区南京总医院的论文产出量也较高。公司企业类机构进入前20名的仅有中国电子科技集团有限公司，其作为第一作者的军民合作论文共计100篇，排在第9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