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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故事,悲剧的人生

2019-10-23何卓

北方文学 2019年29期
关键词:悲剧爱情人生

何卓

摘要:《穆斯林的葬礼》是作家霍达的代表作,以独特的视角和丰厚的容量着力塑造了梁亦清、韩子奇、梁君璧、梁冰玉、韩新月、楚雁潮等一系列文学画廊中前所未有的人物群像及他们的人生路程。本文将从悲剧的角度入手,讲述书中人物的悲剧故事、悲剧人生。

关键词:悲剧;人生;爱情

《穆斯林的葬礼》主要讲述了民国初期到70年代中国穆斯林漫长而艰难的成才足迹,揭示了华夏文化与伊斯兰文化的冲突与融合,以及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他们对人生真谛的追寻与迷惘。该书出版后引起了很大反响,获第三届茅盾文学奖,被冰心成为“一部奇书”,刘白羽赞叹其是“穆斯林的诗魂”。书中讲述了一个穆斯林家族三代人交错扭结的悲剧命运及令人唏嘘不已的悲剧爱情。

一、人生的悲剧

从民国初期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国社会经历了大革命到抗日战争再到解放战争,在这个动荡的五十年中,中国人经历了比过去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更为猛烈的情感和思想上的冲击,而其中穆斯林作为中华民族一个特殊的存在经受了更为复杂的洗礼[1]。

梁君壁是本书中塑造的最为成功的一个形象,也被认为是悲剧人生的最大集合体,她亲手制造了身边亲人的悲剧,自己却也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作为女儿,幼时父亲猝死,本来幸福的家庭立刻陷入慌乱,书中写道“没有了梁亦清,她们不知道将怎么在这个倒了顶梁柱的家中活下去”。君壁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中,面对软弱没有主见的母亲和年幼无知的妹妹,她只能用稚嫩的肩膀挑起这个家的重担,成为掌握家庭命运的人。作为妻子,生活的磨难让她在结婚后变得无情专横,让丈夫对她无可奈何又日渐冷漠。后来丈夫和妹妹的背叛又让她痛苦、委屈、怨恨,她恨韩子奇却又霸道的将其牢牢地留在自己身边,死守着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性格也一再扭曲。作为母亲,她专横尖酸对孩子缺少慈爱,亲手葬送了儿子的爱情,强加给了儿子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

韩子奇将自己的情感完全托付到了他所钟爱的玉上,这本身就是一种悲剧,他借玉来逃脱妻子的蛮横、女儿的去世、冰玉的无奈离开,他的一生都在苦苦追寻着无价的宝玉,却不能勇敢和自己的命运做挣扎。玉成就了他玉王的美名,却也让他沉溺其中丧失了对人生价值的追寻,随着他归去的那一刻,他一声的苦苦收藏也随之消散了[2]。

二、爱情的悲剧

爱情一直是作家们偏爱的主题,在中外作品中不胜枚举,但是在《穆斯林的葬礼》中作者赋予了它宗教文化和时代冲突的背景,使得两代人的爱情悲剧更显得深刻和厚重,悲剧意味也更加显著。

韩子奇与冰玉。韩子奇与君壁的结合并不是因为爱情,他自己也说“那时我还根本不懂得爱情,那还切了!”所以只是因为单纯的要报答师傅的恩情,振兴师傅的事才与君壁结合,但是君壁骄是兄妹之爱憎分明,还是要报恩啊!娶了她,我就觉得成了师傅的儿子,要承担起梁家的一纵无理,缺乏温情的性格让韩子奇无法与她产生心理上的沟通,更比说是爱情了。他们一辈子都是貌合神离。然而在于冰玉一同出国的时候,冰玉开放、知性的性格深深吸引了他,他知道冰玉适合她姐姐完全不同层次的女人。而对冰玉而言,置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她唯一的依靠就只能是身边的韩子奇了。在战争的时代背景下,两个身处异国他乡的人彼此温暖依靠,顺理成章的恋爱了。在这里他们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然而在他们迫不及待的回答家后,他们的爱情却不堪一击的毁灭了。毁灭者正是君壁,璧儿从七岁起开始就一直作晨礼、宵礼,伊斯兰教传统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在她心中,作为真主的儿女,应该无条件的顺从真主的意愿,所有的教义都应该严格恪守。而《古兰经》中明确禁止“姐妹同夫”。所以当她知道丈夫和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恋爱时,不只是失去所爱的心痛,更是一种宗教信仰被破花的屈辱和愤怒,一巴掌打在了妹妹的脸上。这不仅是对妹妹搶了姐姐丈夫的“情敌式”的仇恨,更是多年的信仰竟然遭到了妹妹和丈夫的公然践踏,壁儿对于他们身为穆斯林教徒却弃真主教义如敝履感到强烈的愤怒和不满,即使对方是她自小相依为命的亲妹妹。面对姐姐的羞辱和谩骂,冰玉只能选择离开,她与韩子奇的爱情到此也就终结[3]。

新月兄妹的爱情。从清代开始,回族穆斯林就严格遵守回汉禁止通婚的教义,若果要通婚的化除非是非穆斯林的一方愿意皈依伊斯兰教,无条件的服从伊斯兰教的教义,而且一般只允许非穆斯林的一方是女子,穆斯林女子是不可以嫁给非穆斯林的。因此作为穆斯林的忠实信徒,在她心中穆斯林是至高无上的,真正阿拉德教义是应该无条件遵从的。所以当身为汉人的楚雁潮想要走进新月的生活里,她的反对是决绝而激烈的,哪怕她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结婚的,楚雁潮只是想在新月最后的生命里,去鼓励和照顾新月,用爱的力量支撑她生命的延续。但是即使如此,梁君壁的心中却是如铁石一般坚硬冰冷,楚雁潮的泪水和满腔的热情并没有打动她,女儿即将失去生命的现实也不能换回她的半点母性,当新月乞求母亲不要阻挠自己的爱情时,她依然拒绝了女儿最后的希望,“你不知道自个儿是个回回吗?回回怎么能嫁个‘卡斐尔!”她甚至说,“我宁可看着你死了,也不能叫你给我丢人现眼!”至此新月终于明白,她和楚雁潮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中间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于是这个花季少女至死也未能与心爱的人获得片刻的温存,在玉碎月落时走完了她人生最后的旅程。

天星的婚姻也是母亲强加给他的悲剧她根本不能理解儿子的感受,只是想牢牢地霸占着家里的权势地位。天星和容桂芳深深相爱,但是在她“切糕容”配不上“玉器韩”,那样儿的街头摊商是不能和自己家比的,眼里这个小容子低贱渺小,没有资格做自己的儿媳妇。于是就是用诡计让两人分开,并按照自己的意愿将陈淑彦做了自己的儿媳妇,天星在万念俱灰下“用他那失去了爱的心去爱一切人”。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内心痛苦不堪,即惋惜自己失去的幸福又痛心亲手剥夺这一切的竟然使自己的亲生母亲。

两代人的抗争终究无法敌得过宗教观念、伦理道德的力量,梁君壁固然是这场本局的直接酿造者,但两种文化两种信仰的冲突才是悲剧的元凶。即使是真心相爱的人也无法将民族的分歧化为灰烬,释放出来的烟火绚烂无比却转瞬即逝。不过作者这样的精心布局也预示了回族未来发展的命运。韩子奇与冰玉的爱情是向穆斯林道德观念发起的第一挑战,他们违反了姐妹一夫,而他们爱情的结晶新月,作为新一代回族青年的代表,他和楚雁潮抛开传统、不顾一切的爱恋是对穆斯林传统的新一轮反抗。这样的反抗意味着,如果爱情得不到满足,真情不能融合,那么将会有一代又一代的回族青年加入到反抗队伍中,回汉两个民族最终会走入和谐,但是前路确实无比艰辛、漫长和悲壮的,这是蕴含文中的另一个悲剧主题。

三、结束语

《穆斯林的葬礼》是一部极为出色的悲剧小说,宏达的结构、精巧的构思为读者展现了一部引人深思的爱情、人生悲剧,他们的悲剧在那个特定的时代和文化背景下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他们高洁神圣的爱情和对于人生真谛的追寻会让读者永远怀念。

参考文献:

[1]王旭琴.《穆斯林的葬礼》中北京情结的体现[J].济南职业学院学报,2019 (3):116-118.

[2]李晓已,肖振宇.《穆斯林的葬礼》中的实物意象探究[J].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51(6):69-75.

[3]李晓已.《穆斯林的葬礼》中的色彩意象探究[J].长春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37(6):92-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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