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校基，钟依朵

（1.华侨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2.华侨大学 商务管理研究中心，福建 泉州 362021）

1 引言

随着市场经济的全球化以及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多变的外部市场环境加速了全球经济的优胜劣汰，为了应对日益增大的竞争压力，企业不再只通过对抗性竞争来获取利益最大化，而是越来越倾向于谋求供应链的整体协作。供应链作为一条连接供应商到用户的物流链、信息链、资金链，其实也是一条增值链，物料在供应链上因加工、包装、运输等过程而增加其价值，能够给相关企业带来收益。近年来，供应链领域研究不断涌现，构成了庞大复杂的知识网络，跟踪供应链领域研究主题并识别其发展规律，不仅可以帮助从事物流研究工作的学者正确把握供应链国内外研究发展动态，而且也可以为相关研究机构、决策层制定发展战略、规划研究布局提供智库保障。

目前，大部分学者主要是通过传统科学计量方法和可视化技术分析学科热点和前沿主题，并绘制相应知识图谱。如姜春林、李江波[1]等将2004-2006年间CSSCI中27种管理学核心期刊的所有论文用作数据来源，借助词频统计法、共词分析法，并利用可视化技术绘制出国内管理学研究热点的知识图谱。殷辉和陈劲[2]运用社会网络分析和多元统计分析，以2006-2010 年间CSSCI 和EI 数据库中物流相关的论文为数据来源，通过Ucinet软件可视化揭示了我国物流研究热点和知识群体。运用科学计量学相关理论、可视化技术等对文献进行实时回顾，分析研究热点和前沿，有助于后续学者把握其研究领域的方向和动态。但研究者主要运用的SPSS、Ucinet等软件可视化程度较低，且具有复杂的数据处理过程，而CiteSpace软件可弥补这些缺陷。如刘成立[3]将2003-2014 年内SCMIJ 期刊发表的论文作为数据来源，运用CiteSpace展开文献共被引分析，基于高被引文献，初步探究供应链领域的研究前沿。然而类似的研究对CiteSpace 的功能利用不够充分，对前沿的挖掘相对较浅显，且忽略了研究前沿及其知识基础的内在联系，究其原因主要是对研究前沿缺乏深入理解。

实际上，研究前沿为一组突现的动态概念和潜在的研究问题，其强调的是新趋势和突现的特征[4]。CiteSpace软件可以通过探测文献突现率来反映某一文献的共被引频次在某时间段内发生突变的情况[5]，具有突现率的文献即是突现文献，可以揭示某一研究领域或方向的兴起或转变[6]，但是突现文献并不能直接代表研究前沿，而是作为研究前沿的知识基础，研究前沿则是由引用知识基础的施引文献组成[7]。为了深入了解某个学科领域的前沿主题，本文将以供应链为例，首先借助CiteSpace 可视化软件对供应链领域文献数据进行文献共被引分析，然后针对不同时期出现的突现文献进行二次检索获得其施引文献，最后对施引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进而识别出近年来供应链领域前沿主题。

2 数据来源与研究过程

2.1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的数据来源于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检索系统，数据检索时间为2013年1月至2017年11 月，检索条件设置为关键词或篇名含有“供应链”且文献类型仅保留论文。对CSSCI 中30 种管理类核心期刊进行检索，并剔除无关键词、编辑部发文以及篇名含有“评价及展望”等文章，最终检索出18种管理类核心期刊收录的681 篇中文文献。下载检索出的所有题录及其引文数据，作为CiteSpace 可视化分析的基础。

2.2 研究过程

考虑到陈超美教授开发的CiteSpace软件可从不同角度探测学科领域文献之间的内在联系和演化趋势[8]，本文首先运用CiteSpace对供应链领域文献数据进行共被引分析，并在此基础上探测出相应的突现文献，然后对突现文献进行二次检索并获得其施引文献，最后对施引文献展开关键词共现分析，进而归纳总结出供应链领域前沿主题。具体研究过程如图1所示。

图1 本文研究过程

3 供应链领域前沿主题识别

基于文献共被引及关键词共现的前沿主题分析研究不仅可以有效识别供应链领域前沿主题，而且也可以针对某个期刊近年来发表的论文进行主题分析，进而挖掘出目标期刊近年来主要聚焦的问题和热点主题，有利于科研工作者、科研机构、期刊编辑部等对研究热点和前沿的跟踪，从而推动学术研究的发展。

3.1 文献共被引分析

运用CiteSpace 对681 篇供应链文献数据进行文献共被引分析，在具体运行CiteSpace前，需对10 923条引文数据设定阈值，将前中后三个阶段的c、cc 以及ccv值分别设定为（4，3，20），（4，3，20），（2，2，20），最后可得到如下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如图2所示。

从图2 可知，图中一共含有173 个节点和826 条连线，其中节点大小反映了文献被引次数，节点越大，相应文献被引次数越多；两个节点间的连线代表两篇文献存在共被引关系，连线的颜色代表首次共被引的时间。

图2 供应链领域研究的文献共被引网络图谱（2013-2017）

3.2 突现文献探测

在文献共被引分析的基础上，借助CiteSpace 进行突现率探测，供应链领域突现文献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在2013年至2017年期间，供应链领域共出现6篇突现文献，其中突现率最高（3.576 4）和最低（2.083 6）的文献均发表在国际顶尖期刊《Management Science》上，分别是由作者Chiang W K 等、Cachon G P 等在2003 年和2009 年发表，且突现起止年份均为2014-2015 年。突现文献中还存在两篇中文文献，突现率分别为2.570 3 和2.541，它们分别是由吴忠和等、黄祖庆等在2012 年和2008 年发表，且都出版在国内同一个核心期刊《中国管理科学》上，其中一个突现起止年份是2015-2017年，另一个突现起止年份是2013-2014年。另外，突现率具第2和第4 位的文献，分别于2012 年和2007 年发表在国际期刊《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duction Economics》和《European Journal of Operational Research》上，突现起止年份分别是2015-2017年和2013-2014年。

以上获得的突现文献被引历史等信息，可以进一步挖掘其施引文献信息，根据研究前沿与知识基础的伴随性及映射关系，可以初步了解供应链研究前沿的大体方向。下面将对突现文献的施引文献进行进一步分析。

3.3 施引文献关键词共现分析

鉴于关键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学科领域的研究主题，借助CiteSpace 对上表突现文献的施引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得到被引频次较高或具有中介中心性的节点关键词（见表2），由于节点关键词可以有效概括该组施引文献研究的主要问题，因此可以进一步归纳总结出相应研究主题。

表1 供应链领域突现文献相关信息（2013-2017）

根据表2中节点关键词及其数据，能够反映每组施引文献共同探讨的主要问题。突现率排名第1 的文献，根据被引频次和中介中心性最高的关键词“双渠道供应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该组施引文献研究的主要问题是以双渠道为研究对象。而突现率排名第2和第5的文献，其被引频次和中介中心性最显著的关键词均为“闭环供应链”，可以初步判断这两组施引文献均以闭环供应链为研究对象。此外，突现率排名第3和第4的文献，这两组施引文献的关键词共现网络中“供应链协调”的被引频次与中介中心性最高，且根据其它节点关键词如“不完全信息”、“随机需求”等均刻画的是存在信息获取不完全等情况，能够说明这两组施引文献均针对信息扰动的供应链研究其协调问题。突现率排名最后的突现文献，根据其节点关键词信息能够反映该组施引文献研究的主要问题为引入了顾客策略行为对供应链展开的分析。为了进一步识别并归纳近年来供应链领域的研究前沿，还需结合对各突现文献的施引文献内容展开研读。

表2 供应链领域突现文献的施引文献节点关键词列表

3.4 供应链领域前沿主题的识别

根据对每组施引文献关键词共现网络及其关键节点的分析，对每组施引文献研究的主要问题得到了初步的识别与划分，再基于施引文献内容进行验证，最终将近年来供应链领域研究前沿归纳见表3。

4 结论

以CSSCI 数据库收录的近五年“供应链”相关文献为数据来源，运用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通过文献共被引分析和关键词共现分析方法得到了供应链领域如下四个前沿主题：

表3 供应链领域研究前沿及其主要研究问题（2013-2017年）

（1）双渠道供应链协调决策和定价策略。这一前沿方向主要构建双渠道供应链为研究模型，运用博弈论（大部分运用斯塔克尔伯格博弈或纳什均衡）对其协调问题和定价策略展开研究，该前沿研究内容最为丰富，且对闭环供应链或扰动管理方面的研究也有所涉及。

（2）闭环供应链协调机制和定价策略。该前沿方向的主要问题可以细分为两部分：一个是政府参与下对闭环供应链补贴政策、协调机制的制定决策问题，另一个是基于博弈论（大多运用斯塔克尔伯格博弈和纳什均衡进行对比分析）的闭环供应链定价策略问题。

（3）基于扰动或不确定因素的供应链协调。供应链协调的相关研究以突发事件下存在扰动因素或信息不完全为研究背景，对生产订购、议价定价、协调机制等问题展开研究，且该研究前沿中一部分研究主要以组装式供应链为研究对象。

（4）基于顾客策略行为的供应链决策。该研究前沿是将顾客策略行为给供应链以及其他顾客购买行为带来的影响等作为变量因素引入供应链定价、订货决策中进行研究，且大多运用不同的协调机制（如：回购契约、批发价契约）来获得最优决策。

以上四个前沿主题均以实际问题为背景展开研究，对调整供应链结构、优化供应链决策等具有现实意义，从事供应链相关领域的研究者和实践者可重点关注以上问题。虽然本文具有较强的参考价值，但是仍存有一些不足，如将文献的源期刊限定于管理类核心期刊，可能导致可视化分析的结果不够全面，另外研究过程中也没有反映对前沿主题的时间特性展开分析，这些问题都有待于未来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