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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大师之间都是什么关系

2019-09-11高淑启

读者 2019年18期
关键词:布列米勒大师

高淑启

相爱?相杀?

类型学摄影的代表人物贝歇夫妇说:“我们的照片会给人们留下工业时代的记忆,这些记忆将随着建筑物的拆除而消失。”在20世纪60年代,夫妻二人在灰暗的天空下用无情感、无表情、无瑕疵的构图拍摄面临关闭的重工业建筑群,这项拍摄活动持续了40年。

他们于1957年相识,1961年结婚,从此开始了长达一生的摄影之旅。作为“贝歇学派”的创始人,贝歇夫妇在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任教20年。他们影響了一代纪实摄影师和艺术家,但不是所有大师都能像贝歇夫妇一样不离不弃。

先锋摄影大师曼·雷和摄影师丽·米勒就是爱而不得的典型代表。米勒在22岁时突然暂停自己的模特事业,搬到巴黎,为39岁的曼·雷当助手。二人开始了一段亦情人亦师徒的关系,米勒也成为曼·雷生命中最为传奇的缪斯。她说:“当我们工作的时候,我们几乎是同一个人。”

后来,米勒开始和其他艺术家合作,逐渐独立。曼·雷感到自己被抛弃。失落的他甚至拍了一张手里握着枪、脖子上套着绳索、将一瓶毒药放在身旁的自拍像,以此威胁米勒回到自己身边。

曼·雷说:“你是那么的年轻、漂亮且自由,我恨自己既羡慕你又痛苦不堪。”3年转瞬而过,丽·米勒并没有继续陪伴曼·雷,而是回到纽约开启自己的创作生涯。这段关系虽然结束,但曼·雷的超现实主义风格深深地影响了米勒。

师徒?伙伴?

细江英公是日本战后第一代现代摄影的教父级大师,他还有一个独特的身份——摄影大师森山大道的老师。他在精心安排的布景中,用戏剧化的视觉语言探讨生与死的主题,并拍摄了作品集《蔷薇刑》。

森山大道曾经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平面设计师。他在24岁时成为细江英公的助手,从此开始了一段颇为传奇的师徒缘。

他们做师徒的3年恰好是细江英公创作的黄金时期。森山认为,能见证《蔷薇刑》的创作是自己运气好,他说:“在一旁一直看着老师忘我地拍摄、创作的样子,令我受益匪浅。老师那种专注创作的态度,是我学到的最深刻的东西。”

和细江英公一样,森山也为作品倾注了大量心血。他专注于在街头实战,拍摄的作品角度怪异、画面失焦,摄影风格亦有强烈的主观性。他们二人对战后的日本摄影产生了巨大影响。

与细江英公、森山大道的师徒关系不同,阿尔弗雷德·斯蒂格利茨和爱德华·斯泰肯慢慢发展成了合作伙伴关系。

最初,爱德华·斯泰肯的摄影技术十分糟糕。他在法国求学时意外地受到了“画意摄影”的影响,回美国后便将摄影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

斯泰肯在纽约创作的时候,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代摄影之父”阿尔弗雷德·斯蒂格利茨,这位伯乐十分欣赏斯泰肯并买下了他的3幅作品。不久后还邀请他为新创办的《摄影作品》杂志设计标志,斯泰肯的作品也常常刊登于此。

他们在1905年共同创办了著名的“291画廊”,探索摄影的新可能。斯泰肯和斯蒂格利茨一起为现代摄影的发展贡献了毕生精力。

非黑即白?

除了相互扶持,摄影史上还有许多对立的关系。现代新闻摄影之父亨利·卡蒂埃-布列松在1952年发布了《决定性瞬间》,这本书除了为他带来荣誉,也引来众多批评。

当时还不被认可的摄影大师罗伯特·弗兰克在不久后发表作品《美国人》,提出“非决定性瞬间”理论,公开反对布列松。其作品中独特的观察视角和表现样式引起轩然大波,他甚至指责布列松忽视了现实中那些平淡无奇、非戏剧化的时刻。

在“决定性瞬间”风靡纪实摄影界时期,弗兰克的这番理论一举改变了现代摄影的发展方向。他说:“我只是认为我的‘瞬间比布列松或其他人的更好。对照片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完美的构图和布光,而是摄影家对他所见到的人和事物的感受。”

当然,布列松和弗兰克在60年前提出的这些理论并不仅仅是研究视觉的游戏,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定论,他们俩都是摄影界公认的巅峰。除了他们,还有许多摄影大师之间有着一拍即合或者辩论不休的复杂关系,这些丰富的关系使摄影史的发展变得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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