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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散文诗(创作谈)

2019-09-10拉塞尔·埃德森

散文诗世界 2019年6期
关键词:体裁散文诗梦幻

拉塞尔·埃德森

在大致的术语中,文学创作的两种基本形式就是小说和诗歌。语言是意识,这就是小说创作的出处,而诗歌是从梦幻的头脑——无意识之中突然萌发出来的。

我的作品有时候具有幽默性,或者滑稽好笑,但绝不会意味着就是讽刺。讽刺具有一种社会性或政治性的目的。我并没带着对现实的先入之见来进行创作。我寻找现实的逻辑,比起任何特别的观念或概念来,这种逻辑更具思想的形态。为我写作就是发现娱乐。这就意味着,我想发现某种我不知道在纸页上形成的东西。制作人工品的经验,是带着梦幻的逻辑而形成的。很久以前我就意识到诗就是经验,无论这种经验的背景是从哪里提取出来的。无需说,我不把诗看成编辑评语。

诗歌总是在寻找一种语言,因为它并不像小说那样对于语言很自然。正如我已经读到的那样,显示诗歌怎样进入语言的正是小说。但是,我们往往感到窘困,并且害怕那些无意识的东西,仅仅在夜间,在我们梦幻的隐秘中才会去审视它。这就是诗人为什么感到需要诗句客观层面的消遣去醒着做梦。正如我以前说过,我并不把我的作品看作个人的表达,这样的表达给予我那种在小说中呈现的自由。今天有太多的诗歌被自我表现的概念所扼杀,这种表现把创造性的驱动力紧锁在情感的空虚之中。所有文学创作都是讲故事。两种基本的方法就是小说和诗歌。小说描述它所指的东西,而诗歌则变成它用意象所指的东西。小说是一种由时间构成的线性展开的艺术,诗歌则天真得不受时间影响,而且是循环的。据我所知,散文詩重复小说突然开启诗歌通往语言的那种行为。这始终是对某种陌生未知而又未作筹划的东西的发现。

所有艺术都跟诗歌有着牢固而密切的关系。但不同的是,所有其他艺术都附属于诸如眼睛和耳朵之类的感觉器官。人们可以听、读或者用莫尔斯密码在一个人的背上敲击出诗歌;它也可以通过指尖摸索盲文来阅读。换句话说,所有其他艺术都有一种写作始终必须去获得的实际存在,从悖论层面上来讲,诗歌并不像我们所知道的小说那样真的是一门语言艺术,也许,它与绘画有着更多的联系。但是,它甚至跟无声电影有着还要多的联系,因为,如果说得不完全,梦幻主要是沉默的。幼稚的下意识不知道怎样说话。它是实质上的理解。它的语言是一种意象语言。诗歌是一种没有实际存在的实质性艺术,因此它常常发现自己与心跳、日子的砰砰跳合拍,并且在韵律的现实的幼稚的掌握之中。

我寻找意外的自我,因为我认为西密克也在寻找。这是一场直觉旅程,它带着我们穿过种种场景:用斧子杀死长尾小鹦鹉、思考某种萎缩得失去了存在的东西、在旅馆寄存鸽子、一只狗把自己的后背粘在天花板上,更不用说一个长满过多野草的房间了,而你碰巧都提到了所有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只是这场旅程的驿站。我不确定这场旅程有心理上的终点,它很可能只有一个终有一死的终点。

说到心理上的终点,语言就是其自身中的一种终点。仅仅能够把一个句子或者一组句子写成一个段落,就意味着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作为作家,我的要求并不多于这一点。纯诗是没有语言的梦幻之地,正如我认为自己说过的那样,那里有缄默的意象从无意识的大脑中出现。那穿过我们的夜晚而飘浮的沉默的剧场产物,大多发生于我们沉睡之际。从悖论的层面上来讲,是所有写作艺术的创造性引擎。连接着有意识的语言的诗歌,是一种奇妙得不可思议的矛盾。又如我可能提到过的那样,一种沉睡的醒,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中,然而在做梦。

那么,散文诗究竟是什么呢?在我看来,它可能是那种似乎不属于任何其他体裁、所有相对短小的作品。

然而,因为这一点,散文诗似乎没有自己的体裁。很难把散文诗认为是一种文学形式。有时被它所不是的东西所描述,似乎最好。在理论上,一首散文诗的内容创造自己的体裁,就像从一片黑暗的梦幻之海突现出来的岛屿。

我并不是在谈论写出一个人的梦幻,那并不起作用;散文诗作家不应该把自己看成是自己梦幻的抄录者。已经做过的梦就像窗台上的死苍蝇,有谁需要它们,或甚至去发现它们还有吸引力,也许除了那些喜欢为其私人动物园而收集死去之物的精神分析学者。最好是在一页写作的纸上重新做梦,正如我所称呼的那样,半梦半醒,然而就像有些人所偏爱的那样,在接近了睡眠的创造、诗歌真正的家园和无意识之际,就完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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