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浚 胡浩宇

【摘要】影视符号学作为符号学的一个分支，其理论支撑主要来源于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提出来的结构主义分析。近年来，随着国产现实主义题材电影创作不断突破，以《我不是药神》为代表的国产现实主义电影上映，一时间把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推向了风口浪尖。本文通过对符号元素所指的意向进行解读，从精神层面、现实层面、矛盾层面的叙事结构进行分析，并通过影视符号学所指视角下人物形象的塑造，揭示电影的符号指涉及其深层次叙事结构，对今后国产现实主义题材电影的艺术创作有着重要的借鉴和指导意义。

【关键词】电影符号;我不是药神;叙事结构;人物塑造

1. 信仰符号元素所指的精神层叙事及人物塑造

众所周知，瑞士语言学家，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最早将符号学发展成一门独立的学科，通过一代又一代的语言家、符号学家的努力，符号学逐渐被发展与运用，成为电影文本中独特且不可获取的元素之一。高度融合的社会背景下，人类社会作为一个符号化的共同体，符号对于我们理解社会文化显得尤为重要。人类对于符号的消费远大于物质本身消费，这直接导致符号学的飞速发展。随着社会不断进步，受众文化审美水平得到不断提高，现实主义题材电影容易引起受众的情感共鸣，一石激起千层浪，纵观过去一年，层出不穷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或多或少都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同程度的共鸣，本文基于影片《我不是药神》进行研究分析，通过解读《我不是药神》的叙事结构，进而剖析影片在符号所指语义下所塑造出来具有特殊赋予性的人物形象，从整部电影的符号所指表意中归纳其内涵旨意。

影片《我不是药神》根据真实的故事改编而成。整个影片的叙事能力在符号学的所指内容上凸显的淋漓尽致，跌宕起伏的剧情内容，扣人心弦的人物塑造，加之引起受众共鸣的社会热点民生事实，使其一跃成为过去一年国产现实主义题材电影的黑马。追本溯源，影片中人格化、精神化、共鸣化的符号架构出来所形成的清晰的叙事结构使影片的电影语言新颖，让受众融情与片，最大程度的激发广大受众的情感升华。多条叙事线索，整个影片将所指的符号贯穿始末，社会生活的事实同影片符号所指的剧情潜移默化的完美结合。理想与现实矛盾，法律与人情的矛盾，公正与同情矛盾对比恰恰烘托出了电影符号所指的叙事结构与人物塑造。

伴随着经典欢快、节奏感强的印度音乐《Aankhen Khuli》影片开场，不需要刻意去了解歌词是什么，这个符号元素所指意义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迅速将观众带入印度文化意境中去，更开门见山的为影片接下来的叙事做出很好的启承，同时欢快的节奏也为影片理想与现实，法律与人情，公正与恻隐形成强烈的对比。在程勇兜售的保健品小店里，出现了一尊印度女神“迦梨”的佛像，这个极具代表性的印度符号元素，作为第一组信仰符号元素所指的精神层面叙事出现在与影片符号叙事线索展开了铺垫，程勇再飞印度买药，在嘈杂的印度街头，消毒气雾环绕的街头有人抬着两尊印度神像从他面前走过形成前后呼应，这两个符号元素所指的不仅仅是影片叙事的一个线索串联，更进一步折射出社会环境下生老病死发生的事情，紧扣电影叙事线索，进一步烘托出病人求生的渴望。电影里的程勇从初衷为了金钱財富，到最后良知被唤醒与高价药对抗，给病人带去希望，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又一手摧毁低价药市场，摧毁了病人的希望。这段剧情其实也是一个信仰符号所指的精神层面叙事，正因为这样的一段经历，出现了影片的一个小高潮，两尊印度神像的若隐若现，代表着程勇开始逐渐剥去油腻市井小贩的“小我”形象。神像的显现所指着他的精神得到了升华，走入了“大我”的境界。不管初衷如何，拷问着情与法，很简单的目的为了让病友们活下去，他凭自己的力量在明知违法的前提下冒着牢狱之灾创造出低价药市场，他的身上集合着正义与爱心、悲悯与同情等正能量，将程勇这一主角人物塑造烘托的淋漓尽致。

2. 药品符号元素所指的现实层叙事及人物塑造

印度仿制药“格列宁”这个符号元素，贯穿影片的始末，成为重要的符号标志之一，“格列宁”这个符号元素所指意义对于程勇来说，起初纯粹是财富，后来是恻隐之心，最后是未曾泯灭的良知;对广大的病友来说，是生命，是活下去的勇气与希望;对于社会而言，是法与情的矛盾。影片中“格列宁”的第一次出现是在吕受益上门找程勇“带药”，这一药瓶符号所指把影片的叙事结构全面铺开。影片中张长林出售所谓的正版德国“格列宁”假药现场，病友老太虚假发言，都影涉了很强的社会现实，这样的场面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屡禁不止，“格列宁”的所指意义伴随着《感恩的心》背景音乐的响起，形成了强烈的情感冲击和寓意深远的讽刺;最后一次“格列宁”的出现，其所指的叙事显得尤为悲壮，为躲避警察的追捕，冲出路障与货车相撞，散落一地 的“格列宁”，在太平间法医给程勇证物袋里面几颗带血的“格列宁”作为整个影片符号的一部分，通过程勇对曹斌吼出的三个他（他才二十岁，他就想活着，他有什么罪）将以药品为符号元素的影片叙事感情升华到了高潮。“格列宁”的出现作为影片中的一部分早就超脱了药物本身所指的意义，其作为符号元素所指的社会病态一目了然，触目惊心。整个影片正是在这样一个符号元素所指的叙事中将人物、事件相关联，也将整个影片的叙事架构起来，在联系中形成了自身与影片特有的关系，又在关系中构成了属于自己的有机系统。影片中塑造了正面人物符号，反面人物符号，正面人物符号—警察曹斌，阳光、正直、富有同情心的年轻警察，反面人物符号卖假药的张长林，他让程勇转让代理权，不断抬高药价，这样的反面人物塑造同卖“非法盗版药”的程勇对比，对比出来的不是人格的高低，品行的低劣，而是符号所指的社会批判。

3. 法律符号元素所指的矛盾层叙事及人物塑造

印度仿制药“格列宁”作为偷渡入境的非法药品，从一出现就受到了警方的注意。随着电影叙事的展开，整个影片以法律符号元素所指的意义不仅是通过警察的执法凸显出来，作为执法者，以曹斌为代表的执法者在执法过程中面对病人，面对假药，面对法律，面对责任，其性格的符号化将影片看似是不在同一条叙事线索上的的事件包括但不限于追查假药和人恻隐性的叙事结构流畅自然，让受在众意犹未尽的情感中以达到叙事结构凸显下引起共鸣。追查“假药”的时候，病人老奶奶站出来对他肝肠寸断的乞求时，这一人物符号塑造不仅仅是老奶奶，符号所指的是社会层所有的病人，在生命和法律面前，人们总会很卑微的选择前者;黄毛彭浩在被追捕的过程中车祸意外身亡的这个事件线索在整部影片中的结构作用也是法律与人情矛盾夹杂下折射出来恻隐心的重要一笔;彭浩、思慧、刘牧师等等这些人物塑造的符号和语言符号让我们看到了人性在社会黑暗后，仍不能泯灭人性的善良与良知，影片对于这个人物形象符号的所指化是电影外的意识形态主题的最集中的阐释。最后程勇入狱，病友脱下口罩夹道目送程勇，包括闪现已经去世的吕受益、彭浩等病人，这一符号呈现与影片前面病友群群主第一次见程勇的时候因为他们的身体不能在有菌环境下暴露太久的符号元素的叙事首尾呼应，用最高的尊重送别“救命恩人”这一符号所指，是在法律面前人性恻隐心卑微的呈现，病友用最自己的情感和行为将程勇入狱这一良知叙事线索也高度折射出法律与情感所指的恻隐之情，但是犯罪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谁也不能凌驾法律之上，获得尊重的同时，也接受了法律的制裁，整个影片如人饮水的表意形态显而易见。

4. 总结

综上所述，电影是门艺术，对于电影艺术而言符号所指意义的根本动因在于传递价值，试听功能也不紧紧是单一叙事，通过层出不穷的艺术创作方法将电影所指意义及价值观通过画面展示出来，影片中所有构建的符号元素都是在为叙事做铺垫，而清晰的叙事线索和逻辑关系都在影涉很强烈的社会价值取向。电影人物的塑造往往通过其性格等符号元素传递出来，同时又用同一符号的不同所指意义塑造具有影涉性的人物形成二元对立的电影外的独特影片自身的结构主义叙事。影片所构建的是小范围内的病患，但是各个符号所指背后的价值观的确影涉的是整个中国乃至是其他国家的医疗矛盾，由小及大，由远及近，影涉的是人类在生老病死前的无能为力，法律公正無私底线下的无情与怜悯矛盾。导演用充满符号意义的故事叙事，给我们解读的是当下社会医疗中数见不鲜的矛盾，人类在面对疾病的时候是无能为力的，但是法律在维持其公平正义的本质能力的时候给我所带来的是巨大的反思，法和情永远不能划等号，法律正义的前提下，也需要理性的人情去辅助，不然也就成了冷冰冰的白纸黑字。影片结尾的地方，恰恰很好体现了这一点，这背后是导演对人物性形象塑造和对影片叙事结构的完整表达所作出来的延伸。我们需要理性的解读整部影片中构建出来的符号元素所表达的电影外的意识形态，与社会价值观。但是导演却又不一样的视角通过叙事的结构架构出来的艺术作品与人物形象烘托出着一价值观，同时让受众情感投入影片的同时启迪思维来认知这些符号背后所所指的更深远的意义，在充盈人们的感官的同时也证明了指示论所说的“求真”才是符号的根本意义。

《我不是药神》影片如其名，“我”不是药神的“药神”，成为帮助病患活下去，给予病患希望的中坚力量，即便过程曲折辗转，思想在不断的抗争，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同情、怜悯与良知，犯法终究是犯法，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但是影片结尾程勇留下的眼泪，应该是慰藉的，情与法这个矛盾题终究是存在着争议，是是非非也就交由广大受众自行去判定。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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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何明清，陈思静.电影《疯狂的石头》的符号学的分析[J].电影评介，20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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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安德烈·巴赞.电影是什么[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7.

作者简介：陈方浚，南昌航空大学文法学院广播电视艺术专业硕士研究生;胡浩宇，博士研究生，南昌航空大学文法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