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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于电影《情书》的镜像理论

2019-09-10任敬敬

新教育论坛 2019年12期
关键词:视听语言情书

任敬敬

摘要:由日本导演岩井俊二执导的影片《情书》有较高的艺术造诣,一个关于青春、离丧和爱的忧伤故事,其中多重角色的鏡像关系是对拉康镜像理论的最完美诠释。

关键词:情书;镜像理论;视听语言

引言:由日本导演岩井俊二执导的影片《情书》有较高的艺术造诣,一个关于回忆、青春和爱的忧伤故事,其情节看似简单,但在隐含的深层结构中,我们发现,它讲述了一个绝望的人试图在多重角色的镜像关系中获得或找到镜中的理想自我的故事。在忘我的他恋中深深地迷恋自己从而达到认识自我,在理解自我过程的意义上,这可以看作是拉康的镜像理论。

一、(男)藤井树的自恋情结

“藤井树爱藤井树”是一次自恋的投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社会符号。两个相同的姓名,是某种能指上的巧合,藤井树这个名字在一开始就给人以某种神秘的感觉,在尴尬的相处中成就了男树的暗恋,在若干年后悄然开封的“情书”中打开记忆之旅,在女藤井树的回忆中,在讲这些令人尴尬的小事时,我们似乎感到一丝温暖。名字是一个人在社会中的符号,当老师点名“藤井树”时,男女藤井树同时回答,然后互相对视,这时,两人的主体意识和自我意识开始模糊和动摇,在这里我们可以将女藤井树的同名看作是男藤井树的镜像,就像镜子里的婴儿一样,男树发现了与自己具有相同特征的某个镜中事物---女树,他开始产生自恋意识。在不断重复的同名尴尬情境中,男树的主体意识不断的被冲击.渐渐的,他开始混淆真实的自己和想象中的自己,他在主体确认断裂的条件下,重建了整个自我。这个自我,是跟女树有关的。他在情感和想象上与女树连在了一起。而且,那一遍遍写在标签上的“藤井树”,肯定不是男树无聊时写上的自己的名字,也不一定都是写的女树的名字,而更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如果说相同的名字是他们二人之间的相同特征 ,是同样的自我能指,那么男树在图书卡上写下的两个人的名字,就是他含蓄地分享着的同样的能指。而男树对博子的一见钟情构成另一意蕴:虽然男树对于博子的爱是接受的,但它就像是完成了一个遥远的梦,得到了一个不太满意的替代,但是他显然不能忘记他的初恋——或者是那份完美的他恋/自恋,也许他忘记不了这份长久的没有得到回响的暗恋。在这里,在博子和女树之间,不仅是影子的关系,在男树和博子之间,还是对影子的影子的爱恋,实际上从一方面讲,“镜像”自恋的过程,也是能指转让的过程。这种转移过程完成后,恋着的依然是镜像中的自我。

二、在爱情里寻求解脱的博子

影片的开场,是一个意境悠远的长镜头,博子独自躺在漫无人际的雪地之中,前景是山中大片白雪,景色深处散落着优雅的青黑色房屋和树木。整个场景就像一幅水墨山水画,意境悠长,给人无限遐想。然后,在墓地,是藤井树逝世的第二个周年纪念日。这几乎就像一个为生者举行的愉快的聚会:父亲和宾客们迫不及待地等待仪式结束,母亲也故作轻松的假装生病逃跑,老朋友缺席,但他们却私下约好在午夜祭奠。这似乎是个有趣的游戏。只有博子与他们不同。拒绝忘记,也不能忘记。博子双手合十,独自站在男树的碑前。这无疑是一段难忘的忠实爱情,但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看,忘我的他恋,也是一种强烈的自恋。从某种意义上说,当人们坠入爱河并深深地相爱时,人们也爱着自己,爱着他们深深陶醉在其中的爱;同时,一个人爱上他的爱人也是爱上一个完美理想自我的镜像。对于自恋来说,没有比情人的目光更好的镜子。博子想象的的死亡,表明她拒绝接受她的未婚夫已经死亡的事实。

机缘巧合下开始了与女藤井树的回信,这让她产生了某种幻想,但秋叶先生不断地质疑和提醒她,随后开始了两人的小樽之行。此时,博子从心理拒绝承认藤井树已死。但随后的小樽之行,发现的“真相”却远不止是这些。先发现的是出租车司机,他发现先后坐车的两个姑娘长相是如此的相似,随后,博子自己面对了这一现实。影片中,女树和博子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同时出现在同一空间里,在一个长镜头中,女树从画面的深处走来,把信投入信箱,摄影机向后拉,镜头的前景中,出现了博子的背影。摄像机上升,博子出画,在全景镜头中,摄像机用360度的摇镜头跟拍女树。女树撞到正在与朋友告别的秋叶先生,并从博子身边掠过。这个部分的设计对之后剧情的走向是相当重要的。整个长镜头段落是博子的主观镜头,博子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发现了“自己”。她看着这个与自己相同的女孩,心中泛起思量。因此,这部电影不仅使用同一个演员来扮演两个角色,并使用电影视听语言来展现某种类似于镜像的虚幻场景。影片进一步加强了寓言的表达。借助心理分析的视角,可以说,当博子发现女树时,她在发现自我的地方也发现了他者。她坚持守护中的爱情出现裂缝。她清楚的意识到,她或许只是只是别人爱情的投影,她只是一个影子。她该是多么伤心,多么的悲痛,但幸运的是博子在最后放过了自己,接受了这一事实,她忧伤且幸福地回忆着当年,回忆着男树向她求婚的场景,回忆男树的迟疑,回忆他没有开口说出的话,在影片的结尾处,博子站在雪地上,对着空旷的雪山呼喊,唯一回应她的是接连不断的回声,由此,博子获得了解脱。

三、重寻爱情的(女)藤井树

(女)藤井树是这部故事中的女主角吗?通过电影片的叙事过程,在女树重拾爱情的记忆里,真正的主角却是少年男树。在那段好似忘记的初恋故事中,女藤井树扮演的,也许只是少年男树的影子,一个永远无法触及和获得的自我的投射。女树从视而不见到终于看到,微妙的是,这个《情书》的故事中,写“情书”的双方,竟然是是两个样貌相同的女人。所谓“情书”已经成为一种非常直接的镜式的情境呈现、一种自恋的《情书》剧照的指称。然而,在电影的视觉和意义结构上,导演有意设计了一种渐进式的两种角色之间的方法,并有一定的重叠感。这一双重形象的重合、也称之为自我的双重形像的完成,是在影片临近尾声的场景中。当博子在雪地里呼唤藤井树:“你好吗?我很好。"回应她的是病床上昏睡的女树。女树在昏迷中的喃喃自语:“藤井树君,你好吗?我很好。”这是博子第一封来信中的内容。因此,当博子在山中呼唤时只得到回声的呼应;而女树的呓语却如同另一处回音。这是一种多重感觉的回声。此时,女树接管了博子的位置,体会着爱情,但也永远的失去了恋人。重述中的第一封“情书”既是博子伤感的回音,也是女树对男树绝望的问候。她没有看到博子,但她意识到了她和博子之间的镜像关系。如果说,因为博子看到了女树,从而指认出了一个自我的他者,那么女树则在与博子持续的“情书”往来中识别出了一个他者(少年树、也是博子)的自我。

结论:一切就像一出浓墨重彩的戏戛然而止,黑色的帷幕被拉上,放眼四周,观众席上只剩自己,没有说再见,离别也总是沉默。有的人出现在你身边,是为了陪你走一程,从此山长水阔,永不相逢,留下的还是那个孤单的自己。在这一过程中,在认识他者的过程中,认识自我。

参考文献:

[1]黄静.从拉康的镜像理论及性关系观点读《藻海无边[D].河南大学,2008.

[2]戴锦华,著.电影理论与批评[M].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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