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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中充满变数 社会学视角下的新生代父母

2019-09-03杨雄

父母必读 2019年1期
关键词:新生代全职养育

我们邀请到社会学家和女性学家来分享在他们专业视角下的新生代家庭和新生代父母。在这样的视角下,我们能更加清晰地看到自己目前的养育与和家庭状况,有助于当我们身陷养育困局时,找出新的思路与出路。

这是一个注定充满变化的时代。变化总是寓意着希望和未来,一切都可以在变化中不断调整,以保持最好的状态,最大的效益。

持有宏观视角的社会学家,一直倡导“有机教养”的家庭教育工作者,孩子的父亲,杨雄用自己同时拥有的多种身份,和我们分享了他对于新生代父母、家庭的观察和思考。

更关注孩子,也更焦虑

新生代父母越来越关注孩子。比起“50后”“60后”,他们关注孩子的方式,也就是教养理念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变得更加民主,有平等意识,应该说,民主型家长越来越多。

杨雄认为,这和家庭教育的推行、推广有关,也和受高等教育的父母越来越多有关。尤其是“85后”父母,他们善于反思自己的成长经历,因此能够对孩子感同身受,注重倾听孩子,尊重孩子,在教养方式上也更加理性,注重科学养育。

但是,新生代父母也比原来的几代父母都更焦虑,尤其是母亲。当然,在养育中,父母都会焦虑,但是“85后”父母的焦虑程度较为严重。焦虑的归因还是在于孩子学业中的竞争压力被传递、放大之后到了家庭。而相反的,现在的儿童因为处在物质和资源都很丰富的环境中,却并不焦虑,也缺乏竞争意识,可这样的认知冲突让他们的父母变得更加焦虑了。

更富裕,但为孩子的投入又过度了

社会学观察到的新生代家庭的另一点变化,就是现在的物质极大丰富,家庭经济水平逐步提高,在此基础上,家庭于孩子身上的投入比例也明显增大。据上海社会科学院的相关测量表明,上海市区家庭基本上将1/3~1/2的家庭支出放在了孩子身上。

杨雄提醒说,目前中国尚未进入到发达国家的水平,如此高比例的在孩子身上的投入,其实不太健康,是一种投入过度的现象。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新生代父母对孩子有过高的期望。因为期望高,才会投入过度,但过度的投入又往往易导致过早的开发,以及溺爱、过度保护等现象。

隔代养育成常态,但需巧妙调整

关于祖父母参与到核心家庭中,帮助带孩子的状况,很多机构都做过调查,数据表明:在中国,不论是大城市还是乡村,这都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养育状态。杨雄认为这样的养育模式是有好处的,能够很好地支持新生代父母在职场的发展,是一种对核心家庭养育资源不足的有益的、合理的补充,有它的优势。在这样组合的主干家庭中,老人能享受到天伦之乐,孙辈可以得到更好的保护和照料。

但是,两代人在教育观念上会有比较大的冲突。老人的养育观念比较传统,对孙辈容易溺爱,这会导致孙辈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父母之间无所适从,或者学会钻空子,加剧家庭的代际冲突。

杨雄建议,不妨采用分阶段重点转移的解决办法:学前阶段可以请祖父母更多地帮忙照顾孩子的吃喝拉撒睡,父母做到高效陪伴;到孩子上小学后,年轻父母要将教育重任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增加对孩子的影响,让祖父母“退居二线”只负责生活照料。因为此时老人无论从知识层面还是孩子学习习惯的养成层面,都不如年轻父母有优势。新生代父母大多接受过高等教育,育儿的眼界和方法都会更加理性和科学。

全职妈妈比例增高,是社会性话题

杨雄告诉我们,在上海社会科学院进行调查的相关数据里,可以观察到,目前上海的全职妈妈比例较高。他认为这通常是一对夫妻在做了经济学分析之后的决定。比如若父母某一方的收入较低,投入的精力还大,甚至收入还不足以支付保姆、家教费用,那么可能就会决定由这一方退出职场,专职在家照顾孩子,指导孩子在幼小阶段的学习。而且,就杨雄的观察,这方面的变化上还有一点尤为突出,就是在高级知识分子群体里,女性辞职回家做全职妈妈的比例不低。

除了狭义的经济学考量外,这也说明社会观念变了。全职妈妈,包括少数的全职爸爸,被不少新生代父母当成是一个事业,或者是认为教养孩子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么这其实也是广义的经济学分析,在进行投入产出比的权衡。

对此,杨雄建议,如果个体家庭状况非常适合这样的养育模式,那么这样的养育模式发挥正向的作用也会越大。但他认为还是要做好全生命周期的设计,也就是说,当母亲或父亲想重新返回工作岗位时,可以进行顺利的转换。尤其是可以考虑采用阶段性做全职妈妈或全职爸爸的做法。

父亲角色的焦虑和变化

如果让杨雄自己从做父亲的角度上分享,他认为父亲角色不焦虑,很开心。但如果从一些实际的数据上看,可以发现,父母在养育上都会焦虑,母亲更多。这也有可能是因为父亲焦虑的事情和方式与母亲不太一样的缘故。比如母亲对养育的焦虑,更多地表现在孩子的身体、安全和学习等很具体的方面;而父亲的焦虑可能更多地放在对孩子更长远的发展以及他的婚姻幸福感等看不见的方面。这也就导致了父亲看起来不怎么关注孩子目前的吃喝拉撒睡,显得有点儿“没心没肺”。

这种性别差异,也使我们能够更加清楚地知道,在家庭教育中,父親应如何介入,而且更确定的是,父亲的介入非常重要!因为母亲在养育中的性别局限性,必须由父亲角色进行补充。就像我们经常说的,母亲是家庭的火炉,制造温暖;亲是家庭的守护人、看门人,负责安全。母亲通过呵护和童话,让孩子学会爱和梦想;父亲则可以通过运动和游戏,给孩子带来担当、冒险、勇敢、坚毅的品质。

人类社会的家庭中,必须要有父母和孩子才正常。但对于如何为特殊家庭和离异家庭的孩子提供支持和服务,也是近些年来社会学家及家庭教育工作者一直关注的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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