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 李剑 毛志邦 吴吉

摘  要：生活在大山深处的土家族人们，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文化，随着时代的发展，历史的变迁，许多文化正在开始逐渐的退化消失。当地政府为了保存和发扬优秀的土家文化，采取了各种措施，如挖掘传承人、修建开发文化景区、倡导民族文化进校园等。笔者通过对酉阳、沿河自治县的考察，了解当地土家族传承及民族文化进校园情况，对当前土家族传承工作提出一定的意见和建议。

关键词：土家族  文化  民族文化进校园  调查

中图分类号：G465         文献标识码：C            文章編号：1672-1578（2019）08-0117-03

1   引言

土家族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少数民族，土家族人民主要聚居在湘西、鄂西南、渝东南、黔东北相毗连的武陵山区，人口有约802万人。土家族自称“毕兹卡、毕基卡、密基卡”，意为“本地人”，随着汉族的大量迁入，便随汉族一起称呼自己为“土人”、“土家”。1956年10月，在国家民族委员会的民族识别会议上，土家族正式作为一种单一民族被确立了下来。次年成立了第一个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此后恩施、酉阳、秀山、石柱、长阳、五峰、印江、沿河等民族自治州县也相继成立[1]。

随着土家族在武陵山区一带的生活、发展，几千年来，居住在吊脚楼里的土家族人民形成了多种多样的文化，包括民族语言、音乐、舞蹈、体育、宗教文化等。土家族有自己的语言，但没有文字，随着汉文化影响的扩大，土家本族语言也在逐渐地消失。土家族人擅长唱山歌、吹木叶、敲“咚咚喹”、跳摆手舞、善织绵、唱傩戏等，丰富的文化生活是土家人生活的一大特色。

由于过去土家民族文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一定的保护和整理，部分文化开始消弱、萎缩、消失。随着经济文化的发展和社会文化多元化需求的今天，人们逐渐开始发现少数民族文化发展的重要性，土家族自治州县的成立，政府对土家文化和文化遗存的抢救、保护、整理、推广有了加强，一些民族民间音乐和舞蹈得到迅速的流传，如沿河、酉阳等[2][3]。为此，笔者与其他课题组成员一起来到了酉阳、沿河自治县两地对土家族传承现状，土家文化进校园情况实施了考察。

2   酉阳土家族文化传承现状

酉阳地处武陵山西陲，东临酉水，西濒乌江，上古为梁、荆二州接壤之域，春秋是巴、楚两国交界之地，历史悠久，至今仍保留着浓郁的民族习俗，现存着许多优秀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中国著名土家摆手舞之乡和中国土家文化发祥地之称。酉阳县文化馆石胜利馆长介绍：“酉阳县现已成功申报立项国家级非遗保护名录3项﹑市级9项，国家级﹑市级非遗保护项目代表性传承人19名，县级非遗保护名录198项。”[2]笔者主要对酉阳土家族的木叶文化、摆手舞文化、傩戏文化、龚滩古镇历史遗迹和酉阳古城实施了考察。

2.1 木叶文化

木叶是土家族流行的一种天然乐器，木叶吹奏具有悠久的历史。在四川成都出土的五代前蜀皇帝王建墓的二十四幅乐舞浮雕中，就有一幅乐师口衔木叶吹奏的图画。唐代岭南节度使杜祐精于吹叶，他在《通典》卷四中说：“衔叶而啸，其声清震，桔柚尤善，或云卷芦叶为之，如茄首也。”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杨柳枝词八首》中也有诗为证：

苏家小女旧知名，杨柳风前别有情。

剥条盘作银环样，卷叶吹为玉笛声。

在酉阳流行一个木叶吹奏的传说：传说巴人首领巴酋出洞狩猎，在一山谷间听见二虎怒号。似有相斗之意，俱往观之，在谷底看见一女子口衔木叶作虎啸之声，与一白虎对峙。随后巴酋射下白虎，救下女子，并与之结为连理，而巴人（土家族的前身）也将白虎作为图腾，阖族共敬。[4]

酉阳土家族人大都擅长吹奏木叶。木叶是土家族青年表达爱慕的一种工具。春夏之交，正是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季节，恋爱中的土家族青年男女在树荫地下，随手摘一片树叶吹奏，表达对对方的爱慕之情。一首《木叶情歌》生动地描绘了土家族这种民族婚恋形式：

大山木叶烂成堆，只因小郎不会吹。

几时吹得木叶叫，只用木叶不用媒。

青山木叶挑一片，百人里头选一人。

郎吹木叶满山响，爱妹为人好良心。

酉阳县对木叶文化的传承与保护极为重视，极积挖掘、整理木叶文化，确立了多位木叶吹奏传承人，这些传承人对木叶吹奏都有很高的造诣，在许多电视节目和大赛中登台献艺并获奖。我们访问了酉阳土家族木叶吹奏传承人白现贵，他用木叶为我们现场表演了一曲《木叶情歌》和一曲《山路十八弯》，如泣如诉的木叶声婉转悠扬，似玉笛、似唢呐，飘荡在耳边。

2.2 摆手舞文化

摆手舞又名“舍巴”，是土家族先民在长期的生产劳动和生活实践中，创造出来的一套古老的民间舞蹈，被誉为“东方迪斯科”[5]。酉阳土家族摆手舞的传承人多姓田，李晶等认为，原籍山东的齐国田氏家族，被秦国灭亡之后，在战乱中开始逃亡。从山东到陕西，再到山西，而后又返回陕西，经江西到达湖南的沅陵县，最后于酉水河上流的可大乡安顿下来。在这途中，官府大肆剿灭田氏家族，田氏家族的祖先田飞虎，田万虎二人威勇无比，为了保护族人与官兵抗衡，最后在战乱中壮烈牺牲。当族人在酉水河畔安定下来之后，为了祭奠二人，在过“赶年”之冬，便在摆手堂用猪头、牛角设香案举办祭祀活动。祭祀之后便开始跳摆手舞、唱“苦根歌”，歌词是整个田氏家族在迁徙过程中所遭遇的种种艰辛，所以他们称之为“诉苦”。摆手舞的基本动作多为生产劳动过程，表现了家族迁徙和生产生活的艰辛[6]。

被确立为摆手舞之乡的酉阳县在1982年起便开始了对土家族摆手舞的挖掘整理与编创，“酉阳土家族摆手舞”不但气势雄伟、旋律动人，且舞姿缠绵、优美、民族味浓、地域性强。[5]据酉阳民族小学教科室老师介绍，酉阳县已经实现了对摆手舞的全民普及，并举办了一场十万人齐跳的大型摆手舞活动，创造了吉尼斯世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