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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惠与新疆平准之役

2019-06-26孙福春

新丝路(下旬) 2019年6期
关键词:清代新疆

摘 要:兆惠作为乾隆朝著名的满洲将领,在清代新疆平准战役中立有汗马功劳。平准战争伊始,兆惠奉旨出任西北疆臣,负责军需事务。其后渐次担任办事大臣、参赞大臣,直至定边右副将军,为清代统一新疆大业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平定准噶尔方略》、《清史列传》等文献中对兆惠其人多有记载,但不够全面。《清代新疆满文档案汇编》中辑录了关于兆惠的大量满文档案,从中可看到兆惠在平准之役中所发挥地具体作用。

关键词:兆惠;清代;新疆;平准之役

准噶尔部是清代漠西厄鲁特蒙古四部中实力最强的一支,长期游牧于伊犁河流域的广大地区。其所居之地北屏沙俄,南邻藏地,西接葱岭,东倚长城,战略地位十分显著。“顺治中,王师方定中原,未遑远略,于是厄鲁特吞噬西北,日渐强大”[1],至噶尔丹执政时期,准噶尔部相继吞并了杜尔伯特与辉特部。随着噶尔丹野心的日益膨胀,加之沙俄势力从中唆使,最终促使其于康熙二十七年(1688)以追击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之名大兴干戈,史载“二十七年夏,噶尔丹领劲骑逾杭爱山突袭其帐,游牧剌麻从中应之,土谢图汗仓卒溃遁,其子噶尔旦台吉拒战,大败,倾国东走”[1],致使噶尔丹前军直至乌珠穆沁,威胁京师,清廷大为震动。清廷为维护西北疆域的稳定与安全,多次用兵准部,前后历经七十余年,直至乾隆朝时期清廷方才取得平准战争的最终胜利。

在清廷长期用兵西北的过程中,涌现出许多代表性的将领,满洲将军兆惠即是其中一员。兆惠,满洲正黄旗人,姓吴雅氏。雍正九年(1731)“由笔帖式在军机处行走,补内阁中书”[2],由此初登仕途。乾隆帝登基后,兆惠得到进一步任用。自乾隆十三年(1748)起兆惠赴金川军营效力,乾隆十八年(1753)“命赴西藏办事,防准噶尔”[2],自乾隆十九年(1754)清廷筹划平准战役起,“命兆惠协理北路军务,并总理粮饷”[2],为清军平准筹划軍需物资。

乾隆十年(1745),准噶尔内部因汗位继承一事发生内讧,最终准噶尔贵族达瓦齐在辉特部贵族阿睦尔撒纳的支持下夺得汗位。阿睦尔撒纳素来觊觎汗位,但没有达到目的,因而不久与达瓦齐兵戈相见,双方于乾隆十九年(1754)大战于额尔齐斯河附近,“阿睦尔撒纳不能抗,遂与纳默库、班珠尔二台吉率所部兵二千、口二万东奔叩关内附”[1]。阿睦尔撒纳归附使得乾隆帝认识到彻底平定准噶尔的时机已经到来,故认为“准噶尔一事,实我皇祖圣祖仁皇帝、皇考世宗宪皇帝、筹办未竟之绪”[3],用兵西北之意十分坚定。

乾隆二十年(1755),清军分两路进军伊犁,沿途势如破竹,“各部大者数千户,小者数百户,无不携酒牵羊,迎叩马前”[4],“师行数千里无一人抗颜行者”[4],达瓦齐大败之中率残军仓惶溃逃,在途经乌什时被擒, 乾隆朝第一次平准战役胜利结束。但阿睦尔撒纳并非诚心归附,实欲借清廷力量消灭异己,达到夺取汗位的目的,因此待清军撤离后旋即反叛,围攻伊犁。危急时刻,乾隆帝迅即以策楞为定西将军,玉保、达尔党阿及富德为参赞大臣,并降谕“此次大兵,俱由西路进发……著兆惠速赴西路,毋庸带领兵丁,轻骑前往,驻箚巴里坤办事”[3],总理二次平准战役后勤保障事宜。

1.详察驻地,接济降众

《清代新疆满文档案汇编》中辑录的有关兆惠最早的奏折是乾隆二十一年(1756)正月初九日“巴里坤办事大臣兆惠奏率兵自乌里雅苏台抵巴里坤日期及接济达什达瓦人等折”,兆惠于此中奏得:

五千满洲、索伦、蒙古兵丁业已启程,一千五百余满洲、索伦、察哈尔兵丁尚未启程……每日解到之马匹、兵丁,办理后即行遣送,业已启程出嘉峪关之马匹五千余,次序送抵。署理总督方观承亦催送马匹,故先期解到之马匹令启程遣送索伦兵,其余马匹待解到后即行解送满洲、察哈尔兵丁[5]。

从中可见,兆惠奉旨抵达巴里坤后即对驻地兵丁、马匹等转运事宜进行详细了解。巴里坤作为平准战役中清军的重要后方基地,兵丁、军资等转运事项甚为庞杂,这从上述奏折所反映的兵丁、马匹数额中可见一斑。此外,兆惠行抵巴里坤后在详察军需的同时,又采取一系列措施接济归附部众:

达什达瓦部众甚多,马畜甚少,巴里坤西北游牧,生计甚为贫乏,故先后拨给扎拉丰阿、吴达善、和起、豆斌等骒马九百匹、面粉四百石、茶一千八百封……查实厄鲁特人之生计,务期不使其饥馑,酌情接济口粮[5]。

厄鲁特蒙古连年战乱,加之此前瘟疫横行,天灾人祸使得广大牧民生计无着,生活极度困顿。乾隆帝对于管辖厄鲁特归降部众极为重视,而管辖之首要急务在于使其温饱,安定民心。故兆惠在筹划前线军需的同时亦积极接济各方降众,这对安定民心,稳定地方秩序有着积极作用。

2.着力保障前线军需供给

兆惠调任巴里坤办事大臣其主要职责便是充分保障前线的军需供应。西北疆域远离内地,自然环境甚为恶劣,为保证战争的顺利进行,清廷极为重视军需物资的轮输转运。故而兆惠在担任巴里坤办事大臣其间相当数量的奏折是关于军需轮输事宜,特于其中兹选两份加以分析:

定边右副将军、郡王扎拉丰阿、参赞大臣富德等此前行文称,需驿站之马匹、银两、茶锻等物。奴才即行办理,备肥马三百匹、骆驼五十峰、银五千两、茶五百封交侍卫高善保等解送。仍应补送之驼马、绸缎等,俟解到后即行解送[5]。

萨喇勒差人报得,萨喇勒之护军无粮,亦无帐房,等语。奴才等将萨喇勒留存之包衣、马群、衣裳连同兵伍一并差送外,将帐房二顶、锅釜二口、为买粮办理之茶一百封及烟四十封,交公巴禄令其带往,为此谨俱奏闻[5]。

综合上述奏折所反映的内容,首先可以看到巴里坤地方军需转运事项极为纷繁复杂,前线所需物资往往种类繁多且数额庞大,从马匹驼只到锅釜帐房皆为前线所需,所以备办任务繁重;其次,运输物资亦需安排筹划妥当,历次运送物资皆需调兵遣将护送物资妥善运抵前线,因而着实不易。但通过对兆惠相关奏折的解读可以发现军需事务虽庞杂纷乱,兆惠却基本能够处理妥当,为前线战事顺利进行提供了保障。

3.管理台站,赏罚分明

西北疆地远离内地,因此沿途所设台站就成为连接前线战场与内地通信往来的重要纽带。兆惠于巴里坤地方办理军需事宜的同时也担负着管理台站的职责,故可见兆惠奏称:

奴才抵巴里坤后即遣喀喇沁委属参领桑图至乌兰乌苏,巡查台站,马匹瘦弱不堪,绿营兵丁素不知晓放牧之道。大雪毁损牧场,驿卒不知变通寻良场以牧之,故使牲畜不存。是故,奴才同豆斌共议,照参赞大臣富德之原奏,遣喀喇沁委署参领桑图率察哈尔、厄鲁特兵丁换防绿营,其瘦弱马匹一并更换。自嘉峪关至巴里坤之台站瘦马旋即更换,缺额马匹,严饬驿官从速填补[5]。

马匹健壮与否是台站功能正常运转的关键,所以从奏折中可见兆惠管理台站事务的重点之一在于对驿马的选择,通过裁汰瘦弱马匹及渎职兵丁来保障台站传递通信功能的发挥。

此外,由于军需、台站事务异常庞杂,这就需要管理者能够做到賞罚分明,促使官兵各司其职,提高办事效率。对此通过两份奏折的对比即可看到兆惠对办事官兵赏罚分明,处理得当。

满洲、绿营解送之马匹质地优良且倒毙甚少。满洲兵丁解送之两千马匹,无一倒毙,妥善送至,虽皆赏贡参,然值冬春之际,远行戈壁,无倒毙掉膘,官兵奋勉妥善送至,其原办将军及地方官,办理亦属妥善。查得,地方官吏随马匹采买之人耗力解送,此等勤于公事者,理应请圣恩嘉奖[5]。

本年正月二十九日索伦佐领吴敦宝呈称来送马匹事,由巴里坤接准送马数额为九百二十一匹,其中沿途倒毙四百七十九匹……至特讷格尔间倒毙马匹八十六匹,现解送抵达军营之马匹二百四十六匹……请革索伦佐领吴敦宝之职,留于军营赎罪效力。将倒毙马匹数额咨行该将军,令吴敦宝名下赔补[5]。

有关兆惠奏请赏罚官兵的奏折在《清代新疆满文档案汇编》中多有辑录,兆惠此举对于提升官兵办事效率、保障军需质量有着积极作用。

兆惠担任巴里坤办事大臣总理清军平准后勤事宜虽然时间较短,但所办事项令乾隆帝满意,故乾隆帝认为“兆惠此次办理事务,俱合机宜”[3]。随着将军达尔党阿率清军再次挺进伊犁,阿睦尔撒纳溃逃,兆惠擢升为定边右副将军,驻伊犁筹办善后事宜。

长期的战乱使得伊犁地方破败不堪,兆惠升任定边右副将军后首先巡视了伊犁的情况,据其在奏折中写到:

诺浑达拉额克供奉之大庙一座为火所焚,佛像全无。虽余一二小佛,然铜身为火所融。墙上所画噶尔丹策凌及其妻、喇嘛、宰桑等画像为火所燎不可观。旁侧之雅麻达噶寺、乌斯尼哈、毕济亚寺虽未焚毁,然玛哈沁等居此良久,杂乱不可观。其推倒佛像,折断首足,其内存粮等物悉行掠走[5]。

鉴于伊犁的混乱状态,兆惠从整顿地方治安状况入手,积极剿灭流窜之玛哈沁人,同时加强台站建设,遣兵驻防各地,为清军彻底剿灭阿睦尔撒纳积攒力量。

1.整顿治安,巩固台站

上述折中提到伊犁地方多流窜盗窃之玛哈沁人,纪晓岚于《阅微草堂笔记》中对玛哈沁有着明确说明:“玛哈沁者,额鲁特之流民,无君长,无部族,或数十人为队,或数人为队;出没深山中,遇禽食禽,遇兽食兽,遇人即食人。”[6]由此可见玛哈沁人是蒙古厄鲁特部中的流民,兆惠到任后对其坚决执行剿灭政策,据其所奏:

勒布地方距离哈萨克界近,沿途运粮牲畜甚多,若有损失则关系紧要。此等玛哈沁人不宜任其栖居于此,是故,奴才遣本处库图齐纳尔宰桑、散秩大臣赛济尔虎同空翎昭坦,率库图齐纳尔之一百余兵丁速往勒布地方剿灭玛哈沁[5]。

台站是西北用兵连接前线与后方的重要节点,面对伊犁地方治安混乱的状况,兆惠一面遣兵剿灭各处玛哈沁盗贼,一面积极调拨力量护卫台站,加强其防卫和执行驿递事务的能力,据此可于折中见得:

此路流浪之玛哈沁人甚多,肆意劫掠盗取台站牲畜。兵站关系紧要,若不能剿灭玛哈沁人,则台站不宁。故遣健锐营空翎德齐保、索伦委官爱新抵哈丹等地,率鄂托克二百兵丁顺次查察台站,搜捕台站附近之玛哈沁人尽行剿灭……由此各台站附近栖居之玛哈沁人尽行剿灭,现每台站由七八人添至三十余人不等[5]。

此外,兆惠亦积极于阿布喇勒等地间增设台站,通过广设台站的方式加强西北各地间的联系,为清军进一步进军新疆各地做好准备。

2.屯田备战,减轻大军补给压力

清廷用兵西北所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军需粮草的供应。先前清军击败达瓦齐后就是因为粮草不济,故而仅留少量兵力驻守伊犁,大军尽数撤回,这也就给阿睦尔撒纳复叛提供了可乘之机。对此,乾隆帝欲通过就地屯田的方式来解决粮草供给问题,并特地询问兆惠:“其伊犁附近地方,可否发绿旗兵前往屯田。”[3]兆惠经筹划后奏得:

巴里坤至济尔玛台、济木萨、乌鲁木齐、罗克伦、玛纳斯、安济海晶等地间,可耕荒地甚多,伊犁地方可得万人耕种之地亩,崆吉斯、珠勒都斯等地耕者亦多……遣绿营通晓耕作之兵丁百人,以贤官二员统之,足额计算种子,携糜子百石、谷子五十石、麦子五十石、犁铧镰刀等农具并耕牛,于翌年正月内行抵奴才驻军地方,俟其抵达后,奴才监视其耕种军粮,肃州解送巴里坤之食牛皆用其习耕作之事,用之甚属有益[5]。

通过在伊犁等地屯田这一举措,可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内地输送西北粮草军需的巨大压力,同时屯田所得亦可用于接济归附之厄鲁特等降众,对于稳定社会秩序有着积极作用。

乾隆二十一年(1756)十月,“噶尔藏多尔济诡以叛贼巴雅尔劫掠,告兆惠遣将军和起调诸厄鲁特协剿。噶尔藏多尔济之侄扎那噶尔布、尼玛、哈萨克锡喇、达什策凌、回人莽阿里克阴通巴雅尔、中途肆逆,和起被害。”[2]这一突发情况致使兆惠顿时陷入危险境地,此时兆惠仅率两千余众驻防伊犁,为避免全军覆没的悲剧发生,兆惠采取永贵“且战且行,不过俞日可抵边境”[4]的建议,率军向巴里坤大营靠拢。

然而此次撤军异常凶险,面对厄鲁特蒙古全境皆叛的局势,兆惠在撤军途中多次遭遇叛军袭击,由于兵力甚少,因而在与噶尔藏多尔济等交战时,不得已筑垒固守,形势万分紧迫。危急时刻,巴里坤办事大臣雅尔哈善遣侍卫图伦楚率八百余众前去增援,最终兆惠得以率军撤回巴里坤大营。此次突围使得乾隆帝异常欣喜,称赞其“所领并非进剿之兵,且马匹无多,官兵竟能同心奋勇,遇贼尽行剿灭。振旅而回,实堪嘉予”[2]。

乾隆二十二年(1757)三月,乾隆帝命定边左副将军成衮扎布率军出北路,定边右副将军兆惠率军出西路,全力征讨以阿睦尔撒纳为首的准噶尔叛军。史载这一时期的厄鲁特蒙古“会诸部落亦自相吞噬,绰罗特汗为其兄子噶尔布所篡,台吉达瓦旋杀噶尔布。厄鲁特向不出痘,至是则痘疫盛行,死亡相望”[1],天灾人祸极大地削弱了准噶尔部的战斗力,因而兆惠果断抓住时机进军平叛。

1.积极追剿叛首阿睦尔撒纳。饥荒瘟疫等天灾人祸导致准噶尔叛军不堪一击,在兆惠重军的打击之下,叛军连连败退,阿睦尔撒纳逃往哈萨克。至六月间,兆惠同富德等率军追剿至哈萨克,哈萨克汗阿布賚即向清廷上书表示愿遣员擒拿阿睦尔撒纳,阿睦尔撒纳既为清军所败,又不为哈萨克所容,遂渡额尔齐斯河逃入俄罗斯境内。对此,兆惠于折中奏稱:

阿睦尔撒纳实入俄罗斯,理应向俄罗斯索还。若不擒得奸邪之贼,则不能剿除根源……今向俄罗斯索还阿睦尔撒纳之事,请圣主施恩,以奴才为使臣,奋力前往[5]。

乾隆帝认为其“游魂远窜,将来必不能久甘穷困,势必滋生事端”。故通过理藩院同俄方进行交涉,要求其遵守互不藏匿逃犯的前约,将阿睦尔撒纳引渡回国。乾隆二十三年(1758)正月初七,俄罗斯遣员告之清朝阿睦尔撒纳于俄罗斯境内出痘身亡,并将其尸体交与清朝官员验看。

2.加强台站建设,追剿剩余叛军。台站系统的建设情况对于前方战事的进行具有重要的作用,因此兆惠在调兵遣将与叛军决战间仍积极加强各地间的台站建设,《清代新疆满文档案汇编》中收录了此间多份兆惠关于台站建设与管理的奏折,例如:

沿途观之,山川戈壁、树林芦苇甚多,藏匿之流散玛哈沁亦未可料……惟库尔喀喇乌苏东已设一站,现额布柯特、雅尔经巴尔路克直通济尔噶朗,酌情遣一百二十兵丁设四站,此驻驿兵丁所需口粮,按每人一月二只食羊办理拨给,咨行参赞大臣永贵[5]。

兆惠在追剿贼首阿睦尔撒纳的同时亦分兵追剿其余厄鲁特叛军,例如兆惠奏称:

四月二十一日抵喀喇乌苏等地后,遇库图齐讷尔宰桑、前散秩大臣、逆贼鄂勒吹率三十余户,与之交战,歼灭男女逆贼一百二十余众,生擒鄂勒吹、其妻苏扎及其子孙,妻孙皆正法……俘获大小牲畜、马匹六十八,驼四十六,牛一百三十,羊九十[5]。

在兆惠用兵征讨之下,以准噶尔部阿睦尔撒纳为首的厄鲁特蒙古各部叛军最终归于失败,北疆由此归于安定。清廷的平叛战争对于加强我国西北边防和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巩固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北疆平定之后,乾隆帝即在伊犁等地分驻将军、参赞大臣、领队大臣等加强对天山北路的治理,并施行军事屯垦,且准许屯兵携家眷前往,分地耕种。由此北疆出现了“自官田外,余地听民自占,农桑辐辏,阡陌成群,赋税徭役如内地,中外一家,老死不见兵革”[1]的和平安定景象。

结语

乾隆二十九年(1764)兆惠病逝于京师,乾隆帝亲临祭奠,赋诗以抒哀思。纵观兆惠的一生,其为官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战场上,且在新疆的时间为最长。在兆惠的参与及具体指挥下,清军先后取得了平定北疆准噶尔部叛乱以及南疆回部叛乱的胜利,自此清朝实现了对新疆全境的有效控制,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得以进一步巩固与加强。

在乾隆朝平定准噶尔部叛乱的战役中,兆惠最初以办事大臣的身份参与到其中,协理军务,为保障前军后勤补给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这一阶段虽然历时较短,但加深了兆惠对新疆地区各方情况的了解,这为其日后能够胜任清军统帅奠定了基础。西北疆场远离内地,自然环境极为恶劣,加之准噶尔兵素来以骄悍称雄于草原,因而平叛战争异常艰辛。但据满文档案中见得,兆惠于此艰苦环境下从调兵遣将到后方建设,诸事皆谋划得当,尤其在被围伊犁之际,兆惠果断决策回军巴里坤,最终避免了全军覆没的悲剧。

当然,兆惠于平准之役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同时,也存在着局限性。平准之役结束之际,兆惠在奏折中认为厄鲁特人如豺狼一般奸邪狡诈,断然不可相信,且若留之养育,日后羽翼丰满又会滋生叛逆之心,进而危及天下[5]。基于如此认识,兆惠向乾隆帝奏陈尽数歼灭准噶尔部等厄鲁特人,不留后患。因此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滥杀无辜,致使北疆多地人烟稀少,国防空虚。

不过总体来说,兆惠为新疆平准之役胜利及国家统一作出了重要贡献,至此天山南北再无战事,清廷对于新疆地区的治理促进了我国新疆地区的进一步发展繁荣,其诸多治理经验,时至今日仍有可借鉴学习之处,与此同时,中原王朝政权从此亦不再为北方游牧政权所扰,双方大规模交战永久成为历史,这一变化节约了大量民力物力,于国计民生,皆大有裨益。

参考文献:

[1](清)魏源.《圣武记》[M].北京:中华书局,1984

[2]王锺翰校.《清史列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7

[3]《清高宗实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5

[4](清)昭槤.《啸亭杂录》[M].北京:中华书局,1980

[5]中国边疆史地研究中心、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合编.《清代新疆满文档案汇编》[M].南宁: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注:本文所引满文档案皆由笔者译为汉文。

[6](清)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作者简介:

孙福春(1994--)男,吉林白山人,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清史满族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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