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吟

一截流水搭在椅子的岸上

破损的部分

被阳光疑为浪花或涛声

寂静缝补着寂静

把自己取走的人

早已脱下了宽大的孤独

而椅子

从未停止过等候

无论它身体里隐瞒的是藤

还是疼

在耳朵里养一窝蜂

我在耳朵里养了一窝蜂。是土蜂还是洋蜂

黄蜂还是马蜂？是一百只还是一万只

我不知道。它们纷纷扰扰，成群结队

从左耳爬进右耳，又從右耳爬进左耳

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它们因此看见了我

脑子里的病和灵魂里的伤。闲着没事

它们也陪我一起到对面的山坡晒太阳

或者去无人的河边发呆。如此温顺。乖巧

让我实在不忍心赶走它们

春天就要来了。我知道它们会出去采花

酿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