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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大成的诗

2019-06-11

参花(下) 2019年4期
关键词:火焰山买买提阿勒泰

潘大成,男,中共党员,研究生学历。1964年12月出生于长春市。1988年7月毕业于河北地质学院经济管理系劳动经济专业。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暨书法家协会会员;吉林省政协书画院副院长,长春市书法家协会理事,长春市作家协会理事;长春市文学社团协会副主席,长春市市直机关书画家协会副主席。曾在《人民美术报》《吉林日报》东北风副刊、《长春日报》君子兰副刊、《长春晚报》副刊、《诗歌月刊》《吉林作家文选》《参花》等报刊发表诗歌、散文及书法作品。2018年12月23日,其书法作品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在中国书法家协会、中央国家机关分会主办的“中国书画名家”首届元旦作品展上荣获优秀奖,出版诗集《高原情》。

额尔齐斯河的归宿

一江春水向东流

都说这是母亲的旨意

就像长江黄河

缔造东方文明的使者

一直东流去

涛声依旧

奔向远方

我觉得

额尔齐斯河有些蹊跷

或是个性的张扬

停止了东去的脚步

偏偏眷恋着北方

一直向北

汇入北冰洋

额尔齐斯河

就是不一样

她拥有自己的选择

尽管蜿蜒曲折

坚信行藏在我

遥远的孤旅

也要坚守这唯一的承诺

额尔齐斯河

第一次读你

是在中学的课本里

印象最深的不是你的名字

而是唯一向北的自我

在这个多彩的秋季

我有幸走近你

任凭风霜雪雨

电闪雷击

五彩滩永不褪色

恰好在秋季

额尔齐斯河

在五彩滩

我与你相遇

浮云如花在河里绽放

水与天空融为一体

多么靓丽的蔚蓝色

群鱼也不甘于寂寞

开始在水底躁动

是耐不住秋的色彩

还是要见识驴友的狂热

太阳和月亮

草原和山峦

白天和夜晚

都浸泡在水里

额尔齐斯河却依然清澈

这里是望不断的河水

望不尽的秋色

白杨与青杨

黑杨与胡杨

都习惯在这里生长

白杨青杨我并不陌生

黑杨胡杨却是异域风光

黑杨的质地有些坚硬

只不过外表是暗淡的颜色

最經典的是胡杨

倔强的身躯

满目沧桑

千年的过往与陈迹

都写在脸上

看起来像一棵朽木

其实郁郁苍苍

家乡的桦树

都在山里安生

额尔齐斯河的桦树

却根植于水中

这里是盐生桦的家园

一个绵延千里的群落

有杨树相伴千年

额尔齐斯河的归宿

就是依然向北

去造访世界最冷的海洋

星河灿烂

树影斑驳

我想起了阿勒泰的桦树林

想起了还没有谋面的哈巴河

火焰山

我来到了火焰山

忽然想起了铁扇公主

想起了芭蕉扇

又想起了孙悟空

想起了他借扇灭火

想起了他与铁扇公主的斗智

与牛魔王的周旋

与红孩儿的大战

其实一切都是演绎

一切都是天算

西天取经

历尽磨难

逢山开路

借扇生端

不知道是行者的智慧

还是欺骗

我来到火焰山

即便满身疲惫

也是心潮翻卷

只见满山的红色

熊熊的烈焰

早已烧焦的苍天

这不是观光休闲

是血与火的考验

我翻阅着《西游记》

查看着字里行间

通篇的秘笈

无以言表

正是因果报应

一切假设都幻作必然

踏平坎坷成大道

何尝不是铁扇公主的心愿

如果唐僧不去西天

就不会遇到火焰山

从此火焰山的故事

就得陈封多年

我想起了孙悟空掀翻了八卦炉

点燃了赤石山

或是腰斩恶龙

血染苍山

如意金箍棒

高高耸入云端

是孙悟空的设计

还是触探着火焰山的

阴晴冷暖

即使乌云密布

也只是施舍几个雨点

这也是我千载难逢的遇见

我漫步街头

分享着吐鲁番的夜晚

在一家超市

我切开一个哈密瓜

与妻子分享着那份期待

此时我心生凉意

满是甘甜

早已忘记了身边的火焰山

此时在我的眼前

浮现着大禹治水的场面

仿佛看见塞罕坝的森林

红旗渠的波澜

此时我手捧《愚公移山》

爱不释卷

火焰山已是绿柳杨花

碧野桑田

买买提江的家

买买提江的家

不是别墅洋房

也不是高楼大厦

在吐鲁番

在葡萄沟

在葡萄架下

葡萄的枝藤

早已爬满了棚架

棚架的葡萄啊

密密匝匝

那满架的葡萄啊

装满春色

装扮着买买提江的家

买买提江说

家里来了客人

我只能热情地接待

捧出家里最好的瓜果

与客人分享

晶莹剔透的葡萄啊

是他祖祖辈辈的梦

那种是黑色

叫黑玛瑙

那种是红色

叫玫瑰红

那种乳白色的葡萄

全是无核

我走进了葡萄王国

這王国都是翡翠

都是玛瑙和珍珠

都是宝石和财富

买买提江说

他的葡萄最大

他的葡萄最甜

他的葡萄最多

买买提江

是桑树村的村长

热情好客

推介家乡

是他的职责

只有全村的果农都致富

才是他最大的收获

都说吐鲁番最炎热

吐鲁番最干涸

吐鲁番的人啊最好

吐鲁番的水啊最润泽

买买提江家境殷实

儿孙绕膝

快乐祥和

满目西域风尘

暗淡了高昌古国

多少往事

岁月蹉跎

应该感谢火辣的太阳

感谢大地的炙热

感谢买买提江的辛勤劳作

每次来到天池都赶上春天

我可以向大家表白

我多次来过天池

而每次来的时候

都赶上天池的春天

天池的春天是清新的

天池的春天是美丽的

天池的春天是绚烂的

湖水是温热的

泛起的轻雾

在湖面飘荡

也飘荡在山野

万物不再沉寂

风是有节奏的律动

叩响了春天的窗棂

水鸟山鸡

还有林中的瀑布

合奏着一曲天籁

柔和的阳光

在林海中寻觅

雪峰倒映在水底

像雪莲花儿一样盛开

别再给云朵着色了

我想挽留那抹清淡

那是春天记忆的标识

晨钟暮鼓

朝阳晚霞

都链接着时光

一份记忆的晴雨表

我又来到天池

走进了天池的春天

但我却错过了

错过了朝阳

错过了晚霞

错过了晨钟暮鼓

我徜徉于天池的正午阳光

可是在我的记忆里

天池的一切都是美妙的

朝阳送走了黑夜

送走了寂寞

所有的生命都到了青春期

不仅仅是绽放的花儿

还有山上的石头

白杨云杉绿柳

一切都是那么天真

那么清幽

绿草山花

在湖水中荡漾

青春萌动的季节

我浮想联翩

忙碌一天的太阳

也许疲惫了

想隐藏在云朵身后

暂作休息

天空涂满了红色

彩霞满天

铺就着湖面的色彩

天池好像在呐喊

唤醒了自然与生命

恰似一帘幽梦

一湖圣水

泛起阵阵涟漪

眼前浮现鲜花少女

还有不绝的鸟鸣和掌声

石城之谜

在吉木乃边境

杜斯特乡的牧场

忽现一座古城

古城的主人是石头

那千姿百态

奇形怪状的石头啊

气势恢宏

真是数也数不清

这些坚硬倔强的花岗岩

为何在此汇集

在此生成

这石头的阵势

多么震撼

多么庄严

多么生动

简直不相信我的眼睛

正值春深的花季

沿着驴友的足迹

我来到了石城

这石城装满了色彩

绝不孤独冷清

那是满城葱绿

满园香花

满眼绚烂

置身于石城

我早已不知来路

不知身在何处

也难寻归途

难道这就是

我久违的世外桃源

凌霄亭榭

天上人间

悬挂于百米石崖的洞穴

不知是天公造化

还是哪位神仙挖掘

圣水泉涌

清冽甘甜

已是不绝千年

我不知道是来自何处

又去往何方

那些奇石上的纹络

有的像蝌蚪

有的像波浪

那不是摩崖石刻

那是有規则的笔画

那是曲线的灵动

那是一种真情萌动

或许是仓颉造字的原型

这座草原石城

曾经燃起

人类文明的火种

我仿佛看到

渔猎骑射

燧木取火

刀耕火种

曾经走过漫长的蒙昧文明

我看见了

那位英俊的哈萨克王

正在打马扬鞭

飞行草原

驰骋疆场

我看见他五体投地

跪拜石城

祈求神灵的虔诚

几位老者

都痴迷于摄影

那位红裙少女

惊现于石城

我看见老者锁定了目标

就像是盯紧老鼠的猫

不是春情萌动

却荡起一路风尘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都说吐鲁番是火洲

热得让人难受

葡萄沟是火洲里的一道风景

一处别有洞天的桃花源

都说火焰山寸草不生

只有冲天的火焰

而山下的葡萄沟却是满目葱茏

溪水潺潺

一个美丽的春天

葡萄晾房

万米长廊

泉水溢出山崖

流淌着凄美的故事

一对恋人

铤而走险

铲除了吞噬童男童女的恶魔

那个小伙死了

他死得壮烈

死得荣光

那位姑娘如泣如诉

整天以泪洗面

那泪水从悬崖上滴落

那就是千泪泉

清爽甘甜

阿凡提确有其人

不是传说

是智慧的化身

他嫉恶如仇

专门讽刺挖苦地主老财

帮助穷人

而阿凡提的房舍

的确过于简陋

往日的葡萄沟

是巴依老爷的庄园

如今没有了巴依老爷

也没有见到他的三房四妾

一座空空的豪宅

只是供人观瞻

这里游人如织

绿色满眼

这里的县太爷最酷

浸泡在凉水缸里审案

堂下跪着原告和被告

一位是阿凡提

勇敢善良

一位是巴依老爷

狡诈贪婪

都期待着一个公平的宣判

葡萄沟

在天山脚下沐浴

在火焰山下独放异彩

一阵阵花香

一串串葡萄

一股股甘甜

都源于勤劳和智慧

源于灿烂的阳光

此刻响起了冬不拉

吐鲁番的葡萄熟了

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

美丽的姑娘

把最甜的葡萄轻轻摘下

我沉浸于舞蹈的欢愉

心海荡起激越的浪花

我在鹿角湾看叼羊

在天山北麓

哈比尕山脚下

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鹿角湾

好比一片瀚海

那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那里的白色毡房

星星点点

时隐时现

炊烟袅袅

草长莺飞

沐浴雨露阳光

远山飞雪

奶茶飘香

繁花似锦

如诗如梦

多么幽深的草场啊

已经铺展到天边

我想起马鹿在草原奔跑

秋雁排成几行

暖阳升起

拂去风尘

洗涤空旷的心灵

在自由地沐浴生长

牧童晚归

晨风送爽

打马扬鞭

尽情欢唱

朵朵鲜花在盛开

犹如哈萨克姑娘的盛装

人头攒动

草木多情

浩瀚似海

骏马骑士如山

叼羊犹如一场恶战

盛况空前

叼羊属于哈萨克男人

是哈萨克民族的一道风景

是草原上一张浓墨重彩的图画

是历史上的一段传承

难解难分的场面令人叫绝

纵横草原的是一份文化遗产

两厢对决

胜败难料

围追堵截

犹如虎狼争食

施展绝技的每个骑士

都是拼命三郎

抢到猎物的

就向终点狂奔

失手了

绝不气馁

卷土重来

蜂拥而上

骑士的胆量和勇气

让我叹服

马术与骑术

令人神往

鹿角湾的马和骑士

就像潮水一样翻卷

叼羊是一部历史

叼羊是一艘航船

叼羊是一份激情

叼羊是一种思恋

像草原上掠起的风

又像是披荆斩浪的帆

那马浑身是汗

水洗一般

那马上的壮士

好像在黄河畅游一番

忠诚的狗

在草里残喘

远远地我看见了那位壮汉

或是青年

扬鞭催马

气势如山

人们都说他是鹿角湾的英雄

都说他是草原上的鹰

五彩滩装满了色彩

那年十月

阿勒泰还是满眼秋色

五彩滩却已经失去了生命的光泽

我是慕名而来

又像随风漂泊

草木就像河水那么冷淡

即便没有封冻

也是经受着冬的冷漠

恰逢冬季里刮起的狂风

那时的五彩滩

显得特别孤单

游人与落叶一样散去

唯有风

守护着额尔齐斯河

岩矿凸显着牙齿和锋芒

变异的墩台

沟壑与险滩交割

犹如彩虹在水中闪烁

发电机组在戈壁站立

雄赳赳

气昂昂

改变着人们的生产生活

不只是人的创造

也有风的选择

五彩滩永远绚烂

雅丹地貌

犹如一曲生命的赞歌

五彩滩

布尔津的荣耀

多彩的岩土

多奇的泥塑

多情的白桦林

还有多变的额尔齐斯河

这是一条通往喀纳斯的驿站

今天我如约造访

我不是自作多情

五彩滩是有灵魂的

如虹的色彩

写满了天上的童话

青春的梦啊

如此扑朔迷离

时浓时淡

时近时远

时而清晰

时而昏暗

落日如此神秘

不知道有多少種颜色

编织着五彩滩的那份柔情

如今那片城堡

那片丛林

都将被晚霞淹没

美好在风中摇曳

我心潮澎湃

如饥似渴

执着的克兰河

阿勒泰的灵魂

是流经市区的克兰河

也是这座城市的中轴线

天边的那座雪山

是克兰河的源泉

此岸是山

彼岸也是山

左边是将军峰

右边是驼峰山

山脚下

一座幸福的城市

克兰河与哈萨克

紧密相连

心手相牵

克兰河的石头

是最硬的

有的涌向河床

像一道道掩体

有的集聚在中央

像一座座石城

这里诞生了阿勒泰文明

这河里的石头啊

你数也数不清

也许无人触碰

却是那样完整有形

自然的伟力

润物无声

如此巧夺天工

这河里的石头啊

你说也说不清

孩子们在石头上奔跑

多么完美的嘉年华

戏水捉鱼

快乐无比

在阳光下沐浴

河水敲打着石头

不是轻轻的抚摸

而是横冲直撞

毫不相让

曾经有棱角的石头

如今圆润了

河水依然流过

我有一个直觉

也许是视线的模糊

克兰河的石头

不是浸在水下

像是漂浮在水上

就像是一个个魔方

叠加起来的泡沫

克兰河里生长着金子

淘金人的双眼都冒着火

他们在河里

不停地筛着沙子

脊背都是金子的颜色

永远都惦念着

那个好梦

他们在忙碌

非常地执着

好像在尝试

点石成金的幻觉

那些故事

即使流传了多年

却都有着不同的版面

为淘金而攫取

私欲在不断地膨胀

如今那些故事

是属于阿勒泰的

阿勒泰的历史

已经装满了

疮痍满目的克兰河

只是一条禁令

就恢复了克兰河的平静

淘金的历史

与沙子一起沉默

沉淀于记忆

沉浮于水中

沉浸于淘金的梦

也许千年以前

在绿洲之上

长出来的一座城市

这里牛羊满山

人头攒动

克兰河的馈赠

是绿洲上的神灵

哈萨克人用生命

抒写着神奇

谱写着赞歌

如今的克兰河

水上金桥链接两岸

高楼矗立

幸福写在脸上

现代的城市

浪漫的气息

如诗的四季

也难以掩饰

历史的记忆

曾经的纷争与和平

暗淡了刀光剑影

富贵贫贱

四季轮转

陪伴克兰河的成长

古朴沧桑

厚重悠远

诠释了克兰河的

光彩与绚烂

克兰河

流淌了几千年

始终是涛声如钟

水走如歌

永远风雨无阻

任性向南

永远都不会改变

阿勒泰离不开克兰河

要是离开了

阿勒泰就失去了灵感

要是离开她

阿勒泰就会

慢慢地枯死

将失去生命的光泽

走进喀纳斯

想去喀纳斯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儿

十五年后我来了

真的就不想离开

我真的不情愿离开

据说这个地方能让神仙发呆

有人说

那里有波涛打不到的岩石

因为那是天涯的标记

有人说

那里有清风抚摸不到的松林

因为拥挤着的松林就像是一堵堵

不透风的墙

又有人说

那里有鸟儿都飞不到的白云

那是因为白云很高很高

是嫦娥的衣裳

是天宫的雪绒花

是一个青春的夢

走进喀纳斯

我就融入了湖光山色

融入到这片山林

这片湖水

这一处清幽

这一段乡愁

走进喀纳斯

我仿佛幻化为湖边的那缕炊烟

那个村落

那个木屋

那个传说

那段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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