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 张永贵 吴忠高 梁崇波 韩兴民 │文

1.河北遵化市农业农村局；2.北京市蚕业蜂业管理站；3.华中农业大学植物科学技术学院

蜂蜜是指蜜蜂采集植物花蜜或分泌物，与蜜蜂自身特殊物质结合后酿造，并在蜂巢中贮存至成熟的天然甜物质。蜂蜜素有“天然抗生素”的美誉，由180多种不同的物质组成，其主要成分是果糖和葡萄糖，富含丰富的维生素、有机酸、氨基酸及多种微量元素[1]。因有助于调节胃肠功能，增强抵抗力，缓解呼吸系统疾病，抗菌消炎抗癌等功能，蜂蜜被人们称为“玉液琼浆”、“老年人的牛奶”等[2]。我国是世界养蜂大国，蜂蜜年产量已超过45万吨，占世界蜂蜜总产量的1/4以上[3]。

作为最受喜爱的天然食品之一，蜂蜜及其相应产品中的农药残留已成为人们普遍关注的问题。蜂蜜农药残留发生的原因主要是由于（1）蜜源植物喷施农药后分布在花部组织中，蜜蜂将含有残留农药的花蜜带回蜂箱；（2）环境介质如土壤、水源、大气等中含有的残留农药污染；（3）加工等其他途径。目前关于蜂蜜中农药残留的检出多有报道，本文旨在对国内外发表的关于蜂蜜中农药残留情况进行综述，为今后蜂蜜质量安全的保障提供参考和依据[4-7]。

一、农药残留的原因和危害

1.农药残留的原因

世界人口不断增长，粮食产量也需要持续增长。据统计，全球农业每年因病虫害造成的损失约为10亿吨，产量下降高达20%～30%。为了有效的控制农业各种病虫害、提高农业产量和质量，农药的使用以及新农药的不断开发已成为农业生产的重要手段和需求[8,9]。近年来，农药品种发展快速，仅欧盟市场上已注册的农药就有100多种且随着各种病虫害对农药抗性的增加，农药的使用量也显著增加。尽管这些化合物是农业必不可少的生产资料，但由于大量、广泛尤其是不合理的滥用，使得农药在土壤、水和食物中的污染越来越显著[10]，而且这些污染物可以随着生物链的传递而转移，造成农药残留问题。

2.农药残留的危害

农药残留产生的危害不容忽视。据研究，超过98%的杀虫剂和95%的除草剂没有到达最终目的地，即目标物种，而残留在水、土壤、大气中，并随生态系统循环[8,11]。

蜜蜂对农药敏感，当蜜蜂接触或误食一定剂量的残留农药（特别是杀虫剂）后，其行为与生理可能发生不可逆的损伤，如新烟碱类杀虫剂可以对蜜蜂认知能力、采集行为、蜂王产卵、工蜂分工，幼虫发育，蜜蜂免疫、代谢系统和蜂群发展产生影响，造成蜂群崩溃和蜂产品生产的失败[12-15]。如果人类使用了含残留农药的食物，这些农药残留在人体内，会干扰人体内的化学信息平衡，造成神经系统紊乱，引起慢性中毒，食入过量时则会引发癌症、畸形、突变等情况，更严重者甚至死亡。因此，农药残留的危害不容小觑，作为最受欢迎的绿色食品之一，明确蜂蜜中农药残留的情况对于保障消费者权益具有重要的意义[16,17]。

二、国内外蜂蜜中农药残留概况

目前，许多国家和地区所产蜂蜜中均有不同程度的农药残留问题，其中包括中国，塞尔维亚，埃及，泰国，伊朗，希腊，哥伦比亚，马来西亚，巴西，意大利，波兰，西班牙，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法国，阿根廷，美国，土耳其和印度等。常见检出农药种类、数量和含量可参见表1。

由表1中可以看出，蜂蜜中农药检出的种类很多，包括酰氨基酸类，苯并呋喃类，苯胺基嘧啶类，氨基甲酸酯类，芳氧基苯氧基丙酸酯类，苯并咪唑类，氨基甲酸酯类，甲酰胺类，氯乙酰胺，氰基咪唑，咪唑类，二酰基二嗪，恶二嗪类，二羧酰亚胺，二硝基苯胺，羟基苯胺，吗啉，新烟碱类，拟除虫菊酯类，有机磷类，吡啶类，苯酰胺，苯基吡唑类，苯基脲，硫代磷酸酯，吡唑，哒嗪酮，嘧啶类，脲基甲磺酸盐，磺酸酯，三嗪，四嗪，特窗酸，三唑类和其他未分类农药，几乎涵盖了目前农药市场上的所有种类商品[18-31]。在众多药剂中，双甲脒在世界多个国家的蜂蜜样品中均有检出且检出率居高不下。据统计，在匈牙利，中国，美国，阿根廷和日本的蜂蜜样品中双甲脒和代谢物的阳性检出率分别为92%，81%，60%，58%和32%，部分样品中检出浓度高达20 mg/kg，表明双甲脒已被广泛使用在养蜂业中[19]。其他一些研究发现，蜂蜜中氯酚、三唑、毒死蜱、马拉硫磷和拟除虫菊酯的检出率也很高，然而由于分析的样本数量较少，统计学代表性意义不大[21,32]。

表1 不同国家商业蜂蜜中检测到的农药种类和含量

有机氯类农药检出率同样居高不下。六氯苯、三氯杀螨醇（分别是最常检测到的有机氯农药。三氯杀螨醇（开乐散）溴丙醇盐、四氢呋喃、马拉硫磷等杀螨剂在蜂蜜中也有检出，且在所有分析的样本中，检测到的杀虫剂有81.8%超过欧盟的MRLs[33]。这一结果令人担忧，因为有机氯类化合物在环境中具有持久性和生物累积性，这也是自1978年以来它们在美国和欧洲被限制或禁止用于农业的原因。所有这些研究反映了被调查地区蜂蜜农残问题的普遍性和农残超标现象的严重性。

我国市场上的蜂蜜也存在相似的农药残留风险。王东等[33]对市场上随机购买的10种蜂蜜产品进行分析，其中3种蜂蜜中检出了六六六或滴滴涕，残留水平在20.4～219.1μg/kg之间；蔺永刚和武运[34]在新疆伊犁地区尼勒克县的3种黑蜂蜂蜜中检出了蝇毒磷、敌百虫、毒死蜱、蝇蝇磷和马拉硫磷的少量残留，最小残留水平10.0～16.0 μg/kg；蜂蜜中常有检出的杀螨剂，有吡螨胺、噻螨酮、蝇毒磷、四螨嗪、螺螨酯、喹螨醚、克螨特、哒螨灵、乙螨唑和唑螨酯，其中吡螨胺检出率达到了16%；柳菡等[35]对市售的50批蜂蜜样品进行多菌灵、甲基托布津和乙基托布津检测，其中多菌灵的检出率为34%，残留水平为范围10.0～120.0μg/kg。相比于国外，我国蜂蜜中农药残留水平整体较低，但仍应引起重视，最大限度的减少农药残留对我国蜂产业发展的影响[16]。

三、结语

我国是世界最大蜂产品生产和消费国，非常重视蜂产业的发展，早在2010年农业部就发布了《全国养蜂业“十二五”发展规划》，对养蜂业进行了系统地规划；2011年，农业部以公告形式发布了《养蜂管理办法（试行）》，为蜂农合法权益维护，生态平衡保持和蜂业健康持续发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食品安全关乎人们的身体健康，因此对蜂蜜等蜂产品的安全问题研究刻不容缓。明确蜂蜜等蜂产品中农药残留的形成机制，通过开发高效、简便的农残分析方法进一步明确蜂蜜中农药残留水平，能够为蜂蜜中的农药脱除或降解应急处理提供技术支撑，同时为保障蜂农利益、企业效益和消费者权益提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