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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与寄情

2019-05-09

大众摄影 2019年5期
关键词:美地山岳塞巴斯蒂安

优胜美地 卡尔顿·沃特金斯 摄

香港山上的瀑布 约1868年 威廉·P·佛洛依德 摄

福建元福寺峡谷 约1869年 阿芳照相馆

剪刀峰 20世纪20年代陈万里 摄

亚拉拉特山 1955年 马克·吕布 摄

早期西方关于“山”的影像,集中出现在19世纪60年代的美国西部大开发中,摄影被用来记录勘探时的一些见闻与发现。威廉·亨利·杰克逊、卡尔顿·沃特金斯等人拍摄的黄石、优胜美地的偏写实的风光照片,直接推进了美国国家公园计划的发展。再之后,就是为我们熟知的,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持续一生都在拍摄优胜美地、内华达山脉的安塞尔·亚当斯以及与其一脉相承的弟子们。

19世纪中晚期,摄影术传入中国后,无论是威廉·P·佛洛依德、约翰·汤姆逊、托马斯·查尔德等外国传播者,还是黎阿芳、同兴照相馆等本土最早的一批职业摄影师、照相馆,人和景都是他们拍摄中最常涉及的两类题材,当时的照相馆中经常可见出售各地风景照片的广告。包括山水、建筑、废墟等在内的风景照片,更多承担着明信片的功能和作用。

尽管东西方有着不同的审美传统与理解,但在“摄影”这种西学面前,中国人和外国人所拍的山水风景在模式和传递出的感受方面,常常会出现互通交融。而且,在观看很多老照片时会发现,彼时的很多实践者面对山水这些题材时,并不囿于简单的“记录”,而是将个人的审美、创意充分体现在影像中。

中国文人寄情山水并从中感悟哲学的传统绵延千年,不仅酝酿了君子比德、山中见“仁”的文化观,更催生了诗画中比比皆是的名作。摄影术传入中国后,又多了一种更易入手的媒介来套用、沿袭这种文化传统。

20世纪20年代,中国早期摄影家、北京光社创始人陈万里,在他个人出版的摄影画册《大风集》中写到:“十年来我有两种嗜好:一看画,二游山。自从嵩山归来以后,更进一步,不但是喜欢看画,并且愿意学画。但是学画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既自恨不能画,无已,惟有求之于摄影。”山水之游与摄影的关联,此中可见。更有趣的是,摄影较之绘画等艺术门类的“低门槛”,似乎对近百年之后的摄影状况有了一种预言。于此,刘半农也曾在《谈影》中提到当时摄影被认为“低能玩意”,太容易了,进不得艺术之宫。可见当时摄影与艺术的关联,常常少不了与绘画的比较。而就在这个时期,郎静山的集锦摄影中,就有大量以山作为素材的作品。

这个时期,国内民间摄影对于山的关注,不仅停留在拍摄上。《中国近代摄影艺术美学文选》(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中就曾提到,1936年上海黑白影社的《黑白影刊》上刊發了摄影家卢势东的文章《山岳摄影》,将山岳摄影按照目的进行了详细梳理和分类:山岳摄影可分为艺术、记录、学术三种,并给出了“记录摄影是为登山而摄影、艺术摄影是为摄影而登山”的划分以及详尽的拍摄技法。

山,并不是自然摄影、风光摄影特定群体的专属题材,绝大多数有过拍摄行为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关于山的图片,例如,20世纪50年代马克·吕布在游历东方时拍摄的亚拉拉特山,塞巴斯蒂安·萨尔加多在《创世纪》中如史诗般描绘的布鲁克斯山脉……不知这算不算是这些关注人文的摄影家的另一种释放?

时至今日,人类行走的空间越来越大、越来越自由,影像技术的发展也提供了越来越多的表达方式,但对于“山”等大众常见题材的拍摄却越来越难出新意,山真的成了摆在摄影人面前的一道难题。本期《观山》专题中的4位摄影师,借自己的技术专长表达独到的艺术理念并自成风格,他们的经历也许可以带来一些借鉴。

布鲁克斯山脉 2009年 塞巴斯蒂安·萨尔加多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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