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恒然 沈锦发

[摘 要]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在中华民族传承相继的过程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功用。可以肯定的是，传统文化覆盖的范围非常广泛，不仅推动了中华民族的繁荣复兴，还为现代商业领域提供了借鉴与参照的可能。其中，以孔孟思想为基础的儒家学说在传统文化中占据极为重要的地位，除此之外，道家思想、法家思想都是组成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要素。中国嘉德作为国际拍卖行业的后起之秀，融贯传统文化的普世价值应用于现代企业，顺应时代发展不断升级，打造出良好的社会形象。传统文化和现代企业经营与管理的高度融合，很大程度上拓宽了中国商业格局，重构了现代商业体系，甚至成为解决企业生存与发展的关键性因素。这个时候，文化自觉中的商业追求呈现出美的精神。为了更加深入具体地辨析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企业经营管理之间的关系，文章以“嘉德四季”为例，从企业文化、人力资源、战略营销和组织结构四个方面探究管理哲学的美学向度，试图总结个案中的普遍规律，适用于更多的企业、组织、团体或个人，以期助力于中国商业获取新的机会增量，创造良性的且可持续发展的经济效益和市场价值。

[关键词]嘉德四季;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国传统文化;管理哲学;美学向度

[DOI]10.13939/j.cnki.zgsc.2019.07.007

1 嘉誉始诚，德信在公的企业文化

天人关系，是中国哲学的一个基本问题，也是宇宙人生的根本问题。围绕这个问题，孔子在关于“天”“人”的学说体系中认为，一切生命创造的自然过程是“生”的哲学，如果万物都“各适其天”，则“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人与天地共生的状态最可观。受孔子的影响，人降生于天地之间委以行任的内在目的是实现价值，完善生命。除此之外，中国的智慧与信仰含有一种强烈的生态意识体现在以“仁”为核心的爱天地万物，在此基础上推演出修身、安人、行事的基本准则，形塑出东方管理哲学的本质。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中国企业家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很大程度上受到儒家学说的影响，同时也深刻地受到道学观念的影响。现代商业的事实图景，更加牢固地奠定了传统文化的能力范围。

中国传统文化或是说中国哲学并不喜欢用一种直截了当的态度看待物质世界，这赋予了现代商业独特且有趣的灵魂。《淮南子·原道篇》认为：神托於秋毫之末，而大宇宙之总。后经高诱注述：宇宙，喻天地;总，合也。宇宙想传递的信息十分直接。鉴《庄子音义》引《三苍》云：天地四方为宇，古往今来为宙。天地四方，古往今来，春秋更迭，四时变换，是中国古代对于时间和空间的理解，也是创化万物和明朗万物的根本所在。成立于1993年的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CHINA GUARDIAN AUCTIONS CO.LTD），是国内最早一批经营文物艺术品交易的民营企业，敬畏自然，取法四时，敢为天下先。每年春、夏、秋、冬举办拍卖活动，称为“嘉德四季”（主要经营品类：中国书画、瓷器、玉器、家具、古籍善本、古董珍玩、名人书札、邮品钱币）。其中，以生机盎然的春拍和收获百珍的秋拍备受瞩目，春秋两季的大型拍卖会最具代表性。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知北游》）。实际上，万物成理的自然原则是一种纯粹的合法性，科学管理也包含在这个边界内，使空间、资源、人力、组织结构等要素遵循宇宙运行规律，趋近真理进入美学的维度，经世致用，生生化机。

2017年中国嘉德春拍结果振奋人心，总成交额29.4亿元，位居亚洲第一。腾讯财经.2017春拍：期待中的“回暖”如约而至[EB/OL].[2017-08-10].https：//new.qq.com/cmsn/20170810/20170810022448.事实上，嘉德公司在拍卖之外，还涉及展览、出版、教育、投资和慈善等业务。特别值得关注的是，近两年德国建筑大师奥雷·舍人（OLE SCHEEREN）运用西方建筑语言结合中国传统元素为嘉德设计的艺术中心。整座建筑端庄内敛、中道从容，与周边环境和谐统一。大厦底部的青砖样式作为层叠的“像素”，从颜色、纹理、造型等方面契合复杂的尺度，与老北京胡同遥相呼应。铺之与誉有“画中之兰亭”的《富春山居图》（元代黄公望），通过将精炼提取的数千枚圆孔像素嵌入墙体，创造出气韵生动的山水轮廓。澄怀观化而神游其中，体现出一种客观化了的主观精神。于是，文化沟通艺术与科学，现代建筑便与传统文化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彰显出东方的文明旨趣和商业气息。这座可以体验“一站式服务”（One-step service）的超级综合体，隔开了传统艺术公司、拍卖公司、文化公司等提供单项服务的机构，被CNN（Cable News Network）评为：“2017最值得期待的新建筑”，在世界拍卖领域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嘉德投资董事总裁兼CEO寇勤先生说：“我们追求的是讲究理法宗则的士大夫精神，而不是牵扯皇权的红墙金碧琉璃瓦。”黄辉，朱威.嘉德艺术中心：从长远发展建构企业生态——专访北京嘉德艺术中心有限公司总经理寇勤[J].文物天地，2017（10）：100-103.天地所能长久，以其不自生而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道德经》）。与邻近的紫禁城相比，青砖代表着市民阶级的社会价值。合造化之功，传递出一种不争的道，心易生命的安顿。上天赐予嘉德的宝地，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万象天成，种种资深。坐落在王府井大街一号的嘉德艺术中心，与中国美术馆正面相对，身后就是中国社会科学院，东面有商务印书馆，东北方的三联书店毗邻考古所，接近北海公园，站在楼顶向西远眺可见故宫博物院。华育天府而胜记陈藏，文化与商业彼此成全。考虑到地处王府井大街与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五四大街交汇处这个特殊的地理位置，为了使建筑的色彩、質地、通光率、反射率、达到层次分明，远近不同的理想效果，项目负责团队特意在昌平制造了一个同比例缩小的全景模型。这个“首都文化交流新地标”在建筑空间与文化记忆的塑造上，士志于道。无论是从儒家还是道家的意义来看，都显得颇为诗意。

艺术经济咨询公司（Arts Economics）创始人克莱尔·麦克·安德鲁博士（Dr. CLARE MCANDREW）在《TEFAF全球艺术市场报告》中表示，中国是继美国和英国后的第三大艺术市场国家，其艺术市场份额占全球的8%。中国将在未来的10年内超过英国，成为全球第二大艺术市场。 克莱尔·麦克·安德鲁.艺术品跟钱走，但钱不能决定一切[J].中国拍卖，2010（1）：20-21.目前，嘉德艺术中心这个崭新的文化地标同时兼具：展览、展示、拍卖;办公、经营、存储;综合配套服务三大功能，是一个成功的商业投资范本。嘉德典亚（GFAA-Guardian Fine Art Asia）作为艺术中心开幕后的重点运营项目，一方面依托嘉德集团强大的客户资源，为资深藏家、社会新贵和中产阶级等群体搭建了艺术品交流和交易的平台;另一方面接轨国际资深艺博会TEFAF，起点高、定位高、水准高。无论是关涉拍卖、收售、鉴定、估价的论坛或沙龙，还是各具特色的体验活动，嘉德公司丰富的艺术资源、广泛的业缘关系、卓越的专家团队，开放包容，细作深耕。将传统符号融于现代基脉形成独特的企业文化（Enterprise Culture），秉承“顾客为本、服务至上、职业严谨、公平竞争”的原则，一本初衷，坚守正道，嘉誉始诚，德信在公。

2 举贤任能，唯才是用的人力资源配置

中国具有世界上最大的经济体量和市场规模，随着现代社会高度集中的消费升级，在研究企业竞争力的各项因素中，人力资源（Human Resources）带来的影响是根本性的。美国密歇根大学商学院教授戴夫·乌尔里克（DAVE ULRICH），最早提出“人力资源”这个概念，他在《人力资源价值管理新主张》（The HR Value Proposition）中的观点认为，经济学把为了创造物质财富而投入于生产活动中的一切要素称为资源。韩富明，陈展.战略性人力资源管理在企业变革中的实施研究[J].现代商业：2013（32）：59.包括人力资源（Human Resources）、财力资源（Financial Resources）、物力资源（Material Resources）、信息资源（Information Resources）等，其中人力资源是企业发展的第一资源。中国的情况与西方相似，由于人力资源创造的竞争力不会像其他有形资产那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耗。迈克尔·波特.战略：45位战略家谈如何建立核心竞争力[M].刘守英，译.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2002.所以，企业领导者和员工的教育背景、知识水平以及应对市场变化的速度与能力等，对于财富创造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

中国嘉德2017秋季拍卖12月18日在北京隆重举行，总成交额30.39亿元。5件巨帙成交过亿元、48件拍品成交价过千万元、15项拍卖成交记录、5个白手套专场，中国书画总成交额20.88亿元。新华网.中国嘉德2017秋拍30.39亿元收官[EB/OL].[2017-12-25]. http：//www.xinhuanet.com/shuhua/2017-12/25/c_1122162470.htm.12月23日，王府井大街一号，伴随着邮品钱币最后一个专场的最后一声落槌，历时6天共38个专场的拍卖活动完美收官。作为中国拍卖行业的风标翘楚，中国嘉德在艺术市场整体疲软的情态下，曾于2015年创造过三件拍品过亿元的惊喜。接着又在2016年春拍凭借“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存世罕见的《局事帖》，一举拿下2.07亿元的完美成交。中国嘉德，四季轮转，让世界艺术品交易市场见证了它的成长，激活和拓宽了当代论争。

回溯过去，20世纪80年代，风云际会。武汉大学经济学博士陈东升发现，西方近现代三百年的历史是财富创造的历史，财富创造的历史实际上是企业创新的历史，企業创新的灵魂是企业家，那么企业成功的关键是人。商业灵感初显，他毅然辞去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管理世界》副主编一职，创办中国嘉德。事实上，陈东升创办嘉德之初并没有十分明确的商业模式，但是他意识到中国经济的复兴有两个重要的战略阶段十分值得借鉴，一是从最初的进口替代战略到沿海发展战略阶段，形成了今天中国制造业的局面;二是微观企业模仿战略阶段，促进了中国市场的高速增长。搜狐财经.中国家的创始人陈东升先生个人传记[N].2017-09-02.就这样，陈东升凭借敏锐的市场洞察和策划“中国500强评选”以及“中国工业40年成就展”积累的名声，获得了一批企业家的信任与支持。一周之内募齐两千万元人民币，招揽了十位股东。此后，结识了古董界大名鼎鼎的收藏家张宗宪，罗伯特·张指导他周旋于世界各大拍卖行观摩学习，在苏富比（Sotheby's）、佳士得（CHRISTIE' S）汲取经验。

在中国，“关系”历来是个重要的东西。嘉德创办之初的第一次拍卖旗开得胜，陈东升的同学田源、卢健、毛振华等人给予了他很大帮助。中国嘉德1994年春季拍卖会租住在北京长城饭店，陈东升游说长城饭店主管以房租折算股份入股嘉德，熟悉瓷器和红木的副总经理王雁南就这样成了嘉德的股东。为了能够招聘到合适的拍卖师，他们不惜花费四万块钱占五分之一个版面在《人民日报》广而告之。不过，久久没有中意的人选。后经王雁南引荐前北京化工研究院副院长高德明给陈东升，两人一见如故，当即聘请这位退休的高级知识分子为嘉德的拍品报价。1994年3月27日，随着中国著名书画鉴定大家徐邦达先生（1911—2012）一槌定音，手持1号竞投牌的香港收藏家张宗宪最终以8.8万元人民币竞得近代山水大家吴熙曾（1904—1972）的《渔乐图》，标志着中国艺术品可以通过正当的营销途径进入国际市场。

根据中国嘉德董事总裁胡妍妍回忆，她从南开大学历史系毕业后因缘巧合地看到嘉德的招聘信息，加入了书画部门。当时，各个业务部的主管都是从图书馆、博物馆、高校等机构转行做拍卖的，作为嘉德最早一批员工，10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边就可以开全体员工会议了。这一点，管理哲学研究的企业组织从家庭作坊跨国公司规模在中国嘉德看得最清楚。二十五年间公司扩充近两百人，国内和海外设有七个办事处，逐步打造出“艺术全产业链”的嘉德模式。原因在于，众人助之以力，近者结之以成，远者欲之以名，尊者载之以势，（韩非子·功名第二十八）。时至今日，嘉德制定的拍卖规则已经成为行业内部约定俗成的准则。举贤任能，唯才是用的人力资源配置是助推其成功的潜在编码。

3 大观夜场、群星闪耀的战略营销方案

20世纪90年代初期，国内许多新兴领域一片“蓝海”（Blue Ocean）。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作为中国最早的股份制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时代赋予了这位先行者更多的权力。仔细分析，不难发现，从二十年前备受争议的文物合法性问题，到率先开创无人竞争的全新市场，不断刷新中国艺术品在世界范围的成交纪录，现代企业很大程度上实现了文化价值的回归愿景。就此而言，中国嘉德能够始终保持上升的关键性因素，一方面是顺应时代潮流与中国经济共同进步，另一方面则是跨越竞争边界向改变市场结构本身转变。长远来看，打造主导性品牌的定位选择在企业价值链的多元化延伸和紧密围绕业务系统、盈利方式、顾客需求等方面的战略营销过程中得到充分的支持。正如，庄子在《大宗师》中所言：安时而处顺，知天之所为，知人之所为，至矣。如果说研究过去是为预知未来增加胜算的实证方法，那么顺势而为就是引领企业发展的重要契机。

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西方的管理学认为，定位（Positioning）是解决市场营销差异化和稀缺性问题的关键。然而，中国人喜欢溯本求源，辩证地看待宇宙人生。定位这个问题，一旦回到文化的逻辑，我们就会发现它的差异化和稀缺性是与生俱来且天然存在的。参照我国商业管理专家陈雪频在新书《重塑价值：中国企业的转型路径》陈雪频.重塑价值：中国企业转型路径[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7.中提供的判断思路，或许能够更清楚地看出嘉德公司的成长轨迹。在经历了初创阶段的商业探索之后，嘉德将进入下一个发展阶段——“持续增长的转型期”，这意味着新一轮的价值重塑即将开始。这里涉及一个概念：战略营销，它的核心环节是集中精力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市场”。如何创建一个更趋细分、多元且持久的“市场”？同时，如何吸引顾客、保留顾客、创造价值？这个始终困惑现代企业发展的营销问题，或许在嘉德公司的营销管理中能够得到一部分回答。

2017年中国艺术品行业市场前景研究报告显示，在全球经济形势不容乐观的2016年，艺术品拍卖市场一度低温。中国产业研究院.2017年中国艺术品行业市场前景研究报告[EB/OL].[2017-12-19]. http：//finance.jrj.com.cn/2017/12/19175223818178.shtml.据统计，在拍卖总额的124.5亿美元中，中国纯艺术拍卖总额以38%的市场份额跃居世界第一，区域市场的状态相对稳定;美国的市场份额降至28%，退居世界第二;包括以17%市场份额占比位居世界第三的英国，以及诸多资本主义国家的知名拍卖行，都呈现出相对缓慢的发展态势。实际上，真正让嘉德在中国独树一帜，在世界脱颖而出的，是它近些年专注开发的核心业务，光明正大的追求利润，调和宇宙意志与心灵。2011年中国嘉德正式进入转型阶段，创设“大观”夜场。合契《易·观》精要：大观在上，中正以观天下。寓意宏远观察，为人敬仰;以种种事物的美好，呈现盛大壮丽的景象;四海崇誉，澄道通明。大观，是中国人捕捉世间万物的一种微妙的尺度。

大道清源，旭日升天。基于文化的优势是现代企业最难以替代的核心竞争力，也是现代商业制胜的法宝。邬实.企业核心竞争力与文化的哲学思考[J].品牌，2010（6）：25-31.现代商业与传统文化并肩前行，创新无处不在。AMRC艺术市场研究中心提供的各项数据，全面对比分析了近七年来嘉德公司业务中最具有增长性的部分——大观夜场。《易经·乾卦·爻辞》里称之为“见龙在田”，有想法的人值得干出一番大事业。近3年来，“大观”夜场在成交额占比、成交率、成交均价、拍卖品数量等方面均有巨大突破。不断淘洗中国历代书画家拍卖市场的核心名单，逐渐形成“古代”和“近现代”两个专场，尽显精英文化，圣贤气象。自2015年以来，成交额占比稳定在50%以上，在2017年达到创纪录的56.75%。2012年以后，“大观”夜場的成交率明显高于嘉德春拍的整体成交率，并在2016年奋起直追，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相比之下，除了2014年，“大观”夜场的成交均价始终保持在嘉德春拍整体均价的20倍以上，直观地体现了“大观”夜场作为核心业务的专业水准和营销能力。

2017年6月19日中国嘉德“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近现代专场），山水一代宗师黄宾虹绝笔巨制《黄山汤口》，以加算佣金3.45亿元的价格成交，震惊四座。之后不久，潘天寿四幅水牛《耕罢》以1.5894亿元成交，再次为现场掀起一个高潮。夏德娟.伟大的作品终究不会被辜负[J].走向世界，2017（32）：54-57.南宋四帝御笔《四朝宸翰》，以1.495亿元的成交价格创造了“四世同堂”的罕见场面。这大概解释了现代消费者对于中国传统艺术的热情。现在，将实践问题带回到理论层面重新透视企业的成长路径就会发现，统计数据给予了我们积极的答案：文化吸引资本，机遇与挑战并存。“大观”夜场，立威造势，吸纳文化的力量，从九二“见龙在田”九五“飞龙在天”，云程发轫;从精神根源朝向浩瀚的温暖，气象万千。将企业的意义扩展到赚钱之外，管窥嘉德，商业生命力不断绽放是现代企业经营与管理的美学向度中最好的说明。

4 长袖善舞、抱法守术的组织结构调整

尽管中国的文物拍卖业已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但拍卖行业在中国仍然是一个新兴行业，与国外具有二三百年拍卖历史的跨国文物拍卖业巨头相比，我们的文物拍卖企业外部的成长环境还不够成熟，经营方式离真正的国际化尚有差距，企业规模、自身管理和人才培养的控制跨度，正面临诸多现实问题和困难。中国拍卖业面对这些问题，在行业发展与管理过程中各部门的统筹协作以及权衡分配，都需要通过调整组织结构（Organizational Structure）来完善制定决策的环境与有效的沟通。从管理学的角度来看，组织是角色和身份的集合，改善其结构之间的复杂关系直接影响反哺商业的能力，这是企业升级的绝佳时机。

中国传统文化的客观存在对于现代企业的组织结构调整，不仅是一种自我更新的文化再造过程，还是经营与管理中职能优化的有序链接。当然，为了实现企业的总体运行绩效，有组织地进行资源转换，是达成企业目标的增值路径。先秦法家名著《韩非子·五蠹》记载了一则谚语：长袖善舞，特别适合比喻调整公司的组织结构，强调做事有所凭借，则更容易成功的道理。赵丹丹.先秦法家“法治”思想及其当代价值研究[D].济宁：曲阜师范大学，2013. 主张积极行动，施以法政，兼用术势，鼓励革新。从权力分配到建设平衡，各个部门的业务流程驱动运营，重构秩序，法古循今。

面对中国的商业文明，春秋战国时期的法家思想，能解释现代企业经营与管理中组织运筹的一系列演变问题。《韩非子·有度》中讲道：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强，奉法者弱则国弱。强调了法律制度对一个国家的重要影响。同样，对于企业来讲，要生存、发展也需要一套完整的规章制度。 李秋鸽，葛慧娟，崔小丽，等.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创新及其条件[J].企业改革与管理，2014（20）：11.包括企业的经营责任制度、技术管理制度、人事管理制度、劳动制度、分配制度、财务制度、物资管理制度等方面的内容。陈春泉，夏由清，陈国生，等.现代企业经营与管理[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治法之至明者，任数不任人”（《韩非子·制分》），说明治理国家依靠的是明确的法律条文，而不是僅仅依靠一两个人才。童康胜.法家思想对现代企业管理的启示[J].黑龙江史志，2010（1）：140-141.从企业的角度来看，只有借助明确的规章制度进行管理，才能提高组织效能。

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从2004年开始不断探索适合企业发展的组织结构调整方案，直到2018年，逐步制定出一系列规章制度和具体岗位职责。嘉德公司将“法律事务室”调整为“法律事务部”，“垂法而治”（《商君书·壹言》），借助法律的力量不断强化人员的法律意识、强化财务的法律监管、强化拍品的法律保护、强化信息的法律保障、强化产权的法律运用、强化危机的法律支持等，以法治企，以法强企。然后，通过资源重组和优化结构使企业全面发展，科学经营，最大限度地提升企业的附加价值。另外，中国嘉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新成立的信息研究中心，建设外部专家支持系统，协助行政办公室，与国内外博物馆、考古研究所、相关专业的高等院校等机构合作，进行专题探讨与学术交流活动，譬如，近些年开设的“嘉德讲堂”，遍邀文博机构的学者专家，充分借助外部势能，重温论道精粹，迅速吸引了诸多观众参与。

抱法、守术、处势，远见而明察，步步行之精进。文化自信传递智慧与光明，中国嘉德为世界艺术品交易市场带来了无限的想象与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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