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畲族村:乡间最美的风情

2019-04-02张文锋

寻根 2019年1期
关键词:永兴畲族糍粑

张文锋

江西省龙南县黄沙乡有一个畲族村,从105国道进入黄沙畲族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具有畲族风情的寨门。寨门立有四根浑圆的门柱,镌有两副对联:“汝水源流来百世,蓝田玉种绍千秋。”“敬程列祖遗风光世第,永兴新围盛世裕孙谋。”这里说的“敬程”就是指龙南黄沙畲族蓝姓的开山祖敬程公,而“永兴”则是黄沙畲族聚居的围屋——永兴围。

永兴围又叫船形围,取“永世兴旺”之意。一般来说,畲族人的聚居地都叫村寨,古代分为“竹竿寮”和“走马寮”两种。但是,随着畲、汉民族的和睦相处,受汉文化的融合与影响,畲族人也改变了先前的村寨聚居的生活,和客家人一样建起了高高的围屋。畲族先民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积淀凝成了独特迷人的风情。

畲族的溯源

畲族,是我国的少数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赣、闽、浙、粤、皖等省份。据《姓氏考略》记载:畲族蓝姓起源蓝田,始祖秦子向。梁惠王三年,秦子向为蓝君。有学者考证:蓝氏的出处是蓝田,也就是现在的陕西省蓝田县,全国蓝姓都是从那里迁移出来的。赣南的畲族蓝姓同属于客家民系,于元、明时期从福建一路辗转迁入赣南开山定居,主要分布在赣县、南康、信丰、龙南等地,有的继续南迁广东地区繁衍生息。

畲乡不仅保留着一些独特的民族建筑,还留存着畲族人崇拜的盘瓠以及凤凰图腾的文化。畲族人自称为山哈,意即为居住在山里的客人。畲乡家家户户的墙壁上,都有一只凤凰;畲族人说他们来自广东凤凰山,他们的始祖名叫盘瓠,又叫龙麒,是一个英雄,死后就葬在凤凰山上。高辛帝的时候,龙麒问世,因为龙麒平番有功,高辛帝便将三公主嫁给了他。后来龙麒来到广东凤凰山居住,并繁衍生息。他们生了三男一女,老大姓盘,老二姓蓝,老三姓雷,小女儿嫁给了一个姓钟的,盘、蓝、雷、钟四姓就组成了一个畲族。公主出嫁时,着凤衣,戴凤冠,装扮得像凤凰一样漂亮。从那以后,凤凰装成为畲族妇女世袭的装束。至今,畲族女子头上,依然红笄首开,银簪插髻,椎结高娥,流苏飘逸,远看极像画上的凤凰。凤凰也是畲族人的图腾。

三月三,乌饭节

畲族最有名的节目是三月三的乌饭节。这是畲族人民的传统节日,每年农历的三月初三,畲族同胞都会云集黄沙畲族村永兴围宗祠门前的开阔地,举行热烈而盛大的乌饭节活动,自晨至暮,对唱盘歌,怀念始祖,并炊制乌饭。

乌米饭是畲族人采摘山上的一种叫乌稔树的野生植物嫩叶,先置于石臼中捣烂,使其释出紫黑色的汤汁,然后一起装到布袋里挤压,去渣留汁。再加入适量清水,取精选的糯米浸泡其中数个时辰捞起,放在木制饭甑里蒸熟而成。这种乌米饭色泽蓝绿乌黑,并带有一层诱人的油光,吃到嘴里清香糯柔,细腻惬意,别有一番风味。乌稔可以防腐,将乌米饭用苎麻袋装起来,悬挂于通风阴凉处,数日不馊。如果再加上猪油熟炒,更加味美可口,独具客家风味。畲民们都是凭着多年积累的丰富经验,才制作出口感如此清香的烏米饭。因此有“一家蒸十家香”之说。

制作乌饭的关键是要保证乌稔树叶的新鲜,采回的树叶需当天制作,以免叶子发蔫影响口感,而且应松散放置,避免挤压使树叶发热,从而降低叶子所含各种元素的含量。再者,糯米的品种、乌稔树叶的投放比例、叶子捣制的时间等,都会影响乌饭的质量及口感。乌米饭可以健脾、开胃,具有一定的养生保健作用。中医本草则认为乌饭“日进一合不饥,坚筋骨、益肠胃、补骨髓,久服变白去老,除睡、益气力、轻身延年,固精养颜”等,是天然的绿色食品。

关于畲族的乌饭节,还有两个流传至今的传说。

相传在唐代,畲族首领雷万兴、蓝奉高领导畲族人民起义反抗官府,被朝廷军队围困在山上,失去外援,粮草断绝。畲族将士们就是靠吃乌稔树的野果充饥渡过了难关。起义军历尽干辛万苦,在大山里熬到三月三那天终于冲出了包围。到了第二年的三月初三,雷万兴想吃当年的乌稔果,让畲军人山采摘,可是此时乌稔刚吐芽抽叶,并没有果实,士兵只好采回叶子,加入糯米蒸制,米饭呈蓝黑色,同样香软可口。

为纪念雷万兴率领畲军反抗官兵取得胜利的丰功伟绩,每年到了农历三月初三这一天,畲族的男女老少都会出门踏青,采集乌稔叶,家家户户都做乌米饭、吃乌米饭以示纪念。这一习俗流传至今,成为畲族人的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

说起乌饭节,还有一个“目连救母”的汉族民间故事。传说,目连的母亲因故被阎王打人十八层地狱,出于对母亲的孝敬,叩求地藏王赐给一根能打开地狱之门的如意杖,方便给母亲送饭。可是目连每次送给母亲的白米饭,都被看守地狱的恶鬼抢去吃了,母亲经常挨饿。为了不让母亲饿肚子,目连翻山越岭,遍尝百草,发现种汁液发乌的树叶,清香生津,可以提神开胃,用其煮成的糯米饭,虽然颜色发黑,却十分可口。于是目连煮成乌饭,送往地狱中,恶鬼见饭乌黑,不敢吃,只好给目连的母亲吃。从此,目连的母亲就不再饿肚子了。

目连为使母亲摆脱地狱之苦,一心向佛,苦心修炼,终于感动了佛祖,使母亲得以复活,母子重新团聚。干百年来,人们一直被目连救母亲的孝心和事迹所感动。出于对亲人逝去后不受饥饿折磨之苦的美好心愿,人们便在目连第一次为母送饭的农历四月初八(也是佛诞日)吃乌饭。这种习俗至今在一些地区仍有沿袭。

竹竿舞

畲族除了传统的乌饭节,还有跳“竹竿舞”“打糍粑”等一系列带有浓厚的畲族色彩的少数民族文化习俗。

到了畲乡,最热闹的莫过于跳“竹竿舞”了。竹竿舞也叫竹篙舞,是一种独具畲族民族特色的舞蹈形式。每逢喜庆节日,畲族同胞都要身着民族盛装,佩戴民族头饰聚会于永兴围祖厅前载歌载舞,共度节庆的美好时光。

竹竿舞一般为“开、合、开、合、开开合”等几个动作,都是在竹竿的分合中完成。跳竹竿舞是不限人数的,一拨人手持竹竿开合,另一拨人跳舞。竹竿开的时候脚跳进去,合的时候脚跳出来,跳舞者不但要在竹竿分合的瞬间敏捷地进退跳跃,而且要潇洒自然地做各种优美的动作。整场竹竿舞伴随着有节奏、有规律的“啪啪”的清脆的竹竿碰击声,炫目的舞姿令人赏心悦目。人们以欢快的舞蹈歌颂美好的新生活,共同度过了曼妙愉悦的时间。

客家人普遍有吃糍粑的习惯,无论平时或年节,赣南客家人都喜欢打糍粑。先把糯米蒸熟后放在石臼里,为避免粘住石臼,往往要在石臼、棒槌上抹上油,然后用一根大木棒反复用力往臼里夯,一直把糯饭捣成糊状为止。这一过程往往要由几个有力气的人轮流操作。制作糍粑需要花费大力气,所以叫作打糍粑。这种糍粑细腻好吃,所以人们喜欢打糍粑。在畲乡,乌米饭和打糍粑也是重要的饮食,吃着乌米饭、糍粑,欣赏着古老的竹竿舞,这就是畲族人的富有诗情画意的生活。

如今畲家人建起了畲乡风情园,传承畲族文化。各地游客纷至沓来,慕名前来体验畲族村的文化、饱览生态风光、品尝乌米饭等畲家特色小吃,一同领略这遐尔迷人的畲族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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