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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话(76)

2019-03-21

北广人物 2019年8期
关键词:利落词尾单音节

【第七十六辑】词尾后缀并非可有可无

“尾巴”,在北京话里要读“以巴”。所谓“话尾巴”,就是语言学说的“词尾后缀”。“后缀”是语言的装饰。这种装饰看上去可有可无,有,是为了说着顺嘴;没它,也能说得过去。其实,从说话的效果看,这种点缀还是很有必要的。

北京话的“后缀”,一般以形容词、象声词、副词为主,如:

绿不英儿的、苦不唧儿的、温得乎儿的、

黑了吧唧、可惜了(liao)的、瞎了吧唧、

黑不溜秋、胡鲁巴涂、毛了咕唧、老实巴交、

肉不唧、闷得慌、千丝唿咧、花里虎哨、

滑不溜丢、黑了咕咚、黄了咕奈、紅不棱登

猴儿了吧唧,脑瓜勺子、丫头片子,胡诌巴咧等等。

这里的“不英儿的”、“不唧儿的”、“得乎儿的”、“吧唧”、“溜丘”、“巴涂”、“咕唧”、“巴咧”等,从字义上说都没有实际意义,但放在词尾这么一“缀”,则显得生动了。

“后缀”,有时也带有“更”、“非常”的意思,如“黑了咕咚”,“黑”加上“咕咚”,就是“非常黑”的意思,黑到什么份儿上了呢?都“咕咚”了。

什么叫“咕咚”呢?“咕咚”是个象声词,人摔个跟头,会“咕咚”一下。那么“黑了咕咚”的意思呢?就是黑到您不打手电,得“咕咚”摔跟头。

如果您留神的话,就会发现单音节的北京话很少。所谓单音节,就是发一个音,能代表一个意思的字。比如:春、秋、天、地、人等,都是单音节。

但实际上,北京话里很少有单独说这些字的,必须要搭上一个字,组成双音节,如春天、秋季、天下、大地、大人等等。

本来一个字就一个意思,为什么北京人却非要找个字“缀”一下,成为两个字,即单音节,变为双音节呢?这跟北京人的说话习惯有关。如:脆声(也有写脆生的)、细发、硬棒、甩搭、紧溜儿、皮实、瓷实、别价、愣葱、业障、乱乎、扒拉、热乎、颠丫子、扑棱、单绷儿,等。这些词的“后缀”纯是摆设,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在北京话里还有一些词带“前缀”的现象,如:“刷利”(利落的意思),“干冷”、“倍儿亮”、“溜圆”、“杀口甜”、“苗条”、“滴溜儿圆”(非常圆的意思)、“滚开儿”(汤或水烧开了)等等。

这些词儿的词义是后面的字。“前缀”多是形容词,起修饰作用的,如“刷利”,词义是“利”字,即利落、麻利。“刷”是形容词,形容利落劲儿“像刷子一样”,“刷”读shua的去声。同时它也是象声词,像风一样“刷”地一下吹过来。再比如“溜圆”,词根是“圆”,前边的“溜”是光溜的意思。这一点跟“后缀”是不一样的。

北京话的“后缀”现象,跟北京人说话喜欢动情动容和习惯用夸张的手法有关,比如一个人穿的衣服比较花哨,北京人会说:“您瞧他穿得花里胡哨儿的,那么招眼。”这里的“花里胡哨儿”,其词义就是一个“花”字,加上“胡哨儿”(也可以写成“呼哨”、“唿哨”、“乎哨”),则带有调侃的意味。 所以,北京话的“话尾巴”,表面看与“话”没多大关系,可有可无,但细琢磨还是能起到一种烘托和渲染作用的。那些“吧唧”、“咕咚”、“咕唧”、“溜丘”、“咕奈”等“后缀”还是挺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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