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源 贾然 郑红 贺爱江

[摘要]作为中国与中东欧16国合作交流的首选平台，宁波积极推动并落实“16+1合作”，其中自然不乏旅游合作的身影。但不难发现，双边在旅游合作的过程中仍面临着些许障碍有待疏通。笔者从宁波与中东欧城市旅游资源、合作现状及合作障碍的梳理入手，致力于发扬宁波-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过程中的各方优势并打破重重壁垒，为宁波与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提供可参考的模式借鉴与对策选择，从而更好地以旅游合作促“16+1合作”，焕发旅游合作的新引擎作用。

[关键词]16+1合作；宁波-中东欧；旅游合作；“一带一路”

[DOI]1013939/jcnkizgsc201901048

1引言

2012年，正值“16+1合作”开展元年，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首届中国-中东欧国家领导人会晤中提出《中国关于促进与中东欧国家友好合作的十二项举措》，其中明确提及了旅游在实现二者友好合作目标的意义，并倡议建立“中国-中东欧国家旅游促进联盟”，鼓励多方参与，随着历届会晤的推进，“16+1合作”框架之下旅游合作也成为中国与中东欧国家沟通、合作、交流、发展的良好平台之一，无论是中东欧国家旅游产品专场推介会的举办、中国-中东欧国家旅游促进机构和旅游企业联合会的成立，还是“中国-中东欧国家旅游合作促进年”的开展，都体现出旅游在“16+1合作”中所扮演的举足轻重的角色。

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东方始发港，为更好地响应“16+1合作”，宁波积极出台《关于加强与中东欧国家全面合作的若干意见》，在顶层设计的支持下已先后举办了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发展论坛、中国-中东欧国家海关论坛、中国-中东欧国家贸易（跨境电商）对接会、中国-中东欧国家质检合作论坛等，并承办了中国-中东欧国家经贸促进部长级会议、中东欧国家特色产品展、中国-中东欧国家投资贸易博览会等活动，实现了与中东欧国家在经贸投资、教育科研、人文交流的多领域合作，成为中国与中东欧16国合作与交流的首选平台。同时，宁波亦具有丰沛的旅游资源，构成了其与中东欧城市展开旅游合作的基础。

2宁波-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现状分析

21宁波-中东欧城市旅游资源梳理

（1）宁波旅游资源。宁波旅游资源丰富，具有A级景区53个。除5A级景区溪口风景名胜区和滕头生态旅游区之外，境内还包括天一阁博物馆、前童古镇、宁波老外滩、慈城古县城、天下玉苑、丹山赤水、郑氏十七房民宿、石浦渔港古城、保国寺等人文景观，同时拥有九峰山、五龙潭风景名胜区、四明山国家森林公园等自然风光及方特东方神画景区、象山影视城、达蓬山旅游度假区、天宫庄园等主题式景区，且全市乡村旅游发展迅速，旅游节事活动丰富，包含采摘、赏花及各类项目，旅游产业发展良好。

（2）中东欧城市旅游资源。得益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与影视制作落地中东欧取景的双重推动，近年来中东欧国家成为中国游客出境游的最热目的地选择，《2017“一带一路”出境游趋势报告》显示，2016年中国赴中东欧出境游人次同比上涨229%，其中波兰、捷克、匈牙利、塞尔维亚、斯洛伐克位列中国游客人次增长最快的五大目的地。虽然总体来说中东欧国家的国土面积制约了旅游者在当地的停留时间，但其形态各异的以城市为依托的独具一格的宗教、艺术、建筑、文化及自然景观亦构成游客赴中东欧开展旅游活动的主要吸引物，无论是波兰的肖邦钢琴曲、罗马尼亚的葡萄酒，还是斯洛伐克数不胜数的城堡，都使游客心驰神往。以捷克首都布拉格为例，作为全球第一个整座城市被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城市，布拉格市内拥有为数众多的各个历史时期的巴洛克与哥特式建筑，色彩炫目且风格多变，享有“欧洲最美城市”的美誉，使得游客纷至沓来。

22宁波-中东欧已开展的旅游合作举措

宁波作为合作落实的重要载体城市，为认真贯彻国家相关文件中对旅游领域促进所提出的要求，在2015年首届中国-中东欧国家投资贸易博览会的旅游合作交流会板块中，市旅游局率先与拉脱维亚、波兰两国签订旅游交流合作协议，并启动了“百团千人游中东欧”活动，从而进一步促进双方的旅游合作，在保障两地客源互送的同时增强宁波与中东欧国家在旅游合作方面的普及。与此同时，在提升可达性方面，宁波积极洽谈直航航线设置，以进一步优化宁波与中东欧的交通状况。自2016年起，宁波市连续举办中国（宁波）-中东欧国家旅游合作交流会，以进一步加深宁波与中东欧国家及城市旅游合作的深度与广度。宁波市旅游局相继与斯洛伐克日利纳州旅游局签订了旅游交流合作协议（2016）、与匈牙利国家旅游局签署了旅游合作备忘录（2017）、与塞尔维亚友旅游局、捷克旅游业联盟总会签署战略合作协议（2018），并实现了中国国旅（宁波）国际旅行社与捷克Wings Travel公司互送客源协议书的签订（2017）、上海众信国际旅行社与波兰Telefun巴士公司战略合作协议（2018）以及浙江寰宇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和塞尔维亚Volimprirodud旅行社游学合作协议（2018）的签署及浙东南中东欧双向旅游推广联盟的授牌，成功展开了中国（宁波）-中东欧国家旅游市场合作专题对洽会及中东欧国家旅游资源专场推介等多项活动。

23双向旅游现状分析

据国家旅游局统计，2011年至2016年，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双向旅游交流人数由507万人次增长到1249万人次，增长1463%，且2017年上半年选择中东欧作为主要目的地的游客同比增速高达151%，中国与中东欧各国之间相互访问的游客人数呈继续增长态势。同时有多家在线旅游网站按照以往数据预测，自2016年以来，波兰、捷克、匈牙利、塞尔维亚等中东欧国家均位列中国游客人次增长最快的目的地，发展前景可期。

24旅游管理部门对旅游合作的认识和态度

随着“16+1”合作的进一步展开，无论在国家层面、省域层面还是城市层面，旅游管理部门及相关部门都对宁波与中东欧国家愈加紧密的旅游合作持支持态度。作为“16+1合作”框架下的重要内容，国家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李大伟、季剑军表示，“旅游合作已经成为中国和中东欧国家双边合作的闪光点和增长点，是我国和中东欧国家开展国际交往的重要载体、优化经贸合作的重要抓手、进行人文交流的重要平台[1]”，我国和中东欧国家合作潜力巨大，平台广阔。浙江省副省长梁黎明亦表示，浙江省优秀的文化底蕴、产业基础、区位物流条件都构成進一步推动宁波、甚至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建立合作共赢平台的基础，而浙江省也必将以“更饱满的热情、更优秀的品质、更高的效率，为中东欧及世界各地的朋友提供优质的服务和完善的保障，促进各方旅游业共同发展”。同时，宁波市副市长陈仲朝在中国（宁波）-中东欧国家旅游合作交流会致辞中也明确指出，要把“旅游当作中国中东欧国家合作新的发力点，全方位推进与中东欧国家的旅游合作交流，以提高合作交流的层次和水平”。

3宁波-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的障碍及原因分析

31障碍分析

（1）政治体制层面障碍。在宁波与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的过程中，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政治体制层面的障碍。总体来看，中东欧16个国家的政治、经济、运行机制存在很大的差异，政策的制定与实施亦受政党政治的影响较大，存在较大的易变性。与此同时，由政治、民族、历史等因素产生的影响也不能小觑。

（2）基础支持层面障碍。在基础支持层面上，宁波在与中东欧城市开展旅游合作的过程中也是障碍重重。首先，在接待设施方面，由于历史等因素的影响，中东欧不同国家间的经济发展水平存在较大差异，一些国家在旅游接待的基础设施上处于较为落后的状态，这为赴中东欧国家旅游的宁波游客带来了诸多不便。其次，在通航条件方面，宁波与中东欧国家在空间距离上较远，双边旅游合作对于游客而言成本相对较高，况且中国与中东欧国家的航线尚仍处于开辟阶段，交通不便成为双边旅游往来的一大阻隔，以塞尔维亚为例，目前中国与塞尔维亚尚未开通直达航班，只能通过中转到达，且机票价格高昂，赴塞旅游困难重重。与此同时，在证件办理层面，中东欧国家烦琐的签证手续也使得许多宁波游客望而却步。

（3）合作运营层面障碍。从空间距离上来看，宁波距杭州约150公里、距上海约200公里，距南京亦不过400余公里之远，因此在宁波与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运营过程中不断面临着周边知名度更高、旅游发展更为成熟的城市竞争，这给宁波与中东欧城市的旅游合作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障碍。且宁波与中东欧在旅游线路的开辟与旅游项目的选择上也处于初始阶段，游客难以充分感受当地原汁原味的风土人情，旅游体验有待进一步提升。

32障碍产生原因分析

（1）中东欧国家经济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当前，中东欧国家的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国情差别较大。在2008年金融危机和债务危机冲击下，不少中东欧国家经济呈现衰退迹象，至今尚未恢复。[2]如表1所示，截至2017年，排名首位的波兰GDP总量为524510亿美元，而排名垫底的黑山GDP总量仅为4774亿美元，中东欧国家GDP总量极差达519736亿美元，可谓差距巨大。而从人均GDP数据来看，排名首位的国家是斯洛文尼亚，人均GDP为23597美元；排名末位的国家为阿尔巴尼亚，人均GDP仅为4537美元，中东欧国家人均GDP极差达19060美元，分别位列世界人均GDP国家排名中的第37位与第102位。

通过以上数据可以清楚地了解到中东欧国家在经济发展上存在的巨大差距，这一差距也导致中东欧部分国家在旅游基础设施方面投入不足，难以形成良好的接待服务，从而导致宁波赴中东欧城市旅游的游客体验质量降低，相应阻碍得以形成。

（2）中东欧国家的异质性难以形成战略整体。虽然中东欧国家间拥有诸多共性，也尝试组建了如“维谢格拉德集团”“西巴尔干区域”“中欧自由贸易区”等各种类型的区域认同或者利益共同体，但共性背后隐藏的差异性亦不容小觑。这种差异性体现在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在语言、文化、宗教、社会习俗与传统、经济规模、自我认同等方面均有所表现，甚至部分中东欧国家对于“中东欧”这一称呼仍有所避讳[3]，因此在宁波与中东欧城市开展旅游合作过程中，宁波难以实现对中东欧的一致性对待，这些不同城市间的关系可能并不十分融洽，甚至是处于对立与冲突的两极，自然而然地为宁波-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埋下了隐患。

4宁波-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模式及对策研究

41合作必要性分析

宁波与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的必要性主要体现在人文交流与全局合作两个层面。一方面来说，旅游素有“民间外交”之称，宁波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东方始发港，其与中东欧的旅游合作得以以小见大，实现双边人民自发的文化交流与情感交互，以非官方的方式铸就巩固双边文化交流、助力“16+1合作”的强力引擎。中东欧国家与中国在地理位置上虽不具备接壤的便利条件，但通过旅游的方式，双方在文化交流与碰撞之中实现了心理距离的拉近，达成了文化的双向输出，从而更好地实现宁波文化、中国文化与中东欧文化的交互，继而担当起国际交往中的民间载体角色。另一方面而言，旅游合作开展所带来的双边关系的进一步理解与融洽能够更好地服务于双边在贸易投资、互联互通、产能与科技、金融、卫生等方面合作的推进，从而再次增强双边合作的广度、深度与力度，实现互利共赢。

42合作模式选择

在宁波与中东欧城市旅游合作中，需要建立以政府推动为主导、企业参与为核心和民众参与为主力的合作模式。以政府为主导，通过官方途径增强城市间旅游合作的效力，继而实现影响力的扩大。旅游企业的参与能够通过资本的力量打通宁波与中东欧城市间旅游合作的壁垒，实现旅游合作的实质性进展。而无论是政府的主导还是企业的参与，其根本目的都在于实现双边民众自在便捷的旅游往来，因此借助不同形式的渠道和媒介对双边民众进行旅游宣传便成为迫在眉睫的首要之举，通过吸引民众自主地参与其中，使得每一个旅游者都成为宁波与中东欧旅游合作的大使，从而达到深化旅游合作的目的。

43合作对策建议

（1）提升双边城市旅游可进入性，减少旅游合作壁垒。宁波与中东欧城市间在空间距离上相隔甚远，要想进一步深化双边城市旅游合作，率先需要解决的就是旅游可进入性的问题。需继续鼓励宁波开通直达中东欧城市的航线，即使宁波难以实现，也要尽可能促进国内其他重要城市对接中东欧城市实现直航。与此同时，除传统航空运输以外，针对有其他需求的旅游者，亦可选择开辟邮轮等新兴旅游方式，以实现旅游交通渠道的拓展。此外，为减少双边城市旅游合作的制度性壁垒，需降低签证办理的时间成本与货币成本，加快协调解决中东欧旅游快捷签证步伐，从而吸引更多民众参与。

（2）完善旅游接待基础设施建设，提升旅游服务质量。旅游业作为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服务的属性是其最为重要的内涵。在宁波与中东欧城市开展旅游合作的过程中，要进一步完善并完备当地的旅游接待设施，并通过服务培训等手段提升旅游从业者的技能水平，做到兼顾硬件设施的建设与软性服务的增强，从而全方位提升旅游服务质量。

（3）积极搭建双边城市旅游合作服务平台，深化旅游领域合作内容。为充分利用双边城市不同的互补优势，可考虑搭建旅游合作中心、旅游标准互认中心等专业平台，促进旅游合作深入发展[4]，并通过举办双边旅游投资研讨会与推介会的方式，加快宁波与中东欧城市旅游项目的建设，以增强双边城市投资宣传力度，加强彼此了解，优化旅游投资环境。除此以外，要进一步深化宁波与中东欧城市在旅游领域的具体合作内容。在旅游资源及产品开发、旅游线路设计、旅游形象推广、旅游人才教育等方面建立多层次的旅游合作机制，切实把旅游合作打造成为宁波与中东欧城市合作的新增长点。

5结论

在“一带一路”倡议与“16+1合作”背景下，旅游业的迅速发展使其成为国际区域合作中的新引擎，而区域间的旅游合作亦逐渐成为当今世界旅游合作中的新趋势与新方向。回顾历史，宁波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出现了最早的港口，并在历朝历代对外贸易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而在新时期发展背景下，宁波亦逐渐发展为与中东欧国家及城市往来间最为重要的一环。俗话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宁波要把旅游当作中国与中东欧国家合作新的发力点，进一步提高合作交流的层次和水平，从而促进宁波在新的历史机遇下迈上新台阶。

参考文献：

[1]李大伟，季剑军中国和中东欧旅游合作意义重大，前景广阔[EB/OL].http：//wwwamrgovcn/ghbg/gjjj/201712/t20171208_69062html2018-7-22

[2]張晶晶中国与中东欧国际友好城市间推进旅游合作发展的探讨？[J].对外经贸实务，2015（8）：87-90

[3]刘作奎中国与中东欧合作：问题与对策[J].国际问题研究，2013（5）：73-82

[4]张丹，张威中国与中东欧国家经贸合作现状、存在问题及政策建议[J].中国经贸导刊，2014（27）：3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