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韬

(浙江师范大学 文化创意与传播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2018年12月13日，教育部中宣部联合下发了《关于加强中小学影视教育的指导意见》(教基〔2018〕24号)。文件提出：“力争用3到5年时间，全国中小学影视教育基本普及，形式多样、资源丰富、常态开展的中小学影视教育工作机制基本建立，中小学生影视教育活动时间得到切实落实，适合中小学生观看的优秀影片得到充分保障，学校、青少年校外活动场所和社会观影资源得到有效利用。”此外，文件还强调了形成中小学影视教育浓厚氛围的重要性，并对影视教育的工作目标、工作任务和考核评价机制等方面作出规划指导。[1]实际上，这已不是国家第一次印发关于推进影视教育在中小学校园内普及的文件。2007年，国家领导人就曾批示有关部门要重视和支持在中小学开展影视教育工作。2016年11月7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影产业促进法》，其中第二十八条提出：“国务院教育、电影主管部门可以共同推荐有利于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的电影，并采取措施支持接受义务教育的学生免费观看，由所在学校组织安排。”[2]同年，教育部将陕西省确定为全国影视教育唯一省级实验区，重点开展影视教育落实工作。[3]影视内容在中小学教育中的重要性已经得到了教育主管部门的充分重视，但从提上议程至今的十余年时间里，影视教育融入中小学义务教育体系在校园内的实际落地效果仍不理想，这项工作在实际的推进过程中依然面临诸多困难和问题。

依托浙江师范大学平台，笔者从2015年开始与浙江省萧山第二高级中学等5所中小学开展了积极合作，通过现场考察、教学观摩、合作课程开发、教学研讨等方式，针对如何在义务教育阶段更好地开展影视教育进行了探索与尝试。在与试点单位的互动实践中，笔者与试点单位的一线教师共同努力，丰富了中小学影视教育的理论体系，完善了在实际推进过程中的科学性和可操作性。通过两年多的理论探索和实践总结，笔者对在中小学开展影视启蒙教育的意义、途径和实际存在的问题作了提炼总结。[4]本文尝试通过对一个影视教育开展较早、发展较丰富的样本学校进行分析，以管窥影视教育在当前中小学教育中开展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并提出可行的解决方法。

一、样本概述

浙江省东阳市横店中心小学是笔者2016年开始跟踪调研的对象。它是东阳市横店小学教育集团旗下义务教育段规模最大的一所学校。现有教学班50个，学生2 500余名，专任教师超过130人，是浙江省农村示范性小学。学校地处的浙江省东阳市横店镇被誉为“东方好莱坞”，是亚洲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国家级影视产业实验区。横店影视城这一独特的地方区域发展优势为该校在影视教育的探索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学校从2003年开始尝试将影视资源融入学校的综合实践活动，并着手开发了第一门校本课程《文化横店》，探索将横店影视、旅游的地方特色融入小学生综合能力培养体系。最初的校本课程主要围绕主持、表演、演讲和导游等几个方面展开，依托在横店开展综合实践活动的便利优势，为学生在影视文化方面的兴趣发展提供广阔平台。

经过十五年的探索积累，学校在近年明确了“享受阳光教育，放飞七彩梦想”的总体办学理念，并提出通过探索影视文化提升学校的办学内涵，让学生在影视综合实践活动中获得形成情感、态度、价值观和解决问题技能的机会，以影视特色教育弥补国家课程中综合性、实践性的不足，促进学校文化特征体现和品牌化建设的发展思路。在这一思路引领下，横店中心小学在近年来探索出了一套多样化、混合型的影视素养综合教育体系，培养方式涵盖课程教学、兴趣社团和课外活动等多个方面，内容包括看、评、拍等各个领域。在笔者跟踪的几所正在尝试开展影视教育的浙江省中小学中，横店中心小学的影视课程体系建设是发展较完善、较有综合性和代表性的。通过对其影视课程内容开展的现状调查和问题分析，可以有效地发现涵盖于不同学校类似影视课程或课外实践存在的普遍性问题。

基于以上原因，笔者选择将横店中心小学作为本文展开中小学影视素养教育现状及问题研究的样本。试图以这样一所有着资源优势、校园文化建设需求和影视素养教育体系建设基础的学校为模板，探索影视教育在义务教育小学阶段开展过程中更加科学、有效的路径和方法。

二、小学影视教育的开展现状

影视教育从宏观上可以被概括为“看”“评”“拍”三个领域，针对小学教育对象的学龄接受特点，大多数尝试开展影视教育的学校主要将开展的重心放在了看电影这一领域，将影视教育作为文化素养教育的一个部分融入课程体系。魏耕祥对此曾做过非常深入的研究和实践。[5]横店中心小学经过近十五年的实践，在影视教育领域开展了更为丰富的模式探索，学校围绕影视看、评、拍三个方面打造了包括“特色课程”“走班制社团”和“课外特色活动”三种形式的综合兴趣培养体系。作为一门丰富多元的艺术形式，影视艺术的各方面知识被以“第一课堂”和“第二课堂”相结合的方式融入小学一年级至五年级的全员培养体系中。

(一)第一课堂——影视特色课程

作为一所将影视素养教育确定为培养特色的小学，横店中心小学将不同内容的影视艺术知识融入五年的教学计划中，并根据各年级学龄段学生的接受差异，安排了内容梯度递进的影视特色课程。

从激发和培养学生对影视的兴趣这一目标发出，学校在一年级为学生安排了围绕表演展开的“形体训练课程”，结合学生对影视作品的观摩，训练学生的形体仪态和简单表演，让学生学会更自然轻松地展示自我；二年级的“影视配音课程”则主要训练学生对影片中各种声音的认识和感知，通过课堂上对影片案例的分析讲解和简单的模拟训练，让孩子学习影视中声音的相关知识，并尝试用自然物所发出的音响为动画片匹配音效。“人物形象设计课”是学校为三年级学生安排的特色课程，目标是训练学生在色彩和造型方面的审美感知能力，课堂通过生动的图片和实物(从影视城借用)，介绍从汉、唐、宋、元、明、清到现代的各类服饰，在激发兴趣的同时也训练了学生对服饰文化和色彩搭配的认知和理解；四年级学习的特色课程是“道具制作”，通过带领学生参观影视道具仓库，租借不同年代、不同类型影片的特色道具并在课堂上展示讲解的方式，培养学生理解历史文化和视觉表征的能力，通过影视教育，引导学生了解包含青铜器、中国古代乐器在内的历史文化知识，同时通过课堂上简单的道具设计制作，锻炼学生的动手能力；五年级的“海报设计课程”主要目标是通过引导学生随手拍摄、欣赏电影海报的方式，了解不同类型海报的设计特点，在轻松自由的创作氛围下，引导孩子发挥想象力，自主设计电影海报，借助海报设计来串联他们对人物、色彩、道具等各方面的认识和理解。

(二)第二课堂——走班制社团及校园文化活动

除了为不同年级设计影视特色课程外，学校在“第二课堂”方面也为学生开设了丰富的内容。经过教师课程资源调查、校外培训机构调研等多轮次的调研论证，学校围绕影视兴趣素养开办了包括“表演社”“小导游社”“摄影摄像社”“剧本创作社”“小主持人社”“道具制作社”“小记者社”“演讲朗诵社”等在内的二十余个校园影视文化相关社团，供全校学生选择。社团内容文体结合，形式各异，充分满足学生多样的兴趣爱好。组织方式则试行了“走班”制度，活动打破班级、年段界限，让学生可自主选择社团课程学习内容。

在与常规教学直接相关的课程内容和社团建设之外，横店中心小学还开展了一系列与影视相关的课外活动，充分利用影视艺术的综合性和寓教于乐的特点，通过影视相关活动促进学生综合素养的全面提升。学校近几年也一直在努力探索和寻找一条适合学生个性发展需求的“影视+”教育之路。

1．七彩阳光电视台

“七彩阳光电视台”是在老师指导下，主要依托学生自己的力量编辑制作和播放“电视节目”的实践训练和内容展示平台。电视台的节目主要包括“新闻”和“欣赏”两大类。新闻类主要包括《新闻动态》(主要播报校园新闻、国家大事、时事新闻、体育新闻、教育动态)、《校园访谈》(学校发生的焦点事件，学校和社会热点问题)和《影视城访谈》(采访影视城各部门负责人，明星面对面)三个栏目。欣赏类则包括《音乐之声》、《阳光创作》(朗读学生创作的剧本)、《演之韵》(播放学生自编自导自演的微电影、校园情景剧、童话剧、小品等)和《我是小导游》(观看小导游实地导游经历)四个栏目。

七彩阳光电视台主要培养了学生的媒介素养，在发掘新闻、基本采编、采访主持等方面为学生提供了很好的实践平台。与此同时，学校的影视团体活动也在校园这一平台上得到了有效展示和呈现。

2．七彩校园影视节

学校在每年的十二月底都会举办“七彩校园影视节”，活动包括开幕式、摄影展、影视开放日、影评比赛、校园“金话筒”大赛和颁奖晚会等内容。通过社团活动学习训练和七彩阳光电视台的实践展示，挖掘校园人文资源；以校园影视节活动为载体，推动校园影视文化建设。颁奖晚会上对学校一年以来在影视方面表现突出的学生和校园电视台栏目进行表彰，颁发“最佳导演”“最佳表演”“最佳编剧”“最佳摄影”“最佳道具制作”“最佳小主持”等奖项，学生制作的微电影、表演的童话剧等节目也会在颁奖晚会上精彩呈现。晚会主持人则由学校“最佳小主持”担当，现场还会根据实际情况邀请一些资深演员到场与学生互动，从而激发学生参与影视文化学习的兴趣。此外，学校还会对全年的影视文化活动进行一次全面总结和展示。

3．“每月一影”活动

学校设计的“每月一影”活动旨在突破小学生心目中影视作品简单的娱乐功能，努力拓展影视在德育、美育方面的教育功效。全校学生每月观看1部优秀影片。每学期按事先设定的战争片、历史片、科幻片、亲情片、冒险片等5个主题建立影视德育资源库，在学校的“影视节开放日”让学生自由选择学校提供的影视作品进行观看，引导学生阅读相关的剧本、影评及相关文学作品，拓展并增加学生的课外阅读。同时，学校还以影视观赏为契机，开展系列的德育和美育工作。

4．情景剧排演

学校将情景剧表演列为各班级每学期的常规活动，在全校50个班级中展开。每两个班排练一部情景剧，内容题材可以是改编的经典故事、课本剧，也可以是生活纪实或自由创造。通过这样的活动，让学生们在情境式体验中获得教育，将教育从他人的“说教”转变为基于独立思考的舞台呈现，显然，学生的亲身体验要高于盲目的效仿。通过编排并表演“情景剧”，不仅能促使学生思考自身的道德问题，增强他们对道德的认知，同时还可以让他们在创作和饰演剧中角色(榜样)中形成正确的价值判断和道德信念。

以上几方面的教育内容是横店小学现阶段已经开展的围绕影视特色的学生素养教育实践。除此之外，学校还在校门口设计了一条“星光大道”，将报告厅的外墙设计成了“影视文化墙”，在校园各通道张贴电影海报，在校园景观中增添影视元素，将影视文化全面融入学校文化建设，营造学校整体的影视文化氛围，在潜移默化中提高学生的影视文化修养。

三、基于样本的问题分析及对策建议

通过对横店小学已开展影视素养教育内容的调研，结合与学校相关负责人和授课教师的交流，笔者发现，横店中心小学通过自身的探索，已经初步建立了一套将影视教育全面融入课程教学、素养提升和能力训练三个方面的课程体系。笔者曾在拙文《价值、方法和实际问题：基于义务教育体系的青少年影视启蒙教育模式初探》中提出：影视启蒙教育在中小学的开展应该包含三方面的功能，分别是“影视作为课程教学辅助手段的知识启蒙”，“影视作为国民素质教育手段的欣赏启蒙”和“影视作为视听表达手段的制作启蒙”。[5]影视内容可以作为重要的课堂教学元素为知识性和学科性的教学内容提供强有力的支撑；作为学生价值观形成、意识形态培养、人生观建构的美育、德育课程教学手段；同时，制作影视内容可以成为培养青少年观察、理解世界和表达自我方面的重要方式。影视素养教育在这三个方面的功能应该成为指导学校设计影视素养教育方案和体系的重要参考。在横店中心小学这个样本中，它基于不同年级开发的影视校本课程丰富了课堂教学的内容和模式，将影视的元素有效地融入在美术、音乐等课程的教学实践中；“每月一影”“自制情景剧”等活动让影视成为了更加贴近学生的德育、美育创新教学手段；影评社团、校园电视台等活动则为培养学生对入门制作知识的了解和视听表达观念的养成提供了有效的实践平台。

但从影视素养教育的整体目标、需求和现实教学效果来看，横店中心小学现阶段开展的课程和活动还存在诸多问题。这些问题是笔者参与浙江省中小学影视课程实践现状调研过程中,发现在其它许多学校也普遍存在的。对横店中心小学问题的剖析，对于我们理解和思考影视教育在中小学开展的问题和对策，具有一定的普遍性价值。

(一)影视作为教学辅助材料的潜力还未被充分发掘

在电影发明以来的近130年的发展历程中，世界各地制作的影视作品浩如烟海，加之影视艺术拥有的众多创作类型，在科教片、纪录片、文学改编影片等类型的作品创作中，可以发现大量影视对其它知识领域深度介入融合的佳作。故影视作品(片段)作为教学辅助材料，不应仅停留在经典和流行影视作品观赏的层面，而应努力尝试扩大寻找影视作品的视野范围，更有效地利用科教片、纪录片、专题片等与课程内容结合度较高的内容，将影视作品更深入有效地融入到课堂教学的实践之中。影视作品(片段)作为辅助教学材料的科目也不应仅限于思想品德课，还应更广泛地辐射到语文、英语、美术、信息技术、音乐、体育、自然及科学等课程之中。

诚然，期望语文、物理、自然等课程的任课老师去发掘适合教学内容的视频素材是不现实的。与小学课程教材相匹配的影视作品和片段的发掘和遴选是这项工作有效展开的关键环节。这项工作需要政府教育管理部门加大力度推进，组织学科教育专家和影视专家针对小学课程大纲和教学内容，制定统一的视频内容素材库乃至新形态教材，将配合书本教学、规范的视频素材资料统一配发到相关课程的讲授老师手上，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推进这项工作有效落地。

(二)影视欣赏素养教育课程的体系性建构亟待完善

横店小学已经开设的影视素养课体系中虽然包含了“表演”“音乐”“道具”“海报”等课程，但通过笔者的观察，这些特色课程和兴趣活动从提高小学生的影视欣赏水平角度看，呈现出“趣味性强、系统性弱”的特点。

影视作为一门综合艺术，包含了复杂视听元素和表达逻辑，要提高小学生在影视欣赏方面的水平，课程内容体系的科学系统性不可或缺。教育是一个引导学生进行系统科学学习的过程，仅凭教师个人的兴趣爱好开设课程所能获得的效果是有限的。影视作为综合艺术在欣赏、制作各个不同层面的知识中，哪些是适合在小学生阶段学习的？这些内容在每一个不同年级层次的知识内容该如何设计？怎样科学合理地设计由浅入深、由局部到整体层层递进的内容体系？针对不同年级，不同课程的学生，如何讲授可被学生理解和接受的知识和技能？这些都是目前亟待探讨和解决的问题。而在现阶段的中小学影视教学实践中，教学内容基本根据授课老师个人的兴趣爱好和对影视知识的了解程度展开，这样的教学实践很难达到整体素养提升的目标。

在笔者与众多中小学老师的交流中发现，“找不到合适的教材”“不知道该给孩子们看什么影片”“看完之后引导学生具体讨论什么”是被提到的频率最高的相关话题。当下的影视书籍，基本都是针对高等院校专业学生编写的学习材料，无论是知识层次、内容设计还是写作风格，都不适合义务教育阶段的小学生学习。而在小学推广影视启蒙教育，科学合理的课程体系设计、校本课程的撰写、欣赏指导书的编写及有正规版权和播放许可的片库建立是推进这项工作在全国范围内有效开展的重要工作。

从影视观评辅助小学生德育这一实践尝试来看，现阶段横店中心小学播放的影片库中，影片的类型和题材都还比较有限。学校为学生播放的影片包括《藏羚王》《亲爱的》《妈妈别哭》《新妈妈再爱我一次》《放牛班的春天》《鲁冰花》等，这些影片显然并不适合小学阶段不同年级的学生共同观看。影片所传递的主题和核心价值观也不一定能够被低年级的学生理解和接受，当然也就无法实现预期的教育目标。如何针对不同年龄阶段的孩子设计系统的、符合成长心理学规律的影片目录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

(三)相关课程教师队伍建设仍需加强

教师自身影视素养及对视听媒介的理解水平直接关系到青少年影视素养教育的落地和效果。笔者在与众多中小学一线教师的交流中发现，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进行过系统专门的影视知识学习，老师们在中小学开设了影视欣赏的相关课程仅仅是出于个人的兴趣爱好，课程的实际开展也只能简单地选择放映一些经典电影(但通过交流，笔者发现他们放映的电影很多并不经典)，在观影结束后再从故事和主题的层面简单地和学生谈谈观后感。这样的影视课程实际上对青少年影视启蒙所能起到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从教师培养层面入手，提高中小学教师自身的影视素养和对视听媒介的理解。

在这一领域，笔者所在的浙江师范大学近几年通过“走出去”“请进来”两种方式进行了有益的尝试。“走出去”主要是依托师范类院校在省内各中小学校内良好的人脉资源及长期建立的合作关系，通过主动出击，联合开发兴趣课堂和课程体系的方式，帮助中小学建立健全影视教学的课程内容。笔者所在的专业就在2013年与杭州市萧山区第二高级中学开展了“影视传媒类课程群设计与建构”专项合作，共同研发了包括《影视欣赏》《摄像基础》《微电影创作》《校园电视节目制作》等在内的10多门校园影视兴趣课程。高校的专业老师不仅与中学一线教师一起合作编写校本课程，还承担中学教师在校内教学开展的辅导工作，协助中小学教师提高自身的影视素养和相关课程教学能力。该项目持续进行了两年时间，影视传媒类课程成为萧山二中校园内最热门的兴趣课程，《影视欣赏》一个学期的报名人数就达到了146人，《摄像基础》一个学期的报名人数达到了近250人。“请进来”则是基于浙江省教育厅对中小学教师终身学习的要求，主动对接浙江省中小学教师培训平台，设计的与影视素养和教学能力提升的相关课程体系，通过公开的选课平台，接受全省对影视教育感兴趣的中小学教师参与系统培训，以此提升中小学教师的影视知识体系和教学能力水平。以笔者所在的专业为例，此类“省培”项目已开展了5年，开办了包括“中小学影视艺术欣赏”“中小学影视教学资源开发”“校园视频制作”“青少年微电影创作”在内的多个系列专题，已为500余位中小学教师提供了系统专业的影视课程教学内容与教学方法培训，参与培训的教师大多在培训结束回校后开设了相关的影视兴趣课程。

(四)与外界的交流渠道尚待拓展丰富

综观横店中心小学在近两年开展的影视教育，应该说已经具备了较鲜明的特色，同时也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教学成果。但笔者在与学校负责人的交流中发现，他们最大的困扰还在于“摸着石头过河”，没有可供借鉴的经验，没有相关的影视教育研究者与他们共同探讨这套教学体系的设计。在日常教学活动开展中的一些经验也找不到交流探讨的途径。这是影响影视素养教育工作在学校进一步深化推进的重要障碍。

另一方面，学校鼓励学生自主参与制作的影视作品也找不到合适的交流展示平台，这就让许多学校的影视教育活动成为了“自娱自乐”，学生和老师在活动中除了收获快乐之外，无法开展更多有效的交流，收获更多有益的反馈。如何与其它优秀学校在开展影视教育方面展开交流，是横店中心小学在实践过程中希望解决的问题。把学校实践过程中的经验推广出去，与有共同特色的学校积极交流探讨，把学生作品推送到全国范围内展示，在交流评比中发现努力方向，是横店中心小学在影视教育方面继续进步的迫切需求。

四、结 语

1998年，英国文化、媒介和体育部委托英国电影协会发起了一项关于电影教育的专项调研，并在次年发布了一份报告——《电影的作用》(MakingMoviesMatterReport)。报告指出：“教育、信息和娱乐业变得越来越依赖于移动影像的交流力量，包括通过电影院、广播、视频和在线媒体等载体传播的信息。电影在提高公民的民主进程中起到了持续的重要作用。因此，这种独特的和重要的‘语言’肯定会成为新世纪公民基本素质的一部分。”[6]在对影视启蒙教育的认识方面，欧洲国家早已走在了我们的前面。2010年后，一系列从国家层面发起的影视启蒙教育进中小学课堂的行动，说明了青少年影视素养教育的意义和价值已经逐渐受到社会各方的重视，推进这项工作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不容置疑。

从横店中心小学的实践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小学校园推广影视教育的可行性，也可以从该校已经展开的教学探索和实践中总结很多有益的经验方法。但不容忽视的是，这项工作的推进还存在很多实际的问题，而这些问题的解决，则需要政府部门更多的引导、推进以及来自影视和教育界相关专家共同的努力。青少年是电影产业发展的未来，在青少年群体中普及影视教育，是我们把握中国电影未来发展轨迹的重要手段。中小学影视教育的顺利开展，或许可成为中国电影走向良性发展轨道的“治本之道”。

(横店小学教育集团厉岗玲总校长为调研活动提供了大力支持，并为本文写作提供了大量素材，特致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