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宏亮 赵海波

(中共四川省委党校，四川成都 610072)

关于中央领导核心应当具备什么样的特征，邓小平晚年从理论和实践结合上系统回答了这个重大课题。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党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向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平稳过渡和顺利交接之际，邓小平以深邃的政治视野、宏大的战略眼光，立足党和人民事业的发展需要，多次阐述了中央领导核心应当具备的特征。这些重要论述折射出中央领导核心建设的规律性，反映了中央领导核心与共产党执政、社会主义建设之间的内在联系，凝聚了邓小平的大量心血和政治智慧，对于加强党中央领导层的建设，特别是中央领导核心的建设，引领全党更好地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自觉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动上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具有极为重大的意义。

一、中央领导核心必须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有自己“独立的东西”

(一)中央领导核心对马克思主义要有坚定的信仰。邓小平曾经讲：“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一种精神动力。”[1]面对1989年春夏之交国内严重的政治风波，他冷静观察、沉着应对，坚信马克思主义是正确的，坚信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事业必然会胜利，坚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未来是光明的。东欧剧变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遭受严重挫折，邓小平以马克思主义政治家的非凡眼光和气魄，旗帜鲜明地强调：“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不要惊慌失措，不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消失了，没用了，失败了。哪有这回事！”[2]如今近30年过去，社会主义中国不仅没有倒，社会主义在中国大地上焕发出勃勃生机，巍然屹立在世界东方。中央领导核心之所以要在中国高高地举起马克思主义这面大旗，就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揭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所以生机盎然，就在于坚持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不断赋予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时代特色、民族特色。

要全面地系统地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不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理论上清醒，政治上才能坚定。”[3]要把马克思主义理论这一看家本领学好用活，就要把研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领悟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当作一种生活习惯、一种精神追求。只有中央领导核心是坚定的、清醒的、有能力的马克思主义者，才能带领全党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正如毛泽东所说：“如果我们党有一百个至二百个系统地而不是零碎地、实际地而不是空洞地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志，就会大大地提高我们党的战斗力量。”[4]只有理论的清醒，才有政治上的坚定，才有执政能力的不断提升。

(二)中央领导核心要有自己“独立的东西”。1989年5月31日，邓小平同李鹏、姚依林谈话时指出：“华国锋只是一个过渡，说不上是一代，他本身没有一个独立的东西，就是‘两个凡是’。”[5]这就提出了中央领导核心的又一关键特征，即要有自己“独立的东西”。那么，邓小平所说的“独立的东西”是什么呢？纵观中央领导核心建设的历史，不难看出，就是中央领导核心“能够依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正确地解释历史中和革命中所发生的实际问题，能够在中国的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种种问题上给予科学的解释，给予理论的说明。”[6]由此看来，“独立的东西”就是引领一个政党不断地从胜利走向新的胜利的理论旗帜和行动指南。毛泽东思想是党的第一代领导核心“独立的东西”，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引下，党带领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邓小平理论是党的第二代领导核心的“独立的东西”，正是在这一理论指导下，党带领人民成功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央领导核心的“独立的东西”，在这一思想指引下，党带领人民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作为奋斗目标，开辟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新征程。

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有自己“独立的东西”，两个特征是相辅相成、内在统一的。只有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才能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只有不断推进理论创新，才能更好地坚持马克思主义。

二、中央领导核心必须是稳定的成熟的

(一)中央领导核心必须是稳定的成熟的，是邓小平总结中央领导层建设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得出的一个深刻结论。1989年5月31日，邓小平同李鹏、姚依林谈话时说：“从毛刘周朱开始，中国共产党才真正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成熟的领导集体。以前的领导都是很不稳定，也很不成熟的。”[7]半个月后，他同江泽民等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又说：“在历史上，遵义会议以前，我们的党没有形成过一个成熟的党中央。从陈独秀、瞿秋白、向忠发、李立三到王明，都没有形成过有能力的中央。我们党的领导集体，是从遵义会议开始逐步形成的，也就是毛刘周朱和任弼时同志，弼时同志去世后，又加了陈云同志。到了党的八大，成立了由毛刘周朱陈邓六个人组成的常委会，后来又加了一个林彪。这个领导集体一直到‘文化大革命’。”[8]这两次谈话，邓小平作出了稳定和成熟是中央领导核心重要特征的论断。在邓小平看来，中央领导集体是全国人民、全党的领导核心，中央领导集体也要有一个核心，毛泽东是在革命斗争实践中形成的中央领导集体的核心，邓小平是在改革开放伟大实践中形成的领导核心，习近平是在新时代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的征程中形成的领导核心。中央领导班子确立后，要基本保持稳定。只有党的最高领导层和中央领导核心保持了稳定性、连续性，才能一张蓝图绘到底，才能将伟大事业进行到底。

(二)稳定的成熟的中央领导核心，是党的伟大事业胜利前进的根本保证。稳定的成熟的领导核心是从人民群众中成长起来的，是在推进党的伟大事业实践中成长起来的，是在成功驾驭和处理国内外各种风险、考验和挑战的斗争中成长起来的。领导核心具有“高瞻远瞩的政治远见、坚定不移的革命信念、得心应手的斗争艺术和驾驭全局的领导才能。”[9]邓小平认为，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中央是稳定的成熟的。遵义会议后,毛泽东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长达41年，中间尽管出现了“文化大革命”的内乱，因为有毛泽东这个核心，共产党没有被打倒。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是稳定的成熟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邓小平领导中国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10多年，中间尽管出现了两任中央领导层主要负责人的调整，出现了1989年春夏之交的政治风波，但“党的领导始终是稳定的”[10]，就是因为有邓小平这个核心。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是稳定的成熟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后,江泽民领导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13年，成功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二十一世纪。党的十八大以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发生了历史性变革，取得了历史性成就，解决了许多长期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难题，办成了许多过去想办而没有办成的大事，就是因为有习近平这个核心。历史和现实一再表明：“只要我们的领导很稳定又很坚定，那么谁也拿中国没有办法。”[11]

三、中央领导核心要有非常宽阔的眼界胸襟和惊人远见

(一)领导核心眼界胸襟要非常宽阔。20世纪80年末，邓小平在主持党的第三代中央领导集体组建时曾强调：“我们组成的这个新的领导机构，眼界要非常宽阔，胸襟要非常宽阔，这是对我们第三代领导人最根本的要求。”[12]这就强调党的最高领导层成员和中央领导核心要有博大胸怀、战略眼光、恢宏气度，要善于从长远上、从根本上、从全局上看问题。中央领导核心“最重要的问题是要胸襟开阔。要从大局看问题，放眼世界，放眼未来，也放眼当前，放眼一切方面。”[13]党的事业能不能顺利推进，改革开放能不能进行到底，基本路线能不能坚持一百年不动摇，在邓小平看来，关键在人，关键在坚持德才兼备、以德为先、五湖四海选拔干部。1992年春，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指出：“正确的政治路线要靠正确的组织路线来保证。中国的事情能不能办好，……关键在人。”[14]显然，邓小平非常重视用人。治国之要，首在用人。“能安天下者，惟在用得贤才”；“人才者，政事之本也”。用什么样的人，这是大问题。眼界胸襟要非常宽阔，这是邓小平关于中央领导层和领导核心建设的一条根本要求。

(二)领导核心要有高瞻远瞩的政治远见和超凡洞察力。邓小平曾讲：“不能只在眼前的事务里面打圈子，要用宏观战略的眼光分析问题。”[15]这也是中央领导层和领导核心必须具备的素质和特征。以毛泽东为核心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是有惊人远见的。毛泽东在1962年1月曾说：“从现在起，五十年内外到一百年内外，是世界上社会制度彻底变化的伟大时代，是一个翻天覆地的时代，是过去任何一个历史时代都不能比拟的。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我们必须准备进行同过去时代的斗争形式有着许多不同特点的伟大的斗争。”[16]毛泽东所说的100年内外，恰逢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0周年前后，到那时，中国将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今天，离这样一个目标比近代以来任何时候都更近，比近代以来任何时候都更有能力、更有智慧、更有基础去完成这样一个伟大梦想。以邓小平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是有惊人远见的。在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多次讲过：“改革、开放是有风险的。”[17]“要把工作的基点放在出现较大风险上，准备好对策。这样，即使出现了大的风险，天也不会塌下来。”[18]邓小平是在强调，越是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越要有远见，越要居安思危。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是有惊人远见的。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面对波谲云诡的国际形势、复杂敏感的周边环境、艰巨繁重的改革发展稳定任务，我们必须始终保持高度警惕，既要高度警惕‘黑天鹅’事件，也要防范‘灰犀牛’事件；既要有防范风险的先手，也要有应对和化解风险挑战的高招；既要打好防范和抵御风险的有准备之战，也要打好化险为夷、转危为机的战略主动战。”[19]中央领导核心只有站得高一些，看得远一些，想得深一些，对前进道路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做出科学预测和正确研判，才能下好先手棋，防患于未然，赢得主动权。

四、中央领导核心要有绝对权威

(一)中央领导集体要有绝对的权威。坚决维护领导核心权威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一条基本原则。邓小平指出：“中央要有权威。改革要成功，就必须有领导有秩序地进行。……党中央、国务院没有权威，局势就控制不住。”[20]在邓小平看来，中央有绝对的权威是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政治保证和根本前提。恩格斯在《论权威》中指出：“能最清楚地说明需要权威，而且是需要最专断的权威的，要算是在汪洋大海上航行的船了。那里，在危险关头，要拯救大家的生命，所有的人就得立即绝对服从一个人的意志。”[21]这就充分证明了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极端必要性和重要性。列宁也曾强调：“在通常情况下，在多数场合，至少在现代的文明国家内，阶级是由政党来领导的；政党通常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响、最有经验、被选出担任最重要职务而称为领袖的人们所组成的比较稳定的集团来主持的。”[22]列宁是从群众、阶级、政党、领袖集团之间的关系角度，论证了领袖集团对党的伟大事业的极端重要性。党的自身建设史一再表明，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至关重要。邓小平在领导改革开放伟大实践中深化了对党的领导核心重要性的认识。实践表明，像中国这样一个大党、一个大国，如果没有中央领导核心的坚强领导，没有强有力的中央权威，是绝对不行的。

(二)中央领导集体要有核心。邓小平特别强调和重视领导核心的作用，他说：“任何一个领导集体都要有一个核心，没有核心的领导是靠不住的。”[23]在他看来，核心是中央领导集体的掌舵人、主心骨，没有核心的领导集体是靠不住的，是经不起实践检验的。核心有权威的集中体现，就是在重大决策上能集中大家的意志说了算。邓小平曾讲：“毛主席、党中央的命令、号召，谁不听哪！谁不是自觉地听哪！没有这样的党的风气，我们能够战胜比我们强得多的敌人吗？我们能够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吗？”[24]显然，坚决维护核心权威、绝对服从核心领导、一切听从核心指挥，是党的伟大事业从胜利走向新的更大胜利的法宝。坚决维护核心权威，确保令行禁止，是党的事业发展需要，是维护党的领导和执政地位的需要，是历史和现实反复证明的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基本规律。

五、中央领导核心必须是团结和有卓越领导能力的

(一)中央领导核心必须是团结的。邓小平曾经指出：“最关紧要的是有一个团结的领导核心。这样保持五十年，六十年，社会主义中国将是不可战胜的。”[25]邓小平强调了一个团结的领导核心对于社会主义事业的重要性，党的最高领导层的团结是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强大力量和根本保证。1989年11月13日，邓小平说：“重要的是领导班子要团结。”[26]只要领导班子是团结的，党的建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不会出大问题，即使出了问题解决起来也容易。团结的中央领导核心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定海神针”，是抗御各种风险的中流砥柱。邓小平晚年多次强调，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内部，强调共产党内部一定要搞好。1991年10月5日，邓小平在会见金日成时强调：“真正要出问题，是我们内部出问题，别人拿我们没办法，美国也没办法。”[27]1992年春在南方谈话中又说：“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28]可见，邓小平把共产党内部的团结特别是中央领导层的团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谁要是忽视或轻视了这一点，谁就要犯极大的错误。历史一再表明，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党的团结统一特别是中央政治局、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团结统一，是抵御国际敌对势力西化、分化我国的决定性因素。”[29]只要中央领导层是团结的，党就能驾驭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艘巨轮，乘风破浪胜利驶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明未来。

(二)中央领导核心必须有卓越的领导能力。邓小平在总结党的中央领导层加强自身建设正反两方面经验的基础上强调，中央领导层要有卓越领导能力。他认为：“从陈独秀、瞿秋白、向忠发、李立三到王明，都没有形成过有能力的中央。”[30]正是没有形成过有能力的中央，中国革命在遵义会议前，整体上讲走了不少弯路，付出了不少不必要的代价。正是因为遵义会议后形成了以毛泽东为核心的有卓越领导能力的党中央，才带领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所以，邓小平强调：“没有毛主席就没有新中国，这丝毫不是什么夸张。”[31]“没有毛主席，至少我们中国人民还要在黑暗中摸索更长的时间。”[32]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正是因为形成了以邓小平为核心的有卓越能力的党中央，才成功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展现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明前景。1989年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向第三代领导集体交接班和过渡之际，邓小平对新的中央领导层提出两点要求：“一个是现在要用人们公认的改革者，再一个是新的领导机构应该做几件改革开放的事情给大家看。”[33]邓小平所说的“公认的改革者”“做几件改革开放的事情给大家看”，就是强调的能力标准。党的十八大以来，正是因为形成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有卓越领导能力的党中央，才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夺取新时代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历史性成就。

邓小平关于领导核心的这五个特征是一个有机整体，五个特征相互联系、相互贯通，缺一不可。但五个特征的地位和作用也不是完全平等、同等重要的，其中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有“独立的东西”是管总的，是最为根本的一条，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条，其他四条都是由这条衍生出来，是要服务服从这一条的。第一条和其他四条的关系是纲举目张的关系。

邓小平关于领导核心特征的思想，进一步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关于党的建设学说特别是党的领袖集团建设的学说，开辟了马克思主义领导科学中国化的新境界。这一思想深化了对执政建设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特别是党的中央领导核心建设规律的认识。同时，以宽广的视野深化了对伟大自我革命与伟大社会革命相互联系、良性互动规律的认识。学习研究邓小平关于领导核心特征的思想，对于深刻理解习近平党中央核心、全党核心地位确立的历史必然性，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更加坚定地高举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伟大旗帜，以更务实的作风、更扎实的举措、更有力的步伐投身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