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浅析伯莎·梅森形象

2019-01-14杨蒙迪

魅力中国 2019年34期
关键词:梅森罗切斯特菲尔德

杨蒙迪

(济南大学,山东 济南 250002)

一、最无辜的受害者

伯莎真的是个疯子吗?不得不承认为了塑造疯子的形象,《简·爱》中第一次提及伯莎是和阴森又神秘的阁楼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同时出现。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竟然关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且是桑菲尔德府主人的原配妻子伯莎。一个本应该生活在贵族家庭中的小姐,却被自己的丈夫像怪物一样囚禁在阁楼中,尽管她患有无法治愈的家族遗传疯病,但诺大的桑菲尔德府却没有可以容纳她的地方。而罗切斯特却将这一切归结为“她是疯子”,所以她只能在这样的地方去生活。但仅仅是这样吗?这更多的是罗切斯特的一种报复心理,将伯莎视作造成自己悲惨生活的祸根,不愿让伯莎过得舒适,他要报复一切,于是伯莎便成了赤裸裸的受害者。归根到底 ,罗切斯特的悲惨遭遇与伯莎并无实在联系,罗切斯特之所以陷入这场他所痛恨的不幸婚姻中是其父亲和哥哥造成的。

罗切斯特的父亲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他为了要保持家产的完整,决定死后把全部的财产留给他的哥哥罗兰,但是同时她又不愿意让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成为穷人,于是最好的方法便是为罗切斯特找一个富有的人家结亲,而这个结亲的对象便是伯莎,于是伯莎变成了这场交易的最无辜的受害者。伯莎的家人并没有刻意去隐瞒她的“身体状况”,一切都是在双方达到共识的基础之上进行的,尽管这种共识是将罗切斯特抛出在外,文中也指出说:“我父亲和我哥哥罗兰,对这些情况全都一清二楚,可是他们心中只想着那三万英镑,于是便合谋来坑害我”,这种隐瞒的源头是在罗切斯特的家人一方,而伯莎的家人却没有去刻意的隐瞒,在这场婚姻中伯莎一方面没有隐瞒病情,同时又用了丰厚的嫁妆来作为一种对精神疾病的补偿。他们与罗切斯特家人达成的共识就是:金钱+疾病=正常的伯莎,尽管罗切斯特没有参与或许也不认同这种共识,但是这些错误难道不应该归结罪于他父亲和哥哥的贪财上吗?

可是,恰恰相反罗切斯特却将所有的过错怪罪到伯莎头上,认为她是造成自己陷入无尽黑暗的罪魁祸首,对她进行各种虐待和贬斥,文中多次指出“无论从她的心灵上,或是举止中,我都既看不到谦逊,也看不到仁慈;既看不到坦率,也看不到雅致——可我竟然娶了她”“我要想寻找和发现一个善良聪明的女子,正好和我留在桑菲尔德府的那个‘泼妇’相反”……但这些不应该是伯莎所需要承受的,因为她是以一个双方所承认的“正常的人”嫁给他,所以罗切斯特就必须以正常人去对待,这是双方所达成的统一,即使有怨恨和不满也应该去痛恨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而不是伯莎,因为伯莎没有错误可言!罗彻斯特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他的种种自我辩白其实是听到的一面之词,对于那做妻子的,无异是缺席审判,因为疯女人被永远剥夺了她的发言权。如果从字里行间细细读去,那么不难看出,受害者其实是他的妻子。

二、不疯的疯子

被囚禁在阁楼中为何能在每次复仇后成功出走,随后又准确得回到被囚禁的阁楼?这在作品中仍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团,但无论如何,其中可以肯定的是,那绝非是一个完全疯癫者所能为之!

伯莎不是一个疯子,她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她恨罗切斯特,因为是他造成了她的悲惨和痛苦,于是她在漆黑的夜晚逃出阁楼,将罗切斯特床上的帐子点着企图烧死这个伤害自己的“坏人”,烧死这个将她孤零零关在暗无天日的阁楼里的所谓的丈夫,她似乎是抱着让他必死心去行动,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她的破坏对于在熟睡中的罗切斯特来说是致命的,假如没有简爱的及时发现,罗切斯特的生命必然终结。

但同时她对简爱的做法却不同,同样是趁着熟睡的深夜,她进到简爱的的房间,但是她却并没有像对待罗切斯特那样,在宋兆霖译文中描述“有个人影从壁橱里出来了,拿起蜡烛,高高举着,察看着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没过多久她就从衣架上取下了我的面纱,后来就拿它往自己头一披”“他把我的面纱从自己头上扯下,撕成两半,扔在地上,用脚踩踏”,这一切的动作只是在发泄伯莎自己内心的怨恨,她没有去伤害简爱,尽管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这个强夺自己丈夫的女人,但是他知道,这一切的错误都是罗切斯特造成的。做事如此有分寸,爱憎分明的伯莎,显然不会是神经错乱的人。

梅森去阁楼看望姐姐伯莎却被咬伤,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她“疯子”的表现,但是这却也恰恰体现了她的“不疯”,梅森说:“她吸血,她说要把我心里的血吸干!”为何自己的弟弟如此的残忍?竟然要吸干他的血,这难道不能看成是伯莎对家人的一种“抱怨”,文中提到梅森来到姐姐的家中,面对缺少姐姐欢迎的晚宴,不仅不觉得好奇,并且还和其他人一样与愉快的度过。他不仅不为姐姐的痛苦遭遇申诉反抗,反而像狗一样依靠他的姐夫,即使伯莎愤怒的呐喊着:“我是你的亲人啊,你还有良心的话、你心里还有血的话就快来救救我吧!”可是梅森眼睁睁的看姐姐被囚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却不把她救出去。面对此种情景,伯莎的内心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所以她要发泄,她要让自己弟弟清醒,她要反抗。

他伤害自己的弟弟,但是对长年照顾她的仆人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行为,她是疯吗?不!正是因为她的这个行为更加体现了他的不疯。

三、男权主义下的牺牲品

伯莎的遭遇除了一些必然的因素之外,男权主义也是造成她悲惨处境不可忽视的一面。罗切斯特可谓是男权主义典型的代表人物,尤其体现在他对伯莎的所作所为,在他曾简爱解释:“伯莎·梅森——一个跟声名狼藉的母亲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女儿——硬拖着我经历了一个娶了个荒淫放纵妻子的男人”。他将伯莎说成是荒淫无度的人。但是他却为自己的荒淫找完美的借口,似乎自已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一种被逼迫,他带着妻子发疯的借口心安理得的在外面寻欢作乐,寻找着那拯救我灵魂的天使时却将伯莎幽禁在楼上带着镣铐,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经受着非人的折磨和痛苦。“但我总不能老是孤单一人生活,于是我就试着寻情妇作伴”,他将自己的丑陋行为当做是一种合乎常理的表现,他对伯莎的种种不满,却又恰恰是自己真实的表现,为自己的卑鄙行为找一个高尚的借口。他得到了伯莎的陪嫁品使自己变得富有,反过来又将矛头对准伯莎的“疯”,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咎于伯莎,却将自己置于一种高高在上的地位,“以一种我没有错,都是那个疯子惹的祸”的姿态去面对,伯莎被自己的丈夫一步一步逼到了绝境,最后只能以死亡来结束这一切。

结语:总而言之相比于简爱,伯莎的遭遇似乎更令人同情。她选择死亡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她是一个被剥夺了话语权,无法为自己申辩的被扼杀的冤屈者”,她是一个被逼疯“可怜人”。最后伯莎选择一把火点燃桑菲尔德府,这是她对命运的最终反抗,尽管罗切斯特试图想把她从大火中救出,但是她依然选择了死亡,从楼上跳下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她知道她不能活,一切的罪恶和报复都随着她所点燃的这一场大火化为灰烬,她所受的所有痛苦都随之结束,她不能活,也无法活!

猜你喜欢

梅森罗切斯特菲尔德
戴卫·奇普菲尔德
——造梦城市中的精神绿洲
《简?爱》不简
原来如此
12点敲13下
女性视角下的《简·爱》人物形象赏析
丰富的能源
极地摄影探险
梅森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