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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树开花(外三首)

2018-12-27龚崇霄

青年文学家 2018年30期
关键词:铁树海岩海鸥

龚崇霄

佛把前世顽固不化的人

降作一株铁树

扎在百木葳蕤的伊甸园里——

丑怪生根

蓓蕾无芽

铁树怎么会开花?

在层叠的花影下

在香雾的氤氲里

只是添些煞景的爪牙

盘错着千古的恨与愁

五彩斑斓的梦蝶

娇巧玲珑的蜂雀

只扑凑着鬼魅的色晕和甜蜜

怎会眷顾 魑魅魍魉般狰狞的——

无花铁树?

没有人看得透

铁树郁在胸中的冰块

没有人读得明

铁树铁心藏含的悲悯

然就是那个偶然的黎明

偶然如

没有火霞与流星

天帘颦蹙欲雨

湖上派散迷离

不知从哪里来的蝶

翻飞来 舒翅来 无声轻盈

——不 它不是配以锦簇的彩蝶

啊 它的翅膀竟 出奇地灰

像是造物主一个不忍吐诉的谜

那灰 极灰

是覆了一层肮污的石粉

还是闪银被抽离了采韵?

太质朴 以至黯喑

太戏谑 以至诡异

它不奔芬芳的蕊心尝嗅

也不择花团拥挤的枝栖息

无意 又似乎有意

它投向孤寂已久的铁树

又立上它倔强的枝将灰翅舒理

天啊! 奇迹 神话 浪漫的传记

上帝也被深烙了记忆

那一秒的梦境

铁树的枝梢

抽出了芽 结出了苞 开出了花

那芽 嫩绿

那苞 淡黄

那花 爆炸出谁一世的心力

静。 静。 静。

庄周笔下的故事般演绎

也就在那刹那

蝶的灰翅

一线一线地 着上了灼眼的金

扑凌 折闪着太阳的光瓣

扑凌 焕发出新生的泽息

哗哗地 仙云飘来自天际

屈子和柳郎的故事

和着霏霏雨丝

怜惜般笼上了这铁树开花的情景

舟与脚 都无法企及

高山流水的乐曲响起

铁树的花 不再是西升的太阳

而成了亘古一现的昙花

固执 僵持 落寞与隔阂

融烧在铁树的清泪里

——有人说

那只蝶

飞自童话

有人说

那铁树

长在诗里

我宁愿是一只海鸥

我宁愿是一只海鸥

在无常的大海上流落

我宁愿那带沙的海风

渗穿我的翛翛之羽

宁愿那暴日的针芒

刺透我冰冷的脊梁

我宁愿是一只海鸥

也不做穴居的龟鳖

拥着长得生厌的寿岁

我决不听那多舛而错乱的秒针

决不整日卧在那腌臜的泥潭

决不把双翅镀上黄金——

那华丽的牢笼

我要撞击

一次次的撞向海岩 撞到海岩上

浪的狞笑

却正成为我疯狂的源泉

来吧 闪电

在我头顶上劈响!

照亮 照亮这一切

让他们看看

什么是灵魂 灵魂怎么样!

七曲

你是一把天火

那样不由分地烧开在

我就要冻死的心上

我的每一寸肌肤都向你张开

草叶尖儿上那颗最晶莹的露珠

你像

万物托着你

日月的光华你含着

你的美 仍在流浪

寂寞的影子在你眼里

像吹不掉的云翳

霜重的夜里

你是否也有一丝微冷——却透骨?

能否 让我执子之手

毕竟 在这美丽的季节

在这美丽的年华

我只想

在月光下 牵你走过一座七曲桥

然后我就离开

绝不再将你打扰

你将忘掉这个晚上

最好你忘掉

除非你回眸——

可别讶异啊

那七曲的 不是桥

是我每晚想你的心

没有人会记得我

没有人会记得我

就像花在山中開了又谢

就像风无声的吹过溪涧

就像月水一般的寒光缠绵

没有人会记得我

历史的轶卷

也会变成沙和尘土

而我将从未被记得

没有人会记得我

他们不想 也不需要

他们得记住的太多了

所以我将从未被记得

记得有什么用呢

记得一些光亮

却更加衬出平凡的瀚硕

而你 为何要选择性的遗忘?

没有人会记得我

他却会

当灵魂们骤然升华

卸去了虚假与名挂

我看见生命的曲线

不再是锈水在墙上的滴滑

而是一座天平

我 也端坐在一臂

那时我终被记得了

羽毛一样轻

金子一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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