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朝晖

1981年5月，美国某大学的一间教室里，中国教育部学生司负责人与美国ETS副董事长在“托福（TOEFL）入华”协议上签字，7个月后，1981 年 12 月 11 日，中国内地的第一次托福考试，在北京、上海和广州三地同时开考。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在将国家发展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的同时，在教育领域也开始酝酿变革，中国允许并鼓励学生参加托福考试赴美留学深造，为这场“纯美式的考试”敞开了大门。

1979年初，邓小平率团访问美国，在与美国总统卡特所签的协议中，将中美关于派遣留学生的口头谅解作为正式协议加以签署，从而载入史册。此后，中国政府和民间教育代表团纷纷出访日本、加拿大等国，商谈互派留学生事宜，签订了一系列合作协定和执行计划。随后，赴英、日、德、法等西方发达国家的中国留学生陆续踏上求学征程。

托福考试落地中国，正是这场中国近现代以来最大规模出国留学热潮兴起的见证。作为美国ETS（美国考试中心）的标准化考试，这项专门用来考核计划赴美国、加拿大等国留学的英语考试，也就此成为了中国人出国留学语言考试的代名词。

留学热潮澎湃兴起

1978年改革开放伊始，邓小平同志发表了扩大对外派遣出国留学人员的重要讲话，“我赞成留学生数量增大，主要搞自然科学，要成千成万地派，不是只派十个八个”。然而彼时的留学，基本是由国家公派，学生都是从各高校和科研院所千挑万选，堪称是“精英”出国。普通人要想自费出国留学，几乎没有可能。

1981年，虽然自费出国留学的政策有所放开，托福考试也进入中国，但由于当时国民平均收入与西方相比普遍差距悬殊，再加上信息不对称、手续复杂，能自己出国留学的人凤毛麟角。

1985年政策日渐完善，简化手续取消“自费出国留学资格审核”，出台“支持留学、鼓励回国、来去自由”等，留学大门才算完全打开，中国的自费留学也真正开始驶上发展快车道，自费留学生的总数则呈爆炸性地增长。

托福考试在中国的发展历程，佐证了这段留学热潮的汹涌澎湃。当年，中国的第一场托福考试，没有横幅，没有广告，只是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办公楼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接受报名。一年多后，报名点换至一间更大的办公室。谁也想不到，30年后年中国托福考试人次可以达到30万，考生人数创世界第一。如今的托福考试，全年在中国的考试超过40场，考点遍布全国数十个城市。

与托福、雅思等留学语言考试并生的，是国内英语培训机构的蓬勃兴起。几年前的影片《中国合伙人》，正是这段历史的真实写照。新东方、疯狂英语、华尔街英语……成为了很多人出国留学准备的第一站。

目前，中国留学生已经站在了世界留学市场的中央，超过九成的留学生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新加坡、韩国以及西欧等发达国家学习。教育部数据显示，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各类出国留学人员累计达 519.49 万人，其中去年达60.84万人，同比增长11.74%。与改革开放之初留学人员以公派为主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去年自费留学的人数达54.13万人，占当年留学总人数的88.97%。

海归群体不断扩大

与出国留学人数大规模增长相对应的，是我国海归群体也在逐渐壮大。中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和参与全球化程度的逐步加深，学成回国求发展，正在成为越来越多留学人员的选择。

教育部数据显示，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已累计有313.20 万各类出国留学人员在完成学业后选择回国发展，尤其是十八大以来，已有 231.36 万人学成归国，占改革开放以来回国总人数的 73.87%。2017 年我国留学人员回国人数达到 48.09 万人，其中获得硕博研究生学历及博士后出站人员 22.74 万。他们中的很多人在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各个领域做出突出贡献，成为新时代我国国际人才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今，越来越多的海归活跃在中国经济快速增长的各个领域。

全球化智库（CCG）今年8月发布的《2018 年中国海归就业创业调查报告》显示，如今留学的意义并不局限于出国深造镀金。“体验他国文化、生活，丰富个人阅历”是海归群体选择出国留学的主要原因，占比达到 76%。此外，“磨炼独立自主的生活能力”和 “国外教育水平相对较高”也是重要原因，分别占比 52% 和 51%。另有 33% 的人选择“海归回国发展更有竞争力”；因“国内优质教育资源竞争激烈”、“计划未来在国外发展”和 “其他”原因选择出国留学的比例相对较低。

调查中发现，海归群体中近七成具有一定的海外工作经验。综合来看，具有 1 年以上，特别是 3 年以上海外工作经验的海归比例提升明显，海归的质量正在不断提升。

低龄留学群体涌现

留学潮初期，很多学生都是高龄生。到上世纪90年代以后，自费留学规模越来越大，同时，留学低龄化现象也开始出现。随着收入的提高，国内大学不再是高中毕业生的唯一选择，高考的独木桥亦不再是毕业生的必经之路。在选择大学的时候很多学生和家长放眼世界，选择更适合自己的教育资源，许多有条件的家长都把孩子送到教育先进的发达国家读本科，甚至是读中学，改变着留学的年龄结构。

在很多家长看来，孩子出国留学，除了要追求更好的教育资源、开阔眼界和积累海外经验外，更重要的是能为将来获得更好的工作环境打下基础，如果回国发展，有海外背景在国内就业市场上具有很大的竞争力。

全球化智库（CCG）的调研也印证了这一点。调研结果显示，目前从首次出国前所处教育阶段分布来看，海归群体中本科学历出国留学的占比最高，达到 51.54%，其次是高中和硕士研究生阶段，占比分别为 29.79% 和 12.12%。博士研究生、初中和小学及以下阶段占比较小，分别为 0.67%、1.54% 和 1.14%。与 2017 年调查结果相比，2018 年高中阶段出国留学的比例提高了 9 个百分点，本科和研究生阶段则分别降低了 4 个和 7 个百分点，留学低龄化趋势明显。

历史上的这一周

1980年12月11日，19岁的章华妹领取了中国第一份个体工商业营业执照。温州成为率先为个体工商户颁发营业执照的城市之一。

1983年12月15日，中国国家女子足球队正式成立，隶属于中国国家足球队。

1993年12月10日，我国第一个与体委脱钩、由企业自主管理的足球俱乐部——上海市申花足球俱乐部诞生，标志着我国足球运动开始走向职业化。

1993年12月10日，中国工商银行在日本东京资本市场首次发行150亿日元公募武士债券，受到了日本各家证券公司、银行界和投资家的欢迎。

1993年12月15日，中国的第一条海底光缆——从上海南汇至日本九州宫崎、全长1252公里的中日海底光缆正式开通。

1994年12月14日，举世瞩目的长江三峡水利枢纽工程正式開工。

2002年12月13日上午10时5分，“粤海铁一号”火车渡轮运载的两列钢轨列车安全驶上海口南港码头，这标志海南与内地不通火车的历史即将结束。

2008年12月15日，台湾海峡北线空中双向直达航路正式开通启用，民航上海区域管制中心与台北区域管制中心首次建立两岸空管部门的直接交接程序，标志着两岸同胞期盼已久的直接、双向、全面空中通航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