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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的白白(二)

2018-11-26纪十年

花火B 2018年9期
关键词:嘴角

纪十年

【上期回顾】

因为一段家族秘辛,徐墨白缠上小椰子,刚把她揽入怀中,某竹马从天而降:“顾椰,你看男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双男神对垒,徐家四公子濒临奓毛。

顾椰:“你给我放手!”

徐墨白:“你不知道吗?我徐墨白看上的人,一定要拥有。”

“哟,这一幕叫什么来着?”徐墨白站在台阶上,懒洋洋地抱起肩膀,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瞎了眼?”

顾椰怔了怔,失声尖叫:“徐墨白!你为什么神出鬼没的?”

“Surprise!”徐墨白嘴角挑起邪肆的笑意,“是不是很惊喜?”

顾椰一句话堵在喉咙口,到底没问候出来。

孟川柏的视线在两人间扫了一圈,转身要走,徐墨白的低笑适时传了过来:“你就是孟川柏?”

“有何指教?”

“果然,跟周薄暮一样是冰块。”徐墨白的视线从他的身上掠过,“可真不招人喜欢。”

孟川柏扯了扯嘴角:“你打算喜欢我?”

徐墨白笑意盎然:“你希望我喜欢你?”

两人的对话听得顾椰浑身一激灵:“不要啊!这个……尺度有点大吧?”

“你闭嘴!”两道低喝同时传了过来,顾椰一怔。她从没有一个时刻这样深刻地感觉到,自己就是个路人甲,面前这两人才是相爱相杀的故事主角!

顾椰埋头,扯了扯孟川柏的衣袖,介绍道:“呃,这个是徐墨白,我们是纯洁的商业关系,就是他想买爷爷的药铺,我、我拒绝了!”唯恐他们对视久了,真的擦出什么火花来。顾椰一个劲地找话聊,干脆拉起了徐墨白的手,解释道,“你面前的这位……是我家的老邻居,他叫孟川……”

她一句话没说完,徐墨白反过来拽住她的手,眼眸一眯:“我不关心他是谁。”

那你这样盯着他看,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呀!顾椰的心跳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紧接着,又被徐家四公子一句话刺到浑身一颤。他说:“小椰子,我想了想,还是对你比较感兴趣。”

看着他盎然的笑意,顾椰腿软了,低声道:“四公子,您别玩我了……我害怕。”

徐墨白眯眼一笑:“怕什么,嗯?”尾音旖旎,表情暧昧。说这两人之间纯洁如水,谁信呢?

孟川柏面沉如水,扯开顾椰的手,缓缓道:“所以,你是想抢三号药铺,还是抢人?”

徐墨白眉头一挑,笑容明媚非凡:“哦?我需要去抢吗?”

“不需要?”

徐墨白笑起来,一只手按亮了手机。屏幕里音频在循环播放:“徐墨白,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节奏很熟悉,声音更熟悉!

播放到第三遍的时候,顾椰终于反应过来:这家伙把苍澜山顶的对话录音了!

顾椰下意识要去抢手机,刚跳起来,腰身就被搂住。徐墨白按住她聒噪的唇,好心地提醒:“还有西街七号里的那个吻,辗转缠绵,要不,改天我再去问问有没有人拍到视频?”

孟川柏脊背一僵,与顾椰视线交会,什么也没说。倒是徐墨白,将他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幽幽道:“所以说啊,孟川柏,我怎么會喜欢你呢?原来天才当久了,也有多虑的时候?”

徐墨白的意思很明确了,佳人在怀,他哪有工夫理会其他人——

这家伙简直是戏精!顾椰恨不得在他的手臂上啃一口,到底还是控制住了,因为徐墨白俯身迫近,微笑道:“找视频太麻烦了,不然,我们就地重温看看?”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顾椰拽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徐墨白,有本事我们私聊!”

“求之不得。”

顾椰气得够呛,心虚地看了孟川柏一眼:“我,我需要跟他谈谈……是药铺的事情,你不要……”“不要误会”这一句,顾椰没说出口。因为她知道,以孟川柏生冷的样子,怎么着也不会多想,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目光平稳地扫过来,不屑地勾起嘴角。他说了什么?她一字一句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与我无关。”

寥寥几个字,字字冰冷。

她忘了,他是孟川柏,所有人眼中冰冷的天才,泥巴捏的,玉石造的,焐不热,融不化,怎么可能在乎她?

夜幕初升,教学楼灯光点点。顾椰垂下脑袋,有些想哭。但是,她也明白,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看着笑容得意的徐墨白,顾椰气不打一处来,拽住他的衣领将人拉到空教室里。

砰的一声,教室的门被摔上了。顾椰开口就要质问,不料刚转身,就被一股力道带得重心一歪。原本滚到嗓子眼的一句“你到底要干吗”,一出口,就活生生地变成了“你……你想干吗”。

徐墨白一只手拦在她的身边,阻止了她的退路,微笑道:“你上次咬了我一口,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你说我要干吗?”

顾椰捂住嘴巴,视线落在他的嘴角上,一片嫣红中,深色咬痕格外清晰。明明过了这么久,那个较劲的吻却好像刚刚发生一样,西街七号暖黄的灯光,低沉的音乐,清脆的撞球声,似乎还飘荡在身边……

顾椰摇了摇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然后顺口说了句什么,等到反应过来后,后悔得想把自己的舌根咬断。她说的是:“你想吻回来?”

霎时间,空气里寂静异常。顾椰拳头捏得太紧,双臂都有些发颤。事已至此,谁先服软,谁就输了!她硬着头皮跟他对视。时间嘀嗒嘀嗒地溜走,终于,她建议道:“要不然……换个位置咬咬看?”

人在江湖飘,迟早要挨刀。她一闭眼,一跺脚,将手臂横了过去:“喏,咬吧,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三、二……”她还没数到一,手腕被握住,预计的疼痛迟迟没有落下。

顾椰睁开眼,徐墨白眉角一扬,问:“你分不清楚什么是吻,什么是咬?”

扑通。她的心脏一跳。徐墨白笑道:“没关系,我教你啊。”说完,他往前跨了一大步。

顾椰耳根红透:“不、不用了!”边说边退,对上他幽深的目光,顾椰爆发出一声哀号:“不要!”

她的话一出口,徐墨白怔了一瞬,哑声道:“别告诉我,上次是初吻,嗯?”他的鼻尖擦过她的脸颊,声音很低,声似呢喃。明明是如此旖旎的时刻,顾椰闭眼,一掌拍到了他的脸颊上。

啪。声音太干脆,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如果说第一次掌掴四公子是意外,现在,说是手抖会有人信吗?徐墨白显然不信,笑容很冰冷:“小椰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自以为是才是病?”

她以为他真的要耍流氓!这人看着像是金贵的公子,但她知道,他这皮囊下藏着的是一颗丧心病狂的心,一言不合就开啃,正常人能干这事?

“我以为……”顾椰结巴道。

“以为?”徐墨白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眼底闪烁着亮光,“既然都被这么以为了,我不亲你,岂不是亏了?”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顾椰往前一撞,盘算着溜之大吉。然而,变故就这么发生了——

咚的一声响,惊叹声响起。她往声音的源头一看:教室的门被打开了,十来号人眼里闪着光,一个个兴奋得咂舌不已。最后,女老师冲到人群前头,将一本书敲在了黑板上:“都叫了十几声开门,没听见吗?!”

顾椰老老实实地答:“没、没听见……”

“都像你们这样占教室,其他人还要不要上课了?我说现在的小同学……”女老师看清眼前的场景,声调陡然高亢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孤男寡女,居然还锁着门!”

不怪老师尖叫,实在是他们自己作死。顾椰看了眼自己的站姿,然后,视线挪到徐墨白的身上,他们两人一个拽着另一个的手,一个拦着去路,百分百的壁咚姿势,要不让人想入非非都很难。

顾椰一脚朝徐墨白踹过去,示意他解围。徐墨白理了理衬衫衣领,开口道:“同学,你再喜欢我,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我啊,多难为情哪。”

人群里爆发出暧昧的惊呼,徐墨白笑意盎然,摊手道:“我尽力解释了。”

顾椰咬着腮帮子,觉得世界一片混乱。怎么办?一起被女老师拉去办公室训话,还是一起溜之大吉?顾椰选择了后者。于是,她趁乱拽着徐墨白逃了,声势太浩大,连教学楼里的保安都追了上来。

跑过一对小情侣身边时,小女生惊呼:“呀,他俩这是干吗呀!”

然后,顾椰清楚地听到那个男生答:“可能是私奔吧,哈哈哈。”几声大笑带着回音,凉凉地掠过顾椰的心头。那瞬间,顾椰心头忽然生出一抹感伤:所谓的“后者”不是个好选项。

两人为了逃开保安,躲进了杂物间。空间逼仄,徐墨白抱肩,无所谓地开口:“喂,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顾椰捂住他的嘴:“不想名誉扫地的话,给我安静一点啊!”

逃得如此狼狈,哪还有什么名誉可言?徐墨白眼眸一眯,嘴角微微勾起。温热的唇碰到她的手心,她心中一烫,触电般地松开手。

“是你将手伸过来的,你主动的。”他坦然陈述,一脸无辜。

顾椰压低声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她抬脚往他的鞋面上踩去,却被一个闪身躲开,下一刻,徐墨白勾住她的膝盖,引得她往身前一栽,脸蛋撞上坚硬的胸膛。

徐墨白轻轻一叹:“我可比投怀送抱的某人,正经多了,嗯?”黑暗中,他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眼底闪着戏谑的光。

明明是个臭流氓,偏偏又有着一身世家公子哥的风范——

顾椰一脸郁闷,想回嘴,却被外边的脚步声引得分了神。她凑到门缝前观望,徐墨白也凑了过来,目光交会,呼吸相缠。他挑眉问:“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

“没有吗?”徐墨白笑得很是灿烂,“那可真是遗憾啊……”

尾音幽幽的,听得顾椰浑身瘆得慌。也不管有人没人,她将小门拧开了,只想离他远点。到这个份上,她完全意识到了,被老师训斥,都好过跟混世魔王待在一个屋檐下。

可是,外边的状况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走道里一个追兵也没有。也是这时候,徐墨白长腿一伸,从杂物间跨了出来:“保安走了。”

顾椰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徐墨白的笑容很是纯良:“十分钟之前看到的,忘了提醒你了。”

顾椰一撇嘴,道:“徐墨白,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徐墨白颇为认可地点头:“上辈子欠没欠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今天你欠了……”

“什么?”

他嘴角一挑,吐气道:“一个吻。”

回家后,顾椰看着满天的星辰,深感头疼。

她打不过徐墨白,吵也吵不过他,这么多次对垒,居然每次都以她抱头鼠窜告终!院落大门一关,她从门缝里偷看了一眼,他没有跟过来——她松了一大口气。

院子里春色正好,一阵风吹过,桃花落了一地。她看得一愣,忽然想起至关重要的一点:徐墨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C大?为了她?肯定不至于如此。那是,为了忘情药?

顾椰的脑海里闪过徐墨白念过的诗:“伤情疑无路,城西三号铺。三十二字方,往事随风散……”一字一句都很熟悉。她小时候就从其他的孩子口中听过。记忆里,平安街的小孩子都当童谣似的,一边踢毽子,一边背。

顾椰学会了,一回到三号院子里,被老爷子听到了抽出藤条一顿好打。因为这顿打,她愣是记了好多年,一同记住的,还有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训斥:“别人造谣就算了,顾家的孙女儿居然也跟着胡说八道!”

即便那会儿,她都不知道“造谣”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胡说八道了什么。

现在再想,她好像有点印象,在童谣风行前,平安街似乎来过一個外人,一个一头扎进安水河里轻生的外人。轻生是没成功,他被一群人直接送到了三号药铺里。

到现在,顾椰已经不记得那人的脸了,却记住了他的眼神——那种悲凉的、绝望的眼神。

那时候,平安街桃花纷飞,三号铺里药香袅袅。他坐在桃花树下,目光哀伤。直到爷爷端来了一碗汤药,仅七天,那人眼底的绝望消失了,再后来,他离开了三号药铺,再也没回来。

那时候,顾椰没有多想,而现在再看,不多想也不行,也许,这世上真的有药能忘情,也许爷爷留给她的那间药铺里,真的藏着绝世的秘密?

顾椰心脏怦怦乱跳起来,右手伸入口袋里,意外地碰到一件异物。她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名片——磨砂质感的、非常精致的名片,上面写着瘦金体的小字:徐氏医药少董,徐墨白。

月光下,顾椰深吸一口气。突然,手机铃声尖锐地响了起来。

顾椰按下接听键:“你找哪位?”

听筒里传来轻声一笑:“找你。”

顾椰呼吸一顿:“徐墨白,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

“买的。”某人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笑得很是不羁,“是平安街太小,还是小辣椒的名气太大?我不过随便找了个路人,就能买到你的电话号码。”

顾椰沉着脸问:“那,你今天来学校找我,又买我的电话号码,到底想要干什么?”

徐墨白扬唇一笑:“明天告诉你。”

顾椰甚至能脑补出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坐在光彩非凡的超跑驾驶座里,手指抵住嘴角,笑意明朗,肆意盎然。

她甩了甩脑袋,把握住了重点:“我明天又要见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椰怎么回答的呢?哦,她说的是:并不。

徐墨白悠然一啧,调侃道:“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我不是东西!”一句话说完,顾椰觉得不太对劲。

她想再插话,徐墨白已然轻笑:“嗯,你不是东西。”

月色正好,徐墨白靠在玛莎拉蒂精致的手工座椅上,嘴角掠过玩味的笑意:“你是磨人的小妖精。”

这句话威力有多大呢?一夜过后,顾椰再回想起来,鸡皮疙瘩都能掉一地,以至于她整个早晨都神情恍惚。

她准备去上课,刚一推开门,就撞见了满脸淡漠的孟川柏。

顾椰怔在了原地:“你、你早啊!”

眼神交汇,孟川柏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一推山地车,抬脚就走。

顾椰急切地追了上去:“喂!你等等我!”

孟川柏的冷漠,孟川柏的眼神,孟川柏离开的背影……昨天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掠过,顾椰挤出一个微笑来:“孟川柏,我们一起去学校好不好?”

桃花树下,孟川柏背光而立,阳光将他的侧脸勾勒出淡淡的金边。这样好看的一个人,吐出的字眼却是无比冰冷:“不好。”

顾椰紧了紧手心,一只手拽上了他的衣角:“我、我腿伤还没好,你确定不载我去学校吗?我最近瘦了两斤哦!”

孟川柏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很是平稳:“第一,你的腿伤好了,第二,你轻了重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说得顾椰哑口无言。

顾椰似乎感受到了,今天的孟川柏是冷得刺人的。换作平常,冷归冷,好歹也会撂两句嘲讽,比如说:以你五十二公斤的基数来看,减去一公斤,对路途中产生的重力、体力、摩擦力有影响吗?字里行间学霸风范彰显无遗,而今天他居然只是看了她一眼,抬腿就走。

顾椰呼吸一窒:“孟川柏,你给我站住!”

他微微侧目,冰冷地勾起嘴角,脚步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顾椰沉下一口气,跺脚道:“我没有吻徐墨白!”

孟川柏手指一僵,听她闷闷地开口:“那根本就只是个意外!你这样,你这样……”

他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挑起眉头:“怎样?”

顾椰一捏拳头,气鼓鼓地说:“我会以为你真的吃醋了!我会以为你也喜欢我!”

阳光透过花枝照在她的眉宇上,孟川柏看着她蹙起的眉头,看着她噘起的嘴角,忽地有一瞬间的失神。非常短的时间里,他想起了一加一永远等于二的那套理论——唯有数学不变,唯有恒定数值不变——那面前的这张脸,这双闪着清亮光芒的眼眸,会不会变呢?

忽然,孟川柏很想伸出手,捏一捏她鼓起的腮帮子,于是修长的手指就这样伸了过去。她圆溜溜的眼睛里有迷惘,也有疑惑,看着他的举动,眨了眨眼,显然没有缓过神来。

但是,孟川柏清楚地看到——她脸红了。他眯起眼眸,嘴角勾出狡黠的弧度:“我说,顾椰……”剩下的尾音,全然淹没在急促的鸣笛声里。

孟川柏的脸色沉了下来。与此同时,他眼中闪过一抹分明的厉色。顾椰转身,眼前一辆跑车线条流畅,挡风玻璃反射出晶莹的光。她一怔,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一秒之后,跑车车窗降下,嚣张又欠揍的嗓音响起来:“小椰子,早上好呀。”

“徐墨白!”顾椰小身板抖了一抖。

然而,駕驶座上的人丝毫不在意她的反应,愉悦地眯起眼道:“有没有想我,嗯?”

顾椰膝盖软了一下,快要摔倒时一只手伸了过来。

顾椰抬头一看,刚好对上孟川柏的目光,宛如三月的日光,料峭春寒。她站直了身体,孟川柏撤回手,脸色依旧是淡漠无波,仿佛遗世独立,仿佛从无牵挂。

顾椰看得愣了,她忽然在想,不久之前的一切是一场梦吗?梦里,他向她伸手,凝视着她的局促不安。现在鸣笛声乍起,这场梦醒了。她和他,又恢复到了往日最寻常的样子,明明就在咫尺之间,面前却好像隔绝了楚汉分界。

再回过神来时,孟川柏清清冷冷地道:“要迟到了,先走了。”

一句话说完,他转身走了。顾椰痛心疾首,伸出五根手指头:“不要啊……”

挽留无效。看着越走越远的人,顾椰很郁闷,转过身,满腔的怨气上升成了腾腾怒火,直逼驾驶位上的罪魁祸首:“你给我下来!”

徐墨白露出八颗牙齿,浅浅微笑:“好的。”

剪刀门一开一合,这家伙居然真的跑到了她的身前来。

“怎么了?”徐墨白轻轻一笑。气走了孟川柏那块冰块,他愉悦得紧,这会儿一点也不想跟她争论,眉眼一挑,等着下文。

顾椰将引擎盖儿拍得砰砰响:“你凭什么每次都要坏我的好事?”

徐墨白眼眸眯起,俯身凑了过去:阳光正好,落在她轻轻颤动的睫毛上,在眼皮底下留了扇子般的浅影,随着她眨眼转眸,忽明忽暗。

他声色慵懒:“嗯,我为什么……总是坏你的好事呢?”他长得高,呼吸间热气沿着她的额头倾泻而下,嗓音里仿佛总有股慵懒的腔调,让她面颊发痒,隐隐一颤。

“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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