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带孩子参观中国嘉德春拍深圳路演

中国嘉德春拍深圳路演时，深圳考古鉴定所所长任志录、中国嘉德董事总裁胡妍妍、香港古董商翟健民和收藏家冯玮瑜等与收藏爱好者分享了清三代瓷器的收藏与鉴赏。

2018年春拍，中国艺术品市场在温而不燥的氛围中，沿着既定轨迹运行着。审视春拍，有益于我们观察艺术品市场的发展。

大数据

据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AMMA）发布的《2018年春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调查报告》，自2011年秋拍进入下降通道以来，中国艺术品市场呈现“反弹-回落”模式。迄今，五度反弹，2017年秋拍更创反弹新高，随即回落：2018年春拍成交84,630件套，同比（较2017年春拍）增加4.27%，环比（较2017年秋拍）回落14.27%；成交额约267亿元，同比上升4.71%，环比回落30.32%。

中国书画号称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半壁江山，收藏群体庞大，上拍量、成交量、成交额比重最大，其成交额在2011年春拍的市场占比达到了60.05%。其后，持续收缩，2015年春拍市场份额降至“半壁”之下。2017年秋拍，中国书画成交额占比40.37%，拱手让出了第一大品类的市场地位。2018年春拍，中国书画上拍78,544件套，成交33,135件套，成交额91.07亿元，上拍量、成交量、成交额同比分别下降1.77%、4.43%、14.2%；市场份额虽仍居次席，占比却缩至34.11%，较2008年同期还低0.39个百分点，接近有拍卖纪录以来的最低点。

2017年秋拍，瓷器工艺品板块成交额以44.37%的市场份额超越中国书画板块，2018年春拍再以45.82%的市场份额巩固地位。瓷器工艺品板块本季上拍107,267件套，成交46,933件套，成交额122.33亿元，同比分别上涨21.09%、10.42%和16.98%。

青年学生参观北京古天一预展

宋人 摩诃僧祇律卷第十七 手卷 31.0×386.0厘米 437万元 中国嘉德2018年6月18日拍卖

现当代艺术板块春拍上拍5,344件套，成交2,906件套，成交额37.07亿元，成交率54.38%。成交均价首破百万大关，达到127.55万元。市场份额13.88%，为2010年以来最好。在有的拍卖行，现当代艺术成交额占比已近四成。

从价格构成看，亿元拍品13件，较同比增加2件，但亿元拍品的成交额同比下降16.98%。5,000万至1亿元区间的拍品，成交量同比上涨55.56%，成交额上涨48.31%；1,000万至5,000万区间的拍品，数量增加64件，成交额提升了30个百分点。

对策显效

面对调整期的市场，拍卖行相继推出折扣、增量、拓展等应对之策，以减量增质效果最彰。

拍卖行给予客户的优惠涉及公司秘密，外界了解不多，但从全行业佣金率可窥一斑。据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发布的年度统计报告，文物艺术品拍卖行业的买卖双方实收平均佣金率在2012年达到高点（16.20%）后，连续四年下降，2017年首次回升，达到15.24%。

中国书画是重要品类，上拍量在2011年秋拍达到198,373件套的高点，而2018年春拍中国书画上拍量仅为2011年秋拍的39.59%，成交额相当于2011年秋拍中国书画成交额的51.25%；本季，北京保利书画上拍量同比减少40%，中国嘉德“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上拍量同比减少14.29%，北京匡时书画上拍量同比减少57%。

拓展的酒、奢侈品业务取得佳绩。中国嘉德的“嘉酿醇香——世界名庄葡萄酒”成交率保持在八成以上，连续四场的“国酿醇香——贵州茅台酒臻品”成交率均为百分之百。

明宣德 御制《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十卷（局部） 每页 40.5 x 14.5厘米 2.39亿港币 香港苏富比2018年4月3日拍卖

上述举措的综合效应，就是2018年春拍的成交量、成交额均处于2010年以来的低位区间，成交均价（31.55万元）却跻身历史第三位：2017年秋拍以38.81万元居第一位，2011年春拍以34.84万元居第二位，2017年春拍以31.48万元居第四位。

市场处于盘整阶段。

艺术教育平台

为了开拓市场，拍卖行各显其能，其副作用是凸显了艺术教育功能，从而使这一商业活动增添了更多的公益色彩。

预展是拍卖行专业能力的集中展现。拍卖布展时，业务人员在考虑拍品展示和安全的同时，有意识地营造环境，以期强化观者的印象。中国嘉德、北京保利、古天一等拍卖行的布展水准不亚于、甚至优于博物馆的精品陈列。

图录艺术化。图录不仅是罗列拍品，也注重装帧设计，尽量全面展示拍品，揭示拍品的内涵，发掘拍品之间的内在联系。这方面，以佛教艺术专场图录最为突出，北京保利本季的“景元”专场图录亦倍受推崇。

学术讲座是大型拍卖行的标配。中国嘉德本季邀请了业内知名艺术专家为观众带来多场精彩的学术讲座，如古琴演奏家乔珊和天津音乐学院教授王建欣的《丝桐金声》，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罗随祖和收藏家梁章凯的《金石篆刻艺术的鉴赏与收藏》，古籍拍卖专家拓晓棠的《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书详节〉的学术价值与收藏故事》,“茅台酒教父”季克良的《季老话茅台》。中国嘉德在深圳路演时，深圳考古鉴定所所长任志录、香港古董商翟健民、收藏家冯玮瑜等与观众们分享了探究清三代陶瓷之美的旅程，这一活动列入了国家文物局“文物鉴赏知道普及计划”。

市场细分和专业定位

唐卡和写经是上半年的市场亮点。

随着市场调整长期化和市场细分，中小拍卖行的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回避同质化竞争，发掘潜力，开拓新市场，进而确立自己的市场定位和专业优势，是这些拍卖行的明智选择。

佛教艺术品是小众收藏，唐卡和写经更是小众之中的小众。长期引领佛教艺术品拍卖的北京翰海，与中国嘉德、北京保利构成了佛教艺术品拍卖的第一方阵，牢固掌控着相关资源。而中古陶是成立4年的小公司，涉猎所有品类的艺术品拍卖，并无专业特色和优势。但在延聘资深唐卡经营者之后，唐卡拍卖业务打开了缺口，并迅速赢得了声誉，今春的“集妙庄严——唐卡专场”成交1378.70万元，成交率75.6%；“雪域梵风——海外重要私人珍藏佛教艺术品专场”成交1286万元，成交率100%。佛教艺术品拍卖成为中古陶的特色和专长。

北京荣宝以经营近现代书画见长，“一念莲花开·敦煌写经及佛教艺术”专场让人看到了荣宝拓展市场的努力。此专场189件拍品，收获1.06亿元，成交率89.53%。在37个写经标的中，包括日本写经21个标的，敦煌写经13个标的。唐中期吐蕃写经估价60万至70万元，录得2242.5万元；唐代敦煌写经估价80万至100万元，录得437万元；隋唐早期敦煌写经估价15万至20万元，录得345万元。

上半年，还有录得2.39亿港币的《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十卷。此经系明宣德帝奉华严宗祖师慧进（1355-1436）为大国师，邀其进京开讲佛经教义，率僧俗泥金对写了《大宝积经》、《圣大般涅盘经》、《大方广佛华严经》与《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四部佛教经典。

中国西藏西部 14世纪 释迦曼荼罗唐卡 66×55厘米 270万元 北京中古陶2018年6月14日拍卖

齐白石 1922年作 山水 十开册页 33×23厘米×10 5635万元 北京保利2018年6月17日拍卖

清乾隆 御制寿山冻石“乾隆宸翰”铭宝玺 4.2×4.2×9.1厘米 重363克 1955万元 北京保利2018年6月19日拍卖

清雍正 珐琅彩万花锦纹碗 直径10.2厘米 897万元 中国嘉德2018年6月18日拍卖

损和益

艺术品拍卖的收益是投资者及吃瓜群众津津乐道的。

拍卖成本高昂。成交价是落槌价与买家佣金（一般为落槌价的15%）之和，卖家另须支付佣金（一般为落槌价的10%）和个税（一般为落槌价的3%）。不计资金成本、时间成本、通货膨胀以及（海外回流的）关税，理论上，再次拍卖的成本是前次拍卖成交价基础上的买家佣金、卖家个税之和，即成交价超过前次交易价的18%，卖家方有利润。

查询和比对雅昌艺术网的相关数据，我们就能验证艺术品投资的收益了。当然，数据的真实性无法确定，但数据是我们认知市场的不可或缺的工具。

有收益的例证比比皆是。在中国书画板块，须磨弥吉郎旧藏齐白石《山水》十开册页5635万元，5年半净赚49.76%；陈之佛旧藏傅抱石《洗砚图》镜心1725万元，4年半净赚57.89%；张宗苍《云栖山寺》手卷8050万元，5年半净赚1.03倍；朱耷《枝上鸜鹆图》1840万元，7年半净赚1.03倍；赵左《溪山无尽图》手卷4025万元，12年净赚2.66倍；王绂《笔舫图》2070万元，6年半净赚3.5倍；姚仲康旧藏齐白石《云山深涧》3795万元，10年净赚5.05倍；王翚《溪桥峻岭图》3220万元，12年净赚8.15倍；徐平羽旧藏黄宾虹《峨眉纪游》3335万元，11年半净赚30.58倍。在瓷器工艺品板块，清乾隆御制寿山冻石“乾隆宸翰”铭宝玺1955万元，半年净赚1.03倍；第四次上拍的清雍正珐琅彩万花锦纹碗拍得897万元，6年净赚1.54倍；清雍正蓝釉堆白鱼藻纹盉式盖碗（一对）录得759万元，22年半净赚2.63倍；清乾隆御制洋彩胭脂红地轧道西洋花卉纹腰圆水盂连盖2990万元，较12年前净赚6.11倍；清雍正珊瑚红地洋彩九秋同庆花卉纹碗（一对）拍得690万元，17年净赚6.86倍。在现当代艺术板块，19年前估价48万至58万元的庞薰琹《文峰塔》拍得1782.5万元。

有的收益跑输了银行理财产品。傅抱石《琵琶行诗意》录得1.04亿元，6年半涨幅25%即2070万元。但卖家实得8100万元，即使佣金优惠两个点，也才得到8280万元，与前次交易价格持平。而存银行，五年期整存整取，外加18个月的大额存单，最多实得利息2676.05万元，比拍卖价多606.05万元！

有的是赔本赚吆喝。张大千1935年作《天女散花》曾传为艺术品投资的神话。在2006年9月10日嘉德四季第三期拍卖会上，《天女散花》估价90万至100万元上拍，录得236.5万元。买家做足了功课，查到民国二十四年美术生活杂志社出版的郎静山等主编《美术生活》第16期收录了此作。2010年12月在北京保利以咨询价形式复拍，录得7448万元。4年净赚30.49倍，年均复合增长率高达136.89%，18倍于同期的北京房产这个投资神器！2018年6月第三次交易，拍得8452.5万元，净赚1004.5万元。但卖家实得落槌价（7350万元）的90%即6615万元，较前次支出（7448万元），净亏11.18%即833万元。

宋人《汉宫秋图》手卷2002年10月、2010年10月、2018年6月三度上拍，第三次录得1.24亿元，较前次拍卖，价格折损26.07%即4380万元。清乾隆御制青花夹洋彩通景“桃花源“图双耳活环大瓶亦于1980年10月、2011年12月、2018年6月三度拍卖，第三次拍得5060万元，较前次拍卖，折损57.49%即6842.5万元。元青花孔雀牡丹带盖梅瓶1667.5万元，7年半增长了99.5万元，尚不足以支付卖家佣金。

上述例证显示，以2011年为线，投资收益在收窄。风险与收益并存是投资常态，艺术品投资亦无例外。

两个标本

人类的经济发展史就是一部通货膨胀史。2008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而各国的救市又导致了全球性的货币注水，名义货币与实际货币短时间内就有了差异。这是比较投资收益必须考虑的因素。

春拍中，有两件拍品的交易间隔达半个世纪以上：1952年以8万法国法郎落槌的铜点金异兽钮“乾隆御览之宝”玺，复拍录得1.11亿元；1964年以6元价格交易的吴昌硕篆书《饫古醇斋》横批，复拍录得247.25万元。前者以人民币计算，价格增长23.83万倍；以价值衡定的黄金换算，增长2645.82倍，年均复合增长率12.68%；后者名义货币增长了41.21万倍，以黄金换算，增长4305倍，年均复合增长率16.76%。

值得一提的是，李可染《雨过泉声急》和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亚历山大瓶）对中国艺术品市场有标本意义。

庞薰琹 1979年作 文峰塔 布面油画 80×80厘米 1782.5万元 中国嘉德2018年6月19日拍卖

傅抱石 琵琶行诗意 立轴 178×56厘米 1.04亿元 北京保利2018年6月17日拍卖

张大千 1935年作 天女散花 设色纸本 167×72厘米 8425万元 北京 保利2018年6月17日拍卖

李可染 1986年作 雨过泉声争 设色纸本 102×52.5厘米 1840万元 北京诚轩2018年6月16日拍卖

为给意大利威尼斯、中国长城两大世界文化遗产募集保护资金，法国时装设计师皮尔·卡丹发起当代艺术品拍卖活动，号召艺术家、画廊捐赠作品义拍。英国苏富比和法国德鲁奥两大拍卖行主槌了在中国举行的两场义拍会：1988年6月5日，苏富比在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主持“马可·波罗归来”拍卖会，76件作品成交57件，成交176万多元，法国新现实主义艺术家阿尔曼（Arman，1928-2005）《无题》以23万元折桂，吴冠中彩墨《黄山日出图》以4万元居中国画家榜首；1989年5月6日，德鲁奥在中国历史博物馆主槌“拯救威尼斯，拯救中国长城”义拍，92件作品悉数成交，成交200多万元，美国当代艺术家罗伯特·劳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1925—2008）作品以27万元夺冠，李可染《雨过泉声急》以14.5万元创中国内地艺术品拍卖纪录。

1980年代末的中国是计划经济体制，准确表述是“在公有制基础上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经济发展刚起步，大学毕业生还是就业市场的香饽饽，一名本科毕业生年工资750元左右。《黄山日出图》的4万元，相当于54名大学毕业生，或34名城镇居民，或73名农村居民的年收入总和；《雨过泉声急》的14.5万元，相当于194名大学毕业生，或106名城镇居民，或242个农村居民收入总和。

资料显示，吴冠中彩墨《黄山日出图》2006年6月、2011年6月、2013年6月在北京保利拍卖，录得143万元、517.5万元和（估价500万至600万元）流标。而时隔29年，李可染《雨过泉声急》复在北京诚轩录得1840万元，以人民币计算，净增长125.89倍；以黄金换算，净增长19.81倍，年均复合增长率10.85%。

在元青花“鬼谷出山”故事纹罐以1568.8万英镑（约合人民币2.28亿元）成交的第三天，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在英国威尔特郡索尔兹伯里（Salisbury）威立士（Woolley ＆Wallis）拍卖行以344.5万英镑（约合人民币5009.94万元）成交，列元青花“鬼谷出山”故事纹大罐、商晚期皿方罍器身（2001年3月20日以924.6万美元约合人民币7653.09万元成交）之后，成为中国艺术品拍卖排行榜上的探花。

大型葫芦瓶在元青花中珍罕，且多为八棱形，自然葫芦形的葫芦瓶屈指可数。据威立士提供的资料，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系英国收藏家威廉·亚历山大（William Cleverly Alexander，1840-1916）1900年5月10日以10英镑购于伦敦托马斯·古德公司（Thomas Goode &Co）。这家成立于1827年的奢侈品商号至今仍位于伦敦最奢华的梅菲尔地区，经营号称全球最好的瓷器、银器和玻璃器，一直是英国王室和贵族特约服务商。10英镑在当时是笔巨款。静态计算，105年间，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价格增长34.45万倍！平均每年增长3280.94倍，每个月增长273.41倍，每天增长8.99倍。耀眼夺目的数据实证，加持了艺术品收藏投资的神话。

遗憾的是，这只是货币幻觉。1928年，美国经济学家欧文·费雪（Irving Fisher）提出“货币幻觉”概念，即人们只对货币的名义价值做出反应，而忽视实际购买力变化的一种心理错觉。静态计算，比较的是名义货币的值而非（剔除通货膨胀后的）实际货币的值。计算英镑对应黄金的值，就会发现，在105年间，英镑面值蒸发了98.41%。英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实行金本位制，1英镑等值纯金7.32238克，以此推算，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价格增长5468.52倍，年均复合增长率8.54%。

据最新资料，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购于1876年8月9日，价格也非10英镑而是更惊人的66英镑或几尼（Guine，一种英国金币，1几尼等于1.05英镑，因初用几内亚黄金铸造得名，多使用于土地、赛马、艺术品等奢侈品领域，1971年2月15日废止）。如此，以66英镑计算，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的价格在129年间增长827.71倍，年均复合增长率5.35%。

然而，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的复拍大为逊色。在2005年7月至2018年6月的13年间，人民币广义货币（M2）从27.69万亿元增至177.02万亿元，元青花缠枝“福禄万代”葫芦瓶录得5681万元，以人民币计算仅增长13.39%，以英镑计算则增长93.82%，而以黄金换算则折损51.87%！

清乾隆 铜点金异兽钮“乾隆御览之宝”铭宝玺 9.1×9.1×10.1厘米 重3770克 1.11亿元 北京保利2018年6月19日拍卖

吴昌硕 庚申（1920）年作 篆书“饫古醇斋”横批 37.5×132厘米 247.25万元 上海嘉禾2018年6月25日拍卖

艺术品价格与经济走势关联越来越密切。精品从来不便宜，求厚利还得择机。

市场走向面临选择

2018年上半年，中国经济“形稳、质优、势好”，国内生产总值（GDP）总量约41.89万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同比增长6.8%；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4063元，同比实际增长6.6%。

然而，缺憾是免不了的。

股市跌跌不休。沪深两市总市值蒸发7.24万亿元以上，接近2017年京广深三个城市的GDP总和！这也导致了全球股市创2010年以来同期最差，覆盖47个国家的MSCI明晟全球指数市值蒸发1万亿美元以上。

坚持的楼市也有了松动。国家统计局数据，2018年上半年商品房销售额6.69万亿元，同比增长了13.2%。另外，20家品牌房企销售额2.38万亿元，同比提升了32.3%。但楼市投资效益收窄，在北京，上半年商品住宅（不含保障房）成交均价39060元/平方米，同比（较2017年上半年）下降4%；二手房成交均价56993元/平方米，同比下降9%。

在资金面偏紧和投资收益不高的背景下，市场走高或保持目前状态较为困难。拍卖行面临严峻的形势，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发布的《2017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统计年报》显示，虽然文物拍卖企业仍呈持续增长态势，但成交率（48.46%）和结算率（49.34%）均降至50%以下，盈利面更从2011年秋的43.46%降至24.95%。

中美贸易争端也给市场增添变数。美方将源自中国的绘画、雕塑、拼贴作品、陶瓷和古董（超过100年历史的作品）纳入目标产品清单，初定关税10%，又扬言调至25%。美国长期以来对艺术品进口零关税的政策。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统计，2017年美国进口的中国“超过100年的古董”1.07亿美元。另据artnet与中国拍卖行业协会联合发布的《2017全球中国艺术品拍卖市场报告》，2017年中国艺术品全球拍卖额71亿美元，北美市场销售额4.08亿美元，占总销售额的6%。美国市场进口和销售的中国艺术品数额不大，但多是精品，对整个中国艺术品市场的影响，尤其是心理影响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