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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隆电影的科学幻想乌托邦建构

2018-11-14郁舒雯

电影文学 2018年22期
关键词:卡梅隆科幻电影乌托邦

郁舒雯

(江苏省连云港中医药高等职业技术学校,江苏 连云港 222006)

在世界范围内的商业电影类型中,科幻电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分支,从早期商业电影工业形成时,不论是市场份额还是创作数量,科幻电影一直都是许多电影创作者开掘的重要领域之一。但是在开掘这个内容丰富的科幻类型电影的领域时,也常常伴随着许多问题。科幻类型的电影通过商业电影的经济大潮,依托于大量的科幻文本,虽然逐渐形成了非常具有代表性的商业电影潮流,但与之相对应的是,由于对票房利益和市场份额的过度追求,科幻电影逐渐消弭了自身独特的艺术特性和奇绝的创造特性,成了制造噱头的代名词。

当然在这种商品化大潮下也有少数的导演和编剧创作了一大批具有艺术性和独创性的优秀科幻电影作品,这些优秀科幻电影的著作之所以称为具有典型的艺术特色,从创作方式上来看,也都具有共同的原因。那就是,这些科幻电影文本,都具有相对完整的科学乌托邦建构的叙事空间,这些叙事空间不仅有多元的叙事者参与其中,而且就空间本身而言也具有突出的科学幻想色彩,在这个空间本身的建构过程中就能够体现出电影导演所独具的文本空间的建构视角,也是文本叙事所发生的主要话语场域,因此科学幻想乌托邦的空间建构,并不仅是一种虚幻的未来想象,更多地包含着一种结构层面的意义。这种结构关系,更深层次地表现着创作者试图处理的电影中人物、故事与环境之间的纠结状态与关系,并且以此来表达自身对于这种状态的理解与想象。

卡梅隆电影的表达,即使是在市场回报与艺术价值两个侧面都属于优秀的科幻电影中,也显得非常特殊。他不仅将目光放置在奇特却又宏大的乌托邦空间中,而且敏锐地捕捉到了宏阔的历史空间与狭窄的私人空间之间的复杂联系,因此在他的表达中,每一种意识存在,包括人、外星人甚至是机器人,都处在这种复杂空间的笼罩之下,并且成为试图挣脱这种空间,从而与这些空间产生互动的意识存在物。卡梅隆从网络化的人与社会的相处形态与时间、空间倒错产生的技术恐慌与人性对于科学的内涵重新建构两种不同的角度切入电影文本对于空间的建构中,进而使电影文本中的乌托邦世界既能够从内容上成为电影叙事的场景,也能够从结构上成为卡梅隆对现实社会的观照与想象。

一、意识网络化空间的初步建立

科学幻想乌托邦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看作是文本创作者在一定条件下所构建起的一个独特的幻想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有属于幻想的社会规则和世界特性。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些特殊的规则与特性中,有关人的社会层面的构建在内容上要远远多于自然属性。当然与此同时,不论这种幻想何其瑰丽和动人,它都是源于创作者对于现实社会的参照和思考所得出的具有一定规律属性的社会形态。也就是说,在这种社会样态的建构过程中实际上包含着创作者本身对于社会关系的思考,而这种幻想社会更加倾向于由当下意识形态环境所衍生出的乌托邦社会,并且在这个乌托邦社会,当下意识形态所形成的矛盾会被进一步激化,从而以一种具有丰富象征意味的手段得到解决。

在卡梅隆的电影文本中,他曾经塑造了一个具有优美而且神秘的自然环境的星球,在这个即将成为他系列电影,并且成为当年冲击奥斯卡电影多项奖项的电影文本中,卡梅隆构造了一个奇特的幻想空间,这个空间中,类似人类的外星意识存在物与本土的其他生物可以进行互动,这种互动不仅停留在对于其他生物进行驯养,而是可以更进一步地通过某种媒介与进化出语言和社会行为的其他生物进行意识层面的互动,这种互动实际上就是一种对于乌托邦世界的理想化想象。如果说对于创作者而言,乌托邦的建构是一种理想化世界的重新崛起,那么对于卡梅隆而言,这种理想化的世界就更进一步成了一种现实世界的投影,与这种投影内部概念的置换。通过他对于潘多拉星球的初步设置,不难发现,这种生物之间的意识层面互动实际上是一种意识网络,这种网络将一个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互相联结,呈现出了一种多元中心的社会形态,每一种生命都拥有沟通与表达的权利和能力,不同生命个体之间达成了一致,并且在此基础上平等地互相尊重。如果从生态观点的角度来理解的话,卡梅隆实际上建立起了一个多元并且平等的生命空间。但是从更深层次的角度上看,卡梅隆同时还从人与社会关系的角度出发,发掘了一个更为富有深意的空间意象。在这个空间意象中,社会的构成主体跨越了生命的个体特征,在平等地尊重个体生命的前提下,与星球和社会本身构成了一个互动性的整体,并且在这个整体内部实现了基本无障碍的意识传递,这实际上才是卡梅隆对于网络化社会的最终构想,在这个网络化社会中,每一个结点由星球的个体生命构成,而网络的连接则是这些个体生命的互动。

二、时空关系对于网络化空间的进一步塑造

卡梅隆所构建的网络化空间,实际上是以网络连接这一科技进步的成果作为基调的。而他所构建起来的网络化世界实际上是一个逐渐前进的过程。从他早期的作品《终结者》的叙事逻辑上来看,卡梅隆所营造起来的未来世界也是通过网络将人类连接起来的,所不同的是在这个未来的科幻世界当中,网络并没有对人本身产生社会层面的建构作用,不仅如此,在这个系列的电影文本中,网络还扮演着科学技术进化的最终形态,而这一最终形态实际上展现出来的是一个科技乌托邦的未来社会样态。如果我们对卡梅隆早期的《终结者》系列与《阿凡达》分类来看的话,那么两种电影文本所构建起来的网络化社会在内里上有着非常明显的冲突。首先,《终结者》试图表现的是人类在发明强大的科技武器之后,最终被科技反噬的乌托邦世界。其次,《终结者》所建构的网络化乌托邦世界是科技高度发达之后的产物,而《阿凡达》则是外星球上的原始文明以某种神秘的方式达成的物种与生命之间的意识互动。这也是两者最大的区别,在电影的不同时空视域之下,卡梅隆对科幻的乌托邦想象也大有不同,由特殊的时空条件所影响的乌托邦世界构成了卡梅隆电影最重要的核心。

从电影文本展示出来的时空关系上来看,这两部电影的时间基点都是处于未来的乌托邦世界,也就是说这两者空间都是作用于时间之后,形成的网络化世界,但是两者建构起来的空间有所不同,《终结者》中的网络化空间并没有真正地将人和社会联结在一起,而是由机器之间形成了排斥人类社会的网络机制,与其说这种情况是在表现科学的理性对于人类的感性无法适应,最终导致机器的反叛,不如说是创作者所希冀出现的包含着社会层面的意识互动,进而呈现出来更为深刻的平等关系。如果说卡梅隆对于人类社会的未来形态最终处于一种悲观的理解,那么对于时间与空间双重隐喻后的乌托邦建构,则是寄予着对于人类社会理想社会样态的一种希望。从内在逻辑上来看,《阿凡达》是一种最为原始和神秘的网络联结形态,在社会层面上实现了真正的平等,从时空角度上来说,时间对于这个网络具有长久持续的意义,空间则是一个有机的互动整体,这是这个网络社会的最重要形式;而相比较而言,《终结者》则是时间的波动非常明显,时间对于这个网络社会更加脆弱和模糊,而空间上则是冰冷且无序的,这是在表明这个网络社会拒绝了自发的社会关系,也就注定成了需要被人类反对的社会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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