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干，李鹏飞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浙江 杭州 310018）

一、引言

旅游业在三大产业中相关度很高，包括交通业、住宿业、环保、餐饮业等，甚至和农业、制造业、娱乐业也有关联，可见它在服务业中的地位举足轻重。

国内外对旅游业展开的研究有很多，比如汪彬、陈耀[1]协整检验等方法研究国内旅游业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动态关系，研究表明区域旅游业政策的调整对当地的经济增长有着促进作用。Turner[2]利用ARIMA模型建立了国家现有指标与国际旅客入境之间的因果关系。

自20世纪80年代国内学者开始借鉴西方的景气指数之后，景气指数的应用在国内各个领域广泛使用。郑南源[3]应用景气分析对探索现金运行与金融变量之间的关系，并构建了相关的预警指标体系。王文胜、宋家辉[4]将景气分析的方法运用在建筑业上，对浙江省建筑行业的景气进行了预测，并给出了相关的对策建议。运用景气分析对旅游业发展方面的研究并不多，刘改芳等[5]针对山西省的特点，运用景气分析中的合成指数的方法构建了山西旅游景气指标体系，成英文、张辉[6]以北京市为例，编制了北京市旅游景气的先行、一致和滞后指标，并预测了城市旅游业未来发展动向。

本文将以杭州市2008—2017年的旅游业为研究对象，将景气分析的方法应用在杭州市旅游业经济分析中，构建相关的景气指数，与现有的研究相比，本文不仅编制了先行、一致和滞后指标，并在这个基础上计算了合成指数，以期更好地预测杭州市旅游业的趋势和动向，以便对杭州市旅游业进行监视和预警。

二、景气指标的选取与分类

（一）基准指标的确定

针对某个旅游目的地来说，国内游客的娱乐消费即目的地的国内旅游支出可以直接体现出旅游业的景气状况。从图1可以看出，杭州市国内旅游者人数和国内旅游收入都是逐年增加，并且两者之间的增长率存在高度一致的变化趋势。

在对比其他数据资料中发现，国际旅游外汇收入相对于国内收入很小，因此为了方便计算对景气指数编制考虑使用单一的基准指标，为了能够全面的反应杭州市旅游市场的景气程度，本文使用国内旅游收入作为基准指标。在剔除掉季节因素之后，得到图2基准指标的基本走势。

图1 2008—2017年杭州市国内旅游人数（实）和国内旅游收入（虚）

图2 季节调整过后的国内旅游收入

（二）景气指标的确定

旅游业是一个产业相关度很高的行业，和旅游地相关的上下游行业的经济变化以及国民经济中重要的宏观经济指标物价、收入等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和呈现旅游业的景气波动状况。本文的数据来自于杭州市信息统计网站，主要运用2008—2017年间10年的季度数据是因为我国对于旅游业监测系统不完善，导致很多数据存在缺失，不能像国外一样筛选出大量的指标进行指数合成。因此在尽可能观察到杭州旅游市场的繁荣度变化的情况下，从统计网站中找到多个宏观指标中进行分析。其中利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商品零售价格总指数以及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去掉各类价格影响，将数据调制为可比价格数据[7]。

旅游行业的消费来自国内旅游环境（中国人的中国游）以及入境旅游环境（外国人的中国游）[7]。经由详细的经济剖析以后，去掉了这些相关性较大以及缺少数据的部分指标，最后挑选出了八个指标用来分析。

为了对指标进行分类，这里采取了经常使用的时差相关分析和K-L信息量[8]对上述八个指标进行处理。时差相关分析是通过相关系数判断经济时间序列先行、一致或滞后联系的一种经常使用的方式。K-L信息量则是用来鉴别两个概率分布的相似程度。

1.时差相关分析。时差相关系数的计算方法是利用一个主要的可以敏感地反应目前经济活动的经济指标作为基准指标，经常选一致指标充当基准指标，本文选的是杭州市国内旅游收入为基准指标。

设 y={y1，y2，…，yT}为基准指标，x={x1，x2，…，xT}为特定指标，T为样本容量，则相关系数为：

上式中l为状态符号，取负数时表示超前期数，取正数时表示滞后期数；L是最大延迟数；Tl为数据处理之后的数据个数。在选择景气指标时，往往分析若干个各异延迟数的时差相关系数，之后对其对比分析，此中最大的时差相关系数：

被视为反映了被选择指标以及基准指标的时差相关联系，对应的延迟数l'反映超前或滞后的状态。

2.K-L信息量。K-L信息量经常用于选择景气指标，它将一个及时反应当前经济状况的指标作为基准，设 y={y1，y2，…，yT}为基准指标，T 为样本容量。因为所有满足的序列p都能作为某随机变量的几率分布列。因而对基准指标使用标准化处理，令指标和为1，计算后的序列记为p，则：

设被选指标 x={x1，x2，…，xT}，也做标准化处理，处理后的序列记为q，则：

则得到K-L信息量的公式：

上式中l为状态符号，同上述符号含义一致，取负数时表示超前期数，取正数时表示滞后期数；L是最大延迟数；Tl是数据处理后的数据个数。在挑选景气指标时，经常处理若干个各异延迟数的K-L信息量，之后对比分析，其中最小的K-L信息量：

K-L信息量越小，越靠近于0，越表示指标x与基准指标y越靠近。

表1 景气指标组

表1显示了杭州市国内旅游收入增长率（基准指标）与居民人均消费增长率等八个指标的的K-L信息量以及时差相关系数。为了方便，将计算出的K-L信息量扩展了一万倍。

通过对比K-L信息量和时差相关系数，将八个指标分为一致指标、先行指标，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杭州旅游市场一致和先行指标筛选结果

通过表1的两种方法对应的延迟期数来判断得到一致指标有旅游外汇消费收入、国内游客旅游消费收入、国内旅游客人数量以及入境旅游客人数量，能够较好地反映杭州市旅游行业的繁荣水平。当前的旅游产业被人们视为一种消费品，极易受到收入水平的影响，因此在经济意义上代表收入和消费水平的指标，例如地区GDP、居民人均收入、社会销售品零售额以及固定资产投资作为先行指标，能够精确反映旅游市场经济状况。因为统计数据缺失严重，本文不分析滞后指标。

三、合成指数的构建

国际上通用的景气指数方式有扩散指数方式以及合成指数方式。由于扩散指数只能分析出景气波动的转折点，因此本文将采取合成指数方式进行分析，合成指数构建过程如下：

（一）经济指标预处理

对称变化率的计算公式为：

其中Cit为该指标的对称变化率，结果以百分数形式呈现。dit和dit-1分别表示对应的t和t-1期的原始数据。下式为第i个指标在一定时期内的平均对称变化率：

其中N表示期数，对称变化率的标准化数值及平均变化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Wi是相应的权数，i为相应的指标项目数。

（二）指数标准化

通过前述计算出Rt进而得到标准化因子F的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Pt是一致指标综合平均对称变化率的时间序列，然后得到平均变化率以同步指数标准化的计算公式如下：

（三）合成指数的计算

首先将原始指数的序列还原，即环比原始指数，令I1=100，则计算公式为：

四、杭州旅游市场景气分析

（一）计算结果

按照第三部分构建的合成指数，以2008年为基准，通过 和Matlab软件，计算出先行、一致合成指数，其对应的图形可见图3。

图3 杭州市旅游行业一致合成指数（左）和合成指数

从图中可以看出旅游行业的一致合成指数波动较大，这也验证了前面的结论，说明旅游行业本身就是一个容易受到突发事件的影响。从2009—2017年第三季度来看，一共经历了四个峰谷，其中第二个峰突出的高，应该是由于奥运会举办成功之后带来的一波旅游高峰；之后有一个短暂的回升之后，到2013年，中国经济进入萧条期，导致旅游行业进入一个低谷期；从2017年开始，旅游行业再度上升，由于国家政策的扶持及中国人民即将进入全面小康社会，预测未来旅游行业将会持续上升。

图3中右图为杭州市一致合成指数和先行合成指数，刚开始先行并不明显，但是从2010年之后先行关系开始明显，这说明我们建立的先行合成指数有一定的意义。从2017年第三季度来看，也指示着未来杭州市的旅游行业仍将上涨。

（二）结论与建议

本文依据经济景气波动的分析方法，对杭州市旅游业发展情况进行了描述和预测，经计算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根据时差相关系数和K-L信息量对杭州市相关经济数据进行处理，经过计算和筛选，得出了杭州市旅游业先行和一致指标，其中先行指标分别为GDP、居民人均收入、社会销售品零售额和固定资产投资，一致分别为国际旅游外汇收入、国内旅游收入、国内旅游人数和入境旅游人数。

第二，为了更好地描述杭州市旅游业景气波动，在确定先行、一致指标之后，我们通过加权计算相应的合成指数，观察合成指数的变化，我们可以看出2009—2017年杭州市旅游业出现过三次峰值，其先行指标基本比一致指标先进入扩张期，这说明本文所计算出的先行合成指数是有效的。

第三，经过对先行、一致合成指数的分析，我们发现，杭州市旅游业的经济周期大约为两年（即两个谷值之间的时间差），且大约从2016年底至2017年初左右开始，杭州市旅游业的经济发展开始新一轮的扩张期，从以往的指数波动情况来说，杭州市旅游业将会在2018年中旬开始收缩，大约在2018年底2019年初跌至谷底，但由于杭黄铁路（旅游观光铁路）预计在2018年10月开通，将会进一步刺激杭州市旅游业的发展，故本文将预测2018年10月杭州市旅游业将会提前走出收缩期，进入扩张期。

景气波动分析的方法不仅可以描述和预测杭州市旅游业发展，更重要的是预警作用，根据本文的分析，我们对杭州市旅游业提出以下展望：

第一，统一数据口径，计算旅游景气指数。旅游业经济景气指标编制涉及到各方面的数据，比如GDP、国际旅游外汇收入和国内旅游收入等，这些数据的单位和时间跨越都有差异，本文在编制和计算的过程中进行了大量的数据清洗工作，故建议相关部门可以收集并整理为统一口径数据并计算相关的景气合成指数，对经济的波动进行相关的预测和预警，为杭州市旅游业发展做出服务和贡献。

第二，指数预警，未雨绸缪。景气指数有着很好的预测和预警作用，当预测杭州市旅游业即将进入扩张期时，应当对交通，门票，人员配置和其他基础设施进行相应的调整，当预警杭州市旅游业即将迎来收缩期时，应在这些基础配置进行调整的情况下，并给予杭州及周边市民采取一些旅游优惠政策，以此来缓和不景气时期所带来的不理想的经济情况。

第三，谷期修整，推动旅游业高质量发展。自党的十九大以来，我国对经济的发展不止着眼于“量”，更注重于“质”，旅游业的经济同样也是如此，旅游业属于第三产业（服务业），只有将服务质量提升，让游客切实感觉到杭州不仅是个景色优美的城市，而且是集现代化和高质量为一体的旅游胜地。对于设备的更新和旅游业服务人员的服务水平的提高需要投入一定的时间和经济成本，最理想的时间不言而喻，应该是旅游业景气周期在谷底的时候，经过旅游业景气波动的预测和确定谷底和下一个扩张期的到来，可以准确的在这个时间段进行设备的更新和人员的培训等促进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一系列措施。

第四，创新旅游项目，推动全域旅游。在旅游业景气周期处于收缩期的时候，某些区域的旅游经济会变得“冷门”，为此，在经济景气波动分析的基础上，进一步研究扩张期和收缩期游客对景点的偏好的差异，对于某一经济周期较为冷门的旅游区域，这就需要全面推动全域旅游，合理优化资源的配置，将“热门”和“冷门”的旅游区域系统化，由“热”带动“冷”，这样就需要较为“冷门”的旅游区域进行创新旅游项目，并提供相应的优惠，迎合旅游系统化的需要，实现痊愈旅游，度过旅游收缩期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