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瑜，汪 丹

（杭州电子科技大学 经济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中国在过去几十年间一直保持着经济高速增长的势头。近年来，经济增速放缓，发展模式由“高消耗、高投入、高污染、低产出”的粗犷型逐渐向“低消耗、低投入、低污染、高产出”的集约型发展。然而，伴随着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我国产业结构的调整却相对滞后，就业问题普遍存在。第三产业的发展则是缓解社会就业问题的一剂良药。因此，加快第三产业发展，不仅有助于提高就业率，亦有助于市场经济的发育，促进资源优化配置及提高地区经济效益与效率。而第三产业的发展与该产业就业人口之间协调与否，反映着地区第三产业经济对劳动力人口的容纳度，亦影响着地该区的稳定性与持续性。

产业与就业人口之间存在着复杂的互动关系，众多学者对此提出了各自观点并进行实证分析。方鸿和曹明华[1]考察了地区第三产业对提高人口就业率的贡献度。马玉香和刘旭玲等[2]基于城市化与第三产业互动机制的原理，分析了新疆第三产业及人口城市化的发展轨迹。肖智和张杰等[3]根据新经济地理学理论，系统考察了中国各省市劳动力流动与第三产业发展的影响因素及两者之间的内生性关系。范洪敏和穆怀中[4]通过构建人口结构与产业结构评价指标，运用灰色关联模型和耦合模型，对我国人口结构与产业结构耦合度进行了测算。程琛[5]从时间和空间两大纬度分析了三次产业从业人员变动的原因。程丽琳[6]利用灰色关联分析方法，对山西的产业结构和人口结构的数据进行了关联耦合分析。刘思思[7]通过横向与纵向对比探讨了人口密度对第三产业发展的影响。

然而，学者对产业与人口之间的研究大多局限于研究三次产业结构和人口结构变动上，亦或者仅研究人口的数量变动与第三产业发展之间的相互作用，忽略了第三产业与该产业就业人口实质上也是两个系统之间的关系，且并未详细判定两者之间的协调状态。鉴于此，本文利用耦合模型指出当前浙江省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之间的协调程度。进一步，通过灰色关联度分析，探讨第三产业发展各因素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之间的关联关系。

二、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研究以浙江省为主要研究对象，选取了1999—2015年的经济与人口数据，所涉及的数据来源于《浙江统计年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等年鉴。为消除数据之间的量纲影响，本文采用最小-最大标准化对数据进行初步处理，从而形成原始数据矩阵。即：

其中，xij、Rij分别代表第 i年第 j项指标的原始值和经过标准化后的值。min（xij）和 max（xij）是第i年第j项指标的最小值和最大值。

三、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的耦合状态

在对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进行耦合测度前，首先对第三产业发展水平和第三产业就业水平作综合测度。相对于层次分析等其他赋权方法，本文采用了更加客观的熵值法赋权。即，熵越大效用价值越小，权重则小；熵越小效用价值越大，权重则大。综合指标体系及指标权重如表1所示。

表1 第三产业发展及第三产业就业的综合指标体系

令xij表示第i年第j项第三产业发展水平指标，yim表示第i年第m项第三产业就业水平指标。假设第i年第三产业发展的综合指标为Gi（x），第三产业就业人口的综合指标为Hi（y），则：

基于物理学中的容量耦合概念，文本的协调度模型可表示为：

其中，Ci表示第i年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的协调度。然而，协调度模型在研究中只能说明两者之间是否协调，并不能呈现出两者之间的协调水平。因此，需将协调度模型进一步改进为协调水平模型，即耦合状态。考虑如下改进模型：

其中，Di为第i年协调水平，Ci为第i年协调度，Ti为第i年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的综合协调指数，α1和α2为待定系数，不失一般性，取 α1=α2=0.5。

协调关系根据数值性质可划分为正负两大类，数值为正则两者协调发展，数值为负则两者失调发展。由公式（6）可知本文中协调水平Di在数值特征上则介于0到1之间，根据均匀分布模式，本文对协调水平等级划分为十个标准，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协调水平判定标准

由公式（4）至公式（6）可计算出的浙江省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之间的协调水平，如表3所示。

表3 1999—2015年浙江省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协调水平

由表3结果可知，浙江省在1999—2006年期间，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处于不匹配的状态，2007年及以后逐渐协调，至2015年两者到达中级协调状态。由于1998年我国刚成立电子商城等相关试点，此后进入第三产业高速发展的阶段，这使得长三角地区处于巨大的人才短缺状态。另一方面，长三角地区高校众多，大量高校毕业生紧跟互联网浪潮在长三角地区就业，使得浙江省内人口增长。然而，从2015年的协调水平看，浙江省第三产业仍然存在就业容纳空间，未处于饱和状态。

四、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的关联度

灰色系统理论提出了对各子系统进行灰色关联度分析的概念，意图透过一定的方法，以寻求系统中各因素之间的数值关系。在浙江省第三产业发展过程中，各个因素对第三产业就业的影响各不相同。本小节欲通过灰色关联度方法，以分析第三产业发展水平各指标与第三产业就业水平各指标之间的数值关系。具体步骤如下：

（1）确定分析序列。本文中的分析序列为两组，令第三产业发展水平序列组为 XP=（xP（1），xP（2），…，xP（n）），与第三产业就业水平序列组为Yq=（yq（1），yq（2），…，yq（n））。其中，XP表示第 p项第三产业发展水平指标，Yq表示第q项第三产业就业水平指标，n为时间，即n=1999，2000，…，2015。

（2）计算X中的指标p与Y中的指标q之间在时间k下的关联系数。

（3）计算指标p与指标q之间的关联度系数：

当γpq处于0～0.35时，两个因素之间为低度关联；当 γpq为 0.35～0.6 时，为中等关联，当 γpq为0.6～0.8时；为较高关联，当 γpq大于 0.8时，两个因素高关联。由上述步骤可得浙江省1999—2015年间第三产业发展水平因素与第三产业就业水平因素之间的关联度系数。进一步，利用关联系数矩阵，计算行的平均值即第三产业发展水平各因素对第三产业就业人口整体的影响水平，如表4所示。

表4 浙江省第三产业发展与就业的关联度值

由表4结果可知，从经济总量水平上看，第三产业法人单位数对第三产业就业人口的影响程度最大，直接影响了第三产业就业人员占总就业人员的比重。第三产业增加值比重对与第三产业就业的贡献影响则相对较小，映射了浙江省仍然处于“二、三、一”的产业结构状态。从第三产业内部结构上看，其他服务业对第三产业就业的整体贡献最大，且较大地影响着第三产业就业人员数量。此外，批发餐饮零售业亦是拉动第三产业就业的主要行业，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比重之间的关联度达到了0.704 6。从第三产业发展动力上看，第三产业固定资产投资额比重与就业人口之间的关联度最高，说明要促进第三产业人员的就业，对于第三产业的投资仍然是不变的方向。此外，R&D经费支出对第三产业就业人口比重的关联度达到0.717 2，处于较高关联状态。高端人才的引入与科技创新有着相辅相成的作用，而科技创新也正是地区第三产业发展的关键环节。

五、结论

本文利用耦合模型探讨了浙江省第三产业发展与第三产业就业人口之间的协调水平。结果表明，两者之间从1999年的失衡状态逐步转变为协调状态，直至2015年达到中级协调。这预示着浙江省仍将进一步吸纳劳动力人口进入第三产业就业。在此基础上，运用灰色关联度分析了第三产业就业人口与第三产业发展各因素之间的数值关系。其中，法人单位数对就业起到了较大的影响。浙江省第三产业的法人单位数在2015年已达到821 291个，在三次产业所有法人单位中占61%，并保持着进一步的增长势头。在未来几年内，法人单位对就业人员的吸收数量仍然相当可观。其中批发餐饮零售业目前仍然对第三产业就业比重有着较高贡献，但未来将会是其他服务业成为第三产业就业人口的主导力量，尤其是研发和技术服务、信息技术服务、物流辅助服务等现代服务业，成为了未来发展的趋势。

浙江省已成为了我国人口的密集区域，尽管如此，在未来几年仍面临着大量人口的汇入。在2014年杭州湾新区成立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以后，逐渐形成北有浦东新区，南有杭州湾新区的新局面，浙江省的第三产业已拉开了新的发展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