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根

2015年那个寒冷的冬日，迎着飞雪，我的小孙女圆圆降生了。看着她那粉嘟嘟的小脸、黑葡萄似的圆眼睛，全家人好不欢喜。

时间在欢乐中飞快地流走，一眨眼，圆圆开始学爬了。天气炎热时，她爬得飞快，从客厅到餐厅，再到卧室，一天要爬好几个来回。

我每天都会喝点小酒，用塑料瓶装着的酒一直存放在客厅角落的橱子里。一天，我们正准备吃饭，突然，圆圆从餐厅爬向客厅，爬得真快呀，我们诧异地看着她：只见她爬到橱子边坐下来，从里面搬出一瓶酒，看着我，意思是要我喝酒。我连忙走过去抱起她，亲着她的额头说：“我们圆圆真孝顺，会给爷爷拿酒呢。”

圆圆牙牙学语时，我们普通话不标准，担心教不好她。儿媳倒很开明，跟我们说：“你们就教她家乡话吧，小孩接受能力强，不要紧的。”就这样，我和老伴教家乡话，儿子、儿媳教普通话，偶尔也教些英语单词。过了一段时间，我问圆圆：“‘鸡蛋用老家话怎么说？”“嘎嘎。”“英语呢？”“egg。”我笑道：“我们圆圆会说三‘国语言呢。”

圆圆一岁零两个月学会走路，路走稳了，走快了，便学着玩滑板车。一开始，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滑，不久，她便推开我的手，自个儿滑起来。她滑得又稳又快，我很吃力才能追上她。

随着圆圆一天天长大，儿媳开始教她唱儿歌、读古诗。2017年春节，我们回了老家。老家村前的操场很大，全铺了水泥，不用担心有车辆来往。圆圆随心所欲，把滑板车滑得飞快，一袭红衣的她，似乎要飘起来了。有时我会带圆圆去祠堂，面对烤火的村民，她放开嗓子，又是唱歌，又是背古诗。大家为她鼓掌，夸她聪明、活泼。

回来后，儿媳买了块小黑板，开始教圆圆认一些简单的字。圆圆学得认真，掌握得也快，有时她会说：“爷爷奶奶坐好，我来教你们认字。”然后就把写在小黑板上的字念给我们听。她那股认真劲儿，令人忍俊不禁。

圆圆还有很强的辨别能力。在她六七个月大时，一天，我抱着她认墙上贴的“8”和“5”。过了一会儿，我叫她辨认，她还真能分辨出来。儿子觉得奇怪，便把这两个数字换了位置，再叫她辨认，她居然又准确地指了出来。

圆圆在称呼上也有自己的看法，和她妈妈年龄差不多的她会叫阿姨；比她妈妈大好几岁的，她怎么也不肯叫阿姨，还说：“不叫阿姨，不是阿姨。”常常弄得我们很尴尬，便责备她不懂礼貌。她不吭声，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别看圆圆年纪小，她还会思考呢。有一回，我和小区里的几位同伴带孩子们去外面玩，见一片空地用塑料板围了起来，我们便伸长脖子看里面在建什么。孩子们也吵着要看，就由大人们抱起来，探着脑袋往里瞧。圆圆却不要我抱，她看见地脚门和地面有二三十公分的缝隙，便蹲下身子，歪着头往里瞅。

和小朋友们在一起玩时，圆圆喜欢当“老大”，一会儿领着小朋友们唱歌，一会儿又带头冲上小山坡。有时摔了一跤她也不哭，自个兒爬起来。

转眼间，圆圆快满三周岁了，我衷心地祝福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