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在校园的东边和西边，各有一家牙医：东边的李牙医和西边的张牙医。李牙医高中毕业、年纪轻、经验不足，病人少，但他态度好、人缘好，所以维持下去没有问题。张牙医小学毕业、年纪大、经验足、技术也好，所以常常门庭若市，镶牙补齿大多要排队，包括校园的师生。

两家相距不足五百米，病人心知肚明。两个牙医也暗暗较劲，希望自家能够盖过对方。

病人赵老师左上唇的智齿突然崩掉了一角，很不舒服。又不是下餐馆，人多食材就新鲜，有了这样的想法，赵老师就直接去找东边的李牙医。“这个要拔掉。”李牙医边说边上麻药，接着就拔牙。可是，钳子用力一夹，“嘎嘣”一声，上半截的牙齿居然碎了，下半截的牙根无处受力，鼓捣了半天也没拔出来。最后，李牙医無奈地说：“不好意思，过几天再来吧。”

赵老师擦掉了嘴角的血迹，转身去找西边的张牙医。“左上唇的牙齿最不好拔，你的又蛀得厉害。”张牙医并没有埋怨李牙医的不是，只是说，“我来试试吧。”一会儿功夫，张牙医就把赵老师的半截牙齿拔掉了，压在赵老师心上的石头也落了地。

后来，据说主管部门要求牙医要有执业医师资格，李牙医就致力于读书、考证，并办理了营业执照。张牙医病人多没时间读书，理论水平也不够，一直没去考证。年底的时候，县卫生局组织检查，张牙医镶牙补齿的主要器材都被收走了。

张牙医交了一千多元的罚款，要回了牙科器材，继续营业了。但卫生局的检查和罚款越来越频繁，张牙医经营不下去了。

“到我这儿来吧，你有技术，我有执照，我们合作如何？”李牙医主动邀请张牙医说，“让我们合作双赢吧。”

见张牙医犹豫不决，李牙医拿出拟好的《协议书》给张牙医看，主动让张牙医占百分五十一的股份，诚恳地说张牙医的技术和工匠精神更值钱。张牙医被深深感动了，坚持只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从此，校园旁的两家牙医合二为一，生意依然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