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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本芭娜娜《不伦与南美》中异国的疗愈探究

2018-07-16许凌薇

北方文学 2018年9期

许凌薇

摘要:本文以吉本芭娜娜小说《不伦与南美》为中心,试从作品不可忽略的异国背景——阿根廷入手探讨小说中异国空间的疗愈。通过对日阿历史关系渊源的探讨、异国空间的自我治愈两个方面,从不同于以往的异国视角重新审视吉本芭娜娜小说中的治愈情节。

关键词:不伦与南美;疗愈;历史关系;异国空间

“治愈”一词最初是医学或宗教方面的专业术语。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进步,生活在高压力的社会环境下,人们心理疾病的患病率不断增长,由此产生了心理治愈这一说法。治愈性文学的阅读较之于其他方式能够更方便快捷的对心理疾病患者进行心理的微型手术,使得治愈性文学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青睐。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日本治愈系文学天后吉本芭娜娜的出现,不仅推动了20世纪80年代日本文坛的发展,还为新的时代背景下生活的人们提供了更多的文学治愈疗法。本文主要围绕吉本芭娜娜的短篇小说集《不伦与南美》,通过分析日阿的历史渊源,异国空间的自我治愈两个方面,从不同于以往治愈性主题的异国治愈元素中进一步探讨芭娜娜文学作品中的治愈特色。

一、日阿两国的历史渊源

(一)阿根廷的日本移民

日阿两国虽隔着茫茫太平洋相望,但并未能阻断两国的友好往来,和南美洲的很多国家一样,日本与阿根廷的友好关系同样始于移民。1858年6月,日本江户幕府同欧美五国签订的《安政五国条约》,标志着日本两百多年来的闭关锁国政策的结束。此时的日本正身处于水深火热的社会危机之中,一方面经济萧条使得日本很多农民等选择了移民,另一方面西方的先进思想和技术,也在不断的吸引着年轻人前往。航海技术等的提高为当时的日本人提供了移民之便,在此背景下,日本爆发了大规模的移民热潮。“而阿根廷作为当之无愧的移民大国,也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了鼓励、接受外国移民的主张”[1]阿根廷作为南美洲仅次于巴西的第二大国家,相对于国土面积狭小和资源匮乏的日本拥有广阔的领土和丰富的资源以及肥沃的土地。加上日本政府的鼓励,使得不少日本人踏上了前往阿根廷的船只。由此可以说日阿两国的近代的友好关系是从移民开始的。

(二)日阿两国的经济关系

1898年,日阿签订了通商航海条约,意味着近代日阿经济关系进入了新的篇章。此后日本正金银行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设立分行;1949年日阿在阿根廷首都召开通商协议会;1959年,日阿两国首脑在阿根廷首都共商两国的经济关系。之后,日阿两国在阿根廷首相魏地拉执政期间,由于各种政策的放宽,两国的经济关系更是迅速升温。此外日本移民也起到了连接日阿两国的纽带作用,他们带去阿根廷的技术、知识,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阿根廷当地经济的发展。由此不难看出,近代日阿两国不管是在移民问题还是在政治经济的关系上,都表现出极其友好的伙伴关系。而在当时俄、美三国鼎立的时期,美国已无力阻止日本对南美洲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渗透。南美诸国对美国的不满,使得日本在抢先占取南美洲上拥有更好的机会。南美洲对于日本来讲已不仅是国家之间的友好往来关系,而是作为日本精神支柱般的存在。

二、异国空间的自我治愈

由于上述历史因素,阿根廷的日本移民人数众多。日本钟情于阿根廷得天独厚的丰富资源与地理优势,日本移民将此地当做自己在日本的家园的延续,繁衍至今。日本因四处征战,抢占殖民地的缘故,遭到了不少国家和地区人民的不满。在南美这个没有历史负担的大洲,在阿根廷这座没有战争重负的国家,则是进行心灵治愈的最佳背景。

(一)异国风情的自我治愈

《不伦与南美》中小说主人公均是身处阿根廷的日本人。他们踏上异国的土地,首先强烈感受到的是不同于本国的异国风情。在《电话》一文中写道“第一眼望去,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确与欧洲街头有些相似,但浓烈的南美气息从各个角落飘出,覆盖了一切。墙壁上的信手涂鸦、广告的艳丽色彩、垃圾飞舞的人行道,还有从未见过的行道树肆无忌惮地伸展着繁茂的枝叶,枝头缀满或红或紫的花朵...仿佛没有什么抑制得住南美大陆喷薄欲出的活力,它已经刻在了每个过往行人的脸庞上。”[2]初来阿根廷,映入眼帘的是异国昂扬的生命力,这不禁使得主人公也随着这股力量跳跃起来。烦恼早已抛之于脑后,尽情体会的是从未有过的狂热生命力量。《最后一天》里,也有类似的对南美风景的描述“南美特有的火辣辣的阳光偶尔透过云层照射下来,景色随之一变,那种变化美得绚烂夺目。”[3]主人公被预言会在这一天死去,而所谓的这一天“我”正好在阿根廷。异国的背景空间,使“我”仿佛置身于幻境,更像是置身于生与死的空间边缘。主人公躲进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脑海不时穿插着现在与过去的事情。在这期间经历了许多事情,最后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的人,体会到自己内心惧怕的其实并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害怕内心的欲念,主人公在阿根廷的“最后一天”不仅心灵达到了自我治愈摆脱过去烦恼的效果,也在一定程度上预示着与过去的死别和与未来的重生。

(二)异国空间的自我治愈

异国空间可以被作家创作为小说的背景,为文章增添异域风采,同时,也成为作家无限扩张想象力,满足自己创作主题需求的空间。因而,在吉本芭娜娜的笔下,布宜诺斯艾利斯被装点成一座充满活力,激情澎湃,美的让人眩晕,仿佛置身于梦境的异域空间,眼中的美丽风景暗示着心灵治愈的旅程。

在《法国梧桐》一篇中,主人公在阿根廷“有一种奇妙的充实感降临在我们身上,而这是在东京每日循环往复的生活中所体会不到的”。[4]《窗外》中,主人公在这里感受到的是“那种近乎疯狂的精神上的张扬...超越了人类道德规范的这股力量被这里的男男女女从大地里尽情汲取,绽放出火辣辣的生命之花”。[5]面对迥异于日本风俗文化的阿根廷,主人公表达的是一种身处异域的陶醉。异国情调“它通常表达人们想要躲避文明的桎梏寻找另一个外国的和奇异的自然社会环境的愿望。”[6]在这里其实就是作者创造的疗愈的空间,像是精神上的世外桃源空间。意味着摆脱与现实社会之间的联系,寻求一种自我的超越。就像小说中的主人公,任由汪洋大海阻断与日本现实社会的联系,置身在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般的圣地,感受不同于日本的生活节奏,在这里忘却烦恼,每一天都像是新生的一般。与日本纤细的岛国自然环境相比,阿根廷的自然拥有更能触及人心灵的震撼力量,在这里,生命将被重新注入新鲜的血液。以往解不开的烦恼,在这里都被化解。这仿佛是一个日本现实社会与阿根廷异国梦境的空间转换,而事实上,在这种充满吸引力的异国空间,人们更能忘却悲伤,陶醉于此,实现心灵的治愈。

吉本芭娜娜在《不伦与南美》这部短篇小说,不仅是一篇穿越异国空间的文学旅程,更是一部治愈心灵创伤的精神之旅。确实,阿根廷就像是忧郁的回忆的终止符,将往日的悲伤隔离开,把明天的光明展现在眼前。吉本芭娜娜的后期作品掺杂了不同于以往的异国叙事背景,站在全新的起点上,如人们所期待的那样,创造着更多具有治愈疗效的文学作品。

参考文献:

[1]田森.阿根廷简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30.

[2]吉本芭娜娜.不伦与南美[M].李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7.

[3]同上,第37页

[4]同上,第74页

[5]同上,第122~123页

[6]约特斯.比较文学导论[M].廖鸿君译.湖南文艺出版社,1988:163.

(作者单位:大连外国语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