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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学视野下的英汉形容词概念化差异及其对句法行为的影响

2018-06-20

外国语文 2018年3期
关键词:概念化句法谓语

刘 晋

(衡阳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 湖南 衡阳 421001/河南大学 外国语言文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河南 开封 475001)

0 引言

认知语言学的一个基本观点是:语义和语法密不可分,语法是概念内容的结构化,语义在很大程度上决定语法。概念化(conceptualization)是认知语言学的核心课题之一,它同语法之间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同语言的语法特点差别很大,而这些差别则根植于不同语义结构之中。概念化是一种认知行为,人们把对外部世界的认识成果用语言形式编码,形成一个个概念。然而,不同民族认识事物的特点很不一样,从而带来概念化上的差别。具体地说,两种语言中大致对应的每组概念所包含的具体内容可能并不一致,由此导致他们在句法行为上互有差别。尽管如此,从跨语言的角度看,英汉形容词的概念化特点及其句法表现可能在其他语言中有平行的发展或者类似的表现。因此,本文将在人类语言的大背景下尝试说明英汉形容词的概念化及其对句法行为的影响并不是孤例,能够得到其他语言材料的支持,反映了人类语言在形容词概念化上的共性和个性。

1 目前研究状况

目前在国内外认知语言学研究领域,关于概念化(包括跨语言)的研究主要是围绕着动词展开的(Langacker,1987;Talmy,1991;石毓智,2004),对形容词则关注较少。而在已有的讨论形容词概念化的研究中,人们又多从单一的英语或者汉语以及英汉两种语言的比较入手(Paradis,2001,2008;石毓智,2005;石毓智 等,2006)。尽管如此,当中也不乏非常具有启发性的观点。例如石毓智等(2006)指出,汉语把属性的不同程度看成是一个动态变化过程,赋予其时间性,因而汉语形容词有动词的句法特点,而英语将形容词看作是静态的属性,缺乏时间过程。从总体上看,过往对于形容词的概念化研究缺少跨语言的类型学视野。仅在两种语言间进行比较,所得出的结论还不一定具有普遍性,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我们对于语言规律的探讨。

2 外部形式特征的类型学视野:系词引导与直接作谓语

英语形容词和汉语形容词在句法上最为显著的差别是,前者不能直接作谓语,必须通过系词等动词性成分连接,后者则不需要任何动词性成分连接就能够直接作谓语。例如:

(1) Her husband is rich 她丈夫很富有。

(2)The pencils are short. 这些铅笔很短。

在语言学领域,有学者认为,形容词作谓语需要系词引导的观点几乎已成定论,持此观点的学者往往是从跨语言考察而得出结论,认为属于汉语这一类型的语言还有很多,比如日语、朝鲜语,等等,而属于英语这一类型的还有德语、俄语,等等。下面是持这一观点的学者(程工,1998:23)所提供的日语和俄语的用例:

日语(TOP=主题标记,ASP=体标记):

(3) a. Hanako-wa utsukusi- i

花子 - TOP 漂亮 - ASP(现在)

(花子漂亮)

b. Hanako-wa utsukusi- katta

花子 - TOP 漂亮 - ASP(过去)

(花子以前漂亮)

c. Hanako-wa utsukusi- kuna- katta

花子 - TOP 漂亮 - not - ASP(过去)

(花子以前不漂亮)

俄语(P.T.=过去时;F.T.=将来时;COP=系词):

(4) a.Ona by- la krasiv- oi

她 COP- P.T./Fem. 漂亮 - Fem.3sg

(她曾经漂亮)

b.Ona bud- et krasive- oi

她 COP- F.T./Fem. 漂亮 - Fem. 3sg

(她将漂亮)

以上实例的考查范围有一定的局限性,但这种观点是否具有说服力需要进一步商榷与考证。

下面我们将根据世界范围内的语言样本,说明英汉两种语言的这一句法差异广泛存在于其他语言之中。在进入类型学考察的讨论前,我们首先面临一个“语言取样”的问题,即如何确保挑选出的语言样本具有代表性。根据Moravcsik(2013),目前较为公认的一种语言取样方法是由Dryer(1989)设计提出的,其出发点是基于统计意义上的共性建立普遍性倾向(universal tendencies)。下面是我们对Dryer的思路的概括:

第一步:确保语言谱系的平衡。将世界语言分为不同的“属”(genera),每一个属中包含的语言都能追溯到约2 500年前的共同祖先*这里的“属”大致等同于语系下的“语族”,如日耳曼语族。。

第二步:确保语言区域平衡。将每个属分别划至五个大陆区域,即非洲(AFRICA)、欧亚(EURASIA)、澳大利亚—新几内亚(AUSTRALIA-NEW GUINEA)、北美(NORTH AMERICA)和南美(SOUTH AMERICA)。

第三步:普遍性倾向的测试。如果在这五大区域内,大多数属的语言均表现出某一特征,那么就认定其代表了一种有效的普遍性倾向*第三步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内,因此我们只借鉴了前两个步骤用于选定调查的语言范围。。

由于受篇幅及跨语言文献所限,我们无法逐一考察每个属中的所有语言。因此,在尽可能兼顾语系和地理位置的前提下,我们抽取了30种语言样本,考窕各自的形容词出现在谓语位置时与系词的共现情况,并制成表1*Dryer在文后用附录的形式列出了218个“属”、5个区域。同时,我们借助Comrie (2009)与该附录对照选择了除南北美洲之外的主要语言。表中所列举的南北美洲语言则是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有限的文献而来。另外,表中的S.A、N.A、A.N分别代表South America、North America和Australia-New Guinea。。

表1 不同语言中形容词在谓语位置时是否需要系词引导情况一览

表1显示,欧洲和非洲片区的语言在形容词出现在谓语位置时大都需要系词引导,而东亚、南亚片区以及澳大利亚-新几内亚片区的情况则与其相反,大多数语言的形容词出现在谓语位置时不需要系词的介入。以上只是一些选择性的列举,形容词直接作谓语或者需要通过系词介入的情况还散见于其他的语言中,比如,菲律宾吕宋岛的Ilocano语以及北美的Eastern Pomo语等。

注意,上表反映的仅仅是一个带有统计概率性的倾向,并不意味着这些语言都严格遵循“形容词直接作谓语”或“需要系词引导”的方式,比如Martuthunira语的系词在某些条件下也可用于引入谓语位置的形容词(Dench, 1994)。此外,系词化的多样性也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内*比如Warrogo语中没有系词。。尽管如此,上表仍然能够说明英汉语形容词作谓语时需要或不需要系词引导的情况也广泛地存在于其他语言中。

3 内部特征的类型学视野:系词的时间性

Talmy(1991)、石毓智(2004)对动词概念化的跨语言考察显示:动词的概念越复杂,内容越丰富,它的语法表达式越简单;反之,动词的概念内容越简单,语法结构越复杂。我们认为,这一情况可以类推至形容词概念化的分析之上。英语形容词在概念层次上缺乏的时间过程,在句法层次上得到了有效的补偿,这就是句法形式上必须借助系词来表示时间信息的原因。同样的,由于汉语形容词在概念层次上有一个时间过程,因此在句法形式上不需要借助其他动词性成分的引导。

对系词的跨语言考察能够为我们的这一类推提供相关证据支持。Pustet(2003)在对世界范围内多种语言的系词进行跨语言的调查后指出,某一词项是否与系词兼容是同“时间稳定性”(time-stability)这一参数密切相关,越是表现出时间稳定性的语义类,其与系词共现的可能性就越大,如图1所示。

从图1中不难看出,出现在谓语位置的名词、动词、形容词同系词的共现存在一个极差变化,用不等式可以表示为“名词〉形容词>动词”。换句话说,如果这三个词类中的任何一类能跟系词共现作谓语,那么位于极差中该类词左边的词类就一定能跟系词共现作谓语。

图1 系词化模式的类型学特征(Pustet, 2003:71)

(阴影部分表示谓语位置需要系词,浅色部分表示谓语部分不需要系词)

“时间稳定性”一说由Givón提出,目的在于通过这一单一的语义参数来描写名词、动词和形容词的语义差别。Givón(1979:321-322)认为,相比于名词在感官经验上的静态与持久(static and persistent)以及动词的动态与短暂(dynamic and temporary),形容词处于两者所构成的范围的中间。这一观点影响了后人对于传统词类的认识,之后有关英语形容词的刻画,比如Langacker(1987)、Cruse(2004)的“非时间关系”(atemporal relation)以及Trask(1999)的“负属性”(negative property)等都与Givón的观点有相通之处,都认为英语的形容词缺乏“时间信息”这一语义特征。也就是说,英语形容词表现出了较强的时间稳定性,如果要表达与时间有关的信息,就需要借助系词的引导。程工(1998)认为,从俄语等语言的情况看,系词在形容词谓语句中所起的作用在于标识“时/体”特征。英语的情况也是如此,其形容词同俄语等语言的形容词一样不具有“时/体”的变化,时态需要通过内部曲折表达,而系词担任的正是这一角色,如程工(1998:24):

(5) She is/was/will be beautiful.

与此同时,上述结论也从另一个方面揭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即在概念化层次上缺失的语义特征会通过句法层次表现出来。

4 对汉语形容词词类地位的再思考:类型学的视野

有学者对汉语形容词是否属于一个单独的词类提出过质疑,比如赵元任(1968:292)、Li等(1981:141)认为,汉语形容词同动词的区别不够明显,可以将其看成是动词的一个次类。McCawley (1992:236)的观点则更为激进,认为汉语中根本不存在形容词这一范畴,所谓的形容词都是动词。甚至早期的一些跨语言研究也认为,汉语是缺乏形容词的语言,所有形容词的概念都是通过不及物动词来实现的(Dixon,1977:20)。实际上,这些观点的形成大都是因为拘囿于其他语言(尤其是英语)中形容词的一些形态特征,并将其直接套用于汉语,忽略了不同语言中形容词的语义特征和句法行为的多样性。

形容词和动词、名词是一种语言的三个基本词类,存在于每一种语言之中,但是同一词类的语义特点和句法功能往往会随着语言的不同而互有差别。Wetzer(1996)基于跨语言的材料提出了同形容词相关的“连续统假说”(continuum hypothesis)。该假说认为,形容词占据了由动词至名词组成的词汇连续统的中间位置,即典型的动词成员和名词成员分别位于连续统的两端,其他词项则位于两端之间的某处,越靠近名词端的词汇则越呈现示出名词性特征,动词性特征随之减少;反之,越靠近动词端的词汇则越显示出动词性特征,名词性特征随之减少。如图2所示:

图2 Wetzer的连续统假说(Wetzer, 1996:44)

Wetzer的观点能够为我们从跨语言的角度考察形容词概念化提供有益的启发:一方面,如前文所述,对于同样的客观世界,不同的民族往往会有自己的认识方式,这样就形成了它们语义结构上的差别。具体地说,对于同样的现实现象,不同民族的切分方式不一样,词语所包含的具体内容也会不一样。一种可能的情况是,在有的语言中,形容词包含有同动词相关的语义特征,因此它跟动词的关系更近,比如汉语,而有的语言则没有将动词的语义特征纳入形容词的概念化之中,因此这些语言中的形容词与名词的关系更近,如英语。本文的讨论也印证了这一差异。从这个角度上看,过往对于汉语形容词和动词划界上的分歧实际上反映的是不同民族在形容词概念化上的差异问题。另一方面,语义在很大程度上决定语法。因此,不同语言中形容词的概念化差异会直接影响着与它相关的句法表现,如英语的形容词不能直接作谓语,汉语形容词却能够直接作谓语。

5 结语

本文对英汉形容词的概念化及其对句法的影响做出了跨语言阐释。两种语言在概念化上的差异体现的是语言个性的一面,而在跨语言视角下,个性的背后往往蕴含着人类语言的共性。我们的分析表明,英语形容词不能直接作谓语而必须用系词连接以及汉语形容词不需要动词性成分连接就能作谓语的情况也存在于许多其他语言中。形容词概念层次上缺少的时间信息会在句法层面得到体现,而系词的作用就在于弥补缺失的时间信息。这一视角也有助于我们重新认识有关汉语形容词界定的问题。

我们的探讨还是初步的,尚有很多工作要做。一方面,不同语言中系词同形容词的搭配可能存在多种可能性;另一方面,其他语言中形容词的句法表现还值得进一步研究。比如,直接作谓语是否同各种时态表达之间有更细的联系与限制?它们的形容词是否可以像普通动词一样带上名词宾语?对这些问题的回答还需要我们对更多更广的语言材料做出调查分析。同时,对这些问题的解答无疑会加深我们对人类语言中形容词概念化共性和个性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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