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祥冠 ，常 江

（1. 中国矿业大学力学与建筑工程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2. 太原科技大学艺术学院，山西 太原 030024）

太原市是我国能源重化工基地，百年来的工业发展为这座城市留下丰富的近代工业遗产。太原市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在《太原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2010—2020》中，对近代工业遗产的保护只有5处，大量的工业遗产正处于被“漠视”的处境中。21世纪后，太原市传统工业衰退，都市空间结构和功能发生了巨大异变，部分工业遗产闲置或拆除，大量工业遗产面临着城市更新的“威胁”，这对于研究者和政府是亟待研究和解决的问题。

根据2003年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委员会发布的《下塔吉尔宪章》中对工业遗产的界定：“工业遗产包括具有历史、技术、社会、建筑或科学价值的工业文化遗迹，包括建筑和机械，厂房，生产作坊和工厂，矿场以及加工提炼遗址，仓库货栈，生产、转移和使用的场所，交通运输及其基础设施，以及用于居住、宗教崇拜或教育等和工业相关的社会活动场所”。本研究以太原近现代工业遗产为例，将工业遗产的构成类型进行分析，并按照企业或生产主体重新组织，以方便将多类型的工业遗产梳理归类，并说明太原工业遗产岌岌可危的现状。

1 太原近现代工业发展与工业遗产的形成

太原市一向有“煤铁之乡”的美誉，孙中山先生曾在《建国方略》中评价道“太原之煤铁资源，山西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资源优势使太原成为能源重工业基地。太原近现代工业发展既不似中东铁路引发的城市——哈尔滨、齐齐哈尔，既有强烈的边塞贸易特征，又不像武汉汉阳兵工运动那样具有政治理念，更不像上海近代工业具有殖民买办和民族资本的性质，而是具有其内生的特殊性。从工业发展和城市近代化入手，是研究太原近现代工业遗产的必然途径，以此来考证太原工业遗产的形成过程中所承载的历史文化记忆，去发现所蕴含的未认识的历史价值和文化价值（表1）。

表1 太原近代各时期工业发展简表

1.1 晚清时期原工业发展的萌芽时期（1881—1912年）

太原的工业发展受到张之洞和胡聘之两任山西巡抚的直接影响。1884年5月，张之洞于太原创办山西洋务局[1-2]，虽然张之洞的山西洋务局未曾直接推动太原的工业发展，但其对太原近代工业的发展奠定了思想基础。真正将现代工业引入太原的是胡聘之。受张之洞的影响，胡聘之在任期间积极推动洋务运动，大力兴办企业，筹办正太铁路，兴办新式学堂，太原的近代化的进程被大大推进。1892年，胡聘之在三桥街创办了太原火柴局[3]，太原从此走上了近代工业化的道路。1895年，胡聘之筹资百万两白银创建的太原机器局，是今天山西机床厂的前身。

1.2 民国期间太原工业发展的繁盛与衰退期（1912—1949年）

自辛亥革命之后山西便开始进入阎锡山的军阀统治时期。不同于其他省份的是，阎锡山在“保境安民”的指导下，制订“六政三事”和“厚生计划”[4-5]，使山西经济较少受到战争的破坏，阎锡山实业政策的有效执行以及政治有利因素，促使太原近代工业获得了高速发展，形成了以军工为主、类别丰富的工业格局（图1）。从1931年阎锡山颁布《山西省政十年建设计划案》到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同蒲铁路的修建、重整金融政策的施行以及西北实业公司的创立，使得太原工业成为官僚资本工业的典范，工业水平达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顶峰。

图1 西北实业公司产业树状结构图（来源：《太钢发展史1934—1993》）

1938年到1949年，战争成为时代的主旋律。受此影响太原近代工业出现了巨大的倒退。资本规模、生产能力大幅下降。日本侵略者只掠夺不建设的统治政策更加剧了太原近代工业的衰败。1945年日本投降后，阎锡山接收了日伪工厂，试图恢复和发展军工企业[6]，由于战争和缺乏财力，没能恢复到1937年以前的状况，这样的情况一直到太原解放。

1.3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与“一五”期间太原工业发展新生期（1949—1957年）

1949—1952年，是战后的恢复时期，提出了变“消费城市”为 “生产城市”的指导思想。1953—1957年，新中国实施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太原被列为首批国家重点建设的城市，国家156项重点工程就有11项在太原[7]（表2）。“一五”期间，围绕国家11项重点工程，太原还新建了太原重型机械厂、山西纺织厂等大型企业，并扩建改造了太原钢铁厂、太原矿山机器厂、西山煤矿等民国时期工厂。“一五”期间，苏联专家指导太原编制了太原第一版城市总体规划[8-9]，将城市性质定为“山西的工业区中心，全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并延续至今，规划建设5个分散工业区：河西北部工业区、河西中部工业区、河西南部工业区、城北工业区、北郊工业区[10]（图2）。

表2 太原“一五”期间的11个“156项目”

1949年初期，工业发展带动了太原的第二次城市化发展。在变“消费城市”为 “生产城市”的指导思想下，改造了民国时期的工厂，建设了11项“156项目”，配套建设了若干大型省属和市属工业项目[11-12]，这些工业的发展，极大地改变了城市的面貌，基本形成了太原今天的工业布局和城市轮廓（图2、图3）。

图2 太原市第一次城市总体规划（1954）（来源：《太原市城市规划图集》）

图3 太原第四次城市总体规划（2008）（来源：《太原市城市总体规划2008—2020》）

1.4 历史文化名城保护的工业遗产的初现

进入90年代以后，工业化发展对太原的城市化贡献逐渐减退。在太原“十三五”规划中，将冶金、化工基地迁移至古交、清徐、娄烦等远郊市镇，在城市建成区主要发展现代服务业、商贸和物流产业、金融和保险产业、旅游业等。可见城市发展的内核动力回归到商贸、流通、服务的功能，城市化的发展摆脱了工业化的牵动，同时，加强城市的文化建设和生态建设，以促进城市的可持续发展。不能再为城市发展提供源动力的工业区走下历史舞台，有的企业正常生产，更多的企业停产、闲置，甚至拆除。这些或生产或停产的企业，包含着工业和城市发展的重要信息，随着时代的迁徙，这些工业场所将转化为工业遗产。

2 太原工业遗产的构成分析

根据2003年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委员会发布的《下塔吉尔宪章》中对工业遗产的界定，本研究将太原工业遗产细分为如下构成类型。

2.1 生产空间工业遗产

从前文太原工业发展回顾和太原历次城市总体规划中对城市性质的定位（表3）可以看出，太原工业遗产以能源、机械制造、化工产业为主，同时有少量轻工业遗产。

表3 太原历次城市规划对城市性质的界定

能源产业：山西煤炭资源丰富，煤炭能源产业工业遗产以太原西山地区为主，主要有白家庄矿、杜儿坪矿、官地矿以及太原一电厂、二电厂，其中白家庄日伪时期的军事遗迹、坑口、地质构造已经申请国家矿山公园。另外，太原西山万亩生态园也将这几座煤矿工业遗产纳入到规划范围中来。太原一电厂、二电厂都是新中国为配合“一五”项目而建造的。

冶金产业：以太钢为代表的冶金产业工业遗产，直接代表了太原重工业城市的性质，它百年的企业历史记载了西北实业公司的发展，也承载了新中国特种钢的发展历史。遗憾的是，位于太原城市南部的太原铜厂，由于产业和经营问题，于20世纪90年代陆续停产，企业位置位于太原南部城市发展的腹地，目前太原铜厂空间上已经不复存在。

机械制造产业：以民国遗留发展而来的机车、矿机和新中国建筑太原重型机械厂、晋西机器厂、汾西机器厂为代表构成了太原市的机械制造产业工业遗产，这些工业遗产代表山西的机械制造，尤其是大型装备制造的发展。太重、机车等企业代表国内的领先水平。这些企业都在正常生产，未来对这些工业遗产的去留也需研究。

化工产业：化工产业的升级和淘汰，造成了太原化工企业整体萧条。化工产业工业遗产集中在太原市西南部和正北部位，其中太原化肥厂、太原制药厂、太原氯碱厂等位于太原西南晋阳湖片区；太原北部分布着兴安化工厂、江阳化工厂、新华化工厂。太原的化工工业遗产代表着1949年到90年代以来的化学工业的发展，其中最具代表意义的太原化肥厂，是当时新中国3大化工基地之一，直到90年代市场经济初期，太化化肥厂对全国重要化工产品依然有定价指导的功能。

轻工业产业：太原作为省会城市和能源重化工城市，轻工企业规模虽然不及太原重化工企业，但是依然有着门类多、分布广的特点。太原面粉二厂是轻工产业工业遗产的代表。

2.2 工艺设备工业遗产

自晚清1889年开始，太原被动加入了工业全球化的行列。早期太原工业生产是借助民房或寺庙，因陋就简，开展工业生产。1898年创办的太原机器局是民国时期太原兵工厂和新中国山西机床厂的前身，早期由英国福公司购得设备制造“二人抬”火枪，民国初期就可生产37 mm和57 mm火炮、18 mm单发步枪，后发展为阎锡山时期的武器制造的基地。新记电灯公司也是从美国慎昌洋行购买300 kW交流电发电机。可以说太原早期工业发展的萌芽阶段依靠外来的技术引进。太钢公司前身西北育才炼钢厂于1937年创建时，全厂总图是由德国克虏伯公司工程师恩格巴赫编制，沈香士等留学回国人员协助。西北洋灰厂创建于1934年，由留日回国张焯福，在大阪粟本铁工和三菱引进生产水泥及其设备。编撰《太原工业史料》作者曹焕文，是日本东京大学毕业，是山西化学工业奠基人之一，在1928年创建山西新火药厂，设备由德国购买引进。这些充分说明随着技术的引进，早期技术力量的培养逐步显现，开始了技术内化的过程。这个时期工业设备的主要物质遗存保留在山西机床厂内。

1949年，国家建设自己工业体系。太原依靠1949年以前已有的工业基础，受苏联的技术援助，发展成为国家基础重工业基地。“一五”期间，太钢在苏联技术援助的基础上，完成了由普通钢厂向特殊钢厂的转变。1958年苏联陆续撤走在华专家、设备等，太原一电厂历时9年克服技术困难，使用苏联锅炉和国产发电机组，于1967年才发电投产。可见，在苏联技术援助下，国家完善了基础工业体系，并逐步走向自有技术。遗憾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早期的工业设备在大部分企业更新换代时拆除了。目前太原化肥厂保留有一套较为完整的“一五”期间的生产设备。

2.3 居住空间工业遗产

在太原北部工业区，从民国的太原兵工厂和西北实业公司，再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太钢、机车、矿机等企业，形成了北部的大型工人居民区，如赵庄、新城等。太原迎新街工人住宅区，是新中国太原第一个以苏联专家规划的工人社区（图4），包括有俱乐部、医院、商场、学校和住宅区，目前保留有俱乐部和苏式风格住宅区（图5、图6），整个规划格局依然保留，如果按照以往大拆大建的方式更新工人住宅区，将抹去公众对工人社区生活的记忆。

图4 迎新街居住区规划图（1954）（来源：《太原城市规划建设史话》）

图5 迎新街苏式住宅小区内部（来源：作者自摄）

图6 迎新街“迎新俱乐部”（来源：作者自摄）

2.4 职业教育工业遗产

太原众多的工业院校为太原市的工业发展起到重要作用，也是太原市“能源重工业城市”的组成部分。太原工业学院（原太原工业学校）位于迎新街，是第一次城市总体规划（1954年）中规划的工业院校，位于太钢、新华化工厂、江阳化工厂等位置的中间。太原科技大学华科学院（原太原化工学校）就位于第一次城市总体规划（1954年）中河西南工业区的腹地，距离“一五”期间重点项目太原化肥厂、太原化工厂1.5 km范围内。同样山西矿业学院，位置就在通往矿务局的西矿街上，显然这些院校创建之初就是为企业发展培养人才。太原科技大学苏式办公主楼就已被列入“太原市历史建筑”名录，连同校前区的规划布局一同受到保护。

2.5 次生景观工业遗产

工业次生景观是由于工业生产而带来的次生景观的变化。太钢渣山是炼钢初期，大量的废矿石的堆场，大炼钢铁时期，国家劳模李双良走出了一条“以渣养渣、以渣治渣”的治渣新路子。现在太钢只保留局部渣山，用作弘扬以李双良为代表的“太钢精神”。晋阳湖是1949年初期人工开挖的一电厂蓄水池，水域面积5.1 km2，是华北最大的人工湖，现已结合太化遗址公园，开发为旅游景点。因此这些工业次生景观不仅是城市生态涵养建设的基地，也包含着工业大发展时期特殊的人文价值。

3 太原工业遗产的现状

3.1 数量丰富、质量堪忧

2000年后，随着太原经济结构的调整和城市的扩张，工业区逐渐变成城市中心地带。原有的工业用地很大一部分已经被拆除，相当一部分珍贵的工业建筑遗产不复存在。从21世纪开始太原对旧工业建筑保护观念有所提高。2010年11月山西启动了“工业遗产保护工程”，并将太原一部分工业遗产列入保护行列，包括白家庄矿日伪时期办公楼、太重苏联专家楼、太钢飞机库及碉堡、晋西机器厂行政办公楼等。此后，山西省和太原市先后发布了一系列文件，包括《尽快开展山西工业遗产保护》《保护太原工业遗产追寻城市工业文脉建议书》等，遗憾的是，这些文件没有起到保护工业遗产的实际作用。本研究团队在太原展开了长期的实地调研和档案整理工作（表4），调研工业遗产有47处之多。

表4 部分太原工业遗产统计表

太原工业遗产数量丰富，但工业遗产的现状良莠不齐，有的正在消失，工业遗产的保护工作迫在眉睫。山西铜厂于2007年就将土地拍卖并开发为合生御龙庭；太原矿机（原西北修造厂）于2010年拍卖给富力地产；太原锅炉厂（“一五”期间项目）于2011年开发为万科蓝山；2015年太原机车（原西北车辆）拍卖于中车置业并被拆除（图7、图8）；“一五”期间新建投产的新中国4大制药基地之一的太原制药厂，也于2016年开始进行房地产的商业开发。这些工业遗产虽然已经流失，难以恢复，还有大量的工业遗产也即将面临破坏。在太化氯碱厂保留的两座苏式车间长期闲置，太钢、晋西等厂区内的苏式专家楼，由于三代住户的使用，原建筑风貌正在消失。因此，需要研究对工业遗产造成“威胁”的具体原因，构建价值评估体系，给出保护工业遗产的具体措施和规划方案。

图7 拆除中的太原机车（民国）（来源：作者自摄）

图8 拆除中的太原机车（民国）（来源：作者自摄）

3.2 自发保护、摸索前行

随着政府、企业、公众对工业遗产关注的热度上升，个别企业也自发地开始一些关于工业遗产的保护。西山白家庄煤矿在2010年申请成为“国家矿山公园”，包括矿山地质景观，以及日寇时期遗留的采矿窑址、防御工事、输煤铁路等，也曾经作出一些规划的构思，旨在对白家庄煤矿的历史建筑、生产遗迹、地址风貌进行保护。遗憾的是，“西山国家矿山公园”并未有实质进展。太化集团是国家“一五”期间建设的全国3大化工基地之一，随着经济和城市的不断发展，不再适合在市区内发展大型化工企业。2010年，市政府决定逐步关停太化，2015年太化实现全面停产，并对太化集团部分有代表性的煤化工装置进行永久性保留，打造太化工业遗址公园，并在园内举办“太原国际青年金属雕塑展”（图9、图10）。但是太化工业园目前还没有完整的项目定位和开发计划。这些工业遗产的保护和利用是从企业层面开始的，缺乏政府层面自上而下的政策支持，也缺乏管理模式和融资模式的创新。总体而言，这些自发的工业遗产保护和开发步履艰难。

图9 太化工业园雕塑公园（来源：作者自摄）

图10 太化工业园保留厂房（来源：作者自摄）

4 太原工业遗产的组织分析

4.1 太原工业遗产的构成组织

根据2003年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委员会发布的《下塔吉尔宪章》中对工业遗产的界定，将工业遗产的研究对象整理为某一生产功能或企业主体线索下的工业遗产，以工业生产企业为遗产的承载主体，结合所形成的工业区、居住区等工业遗产的衍生内容，最终，将工业遗产整理为以下22项工业遗产（表5）。

表5 22项太原近现代工业遗产构成组织表

4.2 太原工业遗产的状态分析

根据22项工业遗产的调研和现状，按照其使用现状将分为停产再利用、停产闲置、停产废弃、逐年减产、萧条生产、正常生产5个使用状态。停产再利用状态的工业遗产，是停产年代久远、遗留的工业建筑和工业设施已经被改为他用，并且目前使用状态较为稳定。停产闲置的工业遗产由于并未确定后续的使用，企业主体将这些工业遗产闲置不用，成为无意为之的简单保护，也有的企业通过简单维护改为它用，整体看，停产闲置状态的工业遗产多未发生较大的拆除和破坏。停产废弃状态的工业遗产，企业主体将其废弃，多伴随拆除或者毁坏。逐年减产状态的工业遗产，企业主体受到市场和政策的影响原因逐年减产，并伴随有停产计划，这种状态的工业遗产一般没有发生较为严重的破坏。萧条生产状态的工业遗产，企业主体有市场因素，艰难维持生产，在维持生产的同时，多对效率不高的生产线和厂房设备进行改造，在时代错误意识下，对一些价值重大的工业遗产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破坏。正常生产状态的工业遗产，是活态的工业遗产，企业主体市场生存状态好，对工业遗产的保护和生命延续有良好益处。根据表6太原近现代工业遗产使用状态可见，太原众多已经停产的工业遗产，存在着众多对工业遗产的破坏，是现阶段工业遗产保护工作的重点。

表 6 太原近现代工业遗产使用状态

5 结束语

太原工业遗产数量多、分布广，良莠不齐，这就需要进行更为翔实地调查研究和分类研究，建立太原工业遗产保护的数据库，构建适用于太原工业遗产的评价体系，并通过系统的遗产调研和文献梳理以及价值评估，建立太原工业遗产的名录。在太原目前的城市更新中，搬迁城市老工业企业是一项重要任务，对太原市的工业遗产进行详细调研和科学评价，健全工业遗产的认定和名录管理，编制工业遗产保护和再利用规划，这对太原“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的文脉延续是具有重要意义的。

太原的近代工业只有百年历程，但它曾经是太原城市发展的主要动力，是太原工业文明的见证。因此，应该加强对工业遗产的保护。遗憾的是，太原的工业遗产或者遭到破坏，或者处于被动保护阶段，依旧处于荒废、没有活力的境地。我们要保护的不仅仅是客观存在的东西，更是工业遗产所承载的历史和记忆。找到一个切实合理利用的方式，无疑是对工业遗产的生命延续。美国城市历史学家刘易斯.芒福德说∶“若想保证城市新生活的质量，我们首先必须了解这个城市的历史性特征。”随着公众对工业遗产重要性认知的提高，政府也需要对工业遗产的保护提高重视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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