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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芷蕾 好胜无罪

2018-05-14

智族GQ 2018年3期
关键词:黑粉好胜心花蕾

2017年,综艺节目《演员的诞生》让辛芷蕾被更多大众熟知。“我想红。”她面对采访镜头,将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设暴露无遗。面对输赢评判,一句“没预设过我会输,我不觉得她(对手)特别好”,引发轩然舆论。有底气的强势劲头,从荧屏里迸射出来,让一场演技PK赛剑拔弩张得像世界杯。在长达近三个月的演技鏖战里,辛芷蕾对输赢的执念几经转变。

面对败北终局,她果断把差点儿放下的“好胜心”提了起来:“我觉得后来我输了,是听了别人的话,丢掉了胜负欲。”尽管她对战果释然,却坚定不再放弃关于好胜的执念:“别瞎扯了,没人愿意输。”

“别瞎扯了,没人愿意输”

素颜坐在化妆间里的辛花蕾,比电视上小一一个号,也感觉不到她在电视镜头里扬眉便说“没预设过我会输”的那种强势与凌厉。当时她第一次在节目采访镜头里露出“想红”、好胜的人设棱角,狠狠震慑了那种“佛系”三观,有熟悉的导演亲自告诉她,有陌生的网友通过微博评论“斥责”或劝说她:胜负鑫别太重。辛芷蕾长嘘一口气,回忆那段时间里迂徘徊的心路历程:“我当时觉得他们说的也特对,丢掉胜负欲,专注表演就好了。”

在《演员的诞生》总决赛环节里,节目组似有炒热话题嫌疑,把辛芷蕾和“宿敌”舒畅安排在了一组,表演剧本是周迅和赵薇的《画皮》,结局是辛芷蕾被淘汰出局,跟《金枝欲孽》那場结果一样。尽管辛芷蕾在台下澄清和舒畅关系挺好,在镜头前也拉着对方的手说:“咱俩挺好的。”但论起输赢,却是另一码事。在出局结果面前,她倔强地挑起眉头:“不服气,为哈要服气?”她自信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演员,一个舞台并不能代表所有。

“可能最后更多的,就是输给了自己当时听别人的话,没带胜负心上场。”至此,辛芷蕾彻底推翻了“放低胜负心”的想法,在那种太过淡定的模式下,她根本没有去拼的欲望,表演的情绪也如长鲸吸水一般被收了回去:“特别想赢的时候我会拼尽全力去演。后来胜负心没那么强,在舞台上就没有激情,你没有斗志了,你觉得无所谓了,结果就演得不好了。”虽然她也认同棱角需要修理,锐气应该调整,但对百分百抨击胜负心的人他予以回击:“为什么老觉得‘胜负心是件坏事?我不信职场里、片场里有几个人是真的可以没有它的。批评胜负心这件事真的太扯了,自己没有上进心,不应该去阻止别人,对吧?”

誓要为胜负心“翻案”的辛芷蕾,出生在黑龙江的一个普通家庭,“要强”大概是在她身上最早露出的特点。学生时期,辛花蕾是那种文化成绩和体育表现都折中再偏上一点儿的孩子“各方面都是中等偏上一点儿,这太让人不高兴了,那时候上体育课,我一蹲在起跑线上,就想着这次要冲到第一。”“中庸”的人生观大概是永远影响不了辛花蕾的,到底从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时间,开始形成她总要有一两件事争得头筹的人生观,她自己也回忆不起来,就记得很小开始就在为老受欺负的弟弟打抱不平,弟弟被人欺负,第一个想要求助的就是姐姐,在弟弟心里,辛芷蕾根本就是个男孩子,并且有着兄长般的“安全感”。

辛花蕾的家庭环境并不优越,她很早开始就要为生计奔波,但她排斥旁人用“辛酸”去同情怜惜自己,也不认同相对苛刻的现实生活对一个女孩的心智来说有点儿“揠苗助长”:“这反而是一种财富,有生活的压力,你就到对抗压力的能力,这可能是很大一部分人在后来的时候才会学到的东西。”她不愿意被任何人当作弱者同情,没有说的那么苦:“我也爱美,有一次刚开学就花光了生活费买衣服,然后吃一两个月的方便面。”她潜意识里也许也掠过这类“好胜”有点儿过于虚荣的念头,但一想自己靠吃苦去争取想要的东西,也没什么不对。

一个女演员的男演员修养

大学毕业,进入剧组开始拍戏的时候,辛芷蕾识到,这个世界太多人太多事,并不是像帮弟弟打架出头那么简单,是当时的自己无法对抗的。剧组是个小社会,其实不算复杂,但会有明显的等级划分,有个别没素质的人对待小演员,真的有点儿恶劣。辛芷蕾是那种把喜怒写在脸上的人,如果旁人踩到自己的底线,她会毫不犹豫地进行反抗:“但那个时候就是个小演员,反抗了也没用,你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好。”她说自己没那种一来就演女一号的命,演了五六年的戏,才有今天的小成就,做这个时代的好演员其实不容易,要有演技,也要有流量和知名度,否则制片人不可能承担压力让她挑大梁。没有背景,努力就是辛芷蕾上升过程中唯一能够抓牢的绳子,就算这根绳子把手勒出血,她也一定不放手。

这个过程中她变得坚韧又敏感,习惯寒冬饮凉水的同时,也对偶尔的一点儿人情温暖由衷感激。拍电视剧《画皮》的时候,正好是严冬,有一场戏要在很湿的泥地里拍,辛芷蕾在冰冷刺骨的泥地里趴了一个小时,根本没人过问。但越是这样的环境,以她的性子越要倔强到底,硬是咬紧牙关不坑一声。这时旁边的薛凯琪把自己身上的暖宝宝给了她一个,这一点温暖辛芷蕾一直记到现在。

拍《绣春刀II之修罗战场》的时候,辛在蕾看完剧本自己写了人物小传,那是一个在乱世下把自己看得特别清楚的侠女,跟她自身有一些契合点。导演挺同意她的想法,让她按自己的感觉发挥,虽然演技过硬,但在拍打戏方面的经验辛芷蕾并不多。“那会儿自己每天都在外面练到很晚,有天回寝室脱袜子,发现两个脚指甲全都掀起来了。”她的叙述让旁人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却是云轻云淡的样子。后来她发现,没有经过长时间专业训练的人,肢体上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有武功底子的模样,所以辛芷蕾又在内心戏上下功夫靠眼神传递力量,每次打的时候,我可能手上力度不大,但在心里已经杀死对手很多回了。”

早期辛芷蕾还拍过国内的驚悚片,那可能是她最难找到突破口的时期:“我本身是不喜欢神鬼这类文化的,尤其是那种单纯从感官上故意吓人的方式去刺激观众,那特别没有营养,也不能引发大家去思考什么。”她拿同期拍的《拥抱星星的月亮》做对比,那是第一次有人通过搜索她的名字找到微博,给她真诚留言:“是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小朋友,说他最近经历了很多事,想放弃自己的生命,那天突然看了这个戏,得到好多正能量,让他觉得他应该坚持下去。我当时很感动,很有成就感,我觉得这是演员拍一部戏,可能比片酬更重要的东西。”

面对每一个角色时,辛芷蕾就像在对着木板敲进一枚钉子,如果对角色把握不稳的话,她自己第一个没法安心吃饭睡觉。在《演员的诞生》之后,已经有很多制片人、导演找上门来,她如愿以偿地获得了“红”的连锁反应。辛芷蕾松了口气:“现在终于有资历去按照自己的意愿挑选剧本了。”去年一系列社会时间让她愤怒又引发深思“我觉得我们生存的现实社会,比剧本复杂多了,我想去挑战那种很极端的社会事件剧本,就像韩国的《熔炉》,或者涉案题材,像《白夜追凶》那样的。最想演杀人凶手、变态、拉拉。”这会儿她刚好涂上红唇,诡异又可爱地嘟嘴笑了一下:“就是因为好奇,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潜在阴暗的一面,只不过白己没发现,或者一直在潜意识里去隐藏它,演员去探索自己这一面是很有趣的事。”包括特殊性取向群体,她也想试试如果把自己放在那个群体环境里,会有什么惊喜:“我觉得无论什么样的感情,只要真挚就都值得被尊重,感情是没有对错的。”不过不管什么类型的感情,如果失去独立和自我,辛芷蕾是一定拒绝的:“我的安全感都是自己给的,那种让双方过于依赖,失去‘自理能力的爱情,我可以理解旦一定不会要。我想,谈恋爱一定是势均力敌得。”

她甚至把自己归类为“可能是个男的”,觉得人不分男女都要自我实现,不应该为了感情去放弃自己在爱情之外的东西:“可能有的女孩最大的梦想就是嫁人,遇到觉得是幸福的就嫁,但那肯定不是我想要的。”

即便是被现实打压到“黑化”,也要有底线

前有《绣春刀Ⅱ之修罗战场》沉淀,后有《演员的诞生》起势,辛芷蕾暗暗觉得,《如懿传》会是让她真正燃起燎原之火的那场东风。但《如懿传》在内的多部古装题材剧集依然未有定档消息。尽管2018年她已经接了好几个不错的剧本。

“如郭这个戏播了的话,我觉得是真没问题,因为我演得挺好。”她脸上写着只欠东风的满满自信,然后也透露自己对宫斗戏的看法:有人觉得宫斗剧让太多人看到人性的阴暗面,是一种负能量,但辛芷蕾却认为,那其实是一件挺单纯的事。跟之前讨论好胜心问题一样,她始终坚信这个不争的事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说实话,宫斗比战争、权谋要简单太多了,那不过是一种夸张的多角恋表现,当然任何时代的感情里都会掺杂现实因素。”她在《如懿传》里扮演专横跋扈的金玉研,人物的气场与张力,在片花里已经可见端倪。这是一个让辛芷蕾感到惋惜和心疼的角色:“她做尽了坏事,但都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爱的人,

我觉得她从根本上是一个挺有信仰和坚持的人,但也是一个挺‘蠢的人,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只是一味腹黑,去用能想到的手段达成目的。”

现实中的辛芷蕾从小成长在一个相对传统和保守的家庭,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会自然站在“不出格”的框架中,就算再有好胜心,她仍然把三观清奇放在第一位。金玉妍的故事更加坚定了她在好胜这件事上的三观基础:“也许这个角色可以给大家做个示范,就是即便是被显示打压倒‘黑化也要有底线,要去尝试给伤害你的人一次机会。”反过来问辛芷蕾如果同样遇到那种常人想象不到的打压遭遇,是否会“黑化”,她的回答斩钉截铁:“我会!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善良解决,不过我还是会留给别人一次修正的机会。”

这个观点于之前她在微博上怒怼黑粉的事件中表露无遗。有个黑粉在她不同微博下几乎是用复制粘贴的方式连续谩骂,坚持了一个月起初辛芷蕾并没在意,最后黑粉攻击牵扯到她的家人,这让辛花蕾毫不留情地公开怒怼回去。后来有粉丝在微博里问这个黑粉,为什么讨厌辛花蕾?黑粉回答其实自己没看过《演员的诞生》,也不是辛芷蕾比赛对手的粉丝,就是无聊而已。这让辛芷蕾哭笑不得,她也懒得关微博评论,现在看黑粉骂街可以津津有味:“互联网就是这样的,很多事我们没有选择权,只能去调整和改变自己。”对待人气之后的舆论走向,她也释然了,就跟《如懿传》未来的命运一样,如果这场东风真要停,那就继续揣着那颗她不会放下的好胜心,等等下一场,反正要“赢”这件事,她估计这辈子都会有执念。

在早年她拍《长江图》的时候,导演杨超是一个相当“出世”的人,他跟辛芷蕾是好朋友,也是最不赞同她带着好胜心演戏的人,甚至曾经劝过她去修行出家。

辛在蕾摇着头,站在出世者眼中苦海无边的风高浪急处,她把自己看得太清楚,把人生活得特明白。她尽情享受拼了全力去追逐的快乐,如果别人要把那种偶尔撞上南墙会错愕和失落得感觉命名为“痛”的话,这姑娘觉得不妨照单全收,才算“入世”一场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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