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艳秋 郭昕璇 严 崴

一、非洲数字出版的机遇与重要性

非洲是世界出版版图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出版资源和读者市场方面，非洲具有后发潜力。非洲国家长期深受殖民历史及国际资本的影响，但其本土出版业从未停止过努力与尝试。与西方图书市场饱和状况不同，非洲还处于书籍普遍匮乏的状态。在北半球发达国家，人们谈论到“无书”（bookless）社会，指的是“后书籍”（post-book）社会，而对于非洲来说，“无书”的社会却还是“前书籍”（pre-book）社会。在非洲，阅读文化缺失，本土作家发展空间受限，出版书籍类型单一，以及本土出版业基础设施薄弱等因素，都制约着非洲书籍印刷出版的发展。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人们把希望投向数字出版。数字出版具有三大优势：电子出版物成本低，数字出版路径简单，图书价格低。那么，数字出版能否为非洲出版走出困境提供新的思路与路径呢？

事实上，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给传统出版业带来了变革的机遇，2017年非洲互联网用户已超过3.5亿。预计到2020年，非洲将拥有13.2亿移动用户，其中76%将为移动宽带用户。这些均为非洲数字出版提供了潜在的市场与发展动力。

此外，电子阅读大大降低了读者的阅读成本，电子读物在非洲出版与使用前景广阔。基地位于美国旧金山的“全球读者”（Worldreader）发起了面向非洲的一个电子书革命，用Kindle帮助非洲儿童解决教材问题。尽管电子出版现在还处于自我出版革命的早期，但几十年后，电子书自我出版产生的变革效应将超越古腾堡印刷机的影响。随着智能手机在非洲的广泛使用，电子读物的出版与使用有着巨大的发展空间。

二、非洲数字出版的现状与困境

21世纪以来，非洲互联网使用率增长了3606%（世界平均增长水平为566%），但现实的诸多障碍，致使非洲的数字出版远远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平。

1.多数高校已接入互联网，但推广在线数字阅读困难重重

在世界卫生组织和国际科学出版网络（INASP）的支持下，非洲研究型高校的图书馆已经能够免费获取大量的在线学术刊物。通过引入市场竞争，非洲国家高校网络带宽及无线网络的接入及扩散得到促进，使得高校能够有效地利用开放的信息资源系统及软件。

然而，非洲数字出版业的发展仍举步维艰。一方面，计算机、平板电脑和电子阅读器的持有率低，互联网普及率低；另一方面，缺乏可靠的电力供应和宽带设备，加之昂贵的宽带费用等，使得非洲数字出版业的发展面临着发达国家无法想象的困难。

手机或电子书的数字阅读情况在非洲不容乐观。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原因是网络信号覆盖率低，而农村地区的互联网接入就更差；此外，手机或电子书阅读器充电匮乏及智能手机屏幕的局限等，也成为现实的障碍。例如，在非洲，共有388份学科在线期刊，发行超过5107期，但多数期刊发行滞后，资金短缺使得这些期刊面临无法连续出版的困境，而发行频率低成为非洲在线期刊面临的巨大挑战。

2.移动设备成为非洲贫困地区民众阅读的主要途径

移动互联技术的发展，使非洲民众从书籍出版的匮乏与落后中捕捉到了新的希望。对于纸质书籍匮乏的非洲国家来说，较高的手机普及率使移动阅读成为可能。移动阅读有可能成为促进非洲国家公众阅读的持续性路径。

“全球读者”是面向亚非市场开放的免费移动阅读平台，旨在通过向低收入国家的民众提供一个数字化的廉价的大型图书馆，为低收入人群提供阅读机会。其旗下的“全球读者移动端”（World Reader Mobile，以下简称WRM）是一款于2012年正式推出的阅读及书籍下载的应用软件，这款软件对下载终端的要求较低，与非洲发展中国家的手机移动市场发展特点高度吻合。推出一年后，WRM月平均单一订阅用户就达到33.4万人次，成为发展中国家尤其是非洲贫困地区最受欢迎的应用程序之一。此外，“全球读者”的图书库对拥有数据连接功能的手机完全开放。可见，在技术设计上那些能够充分考虑非洲市场移动接收水平及需求的移动阅读资源，具有广泛而可持续的适用空间。

此外，“全球读者”还向非洲国家的孩子们提供电子阅读器与电子书籍。虽然目前WRM图书馆内的多数书籍为英语读物，但其他语言的书籍正日益增多，包括约鲁巴语、斯瓦希里语等非洲本土语言。随着应用程序的推出，WRM图书馆的书籍数量一直稳步增长，并积极寻找与出版商的合作。

3.电子出版面临的可持续性及可支付性困境

在全球范围内，比起数字出版带来的机会，出版商们更关注格式问题、盗版和安全问题、成本问题及有效的商业模式问题等，这些问题在非洲国家同样存在。

虽然非洲具有巨大的数字阅读需求，但其电子出版在经营方面困难重重。联合国教科文的一项调查显示，影响非洲移动阅读的最主要障碍是阅读内容匮乏，其次是网络接入问题。非洲本土出版物通常规模较小，市场也十分有限，多依附大型的跨国公司拓展市场。尽管有些国家对出版商采取自由进入但有所保留的策略，但非洲本土学者的支付能力很有限，能够使用这些出版物的机会不均衡。例如，非洲期刊在线（African Journals Online，AJOL）广泛使用了宽网搜索技术，被世界其他地区的非洲研究学者广泛应用，但遗憾的是，这些杂志在非洲大陆范围内流转较少。因此，如何促进非洲本土用户使用各种国际化的在线资源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

三、非洲数字出版国别分析

1.非洲数字出版的排头兵：南非

南非是非洲经济的领跑者，其传统出版与数字出版均走在非洲国家前列。南非有600多种网络杂志，且多数大出版商都有自己的网站。尼尔森的数据显示，“南非在线出版商协会”内部所有会员的网站访问量为月460万次。南非出版协会（PASA）发布的2015年度出版行业调查显示，尽管南非的24家被调查出版社中有23家开展了数字图书出版业务，但传统印刷业仍然占据主导地位，占到总收入的98%，但图书的数字版本出版呈现稳步增长之势。

虽然一些出版社致力于教材的数字化出版，但平板电脑或电子阅览器在学生中的普及程度低，教育类电子读物的销售状况并不乐观，这也使那些进军教育市场的数字出版商不得不放慢节奏。此外，也有一些以纸质书为主要业务的出版公司通过新技术实现业务的多样化，例如，在南非领先的书商VanSchaik就选择利用英格拉姆（Ingram）的VitalSource平台向非洲的教育市场提供数字教科书。

近年来，有越来越多的南非作者开始选择亚马逊出版电子图书。通过亚马逊进行电子出版有几点优势：首先，亚马逊开始接纳南非语言（南非使用非常广泛的本土语言之一），支持其成为出版电子书的语言，这给数百万潜在的进行自我出版的南非作家提供了接触到读者的机会。再次，作者可以直接通过亚马逊获得收入。通过Payoneer和PayPal等服务，非洲作家现在可以直接从亚马逊获得版权费。此外，Createspace开始接受非洲作者。这意味着数以百万计的非洲作家现在能够以更低的成本印刷他们的平装本，并在国际范围内推广。

随着越来越多的用户访问和使用在线出版物，网络拥堵现象又成为南非在线出版面临的一个问题。鉴于光盘出版具有存储量大、质量高、成本低等显著特点，一些公司开始通过光盘进行数字出版。目前南非的光盘出版主要以计算机培训材料、营销信息以及公司信息演示为主要形式。但光盘出版所面临的新的挑战是普遍的光盘盗版问题。

2.西部非洲数字出版的中坚力量：尼日利亚

尼日利亚是非洲大陆新闻出版行业最有活力的国家之一。该国的报刊有100多种，随着光纤电缆的出现，非洲西部出现了一场互联网革命。在非洲，尼日利亚的互联网普及率相对较高，2017年互联网用户达到9 188万，是非洲互联网第一人口大国，远超埃及（3 480万）、肯尼亚（3 199万）及南非（2 858万）。尼日利亚在非洲也拥有最多的手机用户（7 310万）。

在尼日利亚，政府在电信行业的垄断被打破，各大网络运营商如MTN、Glo、Airtel等日益占据市场，数字革命已然降临。尼日利亚的MTN是目前非洲最大的移动网络运营商，通过数字化转型，发展“运营商自营数字业务”来主导价值链和产业链。其作为互联网生态环境的构建者，也创造出新的收入来源。MTN提出2020数字世界（2020 Digital World）战略，目标是向用户提供一个大胆、崭新的数字世界。显然，这也为电子出版和信息共享搭建了平台。尼日利亚的数字出版主要有三类：电子学术期刊、面向图书馆的数字出版物、报业公司的电子出版物。

然而，尼日利亚数字出版业的发展也存在诸多制约因素。首先，电力供应不稳定一直是数字出版的主要制约因素；其次，互联网覆盖不均衡、信号不稳定，城乡互联网覆盖差别巨大。这均严重影响公众访问数字出版产品的机会及体验。在尼日利亚，Mac和Windows电脑以及Android、黑莓、iPad、iPod、iPhone、Windows Phone和Palm设备都可以使用，但问题是价格过高。数字出版商可能支付得起购买这些操作系统的费用，但是读者却多数负担不起使用这些系统的费用。再次就是档案存储也存在问题，存储设备要么太昂贵，要么质量不高，重要的信息容易丢失。盗版也是一个大问题。在缺乏有效的数字出版管理的法律条例的情况下，盗版的数字产品及设备盛行。另外，数字出版使低质量的内容变得过于容易自出版。尼日利亚的许多出版商都是自行出版作品，产生了很多质量不高的出版物。

3.东部非洲本土语言数字出版的代表：坦桑尼亚

坦桑尼亚是东部非洲的主要国家，有庞大而相对年轻的人口，随着高等教育的发展，阅读和出版学术内容将成为其数字出版业潜在的市场。在坦桑尼亚，数字出版处于起步阶段。在一些出版商仍在琢磨数字出版的概念之时，另一些出版商则深刻意识到它的可能性，并很快加入到数字化进程中来。在采取出版数字化流程上，坦桑尼亚出版商的节奏快慢不同。一些出版商已经使用数字方式处理出版过程中的大部分步骤，而其他出版商仍有很长的路要走。尽管如此，大多数出版商还是相信数字出版在节约时间、人力和金钱方面的优势。近年来坦桑尼亚的移动电话使用量激增，市场潜力巨大，通过移动技术获得在线内容将成为趋势。维基百科就曾宣布将通过橙色网络向非洲和中东的用户免费提供内容。

斯瓦希里语是东部非洲的主要语言，斯语的数字出版对推动非洲本土主流语言的出版意义深远。坦桑尼亚斯瓦希里研究所(IKS)出版部已在该国手机上发布了英语和英语—斯瓦希里语词典。在坦桑尼亚，各个领域的学者进行合作是十分必要的，在线出版将促进这种合作的发展。对大学出版社来说，开放获取被认为是一种可行的出版模式。

4.北部非洲阿拉伯语数字出版的引导者：埃及

阿拉伯语图书市场是一个不可低估的市场。埃及是北非及阿拉伯语大国，2017年该国的互联网用户达到3 480万，为非洲互联网人口第二大国。在埃及的数字出版领域，值得一提的是由在开罗的Vijua公司在2012年开发的自助出版平台“书籍烘焙”（BookBake）。该平台解决了中东和北非电子书出版界最具挑战性的问题之一，即阿拉伯语排版的兼容性问题。而大多数电子书阅读器，没有日常阿拉伯语阅读从右到左的排版功能，阿语用户经常被迫通过从左到右的顺序阅读电子书。像谷歌电子书的服务在阿语地区是不能用的，亚马逊Kindle也没有类似的功能。

“书籍烘焙”不仅出版阿拉伯语(从右到左排版)的电子书，同时也提供自助的出版应用程序，即BookBake Publisher。用户通过使用BookBake Publisher的阿拉伯语版，可以轻松将电子书转换成从右到左的阿拉伯语电子书，用户可以从阿拉伯语翻译网站购买许可或免费获得具有基本功能的免费版本。此外，“书籍烘焙”承诺完全消除对电子阅读器的需求。事实上，消除了对阅读器的需求，电子书就会更易于扩散、获取与阅读，这也是自助出版的真正开始。

近年来，阿拉伯语世界对自助出版的需求不断上升。几个世纪以来，阿拉伯人一直以诗歌著称，而在中东地区，有相当大比例的当地人对以各种方式出版他们的作品有着浓厚的兴趣。显然，在阿语数字出版领域，像“书籍烘焙”这样的平台，因其服务具有独特地域文化特征，所以将积极推动埃及及阿语世界的数字出版。

四、中国在非数字出版的努力与展望

书籍是传承文明、弘扬文化的载体，出版合作是中国与非洲人文交流的重要渠道之一，也是我国提升自身在非洲影响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近年来，随着我国图书“走出去”工程及“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国内出版界积极参加非洲的开罗、开普敦等图书展，推动中国传统文化等读物走进非洲。

目前，非洲图书市场的国际捐助者已经进入了出版数字化转型期。非洲获得书籍捐赠产生了一定变化，印刷版本的百科全书和词典受赠变得越来越少，乐施会（Oxfam）也不再提供印刷资源，而是将其所有的信息资源以低带宽的数字格式发布。y西方在非洲出版市场的数字转型也给中国数字出版走进非洲带来一定的启示。

近年来，我国在非的图书发行与出版的步伐正在加快，但数字出版还在路上。2016年11月，由商务部立项主导、中南出版传媒集团具体承担的国内首个综合性教育援外项目实施协议在南苏丹首都朱巴签署；2017年7月，由天闻数媒科技有限公司统筹执行的这个中国援南苏丹教育技术合作项目进入到实质性阶段，援助南苏丹印刷的首批74.5万册和ICT（信息通信技术）教师培训中心设备全部运抵南苏丹首都朱巴，大约10%的南苏丹师生将受益于该项目。此外，中南传媒旗下中南安拓还承办了200名左右的南苏丹教师来华培训项目。显然，这种文化与教育携手走出去的全新模式，使中国文化“走出去”具有了可持续性。

2015年12月，湖北长江出版传媒集团及长江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在湖北文化产业国际合作洽谈会上，与中国科学院中—非联合研究中心签署了共建非洲出版中心项目协议，同时也签署了与埃及智慧宫文化投资有限公司合作的中埃国际文化合作项目——“共建非洲出版中心项目”，通过“互联网+科技出版”，将使中—非联合研究中心研究成果实现文字、影像、数据库复合出版。

埃及智慧宫文化投资有限公司是阿拉伯国家与中国图书引进的唯一合作单位，阿拉伯国家出版商协会是中阿图书版权贸易的唯一代理机构。在2016年的开罗书展上，中埃就联合推出《一带一路：机遇与挑战》和《中国巨变》两本书。

中国出版走进非洲还以纸质媒介为主，但手机读物或将会比纸质图书更快地走进非洲。非洲的移动通信设备和终端供应商大部分为中国公司，如华为、中兴等，中国移动网络设备供应商早已在非洲站稳脚跟并形成规模；四达时代集团作为中国的民营数字电视企业，在非洲发展迅速。平台与渠道的拓展对带动中国视频及出版内容“走出去”已建立了相对的优势。

我国图书走向非洲要注重兼顾自身发展与对象需求。我们既要结合“一带一路”及文化“走出去”的大背景，又必须考虑到非洲社会自身发展需求；既要传播中国内容与中国故事，又要符合非洲本土文化发展逻辑与现实状态；还要了解西方国家主导及援助非洲数字出版的经验及教训，积极探索中国数字出版走进非洲的市场化路径。

五、结语

随着非洲互联网及手机市场的快速发展，非洲出版界把希望投向数字出版，不少非洲国家的出版商已经开始尝试通过数字出版来弥补传统出版的不足，并期盼数字出版给非洲人民带来福音。然而，阅读内容匮乏，计算机、平板电脑和电子阅读器持有率低的现实，电力及宽带等基础设施落后的挑战，使得非洲数字出版业的发展面临着其他国家无法想象的困难。即便如此，非洲仍存有巨大的数字阅读需求与数字出版市场空间，随着非洲基础设施及互联网的建设，非洲的数字出版将迎来新的发展契机。面对非洲这一片蓝海市场，我国数字出版还需要转换意识观念，完善法规政策，加大扶持配套措施，在推动中国文化走向非洲的同时，也要能够协同促进非洲数字出版的持续发展。

（张艳秋，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非洲传媒研究中心主任、教授；郭昕璇，中国传媒大学传播研究院2016级传播学硕士生；严崴，北京电视台纪实频道节目中心主任）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在非国家形象及影响力研究”（项目编号：13BXW0 3 2）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注释：

①⑧⑩㉕ 张艳秋,雷蕾.非洲出版业的历史、现状与挑战[J].现代出版,2016(6).

②④ Wille-publishing help Africa switch on to reading?[EB/OL].http://www.bbc.com/news/world-africa-25141849.

③ 非洲图书出版业亟待打破发展瓶颈[EB/OL].http://news.xinhuanet.com/zgjx/2010-08/20/c_13453810.htm.

⑤ Ovum：预测2016年非洲移动用户数将突破10亿[EB/OL].http://www.199it.com/archives/412492.html.

⑥ 2015 Book Publishing Industry Predictions:Slow Growth Presents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 for Authors[EB/OL].http://www.huffingtonpost.com/mark-coker/2015-book-publishing-indu_b_6407812.html.

⑦ Maria Alexandra, Miranda Aparicio.ACCESS TO THE ELECTRONIC PUBLISHING IN AFRICAN COUNTRIES: SOME REFLECTIONS[C].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Electronic Publishing，2003.

⑨⑯ Digital publishing:Ghana,Africa lagging behind[EB/OL].http://www.biztechafrica.com/article/digital-publishing-ghana-africalagging-behind/8421/

⑪ Mark,West,Chen,沈浠琳,薛玉贞,王晨宇等.移动时代的阅读发展中国家移动阅读研究[J].图书馆论坛,2015(9).

⑫ Worldreader：用Kindle改善非洲儿童的教育质量[EB/OL].http://www.ifanr.com/151629.

⑬ Digital Publishing in West Africa:What Works,What Doesn’t,and Why[EB/OL].https://publishingperspectives.com/2011/08/digitalpublishing-west-africa/.

⑭ 刘海方.非洲文化和文化产业概览[J].西亚非洲,2007(9).

⑮ 2015 Publishing Industry Survey[EB/OL].http://www.publishsa.co.za/ fi le/1491392342lrs-pasareport2015-2016.pdf.

⑰ 南非书店与英格拉姆合作进行电子书教材发行[EB/OL].http://www.dajianet.com/world/2012/0420/185888.shtml.

⑱ Createspace是亚马逊旗下的独立出版平台。

⑲ South African Authors-Should we give a damn about self-publishing on Amazon.com? [EB/OL].http://www.myebook.co.za/southafrican-authors-should-we-give-a-damn-about-self-publishing-onamazon-com.

⑳ THE SOUTH AFRICAN PUBLISHING INDUSTRY REPORT[EB/OL].https://zh.scribd.com/document/52674921/Publishing-Report.

㉑ Number of internet users in selected countries in Africa[EB/OL].https://www.statista.com/statistics/505883/number-of-internet-usersin-african-countries/.

㉒㉔ DIGITAL PUBLISHING:HOW FAR IN NIGERIA? [EB/OL].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05815871_DIGITAL_PUBLISHING_HOW_FAR_IN_NIGERIA.

㉓ http://www.huawei.com/cn/publications/winwin-magazine/26/mtnnigeria-digital-way.

㉖ 天闻数媒：援南苏丹教育技术合作 开创对外传播新模式[EB/OL].http://bj.jjj.qq.com/a/20170714/051398.htm.

㉗ 长江出版传媒再签七张“大单”[EB/OL].http://www.hbedup.com/news_info.php?id=2403.

㉘ 孔则吾.走进非洲的遐想[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e653b00100ww9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