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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星人早已看穿一切:这些历史名人竟都是“猫奴”

2018-02-28额尔瑾

人生与伴侣·共同关注 2018年2期
关键词:猫奴家猫捕鼠

额尔瑾

近日,电影《妖猫传》热映。电影中,一只神秘的“黑猫”成为情节发展必不可少的因素。很多人会问,唐代宫廷中真的养猫吗?古人们又是何时开始养猫的?

1.汉代养“狸”捕鼠更普遍

作为如今人们喜欢的宠物,猫的驯养历史要比狗的驯养历史晚得多。一部分学者根据《礼记》、《诗经》等文献资料有关猫的记载,认为中国养猫的历史为两千多年。另一部分学者根据20世纪70年代以后出土的猫类动物遗骸,提出中国的家猫饲养在四千多年以前便已开始。

猫的本字是“貓”,《大雅·韩奕》中提到:“有熊有罴,有貓有虎。”汉代注释《毛传》说:“貓似虎而浅毛者”,南宋朱熹《诗集传》接受此说,清代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说:“貓即今俗称山猫者。”《礼记·郊特牲》中有:“古之君子使之必报之,迎貓为其食田鼠也,迎虎为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也。”由此可见,《诗经》和《礼记》中出现的“貓”,说的都是山猫或者说野生的猫,而不是家猫。

在古代的大蜡礼中,奉猫为神,原因是猫食田鼠,去苗之害,对农业生产有贡献。只不过,大蜡礼中被奉为神的“猫”不是今天的家猫,当时称之为“狸”。

狸捕鼠,在战国时期便有记载。如《韩非子·扬权篇》说:“使鸡司夜,令狸执鼠,皆用其能。”《吕氏春秋·仲春纪·功名》载:“以狸致鼠,以冰致蝇,虽工不能。”这些记载说明以狸捕鼠在当时很常见。

到了汉代,关于“狸”的记载更多,提及的同样也多是捕鼠的功能。《淮南子》中多次引述。如“譬犹雀之见鹯,而鼠之遇狸也。”(《主术训》)

西汉的刘向在《说苑》中也谈到以狸捕鼠:“骐骥碌骈,倚衡负轭而趋,一日千里,此至疾也,然使捕鼠,曾不如百钱之狸。”狸用百钱即可在市上购得,可见养狸并用以捕鼠在当时已相当普遍。

那么这个狸与后来的家猫是同一种动物吗?一部分学者认为狸与猫只是名称不同而已。唐宋时期,猫和狸的称谓是并存的,唐宋时还称猫为“狸奴”,如宋代黄山谷《乞猫诗》:“秋来鼠辈欺猫去,倒箧翻床搅夜眠;闻道狸奴将数子,买鱼穿柳聘衔蝉。”“狸奴”是人们对猫的一种爱称,表示可通人意,供人驱使的意思。

但也有另一些学者认为狸与猫有别。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这样记载:“狸为野猫……狸有数种:大小如狐,毛杂黄黑有斑,如猫而圆头大尾者为猫狸,善窃鸡鸭,其气臭,肉不可食。有斑如躯虎,而尖头方口者为虎狸,善食虫鼠果实,其肉不臭,可食;似虎狸而尾有黑白钱文相间者,为九节狸,皮可供裘领,宋史安陆州贡野猫、花猫,即此两种也。有文如豹,而作麝香气者为香狸,即灵猫也。”而对于猫的解释则是这样:“捕鼠小兽也,处处畜之”。

明末张自烈编《正字通》中更明确指出:“家猫为猫,野猫为狸。”

近人尚秉和在《历代社会风俗事物考》一书中指出,狸与猫性情不同,前者凶狠,后者温驯。在此基础上,他分析,两者性情不同,這也是汉代逐渐废狸而养猫的原因。

到了北魏,民间也开始驯养猫,不过其用途还是多用于抓老鼠。北魏贾思勰著《齐民要术造神曲并酒》,其中有这样的记载,“其屋,预前数日著猫,塞鼠窟,泥壁,令净扫地。”

不管猫与狸所指是不是同一种动物,这一时期,驯养它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用于捕鼠,并非现在意义上的家猫。从唐宋开始,较为普遍地出现了驯养的家猫,最关键的是,这些猫不再主要用于捕鼠,而是成为了与当今颇为类似的“宠物”。

2.唐宋以猫入诗画

隋唐时期,驯养的家猫开始频繁见诸于文献记载以及诗文中,而且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唐代笔记小说《朝野佥载》中有这样的记载,荆州长史薛季昶,有天夜里梦见一只猫伏卧于堂限上,而且猫的头向外。薛季昶第二天就问擅长占卜的张猷,张猷告诉他,猫本来是“爪牙”的意思,而伏在堂限上,表示要负责“阃(kǔn)外之事”(城郭外的事情,表示军事重任),因此,“君必知军马之要”。果然,没过多久,薛季昶便“除桂州都督岭南招讨使”。

唐代诗人李商隐也写下了“鸳鸯瓦上狸奴睡”的诗句,这说明在唐代,猫广泛生活于家庭之中。

在这一时期的画中,也开始出现猫的形象,比如《唐人宫乐图》中,在宫女围坐着的木桌下,就趴着一只懒洋洋的猫。唐代善画猫的画家有刁光胤、何尊师等人。《唐朝名画录》中还有“卢弁,善画猫儿”的记载。

不过,隋唐时期,随着宫内猫的广泛驯养,围绕猫,也出现了众多灵异故事。成书于唐太宗贞观十年(636)的《隋书·外戚传》,就讲述了一个“猫鬼”的故事。隋文帝杨坚的大舅哥独孤陁领养了一个猫鬼。一次,独孤陁要喝酒,府中缺钱,独孤陁就让猫鬼去权臣杨素的家中偷钱。得手之后,独孤陁胃口大增,又指使猫鬼进入皇宫,希望猫鬼附在做皇后的妹妹身上,以便给予自己赏赐。

被猫鬼侵扰之后,皇后与杨素的妻子同时病倒了,前来治病的太医认定二人所得疾病皆是猫鬼所害,文帝听闻后大惊,催促大理寺官员追查,之后,猫鬼的操纵者被缉拿归案。独孤陁猫鬼一案的影响甚至延续到了唐朝。为了惩治猫鬼等邪术,唐朝首部成文法《唐律疏议》中明确规定,制作、传养、教唆他人蓄养猫鬼的人,一律处以绞刑。

这个“猫鬼”降神的故事流传很广,在北宋年间的《太平广记》和《资治通鉴》中都记载了这个故事。

关于宫廷贵妇养猫,还有一个著名的记载,相信只要对历史有点兴趣的人都知道。《旧唐书·后妃传》中有这样的记载:唐代第三代皇帝高宗日益宠爱昭仪武氏(后来的武则天),皇后王氏和良娣萧氏感到不安,于是请巫师咒杀昭仪武氏。但是事情被发现,两人都被降为庶民而被幽禁起来。高宗想救出两人,武氏知道后,就把两人处刑棒打一百回,斩手足,丢进酒瓮中,说:“令二妪骨醉。”两人被贬为庶民之后,萧氏大骂:“愿阿武为老鼠,吾作猫儿,生生扼其喉。”武则天听到后大怒,此后宫中禁止养猫。

这个故事,本来见于元和二年(807)刘肃作序的《大唐新语》。后来,《太平御览》和《新唐书·后妃传》、《资治通鉴》等典籍也原原本本地加以引用。这则故事说明,至少在初唐,家猫已经养在后宫,并且是贵妇们的消遣宠物。

在宋代时,越来越多的猫不再用于捕鼠,而是成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的“伴侣”。陆游的《嘲畜猫》就发出过类似的慨叹:“但思鱼餍足,不顾鼠纵横。”但同样是陆游,在他的《岁未尽前数日偶题长句》中也提到:“榖贱窥篱无狗盗,夜长暖足有狸奴。”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还需要猫来暖足,可见猫与人们生活的密切。

当时,猫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陆游的《赠猫》就说了一猫难得:“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惭愧家贫策勋薄,寒无毡坐食无鱼。”宋代曾几的七言绝句《乞猫》中也记载有这样的诗句:“春来鼠壤有余蔬,乞得猫奴亦已无。青蒻裹盐仍裹茗,烦君为致小於菟。”从这些诗句来看,宋代,想要得到一只猫,都要拿盐和茶叶来换。

宋代时,还有专门的“相猫术”。北宋会稽陆佃的《坤雅》指出:“猫有黄、黑、白、驳数色,狸身而虎面,柔毛而利齿,以尾长腰短,目如金眼,及上胯多棱者为良。”

相比唐代,宋代擅画猫的画家更多。从传世的宋朝画作中,常可看到宠物猫的踪迹。比如毛益的《蜀葵戏猫图》,李迪的《蜻蜓花狸图》、《狸奴小影》及《秋葵山石图》,苏汉臣的《秋庭戏婴图》等。

3.明代皇帝爱养猫

明代时,豢养宠物猫达到了巅峰状态。下到平民布衣,上至贵人天子,都爱猫成癖。而且宮中养猫风气更盛。明代宫内养猫成群,皇上还给猫起了不少别致的名字,如“铁衣将军”、“丹霞子”等,有的猫甚至还给加官晋爵,领取俸禄。宫内专门设有猫房,豢养各种珍贵品种的宠猫,有的15只一群,派专人负责饲养和管理。猫们都有自己的专称:公猫称为“某小厮”,母猫称为“某丫头”;加授过职衔的称“某老爷”,被骟过的称为“某老爹”。据说在一些内臣家所畜骟猫,其高大者,甚至大于寻常家犬。

明朝皇宫里的猫多到什么地步,据说因为猫夜间争斗、嘶叫不休,宫中降生不久的婴儿有的被猫声惊得抽搐成疾。

明宫中养猫泛滥始于嘉靖一朝。相传,嘉靖皇帝最宠爱的一只狮子猫很是稀奇,它有一身滑腻卷曲的淡青色毛,惟有眉毛却“莹白若雪”。嘉靖皇帝对它爱不释手,赐御猫一个“霜雪”的美名。听说霜雪不但性格温顺,而且还善解人意。嘉靖帝的眼神它都能读懂,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撒娇,什么时候应该回避。对于嘉靖皇帝的生活习性,霜雪全都铭刻在心。每当嘉靖帝闭目养神打盹,霜雪便静静地陪伴在旁边,即便是饥渴便溺,也要忍到皇帝醒来,十分乖巧。因此,嘉靖皇帝对它已经达到了须臾不离的地步。

后来,霜雪死了,嘉靖皇帝对这只备受恩宠却天命不永的猫,给予了“忠无不酬”、“生荣死恤”的待遇。不仅下旨隆重礼葬,用金子制作了一个棺材,将它安葬在万寿山北坡,还为它御笔题碑,命名“虬龙墓”。

嘉靖帝还按照道教礼仪设坛为之祈祷,写了大量的青词来悼念这只猫。皇帝如此重视,大臣自不敢怠慢,也献上各种青词。嘉靖朝文人学士袁炜的青词中有一句“化狮为龙”,深得圣意,不久袁炜便被提升为朝廷大员。

到了万历时,明宫的爱猫之风达到极盛,紫禁城里,无论御前还是后宫中,无不有猫。得宠的宫猫,可以被加官晋爵,称为“某管事”或“猫管事”。皇帝赏赐大臣时,“猫管事”也随同领赏。有时候,一些不得宠的妃子生活待遇还不如一只得宠的猫。

到了清代,猫在宫里的地位就远远不如狗了,在一些记载中,皇帝还曾下旨禁止某些地方养猫。清道光九年的一道《上谕》中指出:“十六日,奉上谕:以后,首领、太监,不准养猫。如若有养猫之人,立刻拿出。再有养猫之时,被万岁爷瞧见,治总管、首领、太监等不是。钦此。”我们在一些晚清老照片中,可以看到慈禧太后更多喜欢的是养狗,猫很少在宫里出现。

但这并不影响猫在民间的受欢迎程度。有意思的是,清代有人写了一本堪称猫的百科全书的书籍。这本书便是成于咸丰三年(1853)的《猫苑》,此书广搜博采历代有关猫的典故、诗文及传说,仿照宋代傅肱《蟹谱》、明代陈继儒《虎荟》的体例,分门别类归纳而成书,这是我国第一部关于猫的著作。全书分《种类》、《形相》、《毛色》、《灵异》、《名物》、《故事》、《品藻》七门。在《故事》、《品藻》和《补遗》中还收录不少寓言,有的较为罕见,如赵古农的《迎猫制鼠说》,无名氏的《宝猫说》以及《详猫说》等。在这几篇作品中,作者还辑录了尚已失散的《相猫经》中的“相猫十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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