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于兆鹏

于兆鹏，PBA、ACP、PMP、PgMP、PfMP，原携程知识管理中心总监、项目管理委员会主任。

创新已成为我国经济第二次腾飞的重要引擎。伴随“双创”“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发展，中国经济已逐步进入全面数字化时代。

项目是企业战略和目标的重要实现手段之一。在新时代的经济趋势中，项目管理正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

客户价值的基本单位

根据“交易成本”理论，企业是市场交易成本减小的产物，项目实际上是企业交易成本进一步减小的产物。在商业环境瞬息万变的今天，越来越多的行业、企业都在走项目化的道路，努力将组织扁平化、项目化。随着数字化经济的到来，组织的交易成本要求不断降低。可以预见，项目将取代企业成为实现客户价值的基本单位。

很多企业已经率先项目化，例如海尔集团。多年前，海尔被认为是一家传统的制造企业，但在近两年，通过企业管理革新，致力打造“小微模式”，使项目成为交付客户价值和实现创新的基本单位。以项目为中心，海尔集团将传统组织结构打散为一个个独立决策权的“小微”团队，有用人权、分配权进行独立核算。小微模式的核心管理理念，是把“金字塔结构”的封闭型企业转型为对企业内、外部人力及资源开放的“投资管理平台”，对内强调分权管理，对外强调开放式创新体系。如此一来，越来越多的员工以“小微”为单位，“当自己的CEO”。按照海尔人的说法，小微团队在优胜劣汰中生生不息。

知识管理比重增加

由上述案例可看出，小微团队的管理内涵是“化整为零”，使项目成为交付客户价值的基本单位，同时激发每个人的潜力，使企业中的个体不再过度依附集体，成为独立的知识经济体。在知识经济时代，独立经济体本质上可看作“知识个体户”。可以预见，在数字化经济时代下，人的职业生涯将沿“知识－创新－独立人格－独立视野”（林少培教授提出，笔者在此引用）的路径发展。

因此，知识管理的重点在于提升员工的“知识行动力”和“知识创新力”。“知识行动力”决定了一个人学习知识，并将其应用到工作的效率；“知识创新力”决定了一个人将所学知识转化为创新想法的效能。二力合用，才能提升个人的“知识资本”“创新资本”和“关系资本”。

“知识资本”是人或组织创造、存储、分享、应用知识的能力，知识循环的能力越强，知识资本就越深厚；“创新资本”是人或组织根据已有技能或知识进行创新的能力，这种能力的核心在于使知识形成产品；“关系资本”是通过知识创新形成自身的影响力、强化关系网的能力。

知识创新使员工由专家型人才变为复合型人才。某种程度上说，知识行动力和知识创新力决定未来组织项目活动的效率。

彼得·德鲁克曾说，知识工作者与体力劳动者的管理模式是截然不同的。传统的产业经济强调集中控制、专业分工等，而知识经济需要更多的授权、更多的容错、更多的协作等。随着数字化经济的发展，这种分布式协作需要进一步去中心化，使管理手段和结果更加公开透明。

区块链提升协作能力

谈到区块链，不得不提其起源——“拜占庭将军问题”，即由美国计算机科学家莱斯利·兰伯特提出的点对点通信中的基本问题。兰伯特以数支军队联盟如何占领东罗马帝国首都拜占庭为例。攻打拜占庭的联盟军队中可能有叛徒和间谍，在已知有成员谋反的情况下，其余忠诚的将军如何不受叛徒影响，达成一致的协议？

在现实生活中，“叛变的拜占庭将军”可以是一个出故障、乱发信息的服务器，可以是一份失效的医疗纠纷合同，也可以是一份含混不清的保单。“拜占庭将军问题”隐喻在越来越“去中心化”的现实社会中，难以判别信息和产生信任的困境。

区块链的出现解决了分布式信用问题，其方法是一套“工作量证明链”机制，“链”的长度代表了算力。当机制运行一段时间后，如果“工作量证明链”中算力足够强大，则可在一致同意的时间（内置于“链”中）开展攻击，在限定时间内“攻占拜占庭”。

区块链解决了异步、不可靠、分布式系统中的信任问题。它实现了在信息不对称情况下，无须相互担保信任或第三方（中心或中介）颁发的信用证书，采用基于互联网大数据的加密算法创设的节点信任机制。

传统的组织结构更多通过制度组织人力、形成约束，其核心思想是用一个中心控制点规定制度，并监督执行情况。随着组织结构松散化，每个人可能在不同项目中成为个体贡献者，组织结构将从星状变为网状。区块链可以用更低的成本评估每个人的能力、贡献、绩效，产生每个人的工作信用数据，进而影响未来的资源配置方式，使法律和制度的约束、执行逐渐摆脱主观因素，走向数据化和智能化。

区块链将带来管理学的革命。在共享基础架构的分布式网状结构中，项目的整体风险最小化，创新叠加效应增强。同时，网状结构共同组件和最佳实践的整合，有效支持每个节点活动。这些变化将深刻影响人类智力的发展。

人工智能深度应用

人工智能带来的产业巨变正不断深入。在汽车行业，百度公司研制的无人驾驶的智能汽车，主要依靠车内以计算机系统为主的智能驾驶仪来实现无人驾驶的目标，让汽车从代步工具变成生活助手；在金融业，标准化程度较高的业务将通过人机交互完成；在交通行业，智能交通成为重点发展的对象，它以信息的收集、处理、发布、交换、分析、利用为主线，为交通参与者提供多样性服务……

可以预见，人工智能将大量用于企业的项目管理，替代人类做一些简单重复的任务，包括帮助人类进行分析和决策。例如，项目的里程碑、健康检查等日常活动将由智能项目管理系统判断，并为领导者提供更加针对性的项目状态及问题报告。我们所熟知的项目仪表盘，也会实现智能化。智能项目管理系统将根据经验和项目数据，进行不同状态的判断，决定下一步走向。未来，人工智能将全面影响企业项目管理的方法和方式，促使人类对创新的思考进入更深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