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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柔相济 中正有为
——易学对柳宗元人格形成的影响

2018-02-08张倩郢

枣庄学院学报 2018年4期
关键词:中正柳宗元周易

张倩郢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北京 100029)

柳宗元是中唐时期儒学复兴和发展的重要人物,在儒学式微的时代背景下,他一生都将“延孔子之烛光”,复兴儒学作为自己的使命,儒家经典成为柳宗元政治理想和从事文学创作的主要来源,作为最重要的儒家经典,居“六经之首”的《周易》,对他产生了非常重要的影响。柳宗元不仅在诗文创作中直接运用《周易》卦爻辞①,更在自己的生命历程中深刻理解贯通《易》道,并将其作为自己为人处世的原则和方法,养成了自强不息,中正有为的人格特质。

一、自强不息、中正有为的人格修养

出生于门阀士族的柳宗元,在儒家文化的熏陶下,深谙经学之大义,终生坚持儒家圣贤的为人立场,抱着对儒学的执着坚守,不断丰富着自己的做人原则。正如他在《答韦中立论师道书》中说:“本之书以求其质,本之诗以求其恒,本之礼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断,本之易以求其动:此吾所以取道之原也。”[1]这是将儒家经典理论作为处人处世之本,分别从《诗》《书》《礼》《易》《春秋》中学习质、恒、宜、断、动,故其称儒家经典称为“取道之源”。他在《杨评事文集后序》中说,“著述者流,盖出于书之谟、训,易之象、系,春秋之笔削,其要在于高壮广厚,词正而理备,谓宜藏之简册也”[1],则是儒家经典的为文著述之道当作诗文创作的典范。《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先君之道,得诗之群,书之政,易之直方大,春秋之惩劝”[1],则是将《诗》《书》《易》《春秋》提到了治国之道的高度。这些论述,足可见儒家经典对柳宗元的深刻影响,也正是其中的精深思想,使之树立了“惟以中正信义为志,以尧舜孔子之道、利安元元为务”(《寄许京兆孟容书》)[1]的人生理想。为了实现这一崇高理想,柳宗元不懈地探索、努力,弘扬儒学理念,形成了独具魅力、“守大中以动乎外而不变乎内”的为人原则,这与中华文化精髓“易”所提倡的圣人之道的基本道德标准是一致的。

在《周易》中,“中正”思想是贯穿于整本书的主导思想,其中象征吉祥的卦辞就多与“中”有关,如“大有”卦离上乾下,其卦辞曰:“大有,元亨。”《彖》曰:“大有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应之,曰大有。其德刚健而文明,应乎天而时行,是以元亨。”意思是六五爻在上卦的中位,并且与其他五爻相应,所以是大吉的卦,卦辞中更不乏赞美之辞。钱基博先生说:“《易》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一言蔽之,曰‘中’而已矣。”[2]清代钱大昕说:“《彖传》之言中者三十三;《象传》之言中者三十。其言中也,曰中正,曰时中,曰大中,曰中道,曰中行,曰行中,曰刚中,曰柔中。刚柔非中,而得中者,无咎。故尝谓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一言以蔽之,曰中而已矣。”[3]《易》的每一卦,对爻居“中位”非常重视,“中位”就是“六爻”中的“二、五”之位,二居下卦的中央,五居上卦的中央,居于二五之位的爻又叫做中爻。在《易》中,二、五爻多为吉,如《乾·文言传》:九二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何谓也?子曰:“龙,德而中正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见龙在田,利见大人。”君德也。《乾》卦“九二”之所以“吉”,之所以“利见大人”正是因为它居九二之中位,有“中正无偏”的龙德。再如《讼》卦九五“讼元吉”。《象》曰:“‘讼,元吉’,以中正也。”《象传》认为,九五“元吉”,乃是由于其阳刚而居中正之位的原因。

那么什么是中正呢?中正,就是指恰到好处,又可理解为居中行正,秉持正道。在《周易》看来:

“《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以为质也。六爻相杂,唯其时物也。其初难知,其上易知,本末也。初辞拟之,卒成之终。若夫杂物撰德,辩是与非,则非其中爻不备。噫!亦要存亡吉凶,则居可知矣。知者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二与四同功而异位,其善不同;二多誉,四多惧,近也。柔之为道,不利远者,其要无咎,其用柔中。三与五同功而异位,三多凶,五多功,贵贱之等也。其柔危,其刚胜耶?”[4]

意思是说,《易经》这部书,推原本始,归纳终末,从而形成一卦卦体之大义。六爻相互杂错,是为反映特定的时宜和物象。之所以初爻难以理解,上爻容易了解,是因为初爻是开始,上爻是结束。初爻的爻辞提示事物产生的端绪,上爻是最后已成为事实的终结。至于错杂事物,撰述德行,明辨是非,就非得中间的四爻才能完备。通过看爻居于什么样的位置,就可以了解存亡吉凶,通过研析卦辞,智者至少可以理解一卦一半以上的意思。二爻与四爻虽同有阴柔之功,但因为居于上下卦的不同位置而代表了不同的意义。二爻因为居于下卦之中,故多赞誉;四爻近君位而非中,故多惧怕。柔之为道,不利于远行,若想要没有咎害,必须是柔和守中。三与五爻同样的道理,虽同有阳刚的功能,但三爻非中且处下卦之极,故多凶险;五爻至尊而居中,故多功勋,两者之间有贵贱等级的区别。难道是因为阴柔就有忧患,阳刚就能胜任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这段文字说明,判断吉凶并非是看某一爻处于刚位还是柔位,无论是哪一爻,无论处在什么爻位上,避免灾祸,避免凶象的方法都是持中守正。《周易》认为,无论处于何种形势,是顺境还是逆境,是治世还是乱世,“中正”都是君子的行为准则,应该始终坚持,毫不动摇。而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也就是说君子应当自强不息地把持中正之道。柳宗元正是谙熟“易”之精髓,在儒家经典的熏陶下,崇尚信奉“中之正不惑于外”的“君子之道”的,中正,是柳宗元的人格理想,也是其外在行为的依据。柳宗元从小受到良好家学教育,在父亲柳镇“守正为心,恶疾不惧”(《先侍御史府君神道表》)之志的影响下,立下强国安民的宏伟志向,希望成为“惟以中正信义为志,以尧舜孔子之道、利安元元为务”(《寄许京兆孟容书》)的政治家,品行方正刚直的他热心从政,秉承中正之志,积极投身政治实践中,他说:“刚健之气,钟于人也为志,得之者,运行而可大,悠久而不息,拳拳于得善,孜孜于嗜学,则智者一端耳。”(《天爵论》)[1]这里的刚健之气就是中正之志的志气,也正是《周易》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4]的精神,在《时令论》中,他又具体谈到自己对儒家圣人所秉承的“中正”观念的理解:

“曰:圣人之为教,立中道以示于后。曰仁、曰义、曰礼、曰智、曰信, 谓之五常,言可常行者也。防昏乱之术,为之勤勤然书于方册,兴亡治乱之致,永守是而不去也。……是故圣人为大经以存其直道,将以遗后世之君臣,必言其中正而去其奇衺,其有嚚然而不顾者……立大中,去大惑,舍是而曰圣人之道,吾未信也。用吾子之说罪我者,虽穷万世,吾无憾焉尔。”(《时令论下》)[1]

“中道”是圣人为教的要旨,是要终生永守而不能去的基本人格要求和处事方式。他又在《说车赠杨诲之》《与杨诲之书》《与杨诲之第二书》等文中反复提及这一思想。“方中”,指“中之正不惑于外(《与杨诲之书》)[1],是内心中正,符合仁义之道。他评价杨诲之曰:“观过而知仁,弥见吾子之方其中也。”(《与杨诲之第二书》)[1]这些观点都可以说继承发扬了《周易》的中正观,柳宗元以自己对“中正”的理解和参透,不断激励自己的人生,指导自己的行为。

二、刚柔相济、应变若化的处世原则

年轻的柳宗元才华横溢,26岁登博学鸿词科,任官集贤殿正字。韩愈曾在《柳子厚墓志铭》中谈及柳宗元时说:“子厚少精锐,无不通达。……以博学鸿词授集贤殿正字,隽杰廉悍,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文中透露出年轻的柳宗元耿直方正的性格特征。唐顺宗在位时,因受权臣王叔文等人的赏识,为实现其“利安元元”的政治理想,风华正茂的柳宗元积极参加了王叔文集团的“永贞革新”,同保守势力进行了尖锐的斗争,成为革新集团的骨干人物。“永贞革新”主张维护国家统一,加强中央集权,反对宦官专政,藩镇割据,任人唯贤,安抚百姓,发展生产、安定社会,史载“百姓相聚欢呼大喜”。清末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也评价“革德宗末年之乱政。以快人心,清国纪”。但由于这次改革触动了大官僚、藩镇和宦官的利益,遭到了他们强烈的反对和阻挠,最终失败。宪宗即位,对改革集团严加惩罚,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政治生涯就此结束,可谓“少时陈力希公侯,许国不复为身谋。风波一跌逝万里,壮心瓦解空缧囚”(《冉溪》)[1]。柳宗元被贬之后,性格明显发生了转变。在对革新运动失败的沉重反思和教训总结中,在严酷复杂的政治斗争中,他意识到要实现“利安元元”的政治理想,仅仅恪守儒家圣人的中道是不够的,“守大中而不变乎其内”是应该讲求方法的,从而自觉地抑志敛性,形成内守中道、外讲权变的刚柔相济的人格特质。这一完整的人格理想恰与《周易》蕴含的刚柔相济、阴阳平衡的思想是一致的。柳宗元在人生实践中,参透和发挥了儒家义理,对《易》所包含的哲学精神做了现实的阐发。

《周易》讲中正,但往往在现实生活中出现像《大过》卦,下巽上兑,二阴、四阳,阳刚过盛,阴柔极弱之状。那么求中正的方法是什么呢?就是刚柔相济,以平衡阴阳两种力量,做到了刚柔相济,保持了阴阳平衡,也就是做到了“和”。《周易》致中正,就是求“和”的过程;《周易》致中正,就是要达到“和”的境界。《豫·彖传》说:“豫顺以动,故天地如之,……天地以顺动,故日月不过,而四时不忒。圣人以顺动,则刑罚清而民服。”这里的“顺动”有遵循客观规律的意思。在《周易》中,二五两中爻阴阳相应叫做“和”,二五两中爻阴阳既当位,又相应,称为“中和”。“中和”又叫做“太和”。《乾·彖传》说:“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4]王弼注《乾·彖传》中的“保合太和”一句说:“不和而刚暴。”(《周易注》)意思是阳刚不与阴柔相和、相统一,阳刚则会急迫地变化,而发展至自己的反面,使自身难以存在。这说明阴阳制约,刚柔相济,才能中正和合,保持稳定。如《既济》下离上坎,初、三、五为阳,二、四、上为阴,十分典型地表现了阴阳、刚柔交互错综、中和圆满之态。所以《彖传》说:“利贞,刚柔正而当位也。”这些都说明了,君子的处世原则应该与周围环境相适应、相协调而不随波逐流,深邃明察而不苛求于人,柳宗元在对“时”与“位”深刻认识的基础上,形成了一种处世之道,把中正和合作为身心修养的目标,即于内坚持守中正,处世则阴阳和气、顺势而动,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这在柳宗元的众多著作中多有论述。在永贞革新失败后,他曾这样总结说道:“仆少尝学问,不根师说,心信古书,以为凡事皆易,不折之以当世急务,徒知开口而言,闭目而息,挺而行,踬而伏,不穷喜怒,不究曲直,冲罗陷阱, 不知颠踣”(《答问》)[1], 意思是自己刚硬俊杰的性格,不究曲直,不知顺动最终“冲罗陷阱”;他又说“年少气锐,不识几微,不知当否, 但欲一心直遂, 果陷刑法”(《寄许京兆孟容书》)[1],这里的“不知当否”是直接取自《易》的概念,强调在追求“中正”“和合”的过程中,要讲求方法,顺动制豫,如“不知当否”就会产生不吉的效果,“陷刑法”之中。柳宗元进一步又说自己“性又倨野,不能摧折,以故名益恶,势益险”(《与裴埙书》)。这一系列诗文都表现出柳宗元对自己曾经刚烈的性格的反省,并且开始有意识地约束和警醒自己。

经过自我反思,柳宗元认为“仆之罪,在年少好事,进而不能止”(《与裴埙书》),“年少气锐,不识几微,不知当否, 但欲一心直遂, 果陷刑法, 皆自所求取得之,又何怪也?”(《寄许京兆孟容书》)都是指在处世中没有顺势而动,一味只知“进”而不知“止”,最终导致他“已不信于世,而后知慕中道”(《与杨诲之第二书》)。在总结教训之后,柳宗元终于悟出了“应之咸宜,谓之时中,然后得名为君子……圣人所贵乎中者,能时其时也。苟不适其道,则肆与佞同”(同上)。在大量的作品如《佩韦赋》《解崇赋》《送从弟谋归江陵序》《答问》等中,柳宗元开始探寻自己的为人方式。在《解崇赋》中,他以占卜的结果来告诫自己“去尔中躁与外挠,姑务清为室而静为家”,表示要“铺冲虚以为席,驾恬泊以为车”。他写《佩韦赋》以自警,以柔软的韦(皮绳)约束自己的刚烈心性。他追思那些刚柔相济的古人,将“疏颜以诮秦兮,入降廉犹臣仆”[1]的蔺相如作为自己尊崇的榜样。他说“恒惧过而失中庸之义,慕西门氏佩韦以戒”,去其“纯刚纯强”,以求“刚以柔通”。这里的柳宗元直接用《周易》阴阳、刚柔的概念来阐明自己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方式。他在仍然秉承“中正”之志的同时,完善了自己恪守“大中”的方式,也就是应该顺势而动,灵活处理。

“果以为人必知经,智必知权,是又未尽于经权之道也。何也,经也者,常也;权也者,达经者也。皆仁智之事也。离之,滋惑矣。经非权则泥,权非经则悖,是二者,强名也。曰当,斯尽之矣。当也者,大中之道也。离而为名者,大中之器用也。知经而不知权,不知经者也;知权而不知经,不知权者也。偏知而谓之智,不智者也;偏守而谓之仁,不仁者也。知经者不以异物害吾道;知权者不以常人怫吾虑。合之于一而不疑者,信于道而已者也。”(《断刑论(下)》)[1]

这里的“经”是指原则,“变”是指实现原则的途径。柳宗元所讲的“经权之道”,与我们现在所讲的原则性与灵活性相结合的思想是相近的,也就是儒家的仁、义、礼、智、信是“经”,是必须践行而不能偏废的,但在践行的过程中还必须靠“权”的掌握和运用,做到恰当合适,既不偏离,又不拘泥,以达到一种最佳、最好的效果和境界。柳宗元作《说车赠杨诲之》,以“材良而器攻,圆其外而方其中”,故能“任重而行于世”的车作为比喻,来说明心性的外在表现形式可以根据情况的变化而变化,劝解杨诲之应像车厢那样有恢弘气量,像车轮那样周而通达,像车轴那样“守大中以动乎外而不变乎内”,达到“险而安,易而利,动而法”的境地。为了进一步说明“圆”的含义,柳宗元又写道:“不如世之突梯苟冒,以矜利乎己者也。固若轮焉:非特于可进也,锐而不滞,亦将于可退也,安而不挫;欲如循环之无穷,不欲如转丸之走下也。乾健而运,离丽而行,夫岂不以圆克乎?”(《与杨诲之第二书》)柳宗元认为,只有做到圆中相济,才能实现“内可以守,外可以行其道”。《易·系辞上》中说“蓍之德,圆而神;卦之德,方以知”,《周易》中的“圆”,可以看做是一种辩证的哲理,可以像喻一种完美无缺的人格,也可以代表一种出神入化的人生境界,更可以看作是一种追求“大中”之道的途径。

所以,柳宗元在《与杨诲之第二书》中强调说:“夫刚柔无恒位,皆宜存乎中,有召焉者在外,则出应之;应之咸宜,谓之时中,然后得名为君子。……吾以为刚柔同体,应变若化,然后能志乎道也。……内可以守,外可以行其道,吾以为至矣!”[1]这里他反复强调了刚柔的关系,不是对立存在,或者割裂分离的,而是相济相融的一种辩证关系。他也写到:

“读古书,睹直道守节者即壮之,盖有激也。恒惧过而失中庸之义,慕西门氏佩韦以戒,故作是赋。执中而俟命兮,固仁圣之善谋。……故曰:纯柔纯弱兮,必削必薄;纯刚纯强兮,必丧必亡。韬义于中,服和于躬。和以义宣,刚以柔能。守而不迁兮,变而无穷。变得其宜兮,乃获其终。”(《佩韦赋并序》)[1]

由此可见,柳宗元不仅全面继承了儒家的思想,更深刻领会到《周易》中蕴含的阴阳相济,和谐发展的真谛,对《易》的理解并非停留在理论认识的层面,而是融汇贯通于他的思想和实践中,在柳宗元看来只有“刚柔相济”的“大中之道”才是尽善尽美的理想之道。

注释

①据郭丽《<周易>对柳宗元诗文的影响》(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0第6期)统计:柳宗元诗文“可以明显看出为《周易》内容的有90多处, 甚至有一篇之中引用《周易》内容多达三次者.”

[1][唐]柳宗元撰,尹占华,韩文奇注.柳宗元集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3.

[2]钱基博.经学通志[M].北京:中华书局,1936.

[3][清]钱大昕撰,吕友仁校点.潜研堂集(中庸说)[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4][宋]朱熹撰,廖明春点校.周易本义[M].北京:中华书局,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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