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于 莹 王 艳

清末民初，西学东渐，出现了很多德高望重、具有社会影响力的女性，为世人留下了弥足珍贵的学术和精神财富。慕容莲生所著的《先生好美》（江西人民出版社2017年10月出版），以杨绛、张充和、冰心、林巧稚、陈衡哲、冯沅君、林徽因、吕碧城等8位民国女先生为描绘对象，全方位展示她们的人格风骨、思想情怀和学术风范，可以说是第一本为“女先生”们集体画像立传的作品。作者以细腻真实的笔触，还原了女先生们坚毅温润的独特韵味。仔细品读，发现该书具有以下3方面显著的创作特色。

人物筛选覆盖面广，不拘泥于单一领域。8位女先生，既有长于诗词歌赋的大家闺秀，如善写书法唱昆曲的张充和，通晓西洋文史的陈衡哲；也有精于济世救人的女中华佗，如中国妇产学科的开拓者林巧稚；还有争取女权的首倡者，如扛起女性文学大旗的冯沅君，史上第一位女校长吕碧城。多元的人物角色反映出越来越多的女性走出家庭走向社会，承担起越来越多曾经只专属于男性的社会角色。她们抑或在文学战场上挥文撒墨，在政治舞台上运筹决策；抑或在手术台上争分夺秒，在三尺讲台上四季耕耘。相较于已出版的民国女性传记而言，该书涵盖的人物数量虽不算最多，但这8人却涉及各个领域，既个性鲜明，又和谐统一，打破了同题材作品多以单一领域人物为主体的常规，可以说开创了传记合集之先河。

取材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有别于众多介绍传奇人物学术成就和社会贡献的作品，该书作者另辟蹊径，以女先生们的生活轨迹为依托，把她们的成就和贡献作为纵向深入的交汇点，既不同于学科领域内的专业学术作品，又远高于风月轶闻。写冯沅君的勇敢无畏，先提她年少离乡求学，投身革命热潮，追求恋爱自由；后写她与一人终老，沉浸学术；生活上谈及她的袜底板和买菜带秤等细节。让读者在知晓人物性格及经历后领会到“她的优秀源于极致，朴素源于自信”。又如写冰心的真情直率，说到她教育自己女儿不说假话；晚年直言不讳地批评自己的早期作品。极其自然地引导读者体会到冰心书作中贯穿始终的真善美正是她一生尊崇的准则，同时还原了一个清净透明的冰心。从生活出发，讲真实故事，该书将蒙在历史名人头上的神秘面纱揭开，以写实的角度讲述女先生们的所思所想。

内容设计独具匠心。该书通过8位女性描绘民国社会风貌，每个人物看似独立，但又彼此关联。谈林徽因的爽利坦荡，免不了要提“太太的客厅”事件中，她曾送给冰心一坛山西老陈醋；谈及陈衡哲的勇于“造命”，杨绛对她“才子佳人”的评价或许是最好的佐证。作者把同样的故事放在不同的章节，读来体验自是不同。再细看每章内容编排，每位先生分几个小标题描述，如《吕碧城》一章包含“活在越来越自由的光阴里”“美女子自己赚钱买花戴”“从不将就，从不苟且”。小标题的分述凸显每位女先生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生活历程、不同生活侧面的鲜明特点。书中的插图也值得一提，珍贵的黑白老照片真实地还原了历史，是书中内容有力的补充，让读者更加感性地了解女先生们的生活点滴和学术成就。

女性传记不仅是对人物生平的生动再现，更是对生命的思考与感悟。作者把具有社会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女性引入读者的视野，带我们走近民国女先生，赏其优雅风骨，品其有趣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