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思

浅谈夏原吉理财对明初财政的影响

钟 思

夏原吉是整个明朝任职时间最长最有影响力的户部尚书之一。作为明朝著名的“计相”，从洪武到宣德年间去世，任职户部37年，永乐初开始任户部尚书历经27年。永乐朝财政支出频繁数额调动巨大的情况下，仍然“资用未乏”；仁宣朝国储无多的情况下还能开创“仁宣之治”的局面，这都多赖于夏原吉对于国家财政收入和支出分配的管理与协调。夏原吉的理财思想和手段对明初，尤其是永乐、仁宣三朝的国家机构运转和社会稳定具有重要的影响。

夏原吉 明初财政问题

一、明初的财政问题分析

（一）财政问题

国库空虚，而大型耗资项目不断是明初财政的主要问题。明太祖开国，建文改制，其后明成祖又发动靖难夺权，明初三朝不到四十年时间政治动荡不安，农工商业经济发展基础未稳，因而国库财用并不充足。永乐、仁宣年间，在财用不足的情况下，又开展一系列的耗资巨大的国家项目。明成祖通过靖难夺取皇位，国库空虚，储粮不足，财政基础薄弱，“时承建文废弛之后，靖难之师方息，府军空虚，无有蓄积”。而成祖野心勃勃，不甘守成，在永乐年间又相继开展了诸多大事，“一时赐功臣，赏给士卒，大封亲藩，增值武卫，添设百司，而后又召集天下儒生数百人于馆阁编辑大典，未几，遣二十五将军，大兴安南之役，遣内官造巨舰航海，以通西南诸番，复将营建北京宫殿，财用之费以万万计。”这些耗资巨大的项目加诸于明初本就岌岌可危的经济上，对财政造成极大压力。直至仁宣年间，一直面临着“仓储无积”的局面。

（二）财政矛盾

永乐、仁宣年间，国家实际财用情况与财政支出却呈现出矛盾。根据明后世史籍记载，永乐年间虽大事不断开支庞大，却并未到崩溃的局面，反而比较平稳。宣德五年八月，工部尚书黄福评价永乐时期的财政状况就说：“永乐间，虽营建北京，南讨交趾，北征沙漠，资用未乏。”不得不说是一个令人赞叹又令人费解的问题。但将时间延长到仁宣朝，我们可以发现，仁宣朝在已经实行各项收缩的财政政策，尽量减少支出的情况下，面临的财政紧缺问题，竟然比永乐朝要突出得多。正如黄福所言，“比国（宣德朝）无大事，而岁仅给。”这似乎可以表明，永乐年间财政不乏只是一个表象，或者说是被良好的财政手段遏制的暂时现象。到了仁宣年间，永乐朝过度的支出带来的后遗症凸显出来，尽管仁宣朝被后世称为仁宣盛世，但实际上，仁宣年间财用匮乏，且始终处于“仓无厚储”的局面。因此可以说，永乐、仁宣三朝的财政问题是一个整体的问题，夏原吉在这其中承担了一个财政协调者，无论是永乐年间扩张性的财政手段，还是仁宣年间以休养民力为主的收缩性财政政策，目的都是为了解决财政不足，支出困难的问题，但因政治、经济情况不同而效果有出入。

二、夏原吉的理财思想和手段

夏原吉理财具有明显的阶段性，在两个不同时期提出了自己的理财总体理念。永乐三年秋八月，户部尚书郁新卒，夏原吉被从苏松召回掌部事，首次提出了自己的总体理财措施，“上谕公曰，向以部事付郁新，以浙西农务委卿，庶内外克济，今新死矣，户部事尔其尽心毋怠。公首请裁冗食以省浮费，量有无以均出入，平赋役以苏民困，又言盐法边储所系，不许势要开中以妨商贾，钱钞国用所资，不许富室专利以沮货易，以至禁包揽、戒侵欺、清仓场、广屯种、平价值皆请立定规以施诸天下。”从这段话中可以看到夏原吉在永乐年间理财的重点在于裁撤冗食、管理盐法、钞法和田赋这几个方面，措施的目的在于维持社会平稳发展，实际上为了增加更多国用，夏原吉制定的财政政策日后逐渐走向开放。永乐二十三年秋七月，明成祖驾崩后，夏原吉针对永乐之后的过度支出和民力疲敝的问题，向仁宗阐述了自己紧缩性的理财理念，“用费于不急，禄耗于官冗……今民力竭，于东南戎伍疲于漕运，宜幸南京，庶几，少苏内外之困……请抚流移，恤鳏寡，赈饥民，寛逋负，省赋役，禁科歛，罢下西洋宝船，及云南交阯采办金宝香料各处，（阙）金银课程数事。”这些措施缩减和暂停了永乐朝一些大型的耗资工程，以集中力量休养民力，恢复经济。综合两个阶段的理财理念，可以看到，夏原吉总体思想是主张节用的，具体的理财手段则根据复杂的国家形势变化而改变。夏原吉理财手段具体分为两个方面，在财政支出上，夏原吉主张协调和缩减，利用开中法扩充军需、削减俸赏支出、停罢下西洋宝船、建议停禁采办等方式，大为减少了国库支出；在财政收入上，夏原吉主张除弊与增收，先是革除钞法之弊，促进钞法流通以增加收入，又各处仓储揽纳侵欺、盗窃之弊，减少仓储损失。这些措施针对永乐仁宣三朝具体财政需求变化，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

三、夏原吉理财的影响

夏原吉理财维持了明初财政的正常运转，是永乐朝“资用不乏”仁宣朝经济政治平稳发展的重要功臣。夏原吉虽并未对明朝财政制度进行过重大的变革，对比后世的周忱、邱濬、张居正等人，算不上是一个财政制度的变革者，但却是一个优秀的理财者，他所执行的财政措施效果显著，堪称理财独到的“大明管家”。从明初来看，夏原吉的理财无疑是成功的。

[1]湖湘文库编辑出版委员会编．夏原吉集•李湘洲集[M]．湖南:岳麓书社,2012．

[2] [清]张廷玉等．明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4．

（作者单位：湘潭大学）

钟思（1992-），女，汉族，湖南益阳人，硕士在读，湘潭大学历史系，研究方向：中国古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