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宇堂

老战友劝他说：“伊珂兄弟，你当了一把手，脾气也不小，没有了民主，脱离了群众，遥控指挥多，亲力亲为少了……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呀！”可是，被美酒冲晕了头脑的他却没有醒悟过来，总认为当了一把手，单位就跟自己的家一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在人际关系较为冷淡的现代居住环境中，邻里有点矛盾，也是较常见的现象。然而，本案中的曹伊珂在遭遇有钱无公德的邻居羞辱之后，一直耿耿于怀，随着职位升迁，脾气也见长，甚至公权私用，强行赶走邻居，与此同时他也打开了腐败的闸门，最终毁掉了自己的人生。原来的“铁面包公”竟因邻里间的小矛盾而争闲气，不得不说这样的心胸太令人叹息。

办案人员总结分析说，“没有监督的权力容易产生腐败，若是能及早把干部的所作所为晾晒在阳光下，接受全社会的监督，他们也就不敢动辄乱发脾气，为所欲为，让他们及早认识到‘乱发脾气，行为不合法律纪律，后果很严重”。

曾经低调谦卑努力拼搏

今年54岁的曹伊珂出身于河南省南阳市邓州市农村。家庭贫寒的他初中念完后，就报名参军，来到偏远艰苦的北疆地区某野战部队。下到连队后，他被分配到坐落离县城较远的山沟中，负责看守战备物资，营地四周光秃秃，气候干旱少雨，一年四季很少有人进来。这对出身于城镇的青年士兵来说，是个比较艰苦的地方。可是，对曹伊珂来说却没感到多艰苦。

由于他家境贫寒，有些战友们平时就不怎么在意他，每逢聚会或吃饭喝酒，很少叫上他，使他慢慢地产生了“比城镇兵错一大截、低人一等”的自卑感。有一次，连队河南籍的一位战友过生日，他因买资料，复习考军校，拿不出12元的“份子钱”，遭到战友小李的戏弄：“没钱，就别跟着凑热闹。”当时，他被臊得满脸通红，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从那以后，他憋足了一口气：“一定要出人头地，混出个样子来。”

就这样，不太合群的他经常独自一人跑到训练场上投手榴弹、练射击、爬障碍……三年后，他以全团第三名的好成绩考上军校。而当年取笑他的小李却不太好意思地来给他送行。

军队服役期间，性格内向、有些自卑的曹伊珂带着连队，多次执行上级交给的军事演习、比武竞赛、抗震救灾等重大军事任务，表现不错。由于工作忙、任务重，结婚多年他却很少与妻子韩梅相聚，两人长期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同样出身贫寒的韩梅既要照顾年迈的公婆，还得照顾年幼的儿子。其中的酸甜苦辣，曹伊珂心中明白，因此他对妻子一直心存感恩。

2004年，曹伊珂从正团职岗位上转业到地方，因为地方上县级领导岗位紧张，刚转业回来的他一开始也没受到太多的重视，因而被降级使用，担任南阳市委副秘书长（副处级）。

正团级转业干部却当起了“跑腿”的，这事没多久就在亲戚朋友中传开了，父母从老家赶来，苦口婆心劝说，亲朋好友也觉得不能理解，像他这样的军队转业干部，最低也要当个副县长或局级领导嘛！

不过，曹伊珂倒是很坦然，干起了不太 “高大上”的“清水衙门的办事员”。刚从部队管理的“掌门人”转行当了副秘书长的曹伊珂，此时这样理解自己的环境：一没背景，二没银子（送礼），三没路子。

工作最初几年，他放下架子、扑下身子，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格，从最基础的政府公文开始用功，用心研究各类材料，狠抓全市“五迎一创”工作，认真协调市政业务，从不会不懂，到有模有样、有条不紊……他经常在市委办公楼上跑前跑后，很晚了还在加班也是常事。

由于经常服务保障市委领导下基层、上电视、登头版等工作，半年后，就连曹伊珂老家乡政府传达室员工张老汉都能叫上他的名字：“曹副秘书长行伍出身，素质过硬，是市领导身边的‘红人了！”每次探亲回家，县领导也都对他毕恭毕敬。但是这段时间，他和妻子都很低调谦和，并没有搞特殊。

除此之外，当时的他工作态度上也算是铁面无私、敢于较真，不收礼、不吃请，很少应酬，也从不给人行方便之门，在当地官场上素有“铁面包公”之称。

韩梅嫁给曹伊珂时，妹妹韩雪才13岁，从小跟在姐姐身边。“姐夫家以前有一个军用绿皮箱子，表皮脱落，还有几处破损，那么旧了，他搬新房时也没舍得扔掉。”韩雪曾这样评价姐夫的生活。

曹伊珂严以律己，对家人要求也很严格。“大哥做事公私分明，我们作为他的亲戚，没有从他手中的权力中得到一点好处。”曹伊珂堂弟说，“亲戚知道大哥做人讲原则，都不会开口请大哥‘挈篮子（地方话，走门路的意思）。他的4个外甥、3个外甥女的工作，没有一个是通过大哥找的。”就这样，曹伊珂一直恪守清廉为官的原则，他与妻子韩梅也没有多少积蓄。工作数年，勉强以首付的方式买了套90余平方米的商品房，后来又贷款买了辆长安福特汽车。

邻里争端积下怨气

这种普通的生活，曹伊珂原本过得很踏实，很知足。可平静的日子里，总有些事情令他不愉快。原来，他家所在楼层左边，住着一对年轻夫妻，丈夫叫萧武。这两口子嫌垃圾放在家里引蚊虫，又懒得立即下楼去扔掉，于是就经常将垃圾打包放到楼道里。厨余垃圾、生活废品、剩饭菜……这小两口堆放的垃圾越来越多，放置时间也越来越久，各种垃圾混合发酵后发出臭味，常常令人作呕。

为了这件事，曹伊珂硬着头皮敲过几次邻居家的门：“你看，单元门口就是垃圾桶，又有上下楼梯，你们小两口就舍不得多走几步？还把垃圾堆在楼道里。”“天气日渐炎热，楼道较窄，通风不好，垃圾不及时清理很容易滋生细菌，散发出的臭味、流出的液体也让邻居们闹心。”面对曹伊珂的劝说，小两口表面答应了，但其实是置若罔闻。

在部队养成干净整洁习惯的曹伊珂每次路过都得掩鼻子，心里很不舒服。实在看不过去，他就让韩梅帮他们把垃圾拎下去，但经常这样做，也不是个事儿。

碍于邻里关系，曹伊珂也不好多说什么，但一开门就看见垃圾实在是受不了。为了防止和邻居发生矛盾，他希望物业公司来处理此事。物业公司的负责人也很气愤：“住户在楼道放垃圾给保洁员带来不少麻烦，尤其是流出的油渍浸到地板上，很难处理干净，要用洗衣粉和细毛刷進行清洗，地板容易被污染，影响整体美观。”随后，物业公司也多次上门提醒与劝诫，但萧武就是不听，物业也没办法。endprint

有一天，萧武将一包残汤剩饭堆在走廊里，不巧袋子破了个小洞，发酵的酸臭污水流得走廊无处下脚。曹伊珂再次敲开邻居之门，这一次，他的语气十分愤怒：“讲点公德，中不？”对方也不甘示弱：“怎么说话呢！”两人迅即大吵起来。常言道“相骂无好话”。吵急眼了，曹伊珂骂对方没素质，缺教养，而萧武则反唇相讥：“哟，您有教养，您一把年纪了，住的房子还不足100平方米，车子也是个经济型的，您是不是以为蛮光荣？”曹伊珂被这种混账逻辑气得心口痛。

当晚，余气未消的他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妻子。韩梅说：“你手中是有点权力，但没钱的话，很多人照样看不起你。这就是现实。我听说我们那邻居是一家民营公司的老板，人家的收入可是你的10倍哟！”曹伊珂觉得更加气闷，但又无可奈何。后来，这家邻居经常半夜叫朋友来家里喝酒划拳，吵得整个楼道鸡犬不宁。为此，两家经常发生些争吵，看着对方仗着有钱有车耀武扬威，曹伊珂心里的屈辱与愤懑越积越多，心里从此结下了这个“仇”。

当上一把手却起贪心

2010年3月，工作多年的曹伊珂因工作踏实肯干、办事稳重有担当、管理能力比较强，被提升为南阳市城市管理局局长（正处级）。

城市管理局可是块“肥差”。据业内人士介绍，其主要职能有“九大项”：负责研究制定该市城镇市容环境管理及综合执法；研究制定城市容貌管理标准和现代化管理手段；组织草拟该市城市环境卫生、市政设施、园林绿化，市容环境的管理办法；主管城市环境卫生工作，负责大中型市容环境卫生设施建设项目的方案审查和实施的监督管理；参与城市新建、改扩建项目中的市容环卫配套设施方案的审核和监督管理；负责管理城市道路的冲洗洒水和生活垃圾、特种垃圾、建筑垃圾的收集、清运、处置；负责机动车清洗、环境卫生企业的行业管理等。

更大的职权就应担负更重大的责任。可一直以来总感觉自己被人瞧不起的曹伊珂，内心也正悄然发生着变化。2011年11月，南阳市城市管理局要实施城市“光亮工程”。得知这一信息的郑州市福润来电料商贸公司经理修德福（另案处理）找到曹伊珂，希望他帮忙承揽光亮工程。11月17日，他给韩梅送去价值0.3万元的独玉原石一块、价值0.4万元的玉石手把件一件、价值6万元的独玉原石一块。

曹伊珂曾让韩梅将礼物退还给修德福，但经过妻子的一番劝说，他也勉强收下了。随后，在城市建设招投标过程中，曹伊珂授意时任市城管局景观科科长廖某伟从中“照顾”。2012年2月24日，修德福代理的重庆华恩实业发展有限公司中标“南阳市中心城区夜景照明工程”一、二标段，代理江苏新大陆环境工程有限公司中标“南阳市中心城区夜景照明工程”三标段。2012年7月26日，修德福代理的浙江金欣电气工程有限公司中标南阳市中心城区“一河两岸”亮化提升工程一标段项目。2013年8月，白河音乐喷泉水幕电影迁建，由曹伊珂负责提出建议并向市政府提交报告。于是，修德福代理的江苏新大陆电器公司顺利承建此工程。

获得巨大利益的修德福当然不会忘记给予自己照顾的曹伊珂，于2012年3月、7月、11月先后赠送韩梅水貂皮大衣3件，每件价值3千多元，共计1万元；并于2013年夏季借曹伊珂之子曹佳旺的结婚之机，给曹、韩送去澳元2万、人民币1万元，后来韩梅将其中1万澳元、1万元人民币退还给修德福，实际收受修德福1万澳元。以上财物折合人民币7.7万元、澳元1万元。

尝到甜头的曹伊珂内心逐渐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随着其权力的增大，当了单位“一把手”的曹伊珂脾气也见长，在犯罪的道路上也越滑越远。

2012年4月的一天，河南富达尔招标代理公司经理谢金山找到曹伊珂，希望在该市城管局绿化工程“槐香湾”一标段和二标段招投标过程中给予关照，并承诺按工程造价一定比例给曹伊珂“分红”。曹伊珂一看有利可图，便授意谢金山找一家熟悉的招标代理公司一起围标。随后，曹伊珂交代时任市城管局绿化管理科科长赵某，推荐谢金山的富达尔公司办理上述两个标点的招标事宜。2012年5月，谢金山所在公司借用有资质的河南天一园林景观有限公司及河南蓝山园林绿化工程有限公司中标。为表示感谢，谢金山两次将130万元的提成款交给曹伊珂之妻韩梅。

强取豪夺公报私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用在曹伊珂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当上部门“一把手”之后， 原本应更好地报答党和人民、服务社会，多做惠及民生实事好事，可是他却把权力玩弄于股掌之间，用在了公报私仇上了。

2014年，曹伊珂被提拔为该市住建委主任，下属们的毕恭毕敬，让他的自信心与脾气一天天见长。一想到那个招人厌烦的邻居，曹伊珂就气不打一处来，感觉再也忍受不了了。身为房地产主管部门正职领导的“一把手”，他索性直接找了自己所在小区开发公司的董事长，提出将自己隔壁那套房子买过来。董事长面露难色：“对方好像没有卖房的意思啊。”“我不管，这事就看你了！”曹伊珂霸道地将手一挥，董事长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这位开发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能得罪了曹伊珂，因为但凡在南阳市的地产项目，都必须经过曹的点头或签批。可是，怎么说服曹的邻居萧武呢？开发商经过打听获悉，萧武的公司与地产行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于是对他威逼加利诱：“你要是不同意卖房，那你以后在南阳的生意恐怕很难做下去了；如果同意，我们除了还你一套同等面积的房子外，还补偿给你30万。”萧武非常不太情愿离开这个已经住习惯的地方，可是开发商的一番威逼，又让他不得不低头。最终，曹伊珂将隔壁这套房以20万元买了下来。后经评估，该房屋及附属平台价值为54.54万元。曹伊珂从中获取差价利益34.54万元。

动用公权力将招人厌烦的邻居轰走后，曹伊珂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感。但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便再也无法合上。正是从这件事开始，曹伊珂开启了贪腐的闸门，一步步滑向了犯罪的深渊。

在询问曹伊珂犯罪问题时，其妻韩梅对办案人员说，造成“寒门贵子的脾气越来越大”这种局面，根源是权力至上的思想作祟。曾经有一回，曹伊珂邀请一位老战友喝酒时，老战友劝他说：“伊珂兄弟，你当了一把手，脾气也不小，没有了民主，脱离了群众，遥控指挥多，亲力亲为少了……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呀！”可是，被美酒冲晕了头脑的他却没有醒悟過来，总认为当了一把手，单位就跟自己的家一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什么都是自己的。然而，自己酿的苦酒最终还是自己饮下。endprint

收受下属贿赂插手人事安排

“官”越做越大，脾气越来越坏，生活要求越来越高，房子越大越好，装饰越贵越好，供应越多越好；领导干部这样的作风，必定引起周围的人“铺张浪费”，左右的人也不敢反对，只会争相献好。

城建局的下属二级单位很多，市区河道管理处副主任闫某利用中秋节、元宵节等时机， 先后向韩梅行贿购物卡、现金、价值为5000元的玉器等，价值合计2.3万元。后来，在曹伊珂的提名推荐下，闫某被提拔为某单位生活垃圾处理厂厂长。2013年9月，闫某又被任命为某单位环卫部门副主任。

2012年春节前，为获得曹伊珂的关照，市城管支队原副支队长邢某给曹伊珂送去一只价值4000元的玉镯。次年7月，为获得提拔，邢某又借韩梅生病前去探望之机，给韩梅送去现金1万元。当年9月，在曹伊珂的提名推荐下，邢某被提拔为某区河道管理处主任、党支部书记。后来，为表示感谢，邢某借曹伊珂装修房子之机，给曹伊珂送1万元现金。

当上市城建局长后，曹伊珂加大了对该市10多个县、市、区的城市管理工作考评力度，并在各单位年度考评中对有关责任人给予追究。于是，各县（区）相关部门的干部都想着法子巴结他。

2012年至2014年春节期间，曹伊珂先后三次收受B县城管局领导赵某所送现金共1.5万元。2013年、2014年春节前，曹伊珂先后两次收受C县城管局局长宋某所送现金共计1万元等。曹伊珂收受这些财物后，在城管系统的考评中对上述单位进行关照。B县连续三年被评为（南阳市）城市精细化管理工作先进集体或城市管理优秀县城，C县被评为2012年度城市精细化管理工作先进单位。

从市政管理、园林绿化到垃圾处理和评选先进，从人事任免的提名、推荐到本单位（下属二级单位）工作人员的职务晋升、调整，这些节点都成为曹伊珂收受财物的时机。据检察机关的核查，曹伊珂在担任南阳市城管局局长的期间，利用负责广告、宣传等商业活动及园林绿化资质的行政许可进行审批的职务便利，多次收受贿款，为请托人谋利，受贿共计13.87万元。同时，曹伊珂利用其担任市城管局局长对人事任免有提名、推荐的职权便利，在本单位及下属二级单位工作人员的职务晋升、调整的过程中，多次收受他人贿赂111.461万元。

截至2015年3月，曹伊珂通过各种手段，共收受贿赂近400万元。2015年7月，曹伊珂被南阳市检察院逮捕。2016年3月，曹伊珂被提起公诉。2017年5月，曹伊珂被判处有期徒刑7年，非法所得全部收缴国库。（文中除了曹伊珂外，其他涉案人员均是化名。）

忏悔录

为什么会出现“当了单位的一把手，脾气也见长”的情况呢？曹伊珂接受审查期间，认识到自己错误后，忏悔了自身犯罪的“三大根源”：

一是自己想当“一把手”已经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在部队，曹伊珂也曾做过领导干部，工作上清廉但有些霸道，一言堂、一口清、一支笔，说一不二，唯我独尊，顺我者得好处，逆我者被穿小鞋。转业后，自己和其他干部在市委领导手下干活，受官场某些官僚气氛的影响，有时候难免感到一些委屈。终于，当他当上了城市管理局的“一把手”时，感觉低头哈腰、看人脸色吃饭的苦日子终于熬过去了，“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好日子来临了，脾气怎么会不长呢？

二是当了一把手后，他感觉自己的脾气不需要忍了。当官要当一把手，当二把手、三把手有时还不如当个老百姓呢，这是几千年来中国官场上许多贪官的一种顽症。但是他认为，不当二把手、三把手，怎么能当一把手呢？所以，二把手、三把手还得学会忍和等，那就还有当一把手的机会。终于，当上部门“一把手”了，他可以发号施令了，当然要抖抖官身、耍耍官威、摆摆官架，时间一长，脾气自然就见长。

三是通过权力寻租缓解压力。现实中确实有些人只是耍耍嘴皮子，耍耍小心思，尽管肚子里没“货”（真才实学），也当上了领导。看到这种情况，自己的心里難免不平衡。二把手、三把手等虽也是干部，但很多时候只是执行者，要干具体的工作，干不好还要被问责，压力也确实比较大，他们有时候也会通过权力寻租缓解压力，寻找心理平衡。

检察官建议

如何减少和预防“重要部门一把手”职务犯罪问题，办理此案的检察官结合案例，给出了自己的分析。“解决‘当了一把手，脾气也见长的问题，必须对症下药：首先，要反对官僚主义。官僚主义是典型的‘四风，百姓深恶痛绝，必须坚决反、彻底反。其次，要规范权力运用。把权力关进制度和法律的笼子，谁敢乱用和滥用权力，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再次，要加强对‘一把手工作的监督。没有监督的权力必定产生腐败，只要把领导干部的工作晾晒在阳光下，接受检察机关和社会的双重监督，‘一把手才不敢动辄乱发脾气，为所欲为，要让一把手认识和感受到‘一旦乱发脾气，后果很严重！”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