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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燕去想去的远方

2017-11-20张雨虹

东方电影 2017年11期
关键词:轮椅蓝天生活

文/张雨虹

江一燕去想去的远方

文/张雨虹

江一燕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江小爬”,小爬全称爬行者,“这是从小时候的名字延伸过来的,因为我的性格一直都比较慢,所以从小就有人叫我爬爬,这也是家人和朋友对自己的爱称。之后慢慢就变成‘爬行者’,就像蜗牛一样,能够一直背着我的理想,行走在自己想走的路上。”“江小爬”早已上路,慢慢前进,探索这个世界,这回她来到了离天空很近的地方,拍了一部叫做《七十七天》的电影。

偶遇,也是一种命运

这一次的故事得先从另一个人说起。蓝天是一名女摄影师,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她的人生分为坐轮椅前与坐轮椅后。这位喜爱拍摄美好事物的姑娘,在一次前往西藏的徒步旅行中,为了拍摄星空而摔伤,导致高位截瘫。之后她不得不在轮椅上完成生活中的日常,但她坚持用轮椅独自下台阶、用轮椅看这个世界、用轮椅去想去的地方。更难得的是,她还学会了开车。每逢冬季,生活在拉萨的“藏漂”都会像候鸟一样纷纷回到家乡,所以那一年,她决定自驾走318国道从拉萨回到家乡成都。“这一路都是弯道,开车手好酸,因为别人踩刹车是用脚,但我是用手”,虽然说着抱怨的话,但她却是微笑着的。一路碎石、雪崩、大风,随时都有可能阻止她前进的征程,然而她并没有就此停止,最终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后来,蓝天在拉萨开了一间客栈,然后种满了鲜花,再然后她遇到了杨柳松。当他深陷绝境时,是轮椅上蓝天的笑容激励着他一步步走出无人区……《七十七天》的故事就是从他们身上得来的。

“其实之前对小江老师的了解不是很多,知道她和蓝天一样会摄影,也能感觉到她是一位有情怀的演员,正是因为有她的加入,才得以顺利拍完。”就这样,赵汉唐找来了“小江老师”江一燕。蓝天、杨柳松、赵汉唐、江一燕,这是一个以相遇为主题的群,其中两人都需要表演另外两人的生命轨迹。“一开始看到这个角色的时候,也是看中她是一个女摄影师,我演过很多角色了,但是生活中的爱好还没在银幕中呈现过。除了这点,这个角色更打动我的地方,是在她受伤之后。从一个美院毕业的漂亮姑娘,到一个很酷的摄影师,再到只能坐在轮椅上,我很想知道她的心境是怎么样的,想去了解她会怎样面对生活中所有的难题。”带着这样的好奇,江一燕试图和蓝天做朋友,向她学习如何使用轮椅,然后看到她对于生活的理解和乐观的信念。在这个过程中,江一燕坦述她突然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而她将这种豁然开朗的心境,带入了表演之中,这才有了之后银幕上足以带领观众一起张开双臂拥抱天空与广袤世界的“蓝天”。

将时间倒回江一燕与赵汉唐的第一次相遇。江一燕和赵汉唐相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然后远远地看到一个“野人”在朝她走来,当时她马上意识到这是因为他已经在羌塘无人区开始了长期拍摄的原因。“其实我是很感动的,因为我觉得现代人基本都生活在都市里,但还是有人愿意去大自然中呈现最美的风景,去探索生命。这种行为让我觉得很震撼,能保持对于电影的初心,就像刚进入演艺界的那种兴奋,让我有接受角色的冲动。”

当乘上前往墨脱的越野车,迎着飞沙,面朝黄土,演员江一燕变身成摄影爱好者江小爬,忍不住掏出她偷偷带上的相机……美好与困难总是一对“双胞胎”,气候寒冷到“一张嘴就仿佛被冻住”、高原反应与感冒发烧此起彼伏、白天拍戏晚上吸氧……纵然如此,极致的美景与接近“天空”的渴望还是阻挡不了江一燕雀跃的心,她还刻意要求化妆师将自己的皮肤化黑一些,点上雀斑,变成真正的“无人区爬行者”。她坦言这是从影以来最艰难、最艰苦的一次拍摄,同时也是最享受的一次拍摄。

十八岁出门远行

“让我出门?”“是的,你已经十八了,你应该去认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余华写过一篇名叫《十八岁出门远行》的短文,文中孩子的父亲给予了他一个新的任务,沿着公路不停地走,去发现外面的世界。这个任务到了江一燕身上,发出者的身份变了,变成了她自己;发生的时间变了,变成了14岁。

14岁的江一燕离开家乡来到北京,这在江一燕的嘴里成了她做过的最叛逆的事。“当时我的妈妈已经对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她觉得她是拦不住我的,我就这样一个人来到了北京,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要离开这里,到外边去流浪。”小时候的叛逆源于性格,也有部分源于孤独,这种孤独支撑着她独自出门远行,并一直延续到如今年过30的江一燕身上。“这些年比较大胆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流浪,只带着行李和我的相机,一个人到处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有的时候语言不通,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经常喜欢这样,可能是小时候孤独的一种延续,现在还是有的。”

有趣的是,《七十七天》也展现出了这份孤独,并且试图通过片中两位主演的口吻来探讨自由与孤独的关系,“在这片属于你的荒原,你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离开台词本身,江一燕也对这两个陪伴她已久的“伙伴”,有着自己的理解,“我觉得自由与孤独本来就是相伴而行的,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去寻找真正的灵魂。当你在独处的时候,也是在体验面对万物本源的感受,在孤独当中,你会去寻找对于自我和宇宙的无限探索。”

出门远行,无疑就是探索自我和宇宙的最佳途径。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江一燕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了,她可能就在北京,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骑车乱走,然后忽然发现家的附近有一片草地,就像是普罗旺斯的一样。她有时候也会去公园铺一块布,待上一天,在那里看书、看人。“即使不出远门,我也觉得自己的心是一直在路上的。”用她的话说,在世上存在一天,她就要去追求爱,就要天马行空地去冒险,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这不是选择,只是忠实地跟随内心的节奏。”她说,当下的感受与愿望,永远重过物质层面的东西。旅行是她的一种生活方式,而生活也被她看作是一次盛大的旅行,期待每一天可以收获新的遇见,“我是很感性的,生活中每一天都需要情趣、新鲜感和惊喜。”

爱是不变的主题

还有一样东西,是江一燕期待可以每天都遇见的,那就是爱。“爱的人都在身旁,所经历的都是梦想”,江一燕这样形容自己现在的生活。在她眼里,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2015年9月11日,恰逢32岁生日,江一燕发起主题为“LOVE”的公益摄影展,将这些年来自己的得意之作悉数展览并拍卖,而所得款项全部用于公益事业。“在镜头里有无数个你,在别人眼中有无数个你,到底哪一个足以表达与相机为伴的旅程?你说这世界的一切都与爱有关,在爱里,你也找到你喜欢的自己。”在公益摄影展的邀请函上,江一燕这样写道。

一路看去,“爱”几乎弥漫在每一张作品里:有紧贴在母亲怀中笑容香甜的儿童,有多年共生共存、互相扶持的非洲马赛人,也有茫茫草原上相互依偎的动物情侣。她有一张获得《国家地理》全球摄影大赛中国赛区华夏典藏奖的作品,名字是《火烈鸟的爱》,湛蓝色的纳库鲁湖上,栖息着几百只粉红色的火烈鸟,又刚好组成了一个心形,像是特意向天空表白。“对心形物体的敏锐,是每个女孩内心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气”,江一燕说,“女孩都渴望爱,它是真心的信仰,不论大小,不分你我。”

“20岁的时候,我希望是纯净,现在我希望是纯粹。”这种纯粹是想疯的时候就疯,想静的时候就静,动静皆宜的状态。就算这个世界不完美,也要依然保持心里那份净土和最真的东西。无论是站在镜头前被人拍,站在镜头后拍摄别人,这都是江一燕人生的组成部分,一部分是“做别人”,另一部分是“做自己”。“一个是让我越来越看得清自己,一个是让我越来越感受到周遭。这两部分在我身上现在是完美契合的,我觉得少了哪个都不可以。”在14岁出门远行后,江一燕慢慢找到自己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并且越来越接近。正如片中借蓝天之口说出的台词,“愿你有能做自己的自由,和敢做自己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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