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人

漫画家方成，也是杂文家。先后出版了《岸边絮语》《画外余音》《画外文谈》《方成漫笔》《我的幽默》《方成自选集》《中国人的幽默》等杂文集，总计百余万字。其中，《画外余音》和《画外文谈》两集又是偶然得之。1998年，杭州楼外楼集团出一套书，名为《楼外楼书系》，由徐城北策划，作者有冯亦代、吴祖光、黄宗江、林斤澜、邓云乡、陆文夫、邵燕祥、徐城北等八人，后来要凑成十人，便拉方成和丁聪进来。为了救急，方成把自己画过的几十幅漫画，每篇都配400字杂文，这种形式过去没搞过，这又成了方成杂文的一个新体例。现把《强人》篇摘录如下：

饭馆“宰人”，这是消费者普遍议论的问题。所谓“宰人”是夸张说法。到一个饭馆吃饭，按一般习惯我从不问价，吃过之后，服务员往往开出令人吃惊的高价。此时，已经没有商量余地，只好忍痛交钱。这种强索高价的行为，被称为“宰人”，像挨了一刀一样。

这幅画的创作构思，是用一句夸张的话“这种宰人比强盗还厉害”画出来的：

强盗劫来一笔财物后，到饭馆吃饭，结果被“宰”了一“刀”，把劫来的财物统统又交了出来。标题“强人”，一则因为强盗被人称为“强人”，过去小说里是這样写的；二则利用“强人背后有更强手”这句俗话，把饭馆比做“更强手”。这句话也有说是“强人背后有强人”的。

长期的写作生活中，方成结识了许多杂文家，除上面提到的八位，还能说出一二十人的名字，他们每年都有见面的机会，或杂文学会开会，或《羊城晚报》副刊工作人员来京约稿，把大家找到一起，边吃边聊，方成从中学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大家送他的杂文集，他都一一拜读，受益匪浅。在这些人中，韩羽和方成一样又画漫画又写杂文，一次他俩应《杂文报》之约写了一首《西江月》：

杂文不是漫画，说来本是亲家，别看篇幅都不大，人们偏爱看它。

一个圈圈点点，一个勾勾画画，一样菜两样做法，味道酸甜苦辣。

方成是全国杂文名家，可他从来不这样看自己，他说自己是学化学的，改行漫画已经够吃力的了，后来学习写杂文就是因为杂文和漫画习相近，性也不相远，二者可以互补。为了表达心境，2003年，他写了一首自谦诗：

漫画我倒常画，后来也写杂文，

无奈老写不如人，到底资质还嫩，

惯用讽嘲笔法，想学鲁迅精神，

写得庄重又挺哏，可我没那学问。

姜胜群荐自《方成传》一书 方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