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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新形势下我国对外贸易的稳中求进

2017-11-03郭永泉武汉海关

对外经贸实务 2017年10期
关键词:全球价值链对外贸易新常态

郭永泉 武汉海关

摘 要:当前,世界经济周期性变化和国内结构性变化叠加,分工固化弱化、外贸量质下降,同时我国外贸新旧动能转换,蕴含新的发展条件。“利弊相依”的认识论相应得出“稳中求进”的方法论。“稳”和“进”两方面都有其必要性和可行性。据此提出推进“一带一路”、 培育竞争新优势、产业转型升级、完善政策体系、优化配套机制等对策建议。

关键词:对外贸易;稳中求进;新常态;全球价值链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将稳中求进作为2017年工作总基调。稳中求进业已成为做好当前经济工作的重要原则,这是面对经济新常态作出的科学判断和积极应对。对外贸易作为我国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发展引擎,当然也应该将稳中求进作为总基调。尤其是考虑到世界经贸、国际分工、要素结构等方面的新变化,我国外贸困难因素和有利条件并存,迫切需要应对挑战,保持基本面“稳”,同时也需要把握机遇,实现发展方式的“进”。本文研究我国当前外贸形势,分析“稳”、“进”两方面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据此提出对策建议。

一、当前我国外贸形势

(一)世界经济复苏缓慢削弱我国外贸的支撑环境

国际金融危机后,世界经济增长乏力、下行风险巨大,短期难以恢复高增长。国际贸易水平更是持续低迷,动力减弱。2016年全球贸易量同比增长1.3%,创下了2009年以来的新低,较之全球经济增长率2.3%,贸易增长率时隔15年首次低于经济增长率。WTO预计,2017年全球货物贸易量将增长1.8%—3.1%,持续低于世界经济增速预期。贸易低增长和经济低增长相互影响,相互制约,造成矛盾交织,风险增加。一是国际有效供给与需求不适配。供需结构性失衡,大宗商品价格市场动荡不稳,价格陡升陡降,影响正常贸易秩序。二是国际低利率与低通胀叠加。量化宽松政策在全球流行,货币竞相贬值导致了全球低利率、负利率蔓延,美联储连续多次加息使国际金融市场更趋混乱,主要经济体却深陷通缩威胁,贸易动力不足。三是国际高债务与高杠杆并存。据IMF报告,全球广义债务总额已达152万亿美元,为同期全球GDP的2.25倍。而低增长遏制去杠杆过程,陷入恶性循环,造成贸易流动性停滞。

同时,全球经贸规则进入重塑期,贸易保护主义持续升温。世界贸易组织多哈回合谈判进展缓慢,发达国家通过自贸协定牵头谈判推行符合自身利益的标准,涵盖环境、劳工、国企等宽领域,围绕国际经贸规则主导权的争夺日益加剧。局部地区地缘博弈更加激烈,诸如英国公投脱欧等“黑天鹅”事件,增加了世界贸易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据《全球贸易预警》显示,2008—2016年,美国对其他国家采取了600多项贸易保护措施,仅2015年就采取了90项,居各国之首;还有特朗普任总统后,当即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试图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多个国家实施高关税和汇率操控调查。我国遭遇贸易救济调查案件有增多趋势,构成新的贸易阻力。据统计,截至2016年年底,我国出口产品共遭遇到27个国家(地区)发起的117起贸易救济调查,计139.8亿美元。

(二)我国在国际分工结构中的定位具有固化弱化的风险

以往关于国际分工的贸易理论中,都将比较优势作为贸易的先决条件。李嘉图模型认为劳动生产率的高低决定贸易供需。“赫克歇尔—俄林”模型认为要素的价格成本决定贸易供需。但是在全球化条件下,资本、技术等跨国流动性要素重要性凸显,并与劳动力、土地、原材料等传统固定性要素相结合,构建形成新的全球价值链(GVC)。国际分工体系也演变为基于生产要素的合作体系,地区之间按照不同的要素禀赋进行分工,技术含量越高,在价值链越越处于高端。因此,全球价值链呈现发达经济体在高端、新兴经济体在中低端的“二元结构”。

目前,我国在对外贸易中已经建立了一种“低端供给—国外需求”的结构,即侧重于以货物出口拉动经济,并接受全球价值链的低端分工。这种结构符合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的要素禀赋特点,即劳动力充裕,资源成本较低,但资金技术不足。为此,我国采取税收优惠、加工贸易等方式,大量吸引国外直接投资,重点发展劳动密集型等相对低端的产业,并形成出口导向的路径依赖。诚然,近年来我国比较优势篮子有所变化,正在向对外投资国转变,某些产业的技术升级也有进步。但总的来说,“低端供给—国外需求”的结构仍未根本改变,且存在固化和弱化两大风险。

一是固化风险。“普雷维什—辛格假说”认为,一国尤其是后发展国家在自由贸易状态中,其产业结构因为自身成本和汇率的提升,在国际分工中趋于固化。这是因为发达国家主导贸易格局,垄断技术、控制价格、掌握结算货币,牢牢占据价值链高端分工和高利润环节;而发展中国家局限于短期赶超获得的利益,忽略技术改进和生产率提高,将长期处于“低端鎖定”困境。目前,我国产业分工就有被锁定的高度风险,其特征是:国内产业投入多为低级要素,增加值和利润也较低;品牌、技术创新能力不强,标准、价格和知识产权保护体系不完善;巨额储蓄难以转化为投资和消费,只能以商品净出口形式加以平衡。在这种情况下,我国外贸供需结构不断趋于固化,成为“普雷维什—辛格假说”的现实版本。

二是弱化风险。我国目前的贸易分工地位也不牢固,在全球新一轮要素配置的影响下,受到低端制造业转移和高端制造业回流“双重发难”。一方面,国际产业向更低成本的发展中国家大量转移。我国劳动力等比较优势下降,而东南亚、南亚国家的用工成本优势逐渐显现,成为国际投资新的重要承接地,中国原有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以及出口订单加速向这些国家转移。另一方面,发达国家推行产业回归、再工业化、工业4.0等策略,更加大力发展本土制造业,恢复全产业链的竞争力,将很多中国原有的配套制造业吸收回流。据美国“回流倡议”机构统计,自2010年以来,外国回流投资共在美国国内创造了24.9万个就业岗位,其中60%是从中国回流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国产业面临“釜底抽薪”的困难,特别是加工贸易首当其冲,严重萎缩。从1995到2016年,加工贸易在外贸中的占比已下降20个百分点。endprint

(三)我国外贸的数量质量均出现结构性问题

多年来,我国外贸已经取得巨大发展成果,一度成为世界最大货物贸易国、最大外汇储备国和最大FDI目标国。尤其是货物贸易连续增长,增速之高、增幅之大举世罕见。但是我国外贸存在结构性隐患,依存条件多,内生动力不足,波动性特征比较明显。近年来随着外部形势变化,这种潜性特征发展为显性表现,比如货物贸易量连续下降,资源供给不足,进出口失衡,等等。这些都表明,我国目前还只是贸易大国,而非贸易强国。与美国所代表的贸易强国指标相比,我国外贸的结构性问题可以从数量、质量方面看都有一定差距,有着赶超空间。

一是贸易数量下行压力巨大。目前,我国对外贸易已经进入新常态,突出表现就是增速放缓,乃至转为负增长。2001—2010年我国进出口货物贸易平均增长21.1%,而2012—2014年平均增长5%,2015年、2016年分别下降7%和0.9%,并被美国超过。其原因,一方面与国外需求减弱、货币宽松影响、大宗商品价格低迷有关,另一方面也因为我国传统产品出口规模接近国际市场临界、难以再扩张。因此以往的拼价格、同质化无法提供新的出口增量。总量下降带来结构不合理的问题。2016年,我国贸易顺差3.35万亿,收窄9.1%,意味着出口中内含的进口采购部分增加,国内增加值相应减少。服务贸易与货物贸易情况相反,总量上升却长期保持逆差,2016年逆差高达2601亿美元。

二是外贸供给质量下降。目前,我国劳动力、土地等要素成本不断上升,结构性短缺问题突出,由“无限供给”转为“有限供给”,甚至“供不应求”。2009年以后,我国同时步入“刘易斯拐点”和“老龄化通道”,工业部门无法如以往获得从农业部门转移的充分劳动力补充,相应的用工成本特别是工资负担明显上升,近年的民工荒、招工难就是明证。其他方面成本也高企,城镇工业用地价格走高、工业用电价格上涨、各类资源日趋紧张、环境容量严重透支、污染物排放指标接近极限,直接导致对外贸易的不可持续。由于国际分工长期处于低端,一方面有效供给不足带来“需求外溢”,有大量消费投向国外,另一方面产业定型,重复投资,导致产能过剩和库存积留,反过来制约产业转型升级。目前,我国钢铁、水泥、电解铝、平板玻璃等行业产能过剩率达80%以上。

二、我国外贸的“稳”与“进”

(一)外贸必须稳也能够稳

稳的必要性。从国内看,外贸的基本经济贡献仍然十分巨大。作为“三驾马车”中易调控、弹性大的部分,外贸仍然是拉动经济增长的最大需求来源。同时外贸在贡献财政、带动就业、外汇收储方面的作用十分明显。国内过剩产能、过剩库存、失衡杠杆都需要通过外贸渠道化解,关于先进技术设备、高端产品的短缺也离不开外贸渠道的补充。如果外贸继续下行,中国不仅将面临经济规模萎缩的“量危险”,也会面临市场失衡、收支失衡、价格失衡的“质危险”。从国外看,在中国作为世界制造大国、消费大国、双向投资大国的情况下,外贸规模直接决定世界要素配置的活跃度,外贸增减直接影响世界经济的兴衰。无论是谋求世界经贸规则的制度性话语权,还是构建有利于我国发展的国际经济政治环境,都需要我国维系一定的外贸增长规模。

稳的可行性。我国当前的一系列有利条件因素,完全可以使外贸稳得住。一是产业基础依然坚实。按照工业体系完整度来算,我国是全世界唯一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有超过200种工业产品的产量位居世界第一,协调制度下的进出口商品覆盖率也非常高。任何一家制造业企业在我国都能“就地”找到所有中间产品供给。二是基于横向比较的禀赋优势仍然存在。我国的传统比较优势虽然相比以往有所削弱,但与其他国家相比仍有多方面优势。我国的基础设施、物流条件很好,甚至超过一些发达国家,加上已经形成的投资方面的新优势,外贸发展的主动权仍握在手中。三是中国在国际贸易中的大国效应仍在发挥作用。中国已经与多数贸易伙伴国家建立了固定销售网络和互补关系,我国质优价适的消费品、工程机械、轨道交通等产品在发展中国家市场占有率高,国内市场随着城镇化率提高和中等收入群体壮大,吸引国际产品的空间巨大。四是各类外贸促进政策仍处在效果红利期。十八大以来,我国累计出台支持外贸发展的政策达到15部,从体制机制、财政、税收、金融、口岸、通关等多方面给出了便利优惠措施。总言之,我国经济的韧性和回旋空间比较大,完全能够消化一定的下行损量并保持稳增长。

(二)外贸需要进也可以进

进的必要性。目前的国际分工结构下,我国外贸面临的最大风险不在于当下的减速减量,而在于长远的固化弱化。形势决定了我国外贸不进则退,慢进亦退。随着我国国际经济地位和影响力的提高,传统的低端定位和粗放模式弊端显露,难以为继。其一,经济一体化进程中原本适用于发展中国家的产业保护逻辑不再适用。其二,经济“合作—共赢”逻辑取代“赶超—限制”博弈。其三,外貿收益也不能再以简单的货物进出口加减法来衡量,而应着眼于本国增加值。其四,世界经济发展的驱动力已经深刻变化,互联网革命和新技术引领新的贸易业态,“E国际贸易” 将成为主要贸易方式。在此形势下,建设贸易强国的必要性凸显,我国必须加快调结构、培优势的过程,由大转强,由量到质,向结构更合理、分工更高端的阶段演进。

进的可行性。我国外贸的发展潜能非常大,存在很多后续有利条件。从国内看,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入推进,产业创新升级步伐明显加快,各方面的供给条件显著改善。我国已经具有一批有国际竞争力的行业和企业,积累了开拓市场和国际化经营的宝贵经验。自主创新能力逐步提高,拥有技术、标准等核心竞争力的企业越来越多。世界知识产权组织报告显示,我国创新环境全球排名己升至29位,多个领域PCT专利申请数全球占比快速提升,通信技术设备、数字通信设备己超过美国。从国外看,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持续上升,参与全球治理体系和国际事务的能力明显增强。特别是实施 “一带一路”倡议,促进我国与相关国家全方位合作,为外贸发展注入了新动力,外贸发展空间广阔。我国较早参与全球化进程所积累的经济、技术基础,使得我国具备在特定区域内占据较高价值链环节的可能。因此,我国外贸具有长期向好的基本面,发展空间巨大。endprint

三、我国外贸发展的对策建议

根据我国外贸面临的深刻复杂形势,结合各种机遇条件,今后一个时期,应当将稳中求进作为外贸发展的主基调。所谓“稳”,是践行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稳住发展的基本态势,稳住贸易大国地位;所谓“进”,是推进外贸领域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进外贸发展新动力,促进贸易强国进程。“稳”、“进”相宜,我国外贸可以实现结构升级、发展动能转换,由大数大量、大进大出向优质优价、优进优出转变。

(一)以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统领对外开放,深化国际经贸合作

深化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合作。促进对外开放向内陆沿边纵深推进,建立贯穿亚欧非的大市场和经济圈。抓住沿线国家基础设施建设机遇,推动大型成套设备及技术、标准、服务出口。顺应沿线国家产业转型升级趋势,保持劳动密集型产品、机电产品、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量。加快與相关国家开展海关、交通、检验检疫等互认合作及准入谈判,扩大贸易规模和便利程度。

加快实施自贸区(FTA)战略。落实好我国已实施的14项自由贸易协定和3项优惠贸易安排,推进中韩、中澳等自贸区升级。加快中国—海合会等有关自贸区商建,探索与欧盟、美国、南美共同市场等大型FTA建设,协调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与亚太自贸区(FTAAP)关系,协同推进面向周边、辐射“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全球的自贸区网络。积极推动货物、服务、投资等领域双向开放,开展知识产权保护、环境保护、电子商务、竞争政策、政府采购等新议题谈判,提高我国自贸区建设的标准和质量。

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打造造福“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中国方案,建设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的经济全球化。实施“亚投行”等行动计划,推进中美、中欧等双多边投资协定,实施和维护《贸易便利化协定》(TFA),以实际行动反对“贸易保护主义”。提升国际经贸规则制度性话语权,推动形成全球宏观经济政策的联动机制,开展国别之间货币、利率、汇率、财政等政策的磋商和协调。积极参与相关争端解决机制构建,在出口管制国际规则方面发挥应有作用。加强贸易增加值核算体系建设,建立全球价值链规则制订与利益分享机制。

(二)加快培育外贸竞争新优势,优化国际分工地位

提升技术含量,培育竞争优势。一要构建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贸相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并通过国际招标、招才引智等方式引进先进技术,促进消化吸收再创新,包括进一步支持国内企业通过自建、合资、合作等方式设立海外研发中心,或鼓励跨国公司和境外科研机构在我国设立研发机构,以不断强化自主创新力。二要提高产品质量,建立国际认可的产品检测体系,鼓励企业按照国际标准组织生产和质量检验,建立完善出口产品质量检测公共平台,推动出口企业开展质量管理体系认证,加强重要产品追溯体系建设,完善产品质量安全风险预警与快速反应机制。

另外,要加快建设国际营销网络,鼓励出口企业在境外建设一批品牌推广快的展示中心、集散配送强的分拨中心、区域辐射大的批发市场、服务能力强的售后服务网点,以及配套建设一批备件基地、临港经贸合作区。同时,要培育外贸企业品牌,加大中国品牌海外推介力度,尤其要推介自主研发、拥有核心技术的品牌产品,包括大力培育区域性、行业性品牌,支持企业开展商标和专利的国外注册保护,开展海外维权。同时,要进一步提升品牌产品的定价定标能力,转变在国际市场议价的劣势地位,打破欧美机构对大宗商品市场的垄断定价。

(三)推进外贸转型升级,积极发展外贸新业态

促使出口产品和企业向中高端发展。稳定传统产品的国际市场份额,推动在全球范围内消化过剩产能。强化双边高技术领域经贸合作机制,提高节能环保、信息技术、新能源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国际竞争力,扩大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发挥装备产品性价比高的优势,扩大电力、船舶、通信设备、航空航天等大型成套设备出口。推动优势企业强强联合、跨地区兼并重组和对外投资合作,培育一批具有全球资源配置和产业链整合能力的跨国公司。通过行业推介、金融保险等政策工具,激发中小微外贸企业活力,支持其向创新型、专业化方向发展。

推进加工贸易调整升级。调整加工贸易产业结构,鼓励电子信息、移动通信等技术溢出能力强的先进制造业发展加工贸易。开展第二轮区域梯度分工转移,沿海地区向品牌、研发、分拨和结算中心方向延伸,内陆沿边地区承接整机生产、零部件、原材料配套和研发结算环节,形成区域错位发展。发挥海关特殊监管区域集聚产业功能,引导加工贸易入区发展,实现产业链就近配套、带动发展。改进加工贸易清单目录管理,简化审批程序,严禁新批污染产业和落后产能。

促进跨境电子商务健康快速发展。推进跨境电子商务综合试验区建设,引导电商产业向规模化、标准化、集群化、规范化方向发展。鼓励设立海外仓储,推进B2C为主向B2B为主的业务创新发展。发展电商产业链,推进包装、仓储、物流实体建设。建立适应电商特点的监管通关体系,保持合理税负,提高各环节便利化水平。

培育外贸综合服务企业。优化综合服务企业退免税管理,加强其通关、物流、退税、金融、保险等综合服务能力。发展生产性服务贸易,顺应我国装备制造业走出去的趋势,鼓励维修、咨询、检验检测等配套服务出口。运用信息技术发展远程监测诊断、运营维护、技术支持等售后服务新业态,建立境外服务保障体系。

促进市场采购贸易发展。推进浙江义乌等8个市场采购贸易试点,实施采购功能和产品差别化发展,完善“一划定、三备案、一联网”的管理体制,给予通关、财税等政策支持。

(四)完善外贸政策体系,优化调控服务

深化外贸管理体制改革。推进外贸领域的放管服改革,加强外贸行政审批事项下放后的监管体系建设,强化事中事后监管。完善外贸政策协调机制,加强财税、金融、产业、贸易等政策之间的衔接和配合。完善外贸促进政策,清理各种低效的区域性竞争政策,取消反复进出境的“一日游”。根据安全标准、环保标准、社会责任等要求,完善对敏感商品的进出口管理。加强外贸知识产权保护,建设外贸领域诚信评价体系和行业自律公约体系,依信用自律状况不同实施差别化监管措施。严厉打击各种骗汇、骗税、套利、侵权、走私行为以及虚假贸易。endprint

完善财税政策。完善外经贸发展专项资金等现有财政支持政策,突出资金支持重点,着力于外贸产品研发、品牌培育、标准制定、国际营销等方面。优化进出口关税结构,简化税则,实施鼓励项目、重大装备、集成电路等税收优惠政策,动态调整年度暂定税率、配额税率等措施,便利先进技术设备、关键零部件以及资源品进口,引导境外消费回流。完善出口退稅政策,适当扩大退税商品和退税启运港的范围。

改进金融服务。结合人民币加入SDR货币篮子,完善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浮动汇率制度,保持人民币汇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稳定。扩大人民币在跨境贸易和投资中的使用,增强境外人民币资产的流动性和投资性,健全结算、保值、增值渠道。在风险可控前提下,通过差别准备金、利率、再贷款、再贴现等政策,引导金融机构加大外贸企业的支持力度。扩大出口信用保险保单融资和出口退税账户质押,逐步实现大型成套设备出口融资保险应保尽保。

(五)优化外贸配套机制,营造法治化、国际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

完善外贸法律法规体系。修订《对外贸易法》,使服务贸易、出口管制、贸易调查、贸易救济、贸易促进等领域有法可依。整合“外资三法”为统一的《外国投资法》,研究制定对外投资促进法。加强各项外经贸立法之间的衔接,做好各部门涉及外贸领域政策措施的协调。适应国家税收法定原则,推动涉外税立法。出台口岸管理和反走私综合管理的法规,规范口岸通关和贸易秩序。

提高贸易便利化水平。推进口岸大通关建设,全面实现口岸部门信息互换、监管互认、执法互助,推行关检“一站式作业”。加快全国通关一体化改革,建立“一次申报、分步处置”的通关制度,实现缴税即放行的快速通关。改善通关便利化的技术条件,全面推进通关作业无纸化。加强企业分类通关监管,实施口岸作业“双随机、一公开”,对信用好的企业降低查验率。加快电子口岸建设,推广国际贸易“单一窗口”建设。建立国际贸易供应链管理机制,推动实施“经认证的经营者”(AEO)国际互认。

发挥自贸试验区(FTZ)平台作用。建好“1+3+7”自贸实验区,区分不同功能定位和试点方向,打造创新外贸发展方式的试验田和样板间。推进区内金融服务业开放,实现资本项目可兑换、金融产品利率市场化,深化外商投资准入前国民待遇和负面清单制度。实行“一线放开、二线管住、区内自由”的监管制度,建立出入区货物、服务贸易分类监管模式,实施信任管理基础上的企业自主报关报检。同时,依托遍布各地的保税区,复制推广试验区经验,实现制度普惠和功能叠加,扩大试验区政策效能。

(本文发表时有所删减)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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