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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之子施光南人民音乐家的重庆情缘

2017-11-02绾绾

城市地理 2017年3期
关键词:南山歌剧重庆

绾绾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粱。十里(哟)荷塘,十里果香……”一曲悠扬、流畅的《在希望的田野上》曾是多少人心中的旋律,歌曲里传达出的希望,鼓舞了千千万万人。而作曲者施光南,毕生都致力于音乐事业,他的创作无一不激励着人们奋发向上,以他名字冠名的施光南大剧院,而今已是重庆高雅的艺术殿堂。

南山硝烟里降生的婴孩

立春以后,天气渐渐转暖,南山植物园里游人如织,缤纷的樱花、柔美的山茶花……在繁花拥绕之下,施光南音乐广场安然立于蔷薇园中,它是为纪念杰出的音乐家施光南而建立的。施光南雕塑面带微笑,仿佛在指挥着什么,看上去那么坚定、有力,如同他的创作一样,洋溢着无限希望。

看上去如此温暖的他,却出生在炮火之下,或许从来到世上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吧。抗日战争时期,日本帝国主义对重庆狂轰滥炸,每日成群结队的飞机盘旋在市民的头顶,人们四处逃窜,躲进防空洞求生。1940年的夏季,天气燥热不堪,重庆城乌烟瘴气,废墟重重。同样是日军对重庆进行大轰炸的一天,一切本无异样,然而在南山脚下一个用竹子搭起的临时医院里,有一对夫妇却忧心忡忡,妻子躺在床上,额头渗透出汗珠,丈夫紧握着她的手,原来他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面对着四周时不时的一阵动乱与炮轰,任谁也难以稳若泰山,夫妇二人努力缓和自己的焦急与不安,连饭也无心思吃了,就在医生去用餐的时候,胎儿连着衣胞从母亲肚子里一起滚了出来。粘糊糊的羊水糊住了胎儿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婴儿几近窒息,情况万分危急。婴儿的父亲迅速跑去把医生叫来,好在医生立马解开衣胞,“哇”的一声传来清脆的啼哭,婴儿得到了及时抢救,这才脱离险境。

这个在战火里降生的婴儿正是施光南,那对不安的夫妇自是其父母——施复亮和钟复光。因为出生在南山,施家夫妇便给婴儿起名为施光南,意在希望他“光照南山”。施光南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都比他大十多岁,对于这个晚来的儿子,施家夫妇欣喜无比,但无奈环境太过恶劣,小光南没有足够的母乳可以喝,还好家里有少量的米糊糊勉强支撑。在母亲的怀抱里,施光南一边要躲进防空洞躲避敌军空袭,一边要忍受饥饿,就这么开始了漫漫的人生路途。

施光南父母的爱情佳话

其实,施光南的父母并不是普通老百姓,他们一直在为革命积极奔走,这次也是因为钟复光身怀六甲,才从沦陷区几经辗转,回到了重庆。

施光南的母亲钟复光是重庆江津人,她出生的日子正是佛祖释迦牟尼的成佛日,因此起名佛光。她参加革命后,才改名复光。她不像一般的农家小女子循规蹈矩,而是从小品学兼优,又有女侠之气,后来成了黄埔军校的第一代女兵。“五四运动”的新文化新思想深深影响着她,1927年,她还担任军校女生队的教导员,培养了抗日英雄赵一曼等同志。

“五卅运动”爆发后,钟复光冒着危险,深入到工人区活动。她跟工人们打成一片,组织大家学习文化知识,并宣传革命道理,使得纱厂参加罢工的人数不断增多。此后她接到全国学联总会的通知,成为“长江路”的代表之一,主要是带着传单,沿长江到各城市组织群众集会和宣传革命。她经过南京、武汉、长沙、重庆等大中城市,每到一个地方,就组织当地的学生会和妇女界召开大会,并进行演讲。由于演讲过多,钟复光身体出现状况,她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这时,一个人闯进了钟复光的情感世界,他便是钟复光敬重的老师施存统。施存统既是有名的学者,又是中国青年运动的领袖。虽然他的家庭曾发生大的变故,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后来与钟复光接触多了,两人志同道合,便交往了起来,此次钟复光生病,他多次到医院探望,两人通过深谈和了解,感情剧增。当钟复光问:“如何创造自己,如何有益社会?”施存统思量一番后,雕刻了一枚“复光复亮”的图章以作回答。同时,为了表达他内心深处的爱情,他干脆将名字施存统改为施复亮,并作诗:复光复亮,宗旨一样。携手并肩,还怕哪桩?这对革命伴侣的故事,一时被传为佳话。

《山城的花冠》忆童年

因为父母都是进步的知识分子,施光南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一方面很受宠爱,一方面也接受了严格而良好的教育。

在施光南4岁的时候,他母亲在重庆一所小学当校长,事务繁忙,她觉得把小儿子锁在家里,肯定不是办法,索性把施光南带到了自己任职的小学里读书。

第二年,适逢重庆筹划举办小学生音乐比赛,那时聪颖的施光南已是学校的小名人了,理所当然被学校推选为登台竞赛人。比赛之前,音乐老师绞尽脑汁,为他精心挑选演唱曲目。哪知出人意料,施光南却临场发挥,自编了一首:“春天到了,桃花开开,小鸟飞飞,黄鸳在树上叫。它们快活,我也快活,我们大家都快活。”音乐老师抹了一把汗,却也松了一口气。本次大赛下来,施光南竟一鸣惊人,荣获小学乙组第二名。这支歌可谓是施光南的处女作,其母亲将歌词记录在册,题为《春天到了》,那年施光南刚刚5岁。

在很多人看来,一个神童的养成,要么是受家庭熏陶所致,要么是子承父业等等因素,然而,施光南对音乐的热爱,却纯属机缘巧合。本来嘛,父亲从事经济方面,母亲创办教育事业,哥哥姐姐不是学文就是学工,一家子都是音乐界的门外汉。幼小的施光南既没有音乐名师指导,也没有源自家庭音乐素养的积累,他那种音乐天赋与乐感仿佛与生俱来,身边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后来,施光南通过在音乐学院的专业学习,创造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祝酒歌》《吐鲁番的葡萄熟了》《在希望的田野上》《打起手鼓唱起歌》《生活是多么美丽》……施光南的每一次创作,都会掀起一阵热浪,每一首歌曲几乎都被传唱到大江南北。他也收获了“时代歌手”“人民音乐家”等崇高赞誉。

1984年5月,施光南到重庆接母亲,特地上南山追忆旧事。游走故地,他无限感慨,一股艺术情感猛然爆发出来。很快,他为重庆、为南山特地谱写了一首《山城的花冠》,算是对自己的童年最好的纪念。

南岸山下的施光南大剧院

施光南的歌中总是表达出人民走向未来的心声,激起民众的强烈共鸣,自然而然成为朗朗上口的时代之歌。不过,他并不满足,除了创作歌曲外,他还创作了芭蕾舞剧、京剧、歌剧等形式丰富的作品。

而在鲁迅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的时候,施光南创作了大型歌剧《伤逝》,以示纪念。他怀着对鲁迅的崇敬之心,开拓创新地以音乐的方式,塑造了20年代鲁迅先生笔下所描写的彷徨与寻梦的青年形象。此歌剧一出,就引起社会反响,好评如潮。追求进步的施光南后来成为了文艺界优秀的共产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最年轻的副主席。许多著名词作家、歌唱家都跟他结为好友,大家紧密团结在一起,在友人眼里,“他干起活就像头牛,可以一整天坐在钢琴上不下来。”

而于1990年3月在北京民族文化宫礼堂举行的歌剧清唱音乐会《屈原》,则是施光南继《伤逝》后的另一部歌剧力作。这一年也是他逝世的年份,令喜欢他的人们陷入了哀伤中。他的家人回忆说,他一直希冀把爱国主义诗人屈原的形象搬上歌剧舞台,《屈原》这部作品他酝酿、准备了30年,创作计划从未间断,到1989年歌剧的主要旋律终于得以完成。

如今,我们在南岸区烟雨路重庆国瑞中心可看到一座规模甚大的施光南大剧院,它與江南体育馆毗邻,是重庆唯一一个以音乐家名字命名的剧院,这也是山城人民对施光南的一种缅怀与纪念。置身其中,不仅能欣赏音乐陶冶情操,还能观赏山水画、书法字画等艺术品。施光南曾说:“不论社会上有多少让人不满意的事,我总是对我们的国家充满希望,要是我们的社会没有充满希望的人,我们的民族还有什么前途呢?”他确实用他的作品传达着希望,也表现了自己的爱国之心,激励着后人继续努力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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