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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人

2017-10-19小杨

世界知识画报·艺术视界 2017年9期
关键词:党争辞官公案

小杨

Dong Qichang, a well-known artistic master of China, has never thought he would make such brilliant achievements in the area of arts when he was at the age of 17. At that time, he put his whole heart to enter the imperial civil service exam. However, he suffered from consecutive failures in the pursuing process and finally became a great grandmaster after making unremitting endeavors.

今天,人们都知道董其昌是大书画家,但與大多数被赋予同样称呼的人截然不同,董其昌绝不是从小雅好书画、颇具艺术天赋那种人,相反, 17岁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艺术领域有所建树,而是一心只想着科举入仕。那时候,他的绘画尚未入门,字更是写得一塌糊涂。

17岁那年,董其昌参加松江府会考,写出了一篇颇为自得的八股文。然而,他心心念念的第一名竟被自己的堂侄董原正夺去了。更加令他备受刺激的是,他之所以屈居第二,不是因为文章不如人,而是因为字写得太差,连考官都看不下去了。

经此一役,董其昌开始发奋练习书法。书画本是同源,随着书法的逐渐进步,他的画也渐渐好起来。十余年后,他已是小有名气的书画家了。

明万历十七年,董其昌考中进士,供职翰林院,且一度担任皇长子朱常洛的讲官。当时的朝局党争不断、波云诡谲,聪明的董其昌借口养病辞官回家,直到20余年后朱常洛即位,才以帝师身份回归仕途。然而,光宗朱常洛即位仅仅一个月就驾崩了,明熹宗朱由校即位,开始了由魏忠贤与乳母客氏把持朝政的天启朝。天启五年,董其昌被任命为南京礼部尚书,但他可不愿蹚当时朝廷的浑水,在任一年后便辞官退隐,这一宅又是8年。

董其昌第三次出仕时已经77岁,那是崇祯五年,朝廷迎来了久违而短暂的清明时刻。然而,好景依旧不长,第二年党争再起,朝局重又陷入混乱,不出意料,董其昌仅仅多忍了一年就又辞官了。

与大多数明代文人精英的兼济天下之心不同,董其昌更看重自己的身家性命,明哲保身似乎是他一辈子的处事原则。虽然做官的时间远远不及在家赋闲的时光,但身份摆在那儿,董其昌得以悠游自在,以书画自娱,终成一代大家,并积累了不少家财,富甲一方。

关于董其昌其人,有一桩争议极大的公案,至今网上仍有不少帖子称其为“恶霸”、“人渣”。据野史记载,董其昌横行乡里、作恶多端、强抢民女,以至激起民愤。明万历四十四年,愤怒的人群冲进董宅并将府中数百座亭台楼阁付之一炬。这就是轰动大江南北的“民抄董宦”。

然而,这一事件在清廷所编撰的《明史》中却有另外一番解释:“督湖广学政,不徇请嘱,为势家所怨,嗾生儒数百人鼓噪,毁其公署。”认为是董其昌得罪了有权势的人,仇家一手策划了这件事。

这件公案究竟孰是孰非,自清初至今仍无定论,却在事实上影响了后世对董其昌其人及其书画艺术的评价。很多人因为其人品恶评其书画,近代西学东渐,激进人士对其大肆抨击,新中国成立后,“恶霸地主”董其昌更是被直接打入“冷宫”。直到近30年,对董其昌艺术地位的认识才逐渐清晰和公允起来,今天,几乎没有人可以否认他对中国书画所产生的巨大影响,和其一代宗师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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