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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洞穿的宙斯之盾浅谈现代水面舰艇防空系统面临的挑战

2017-08-18天鹰

现代兵器 2017年7期
关键词:反舰反舰导弹宙斯

天鹰

众所周知,现代水面舰艇防空系统是由包括远距离目标发现、跟踪、作战决策指挥及对空防御武器等多种设备、武备构成的强大的自动化作战系统。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即美国“宙斯盾”防空作战系统。该系统包括AN/SPY-1雷达、作战指挥/决策设备、武器控制设备、舰空导弹射击指挥系统、舰空导弹发射系统以及应急作战系统等组成。AN/SPY-1型多功能相控阵雷达是整个“宙斯盾”的核心,具备从水平至天顶全方位、远距离探测能力。而该系统的高度计算机化则使其实现了从目标探测、处理到武器发射、目标摧毁的全自动化。从而形成以载舰为中心,数百千米以上距离范围巨大空间的半球保护。

“宙斯盾”防空作戰系统的主要性能特点包括:最大探测距离达450千米,并不受气象、海面杂波等外界环境的影响;反应速度快,主雷达从搜索方式转为跟踪方式仅需0.05秒;具有较强的抗干扰能力,可在复杂电磁环境下正常工作;可在短时间内迅速完成目标探测、跟踪、威胁判断和武器分配,能够在短时间迅速完成对来自各种传感器的目标情报进行收集、处理、储存及显示和辅助决策;可同时跟踪200批目标并制导18枚舰空导弹攻击来袭目标;可对目标威胁进行自动评估,优先拦截、击毁对自身威胁最大的目标;火力猛烈,可综合指挥舰上的各种武器,同时拦截来自空中、水面和水下的多个目标;能够在无后勤保障的情况下有效对付多批次、多层次的空中攻击。

由此可见,以“宙斯盾”为代表的舰艇防空作战系统已经把现代水面舰艇的防御能力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美国海军正是取古希腊神话中“众神之神” 宙斯所持那面总能使其化险为夷的无敌盾牌之意而命名。目前,世界主要海军国家的先进舰艇防空系统均参照甚至直接采用了“宙斯盾”系统的原理和模式。在“宙斯盾”防空作战系统问世之初的上世纪80年代,由于美国海军迅速将其大量装舰使用,使得以大型反舰导弹实施饱和突击为主要作战方式的强大苏联海军对美国海军航母舰队的威胁能力大幅下降,进而在较长一段时间有没有“盾”舰甚至被视为衡量各国海军防空作战能力的一个重要标志。

但随着现代军事科技的飞速发展,空袭武器的突防能力和作战方式都已发生了重大变化。因而,现代水面舰艇防空作战无论是需要防范的对象,还是覆盖的范围,乃至防空作战样式等多方面都已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新式反舰导弹饱和突击的威胁

在“宙斯盾”系统研制成功之初,各国海军已经投入使用的反舰导弹主要为第一、二代及其升级型,其性能、特点较多体现为尺寸大、攻击威力大、目标特征明显、飞行弹道高、飞行速度低、射程相对较近、机动性差和制导方式单一等,在局部战争中逐渐暴露出易于被早期发现、以及被舰艇防御系统拦截和干扰的弱点。因而,具有超强远距离警戒能力和反应能力的“宙斯盾”系统应对这类老式反舰导弹可以说拥有充足的自信。

随着导弹技术的持续发展,目前反舰导弹已经发展到了第三代和第四代,并已成为各国海军的主要作战装备。相对于早期的一、二代反舰导弹,第三代和第四代反舰导弹的战技性能有全面提高,普遍具有目标特征小、飞行弹道低、射程远、速度快、攻击精度高、以及隐蔽突防能力强的优点。新一代反舰导弹的有效射程多在100千米以上,有的甚至达到数百千米,因而对目标实施远距离超视距攻击已经成为主要作战方式。导弹发射后往往可保持20~30米高度向目标方向高速飞行,由于尺寸小、飞行高度低,对方探测系统难以早期发现。当导弹锁定、对准攻击目标后,还能自动继续降低飞行高度,以5~7米高度掠海攻击目标水线部位,给舰艇防御作战造成了很大的拦截困难。一些先进反舰导弹还采用了隐身设计并具有末端机动能力和超音速攻击能力,同时应用了复合制导技术,对目标的捕捉能力和抗干扰能力有极大提高,进一步增加了舰艇防御系统对反舰导弹的拦截难度。更重要的是,实施导弹攻击的一方为了达到有效摧毁敌舰的目的,往往倾向于采用大批量导弹齐射甚至多向饱和攻击的战术,这是目前最先进的舰载“宙斯盾”系统也很难有效应对的。

反舰导弹饱和攻击战术具体来说,就是战时根据确保消灭重要海上目标的需要,出动并统一指挥超出敌舰最大防御能力规模的水面、水下及空中多种导弹发射平台和携弹量,对目标实施大规模、多方向、多批次攻击。目标将遭受从各个方向突然射来的数十枚甚至上百枚多型反舰导弹的攻击而得不到喘息,并穷于应付,防不胜防。届时,即使是有1~2枚导弹命中,也会令其整体作战能力受到极大削弱,从而难以有效防御后续的多波次连续突击。

就“宙斯盾”系统而言,尽管AN/SPY-1相控阵雷达在技术上拥有较远距离全方位探测、发现以及跟踪达数百批各种空中目标的能力;并拥有多达90枚发射速度1枚/秒的远程先进舰空导弹,但由于地球曲率限制,实际上自身并不能发现50千米外超低空飞行的目标;而且受舰上目标照射雷达数量限制,战时只能同时对来自3个不同方向的来袭目标进行末端照射。这意味着在上述特定方向范围也只能同时满足拦截9~12个来袭目标的末制导需要。加上其2座舰载“密集阵”近防系统在内,其实际反导防空作战能力也仅有5个方向,并未实现全向防御作战能力。

即使是在一定方向对多个目标同时进行的多次拦截作战,其最大防御能力仍然难以有效抵御数十枚反舰导弹同时实施的多向导弹突击。倘若不得不同时防御更多数量、不同高度、不同弹种、不同弹道来袭击导弹,这一先进防御系统将面临被呛死或被穿透、撕破危险。固然现代水面舰队的防空作战乃是依靠包括空中和水面舰艇编队的多种防御作战系统及电子战系统构成的远、中、近程和末端全方位、多层的整体作战体系。但当投入反舰作战的突击兵力、兵器在突击方向和打击能量方面相对于目标的极限防御能力形成压倒优势之际,目标很难避免被摧毁的命运。

超低空突防的威胁

从现代局部战争来看,水面舰艇探测系统及舰空导弹对从中、高空接近的作战飞机、导弹具有较大的预警距离和很高的拦截命中率。而由于受地球曲率的限制,其对于来自低空、超低空目标的发现距离和截击能力则大幅度降低。因此,充分利用海面地球曲率造成的敌舰载雷达探测盲区进行接敌机动,以此降低敌防空系统的发现概率,并利用海面杂波削弱敌方电子探测设备对目标的识别能力,已被证明是现代海上反舰作战的有效作战方式。

目前,各国海空军均十分重视战术飞机实施低空、超低空突防作战的训练。并且新一代反舰导弹不仅射程远,而且普遍采用防区外超低空攻击方式,其在大部分飞行时段并不易被发现。即使最先进的“宙斯盾”防空系统,也无法发现几十千米外天水线以下的飞行目标。事实上,其对掠海来袭的反舰导弹有效发现距离仅在30千米左右,并且防御系统从发现目标到发射舰空导弹进行拦截整个过程的反应时间须8~12秒,相对更加灵敏的自动化近防系统反应时间也需要3~5秒。

从理论上讲,“宙斯盾”系统能够同时制导10多枚舰空导弹抗击来袭的多个目标,但实际上只有在对付中高空较大体积目标的时候才能发挥出这种能力。在执行近距离反导任务时,“宙斯盾”系统对单枚或少量近距离来袭导弹尚可有效应对,对4枚以上多目标即显力不从心。在现代水面舰艇防空体系当中,具有较大的射程和覆盖区域的中远程舰空导弹主要用于舰队的外层区域防空圈,而不是拦截突入中近距离的掠海反舰导弹,这一任务由近程、末端舰空导弹和近程火炮担负。目前,1架现代攻击机的导弹携载量通常即可达4枚,并且战时往往会以全方位多架次实施目标被弹面最大的舷侧攻击。考虑到战时多方面复杂因素,“宙斯盾”系统较大的舰空导弹基数优势并不能得到有效发挥。倘若来袭目标为超音速反舰导弹,则其实施拦截的时间则仅在十几秒之内。如果“宙斯盾”系统在十几秒之内同时受到来自不同方向多枚导弹的攻击,鉴于防御系统自身火力通道所限将很难保全载舰安全。而在这一相对较短的接战距离和时间内,大型水面目标无法凭借其机动性摆脱反舰导弹锁定。

正是基于上述原因,现代水面舰队防空尤其重视运用舰载预警机(包括预警直升机和无人机),以扩大对低空、超低空的警戒距离和范围,提高对低空、超低空目标的防御能力。但前提是必须能够有效掌握戰区制空权和制电磁权,否则对低空、超低空目标的防御仍然会比较困难。这也说明,即使是针对拥有预警机等远距离早期预警的防御体系,超低空突防依然是能够有效削弱先进舰载防御能力的作战样式。因此,可以肯定的是,在现代高技术海战场的战场环境下,作战飞机及导弹的超低空突防战术对舰艇防空系统仍然具有极大威胁。

电子战威胁

当今局部战争表明,电磁/信息优势已成为现代高技术战争的决定性因素。只有在夺取信息优势的前提下,才能言及对制空权和制海权的争夺。制信息权决定着制空权、制海权,决定着战争的主动权。而电子战不仅是信息战的核心和支柱,并且已经由以往的作战保障发展成为攻防兼备的现代作战手段和方式。现代空中突防作战往往首先压制或消灭敌重要探测、引导设备及平台或采取专用电子战飞机与突击兵力/火力进行作战编组,以电子战伴随掩护方式实现隐蔽突防并降低损失的目的。

2014年4月10日,美国海军“唐纳德·库克”号“宙斯盾”驱逐舰驶入黑海中立区水域,就俄罗斯针对乌克兰和克里米亚的立场展示实力。12日,俄罗斯方面出动苏-24歼击轰炸机逼近美舰进行了回应。据报道,当时“唐纳德·库克”号的“宙斯盾”系统曾先期发现了俄方的苏-24战机并读出了目标趋近路线,同时拉响了战斗警报。但突然,“唐纳德·库克”号的所有雷达屏幕都暗了下来,“宙斯盾”系统失灵,无法获得目标指示信息。俄方的苏-24则仍在上空飞行,并做出了战斗绕飞动作。俄方战机前后绕飞“唐纳德·库克”号达12次,期间该舰曾采取了各种方式试图将“宙斯盾”系统激活,并力图为制导系统给出目标指示,但均无果而终。

事后,美国国防部网站就此事作出报道称,当日俄罗斯1架没有武装的苏-24战机在靠近罗马尼亚的公海海域12次抵近美国海军“唐纳德·库克”号导弹驱逐舰,最近距离曾达到914.4米。五角大楼的发言人表示:俄方这种行为具有挑衅性,违反职业道德标准,不符合国际惯例和美俄相关协议。由此可见,美方确认了这一事件经过。倘若是在战时,这艘美舰无疑已经处在极度危险之中。尽管随后有美方评论称,在此次黑海电子战事件中的“唐纳德·库克”号驱逐舰(DDG-75)为较老的“阿利·伯克”Ⅱ型,其装备的“宙斯盾”系统版本为已经过时的基线4或基线5,并非最新版本。因此,该舰的防御系统并不代表美军最新装备水平。而参与此次事件的苏-24战机装备使用的可能是俄罗斯目前最先进的“希比内”电子战系统。以俄军最新电子干扰技术对付服役已有10多年的美舰“宙斯盾”系统并无典型意义。

另外,美国海军一向强调体系作战,而遭遇此次事件的“唐纳德·库克”号并无结伴而行的舰船,因而使其系统缺点被放大。言外之意,美国海军对自己最新版本的“宙斯盾”系统还是有信心的。但众所周知的是,无论怎样,“宙斯盾”系统都是多项先进技术的集成。已经广为人知的事实是,面对苏-24的电子战设备,美舰的“宙斯盾”系统在紧要关头被陷于瘫痪。并且当日俄方同样仅仅是以1架电子战型苏-24掩护另1架没有携带攻击武器的单机对美舰进行了示威,而并没有出动更多兵力和采取更多手段。

实际上,“希比内”电子战系统是否是目前俄罗斯最先进的电子战系统并不重要,任何一种电子战技术都不会是短时间内研究开发并服役的。人们相信经历过冷战的俄军对美舰“宙斯盾”系统必定有深入研究,也不可能仅仅拥有此次事件中已经动用的唯一一种电子战技术和手段。重要的是,电子战作为无形的作战方式其有效性和危险性绝不亚于任何有形的武器装备。

隐身战机的威胁

隐身飞机的出现对于现代战争,特别是空中作战无疑产生了重大影响。隐身飞机针对雷达等各种现代先进远距离探测、跟踪设备;通过采用特殊设计及材料技术有效降低了被发现概率,使敌方探测系统的探测距离和预警时间被大大压缩,从而使作战行动的战役、战术突然性得到有效增大。防御一方由于难以及早发现其行动踪迹,并且即使发现往往即为时已晚,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以至丧失抗击的机会和能力。因此,从这方面意义来看,隐身飞机对以“宙斯盾”为代表的现代先进舰载防御系统同样构成了严峻挑战。

实际上,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F-117A隐身战机因在海湾战争中大出风头而声名鹊起之际,当时的美国国家安全业务执行委员会主席斯坦利·韦斯即在《纽约时报》撰文建议由美国空军和海军举行一次跨军种对抗,以检验这两种号称“不可探测”与“无所不察”的系统在实战状态下的实际作战能力。一位名叫K.M.香克的空军少尉对斯坦利·韦斯的建议做出了响应,并以F-117A隐身战机与“提康德罗加”级“宙斯盾”巡洋舰的模拟对抗进行了推演。

推演假定双方均已知对方的存在并高度戒备,但由于作为攻方的F-117A几乎是贴近浪尖飞行,因此即使其进入“宙斯盾”系统的探测范围内,舰载雷达还需在浪花、云层以及海鸟等回波中仔细辨别对这种雷达反射截面积仅在1平方厘米至1平方毫米之间的目标,能否做出及时正确反应尚有疑问。而在红外探测手段方面,由于F-117A在设计上对红外隐身有充分考虑,因而“提康德罗加”无法利用舰载红外探测设备发现和跟踪来袭目标。相反,F-117A却能够利用机载红外探测仪轻易捕捉海洋背景下采用燃气轮机动力的“提康德罗加”准确位置。

虽然“宙斯盾”系统可以使用具有快速反应能力的“标准”2垂直发射舰空导弹攻击所发现的任何空中目标,但前提是其必须能够紧紧跟踪目标并为照射雷达提供目标指示。由于F-117A的雷达反射面积十分小,因此其舰空导弹很难锁定目标。对抗推演假定F-117A通过改装弹舱可以携带和发射“捕鲸叉”反舰导弹或“小牛”空面导弹,能够比较有把握地在“提康德罗加”的“宙斯盾”系统无法对其构成威胁之时实施导弹攻击。“标准”2舰空导弹虽然可以对抗目标特征相对明显的来袭导弹,但由于此时超低空飞行的“捕鲸叉”反舰导弹距离较近,使用“标准”2舰空导弹进行拦截会十分困难。在这种情况下,“宙斯盾”巡洋舰只有更加依靠舰載“密集阵”近防系统的作用,并指望即使被1、2枚反舰导弹命中也不至于对这类十分重视生存性设计的万吨巨舰造成致命损害。

上述模拟推演仅仅是单架隐身战机与单艘水面舰艇之间的对抗,这在真实的战争中几乎不会出现。但隐身战机对舰艇防御系统的严重威胁则是不容置疑的。进入21世纪以来,已经有更多国家正在发展或购进隐身战机,并且无须顾忌人体承受极限和损失的隐身无人战机已经面世。如何有效对抗隐身目标无疑应是现代水面舰艇防空作战的一个紧迫课题。

有人/无人机协同作战的威胁

随着当代航空科技的飞速发展,有越来越多不同种类、性能及型号的无人机在体积、重量、航程、施放及回收方式、携带设备以及特定任务功能等多方面能够满足一般水面作战舰艇甚至潜艇的使用条件,并且显示出影响和改变未来海上作战方式的巨大潜力。由于无人机在设计上无需考虑人的因素及其相关的设备,完全以任务为中心,并可采用不受人的体力或心理因素限制的技术,因而省去了与人有关的许多系统和设备,其性能乃至外形和横截面可根据作战任务需求进行更有利于隐身以及高过载机动的设计,从而更有利于执行高危环境下的各种军事任务。

目前,已经有许多国家海军对无人机进行实用部署,利用其续航时间长、飞行高度高和不易被敌方发现、攻击的特点,执行海上侦察、警戒、监视、以及导弹超视距攻击中继制导等重要任务。同时,无人机在海上或海空电子战中的重要作用也备受重视。通过先期出动携带电子侦察和电子对抗设备的无人机进入任务区域,执行对敌海空雷达、通信等电子系统和通信指挥系统进行侦察;特别是对于执行诱使敌方雷达开机以暴露其工作参数这类极其必要而又极端危险的任务而言,无人机可谓十分合适的技术手段。而在战时执行电子干扰任务的无人机也可伴随己方远程打击武器、有人驾驶或无人驾驶攻击机编队同时出击作战,通过施放积极干扰及消极干扰掩护打击兵器或攻击机编队的作战行动。这在现代局部战争中已有先例。

随着今后无人机技术及性能的不断发展,使用无人机担负目标攻击、空中格斗等以往只有有人驾驶战斗机才能完成的作战任务已不再遥不可及。未来高技术海上战场,各种无人海空机动平台将与其他武器平台一起参与联合打击任务,这是水面舰艇防空作战系统必须面对的新作战样式。

实际上,早在几年前,航行在波斯湾水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美国海军航母舰队就已经切身体会了无人机的威胁。当时,伊朗军队的小型无人侦察机对美军“里根”号航母进行了抵近侦察,甚至在空中滞留了25分钟后才被美舰雷达发现。美军先后出动4架舰载战斗机和2架直升机对其实施拦截,但伊朗无人机仍安全返回。而根据相关报道,伊朗开发的军用无人机已达10多种,包括比较引人瞩目“暴风雪”系列无人机。该型无人机上装有无线电测向天线和炸弹,其用途与以色列“哈比”反辐射无人机类似,可用于侦测并攻击敌方正在工作的雷达系统,已经具有一定的实战能力。伊朗甚至山寨了缴获的美国RQ-170隐身无人机,倘若为其配备制导武器,甚至能够对游弋在伊朗附近海域的美军航母编队实施突然袭击。这显然是美军此前未曾意料到的一种新式非对称战法。未来针对水面舰艇的空中进攻将极可能首先使用隐身无人机对舰载防空系统进行电子干扰和火力压制,并采取有人/无人机协同作战模式,使空袭行动的隐蔽性、突然性更强,而风险更低。种种迹象表明,多种无人作战装备参与的“一体化联合作战”时代已经来临。

高超音速反舰导弹的威胁

当前,各国海军的主要现役反舰导弹多数仍为高亚音速型,只有少数国家装备了超音速型,但巡航速度最大为2~3马赫。高亚音速反舰导弹虽然实现了数百千米的较大射程并具有出色的机动性,但由于巡航速度相对较低,在被舰载防御系统探测、发现后相对易于被拦截。尽管目前各国海军装备使用的高亚音速反舰导弹普遍采用超低空巡航及突防方式,并且舰载雷达对小型超低空来袭导弹的平均探测距离约在30千米左右,但高亚音速反舰导弹仍然需2分多钟才能飞抵目标,这就留给了舰载防御系统比较充裕的反应和拦截时间。超音速反舰导弹虽然已经能够将舰载防御系统的反应和拦截时间压缩到了几十秒以内,对于增强反舰导弹的突防作战能力具有明显效果,但也只是较大幅度地提高了舰载防空系统的防御难度。

不过,现代反舰武器的发展注定不会止步于此。进一步追求速度优势以令敌防空系统防不胜防一直是空袭兵器的重要发展方向之一,并且随着现代军事科技的持续进步,这一目标在技术上已经获得突破。近年来,世界各主要海军技术强国在高超音速巡航导弹的研究开发方面先后取得重要进展。高超音速反舰/巡航导弹通常是指飞行速度达到4.5马赫以上的战术巡航导弹,而对于突防速度达到这一级的攻击武器,现有技术水平各种防空武器的作戰能力可以说对其已无能为力。由于高超音速巡航导弹具有超乎寻常的强大的动能和打击威力,以至于使现代水面舰艇的防护措施甚至被忽略不计,并且即使单枚命中也足以令万吨级水面战舰丧失作战能力。

目前,包括美、俄及部分欧洲国家甚至印度、日本,均在积极发展自己的高超音速反舰/巡航导弹。美国已进行了多次X-51A高超音速飞行器试验,该项目将为美国发展远程高超音速巡航导弹奠定技术基础。俄罗斯军方在2012年8月宣布,将为其新一代“亚森”级攻击核潜艇装备先进的高超音速反舰/巡航导弹,该导弹最大射程2500千米,命中精度2~3米,可有效打击各种固定和移动目标。同期印度则声称,其正在与俄罗斯联合研制“布拉莫斯”Ⅱ高超音速反舰导弹,并且该项目设计已经成功通过测试,最大飞行速度可达6~7马赫,采用复合制导方式,具有发射后不管攻击能力,可利用水面舰艇、飞机等多种平台发射。高超音速攻击武器对水面战舰的威胁正在逐步成为现实,这同样是水面舰艇防空作战今后必将面对的又一严峻挑战。

反舰弹道导弹的威胁

运用中远程弹道导弹进行反舰作战由于技术难度太大,而曾经被许多人认为只存在于设想和传说当中。但如今,很少有人怀疑其已经达到了实用阶段。反舰弹道导弹实际上是普通弹道导弹的“改进版”。弹道导弹问世多年以来主要用于打击敌陆地纵深重要固定目标,因此多采用全程惯性制导。反舰弹道导弹的打击对象则是具有机动能力的海上大型舰船,特别是较远距离处于严密保护下的航母平台等重要目标,故采用先进的末端自寻的制导技术和系统,并利用弹道导弹射程远、速度快、突防能力强的特点,达到摧毁敌重要海上目标的目的。

反舰弹道导弹的作战需要依托于与之射程相匹配的巨大战区情报、信息获取能力,即拥有并综合运用包括太空卫星、航空器、海上舰船、潜艇、以及包括雷达、红外、光学等各种设备平台和各种技术手段,实现对空前广阔空域、海域实施高效的侦察和重要军情信息收集;以及对特定作战目标进行实时监视、定位、跟踪直至武器制导。而这一体系和能力对于当今拥有自主和较高技术水准航天、航空、舰船、电子通信等科技、工业体系的国家而言,已经不存在难以逾越的技术障碍。因此,反舰弹道导弹正在越加清晰地成为水面舰艇防空系统面临的重大威胁。

实际上,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苏联即曾开展过使用弹道导弹打击美国航母战斗群的研究。美国80年代部署的“潘兴”Ⅱ弹道导弹即采用了惯性加雷达数字区域匹配末制导系统,使之在飞行途中可调整航行和飞行轨迹,因而成为当时命中精度最高的弹道导弹。现代科技的日新月异,已使弹道导弹的主动寻的制导技术达到了足以追踪、命中海上大型舰船的作战能力。中远程弹道导弹再入大气层后俯冲速度可达10马赫甚至更高,能够轻易突破现代水面舰队的防空体系。现有舰载防空武器很难进行有效防御。包括部分国家正在大力推进中的海上反弹道导弹系统,对于具有末端机动能力甚至子母战斗部的弹道导弹也并无任何把握。而且,其同样必须依托整个天地(海)一体的反导预警、防御体系进行对抗。

由于反舰弹道导弹可以采用公路机动发射方式甚至潜艇水下发射方式,很难事先发现其部署位置和发射征兆。而当其发射后,留给反导系统的反应时间则非常短暂。因此,这种作战方式正在被更多国家认为是能够突破现代先进舰队防空系统的非对称武器和战法受到推崇。据国外报道,伊朗自行研制的“波斯湾”反舰弹道导弹已经进行了多轮测试。据称,该型战术弹道导弹配备了先进的光电/红外探测导引头,并在试验中曾准确命中了一个移动的水面浮动平台。尽管有西方军事评论员认为伊朗的反舰弹道导弹射程有限,并且采用的末制导技术相对简单,但同时也承认该弹道导弹仍不失为一种可怕的反舰武器。

网络战的威胁

网络战是继电子战之后战争手段在无形领域的又一创新和突破。随着人类社会进入信息时代,计算机网络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全球各个角落辐射,其触角已伸向社会的各个领域,成为当今和未来信息社会的联结纽带。军事领域无疑也不例外,以计算机为核心的信息网络已经成为现代军队及所有作战系统的神经中枢。一旦信息网络遭到攻击并被摧毁,整个系统乃至军队的战斗力就会大幅度降低甚至完全丧失。

正是由于信息网络的极端重要性,决定了信息网络必然成为当今战争的重点攻击对象。为此,许多国家都在大力发展这一领域的各种进攻与防御装备与手段,甚至组建专业化的计算机网络作战部队,研究和演练入侵他国信息系统和网络以及破坏其系统的作战手段和方法,包括利用计算机病毒破坏、黑客攻击、信道干扰等手段,攻击、破坏敌方指挥控制网络、通信网络和武器装备的计算机系统等,使其不能正常运行甚至瘫痪;也包括利用传统的硬摧毁方式以及利用强电磁能、定向能、辐射能武器等武器破坏敌方信息系统的电路,摧毁敌方重要网络系统设施,阻止敌战场信息的获取、传递与处理,使其丧失作战指挥、控制能力。

网络战的效能在当今局部战争或战事中已经有充分展现。在2007年9月6日以色列空军出动非隐身战斗机深入叙利亚纵深空袭其重要设施的行动中,就曾使用了类似美国开发的“舒特”机载网络攻击系统,对叙利亚军队防空系统实施了有效攻击,导致叙军装备的俄制“道尔”-M1先进防空导弹系统在以色列战机的整个攻击过程中毫无反应。

从相关资料看,美军研制的“舒特”机载网络攻击系统是将空中电子侦察、监视飞机与电子战飞机及攻击作战飞机进行多平台信息一体化集成,实现了侦察-欺骗-打击一体化、实时化。“舒特”可利用敌方雷达、通信等电子系统天线为入口,渗透进敌方防空网,可使己方人员看到敌方雷达屏幕的图像并进行实时监视,甚至可以以系统管理员的身份接管其雷达,控制其网络及操纵其雷达转动,并根据具体情况需要采取多种手段使其无法发现来袭飞机。由此可见,“舒特”机载网络攻击系统可在不进行物理攻击的情况下,以对雷达、通信和网络节点无线渗透方式,对敌空防指挥系统等核心网络实施了监视、控制、干扰、欺骗和瘫痪。这种全新的作战方式实际上是网络战与电子战的有机结合,已经改变了传统意义上的空防对抗模式,对海上防空作战系统所构成的威胁同样是巨大的。

在现代海战场环境下,水面舰艇由于既无地形、地物遮蔽,又无法利用水下跃变层及混响掩护,始终暴露于广阔水面,极易被各种远距离探测设备发现,因而在多领域现代先进探测技术面前实际上很难保持自身的隐蔽性。同时,由于其航行、机动速度相对较低,极易受到各种先进远程精确制导武器的攻击。在发现即意味着摧毁的当今时代,水面舰艇始终存在其异常脆弱的一面,这使得现代海军舰艇必须对自身防御能力具有较高的要求。

当然,进入21世纪的高技术战争,首先是系统与系统、体系与体系的对抗。海军舰艇在现代海战场既是一个独立的作战单元,更多是组成编队遂行任务,因而其作战能力和生存能力更多有赖于编队作战体系的作用。并且当今先进海上作战体系也并非仅仅由舰艇或舰队自身的探测手段感知战场乃至整个战区敌我情况和动态,而是能够利用现代先进信息、通信技术借助舰外包括远距离侦察、预警飞机、水面舰艇、潜艇、乃至外层空间的侦察卫星实现对前所未有的广阔海域和空间范围进行全天时、全天候、全方位了解战区情况的能力并实施一体化协同作战。

但同时也应看到,随着各种远程精确制导武器、隐身突防武器以及更多信息化攻击武器装备的快速发展和广泛使用,使现代海战场在空间范围、战场环境、作战样式及战斗节奏等所有方面与以往相比都发生了极大变化,因而对现代海上攻防作战的作战指导、突防样式、协同配合以及打击目标的选择等多方面也在不断赋予新的内涵。矛与盾虽然既相依相克,也相互促进。但矛与盾的发展也常常是不平衡的,体现在一定时期或者矛的发展领先于盾的发展,或者盾的發展领先于矛的发展。以“宙斯盾”为代表的现代舰载防御系统曾经在较长一段时间具有其先进性和可靠性,但其同样需要针对现代反舰作战武器的飞速进步而不断加以完善和提高,而且应当根据对进攻性武器发展的研究和预测尽量做到先行一步。世界上永远不会有永恒的终极不败武器,密切关注现代武器装备及系统的发展动向和趋势,不断把本国的矛与盾以及攻防技术提高到新的水平,才是各国防务科研人员的永久课题。

(编辑/笔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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